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番外1
訂婚宴結束后一周,G市下了入冬的第一場雪。
這時的工作狂人梁清清,已得到南柯的上億資產,但她仍是拒絕南柯“在家躺一天”的邀約,毅然決然地翻身下床,沖洗乾淨后,趕在午飯之前去了花店。
南柯無法,只得盡職盡責地開車護送自己“車技一般”的Oga,前去賺錢。
和她們差不多時間起床的江影和林瀅也沒閑着,在她們走後沒幾分鐘,也穿着羽絨服,繫着圍巾下了樓。
她們買在南柯正對面的房子已經全部拆乾淨了,正在重新設計水電走線。
林瀅和江影倆人和往常一般,頂着雪過去看了一眼,再一次感嘆扒成毛坯的房子實在難看后,倆人又去小區外的超市買了一大包的夾雪模具。
鵝毛雪花飄飄洒洒了一整個上午,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江影用戴着加絨皮手套的手把地上停車區後面的花壇邊沿,推了個乾乾淨淨。
林瀅則跟在她身後用模具將她清空的地方擺滿。
江影一回頭,一群雪鴨子坐得整整齊齊。
林瀅得意地拍了拍自己,又靠在鴨子旁邊比了個耶。
“……”江影眨了眨眼睛,抖掉落在睫毛上的雪花片,用沾了雪的手壓了壓嘴邊的圍巾,張口咬掉手上的手套,掏出手機給林瀅拍照,接着發了條朋友圈。
蘇虹英和姜梅君先後點贊,又幾乎同時私戳了林瀅。
林瀅的羽絨服口袋太淺,下樓時便順手將手機塞進了江影的口袋裏。
江影聽到消息提示音,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對着又開始悶頭夾雪的林瀅喊道:“阿瀅!媽找你!”
“啊?哪個媽?”林瀅茫然回頭。
“兩個媽都找你!她們……給你轉錢、幹嘛?”江影看到屏幕上最新跳出的消息,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末了又轉成疑惑。
林瀅沒有聽清,疑惑地起身走了過來。
江影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機,蘇虹英也發消息來了。
——小瀅身上的羽絨服怎麼是去年的款?你為什麼不給她買新的?
江影:“……”
她剛想回復買了,在家掛着呢!蘇虹英又發來了長達五十九秒的微信消息。
“媽媽們找我幹嘛?”林瀅靠到江影身側,看到是轉賬之後,看了眼江影已經摘了手套的右手,眯着眼睛笑道,“幫我謝謝媽媽,順便幫我把錢領了。”
江影:“……”
工具人江影一一收款並至上無比誠摯的感謝詞后,看到南柯也給自己點了贊,立即點開私聊,問要不要去吃火鍋。
南柯收到江影的消息時,梁清清正在包昨天剩下的紅色玫瑰。
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工作枱前看了眼半關的捲簾門:“我還以為這麼大的雪你還要開門營業。”
梁清清手指上纏着絲帶,正準備打結,聞言笑道:“早上我都沒讓小容和左左過來,當然是想休息的,何況這種天氣,很少很會有出來買花。”
南柯懸着的心這才踏實放下,她摸了摸已經包好的那束紅玫瑰,問:“那你包這兩束是做什麼?”
梁清清答:“雪中的紅玫瑰最美了,一束送你,一束幫林瀅帶的。”
南柯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是送我的。”
梁清清不再應聲,專心捆絲帶。
南柯站在一邊等着,順手拍了一張清清整理花朵的照片,也發了條朋友圈。
配文是:清清說,紅玫瑰和雪天最配。
江影翻着白眼點了贊,在下面評論道:是是是,你們倆絕配,中午火鍋你請!
蘇虹英剛好看到江影在南柯評論區留下的感嘆號,立即點名回
復:抽你那摳樣!請你姐和嫂子吃頓火鍋能怎麼著!
江影:……
南柯哈哈哈地回復道:乾媽,沒關係的,影子是我妹妹,別說一頓,一百頓我這個做姐姐的也該請!
