第4章 第 4 章
什麼意思?推測?
這不是已經和先前不一樣了么?她現在沒在尉家,也沒在飯桌上啊。
【系統判定標準只參考人物和日期,地點和空間屬於次次次要的,不納入考量。】
“……”哦!尉柯敢說,這是她見過最不近人情的系統。
【提醒:女主白若雅正在靠進。】
尉柯:“!!!”非常極其特別想爆粗口。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江影沒有等到尉柯轉身,正拚命拉扯尉柯的衣角,還不忘低聲提醒:“尉柯、尉柯,你大姐來了。”
“我知道。”尉柯極輕極快地應了一聲,看見前排座椅後背塞了個沒拆封的口罩后一把扯了出來,三兩下撕掉包裝戴到了臉上。
尉歡第一次被尉柯以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正疑惑着呢就見戴好口罩的妹妹轉了過來。
口罩有些大,遮住了尉柯大半張臉,只能看到她光潔的額頭和一雙彎成月牙的眼睛。
“大姐,我們趕時間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情手機聯繫哈。”尉柯說著還裝模作樣咳了兩聲,一把拉回還沒客套夠的江影塞進車裏,左手搭着她的肩膀往裏一推,自己也坐了進去。
尉歡:“……”
司機是個有職業經驗和素養的,眼下雖然還不知道倆千金要去哪,但已然看出她們是真的着急離開就沒有再裝作不懂的道理,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了,踩了油門就走。
白若雅踩着高跟鞋走到尉歡的身邊時只看到了亮着的車尾燈。
“這丫頭。”尉歡頗為無奈地嘆了一聲,伸手搭上白若雅的肩膀,為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妹辯解着,“着急慌忙的,還跟小孩子一樣,聽她咳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正好你有了身孕不見她也罷,萬一被傳染上就不好了。”
“嗯嗯,我不着急,她有事就讓她忙去吧,反正早晚都是要見的,不急這一會兒。”白若雅溫婉一笑,善解人意這四個字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
尉歡聽到白若雅這麼說心中更加歡喜自己愛對了人,轉身去把帶給尉柯的東西送到了門衛處,回來時看到秋風拂動白若雅的髮絲,而她的雙眼裏卻只有自己,心中更加發暖。
“明天有時間帶你去買幾雙舒適點的鞋子,你現在不同以往,高跟鞋能不穿還是盡量不要穿了。”尉歡走到車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掌心護在白若雅的頭頂,表情看起來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無比體貼。
白若雅看了眼腳上的鞋子,驚訝的情緒拿捏得恰到好處,似是剛反應過來今天穿了高跟鞋,半掩着嘴說:“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平時上班習慣了,以後一定注意。”
“傻姑娘,自己的身體怎麼這麼不當回事。”尉歡的表情在上車后徹底冷了下次,可語氣更顯寵溺。
白若雅乖巧地系好安全帶,再抬頭時已然換上了一副心疼的表情:“你這忙才要多注意身體,瞧你這黑眼圈,看得我心疼。”
……
司機開出了五百米,都到紅綠燈路口了也沒等到位置,生怕自己的小聰明惹惱了後排的小老闆,糾結半晌終於揣着一顆忐忑地心問了出來。
江影從上車之後就一臉震驚地看着尉柯,盯得都出神了,聽到司機問地址這才如夢初醒。
報完地址后,她呵了一聲,好像才看了一場笑話,表情相當無奈:“柯,咱說實話,你是不是跟你姐吵架了?”
尉柯臨時戴上的這個口罩有點大,上車以後她就對着窗外在腦內跟系統確認剛才有沒有被白若雅看見,兩人是不是屬於已經面對面了,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心裏才算踏實。
耳邊聽到江影的疑問,想也不想地回過了頭,卻不想回頭太快,大了的一次性口罩反應太慢,居然沒有跟上她的臉。
被
口罩當場蒙臉,尉柯也實在是沒想到。
目睹到這一奇觀的江影噗嗤一聲噴了出來,哈哈時還不忘伸出食指順着尉柯的耳邊一勾一挑,幫她摘了。
“你這人怎麼還盼着我吵架?”尉柯瞪了一眼捂着肚子的江影,好習慣地把口罩丟到腳邊的小垃圾桶里。
說起正事,江影一秒收笑,表情都正經了,有模有樣地開始了她的分析:“你看昂,下午她給你打電話時你就撒謊,現在你又躲着她,那不是吵架是什麼?”
“想吃瓜?拿什麼換?”尉柯往椅背上一靠,氣場一下就打開了,彷彿回到了她的辦公室,江影從中間拉出的扶手架就是她的辦公桌,她也不是在和朋友閑聊而是在和對面的人商談這單生意值不值得做。
江影望着試圖用氣勢壓迫自己的尉柯,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揮了下手:“奸商,煩死了。”
尉柯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她。
約么兩分鐘的時間吧,江影的好奇心終於戰勝了一切,她伸出來一根手指:“你最喜歡的牌子出聯名款盲盒了,姐給你端一套。”
尉柯想也不想地搖了搖頭:“不夠。”
“……”江影翻了個白眼,響起上次看到的預售廣告,咬牙道,“你喜歡的那個包又出新色了,姐給你帶一個。”
“成交。”尉柯氣場一收,開始準備發言。
江影后槽牙磨得吱吱響:“希望你的瓜配得上我付出的籌碼。”
為了滿足江影的希望,尉柯專門清了清嗓子,端着並不正經的播音腔開始發瓜:“是這樣的,我懷疑我不是她親妹妹。”
“什麼意思?”江影蒙了,“你姐不是你爸媽親生的?”