梁清清看到南柯的朋友圈時,已經坐在南柯的副駕駛準備回家了,哈哈笑道:“柯姐,你這麼說話,好茶哦~”
南柯挑了挑眉毛,不接茬,從鏡子裏看了眼後排的花:“說好了出來賺錢的,你幫林瀅帶的那束,白送啊?”
“不呀。”梁清清嘿嘿一笑,“昨晚林瀅就把錢轉我啦。”
南柯有些驚訝:“不是白菜價吧?”
梁清清搖頭,用兩根食指比了個數。
“十塊錢?”南柯蹙眉。
梁清清搖頭:“十萬。”
南柯被嚇了一跳,踩剎車的腳都不自覺加了力。
梁清清解釋說:“我又不是土匪,不是一束花賣十萬,是她跟我交的年費,說以後要做我店裏的最高會員,可以定時定量去我那裏拿花,等她們裝修好了,讓我上門插花。”
南柯瞥了眼信號燈,哦了一聲:“那才收十萬會不會少了點?定時定量是多少?”
梁清清想要細數給南柯聽,又覺得太麻煩了,乾脆直接擺擺手:“放心好了,不做虧本買賣是我開店做生意的宗旨。”
南柯點點頭沒有再說,在家樓下和江影林瀅會合后,一起前往火鍋店。
吃過火鍋,四人又一起回家去,然而剛到小區門口,還沒等進門,南柯的車子就物業管家攔住了。
“怎麼回事?”南柯降下車窗,看着外面站着凍得鼻頭都發紅的小哥。
梁清清卻看向了另一側停着的黑色商務車。
果然,下一秒,小哥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了指梁清清看向的那輛車:“南總,有兩位老人家在等您,說是您的爺爺和奶奶,非要見見您。”
“爺爺奶奶?”江影的車子緊跟在南柯後頭,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南柯奇怪地看向物業管家指的那輛車,是輛雷克薩斯的商務車,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去看看的時候,江影已經搶先一步調轉車頭,將車停到商務車旁邊。
不知道江影的這一動作起了作用,還是車上的人剛剛反應過來她們要找的人回來了,刷啦一聲打開車門,下來倆精緻的老頭老太太。
梁清清哇哦一聲,立即回頭看南柯:“好酷哦!”
南柯看着眼中閃過亮光的梁清清,笑着抿了抿唇,調轉車頭,將車子開到不礙事的地方停下:“天氣冷,你別下車了,坐車上等我一會兒。”
“好。”梁清清聽話點頭。
南柯開門下車,看着正在打量江影車子的老太太,又注意到那位看上去相當精神的老頭看向了自己。
她反手關上車門,迎上去。
江影從後視鏡里看到南柯下車,忙拉好衣服拉鏈,跟着下車。
林瀅剛要跟下來,江影又隔着車窗對她擺了擺手。
她回頭看了眼車子的後視鏡,意識到自己不用下車也能圍觀后,便踏實坐好,盯緊後視鏡。
南柯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眼前這麼一對有氣質的老年人,微笑着主動打了招呼:“聽說兩位老人家要見我?”
卻不想話音剛落,對面的兩位老人眼睛一眨,眼淚先掉了下來。
南柯:“……”
江影還沒走到跟前呢,看着老太太抬手抹眼淚的動作,也愣住了。心道這是怎的了?咋還沒說話就先哭上了?難不成真是來認親的?
南柯從口袋裏掏出梁清清順手塞進去的面巾紙,抽出兩張遞了過去。
“謝謝。”老爺爺接過紙巾后按了按眼角。
老太太
卻沒有那麼客氣,伸手接紙巾的同時一把抓住了南柯的手,握緊便不打算鬆開了。
南柯驚訝地看着被握住的右手,江影也被嚇到了,忙快走兩步站到南柯身邊:“哎,雖然你是老人家,可你有話說話,別隨便動手啊。”
南柯用空着的那隻手拉了拉江影,示意她不要激動。
老太太終於騰出一隻手擦了擦眼淚,顫抖着聲音說:“乖孫,我是你奶奶啊。”
旁邊的老頭終於跟着開腔:“你奶奶說得沒錯,你就是我們的親孫女。”
江影:“……”毫無說服力,非常像碰瓷。
南柯瞪了拉自己袖子的江影一眼,用眼神回答她,你看過氣質這麼好的老年人開一百多萬的車子來碰瓷的嗎?
江影清了清嗓子說:“那什麼,雖然以你們的年紀來說,咱們叫一句爺爺奶奶也不虧,但是你們上來就拉着人家不放手,好歹自報一下家們吧。”
“小姑娘說得對,你等一下哦。”老太太說著扭頭瞪了身邊的老頭子一眼,“你不是把照片揣身上了嗎?快拿出來證明一下啊!”
“哎。”那背脊挺直的老爺子應了一聲,忙伸手去摸胸口處的口袋,從裏面抽出了一張標註着日期的老照片。
南柯的手被鬆開,她接過那張保存得非常好的照片,只一眼便僵住了。
一旁的江影卧槽一聲,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照片上是一對穿着婚紗的女人,左邊的女人比右邊的女人要高出一個頭來,一頭黑髮剛到鎖骨,她旁邊那位則長發及腰,笑靨如花,彎起來的唇形和南柯一模一樣。
細看的話,南柯的眉眼和鼻樑其實更像那位高個子的女人。
老太太看着南柯對着照片入了神,及時補了一句:“是不是一模一樣?孩子,她們就是你的親生媽媽。”
南柯對着照片眨了眨眼睛,眼前一晃,好像被強行上了一層虛化。
江影察覺出南柯的不對勁,一把扶住她,低聲問:“還好嗎”
南柯擺擺手:“請他們回家聊。”
江影應了一聲,對着梁清清招了招手。
梁清清一直注意着她們,看到江影對自己打手勢,忙打開車門下車,將南柯扶上副駕駛。
五分鐘后,寧姨備了六杯熱茶送到客廳的茶几上。
南柯已經從極度震驚中緩過來了,她坐在邊側的單人沙發上,看着坐在主位的兩位老人,問:“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老太太看出南柯的臉色不太好看,但垂着眼皮看茶杯的樣子更像自己的女兒,眼淚再次灌滿眼眶。
老爺子地情緒相對穩定許多,他對南柯抬了抬手,也看向茶几上的茶杯,輕嘆一聲:“車禍發生的位置太偏僻了,救援趕到的時候車子碎片炸得到處都是,我們不知道你還活着……”
老爺子這話說得不假。
二十六年前,南柯的親媽南琦和文月帶着孩子出門拍滿月照回家途中,意外出了車禍。
因在沒有攝像頭的盤山公路上,車子到底因為什麼失控撞上路邊的樹樁並側翻的,根本沒辦法知曉,又因車子發生了爆炸,燒得一片狼藉,也沒辦法確認剛剛滿月的嬰兒到底是被燒成黑炭,還是被炸成了肉塊。
但那樣程度的災禍,基本可以斷定孩子是不可能倖存的。
所以,即便沒有找到孩子的屍體,南家人也真的以為那孩子沒有了。
南柯聽完老爺子的解釋,偷偷鬆了一口氣,站在她身後和正對面的江影都注意到了南柯的這個小動作,但兩人都沒有對此採取什麼行動,只是在看南柯時眼中多了幾分心疼。
林瀅坐在江影旁邊,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心中卻在唏噓——南柯隨意改姓,居然都能改回她原本的姓氏
,真是不知道該說是運氣驚人還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南柯十指交扣在一起,勉強算是接受了這個回答,她點了點頭又問:“那為什麼現在又想起來找我了呢?”