尉柯:“不,我的意思是,我可能不是他們親生的。”
“……”江影反應了足足三十秒后,尬笑着拍了拍為尉柯的肩膀,“怎麼可能嘛,你瞅你這討價還價時的嘴臉和你爸媽當年一……算了當我沒說,反正你、你先別胡思亂想,回頭我幫你聯繫一下,你把親子鑒定做了再……得嘞,當我說夢話胡言亂語胡說八道……胡……”
尉柯盯着江影,只聽她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到不如蚊子叫。
再之後,兩人就沉默了,連帶着前面開車的司機都悄悄斂去了呼吸聲,車內空間靜得落針可聞。
半個小時的車程因為突如其來的堵車硬生生拖到了一個小時。
尉柯從車上下來之後看着拿着鬱金香和她站在一處的江影,想了想說:“要不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吧,你先進去,我坐遠一點,一樣能幫你把關。”
江影還沉浸在好姐妹沒有親爸親媽的悲傷中,聞言一把抓住尉柯的胳膊:“差你一口飯是咋地,不把我當姐妹?我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
尉柯垂眼看江影躲閃的眼神,知道她肯定是情緒到位了,也就沒堅持,但非常有數地扒掉了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還往後退了一步,盡量表現出她們只是正經的普通朋友關係,絕對沒有任何舉止是超出友情範圍外的。
餐廳位子是提前兩天就預定好的,雖然沒見過網線那邊的人長什麼樣,但找對包間也就等於找對了人,江影抱着花走進去的時候,大方面來說心情還是不錯的,至少尉柯是這麼覺得的。
直到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她們走進了那間數字寓意非常好的21號包間,看到了那個塗了滿臉脂粉站起來和江影一般高的男Oga。
“你就是‘月亮上的小白兔’?”江影抱着花的手已經微微顫抖。
尉柯和江影認識這許多年,哪裏看不出她的心中已寒冷如冬,垂眼瞅着地面就拐了個彎下了樓。
幾局消消樂的時間,江影從餐廳里出來了,肩膀後面還多了幾道脂粉的印記,從位置上來看應該是被那
個男Oga從後面抱住時蹭上去的。
按照江影的脾氣,今晚過後她身上的這件衣服肯定是會被丟進垃圾桶的,尉柯也就沒多話,拉着她往西走了一百多米,進了一家粥店。
江影苦着臉抗議:“我想喝酒。”
“喝粥吧,養生。”尉柯拽着她的手腕,強行把人拉了進去。
從粥店出來的時候還不到八點,尉柯看着疲憊感明顯的江影,把她送上了車:“別硬扛着了,回去泡個澡好好睡一覺,不行明天你就追梁清清去。”
“梁清清誰?”江影剛喝完粥,面色唇色都很紅潤,但獃滯的眼神卻讓她看起來和出來時判若兩人。
尉柯瞪着她看了會兒,按着她的肩膀往裏推了一下,關上車門,對司機做了個手勢,意思趕緊給她送回去。
司機也不敢多嘴,見自己的小老闆沒反駁,便聽話地啟動車子走了。
秋夜的風微涼,尉柯下午出來時溫度正合適,穿得略顯單薄,加上她人又高,走在路上身上的鏤空毛衣隨風而動,看上去有股很重的孤獨感。
江影盯着車子的後視鏡看了一會兒,給尉柯打了個電話:“你要去哪?”
“去買束花。”尉柯的聲音穿過夜風,四個字她咬得又甜又御。
江影捂着耳朵抖了一下,看着已經被掛斷的手機屏幕心想,她當初怎麼就沒分化成個Oga呢?接着她又想,算了,就算真的分化成Oga,她也是受不了尉柯這樣的收集癖的。
末了,她竟然又開始慶幸自己還是個alpha……
梁清清的花店距離尉柯現在所在的位置四捨五入五公里,走過去肯定不現實,尉柯停在路邊看了會,用手機叫了輛專車過去。
因為途經兩所中學,又趕上學生下課,車子堵了好一會兒,尉柯到梁清清的花店門口時,梁清清剛好轉了門口的掛牌,正收拾擺在玻璃窗口前的展台。
“這麼快就打烊了?”尉柯還以為她會和尋常花店一樣開到十點、十一點呢,沒想到這還不到九點就在準備回家了。
梁清清看着展台另一側多出來的手,笑着抬起頭:“謝謝你啊,今天花賣得很快,所以就想早點回去休息。”
“花賣完了?”尉柯幫忙關上玻璃門,側身往裏看了一眼,果然很多架子都空了。
梁清清站在吧枱後面解開圍裙,掛到身後的架子上,臉上的笑和白天時見到一樣熱情又客氣:“你想買花嗎?”
尉柯勾了勾唇,沒回答。
梁清清彎腰從櫃枱下拿出兩束包好的向日葵遞到尉柯面前:“買花明天再來吧,現在就……謝謝你幫我抬桌子,分你一束向日葵好了。”
“分我的?”尉柯拿着那兩束向日葵,有點沒太明白梁清清的意思。
梁清清摘了手上的橡膠手套,隨手扔進腿邊的簍子裏,聲音清脆:“對啊,因為其中有一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