一個早已經認定的死人,不可能突然間說想要找就能這麼快找來的,而且剛剛在小區門口的時候,南柯就注意到了,他們下來的那輛車子的車牌號碼代表的是隔壁的N市。
跨市找到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抹了半天眼淚的老太太吸了吸鼻子,按住身旁老伴兒的手說:“是這樣的,上個星期五,我在家裏吃飽了撐得在花園裏散了會兒步,閑得無聊就打開手機上的短視頻軟件,想要找找有助於老年人消食的方法,無意中看到一條迎天酒店發的推廣視頻,覺得那酒店裝修挺好看的,就想着有空去住兩天體驗一下,沒想到在評論區看到有人說前一天晚上有兩對千金剛在裏面辦過訂婚宴,還附帶了一張截圖……”
訂婚宴當晚,南柯和江影的確是前後腳在網絡上分享了她們訂婚的喜悅。
只是她們那天晚上喝得太多了,分享過以後她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南柯是單純想分享,原本就對什麼點贊不點贊的不在意,真正在意的江影則是喝斷片了,那一晚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手機上冒出的紅色提醒怎麼都點不完,一氣之下給卸載了。
後來,再也沒有想起來。
因此她們都不知道自己的那兩張隨手的自拍照,到底在網絡上掀起了怎樣的風浪。
甚至短暫地上了一下熱門,只是太短暫了,短得她們還沒意識到,所有的風浪又恢復了平靜。
聽到南柯親奶奶這麼一說,江影忙不迭掏出手機,點進了軟件商店重新下載。
老太太繼續說:“看見你的照片,那一刻,我就肯定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坐在一旁的老爺子連連點頭:“不會錯的。”
南柯聽完這鬧劇一般的認親方式,心中五味雜陳,表情十分複雜。
老太太倒是不覺得哪裏荒唐,只覺得老天爺能讓她們用這樣的方式重逢,實乃上天垂憐。
南柯不吭聲,老太太也不能強逼着她表態,於是又將目光放到了一直跟在南柯身邊的梁清清身上。
她笑了笑,淡定地從手邊的靛藍色布包里掏出一個盒子來,對着梁清清招了招手:“來,孫媳婦,奶奶這次過來給你帶了見面禮,快來看看喜不喜歡。”
梁清清:“……”如此熱情,多少有點嚇人。
南柯感覺到清清在抓自己,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意識到那老太太又說了什麼驚人的話后,一把將清清護住,抬手拒絕:“老人家,我承認我和您照片上的女兒和媳婦長得很像,但認親不是小事,我覺得我們還是去醫院一趟,做個鑒定比較好。”
老太太看着擰着眉毛說話的南柯,大氣地擺了擺手:“有這個必要嗎?我覺得沒有,不用,沒必要。”
南柯:“……”
張着嘴看了半天消息提醒的江影,聞聲抬頭看了眼南柯,立即起身應和:“對!保險起見還是做個鑒定比較好,我有綠色通道,兩個小時就能出結果。”
老太太身邊的老爺子驚訝抬頭:“兩個小時就能出?”
“是的。”江影微笑點頭。
剛在客廳坐了沒有十分鐘的六人再次起身下樓,前往醫院。
江影的綠色通道果然好使,當天下午四點半,鑒定結果出來——南柯和兩位老人家的確是有親緣關係的。
老太太喜上眉梢:“看吧,我就說了吧,南柯一定是我親孫女!”
南柯被兩位老人家前後夾擊、抱在中間,愣愣地流下了兩行咸淚。
當天晚上,得知南柯找到親人的江泰然夫婦
火速趕來,對南柯親奶奶和親爺爺表示了熱烈歡迎。
兩位老人家這趟過來,準備充分,直接在飯桌上拿出兩套莊園的產權證。
老爺子說:“十分感謝你們幫我養大了南柯,一點心意,請務必收下。”
江泰然和蘇虹英對視一眼,忙擺手拒絕:“老人家,別誤會,我們也是前不久才認的南柯做乾女兒,我們並不是她的養父母。”
老太太忙用胳膊肘搗了搗身旁的老伴兒,笑道:“他老糊塗了,一喝點酒就說胡話,你們別誤會,來前我們就打聽過了,知道南柯和小江啊打小要好,這是我們送給小江的,請一定要收下。”
正在喝果汁的江影,猛咳一聲,低頭躲到了桌子下面。
好傢夥,第一次見面就送莊園,這得是什麼人家?
林瀅側身給她拍背,低頭說悄悄話:“不知道啊,但感覺很厲害。”
……
南柯認親的消息在一天內傳開,尉家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許冰芝手抖碎了個杯子,濺了一地的水。
尉弘博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尉歡看上去也還好。
一家三口,兩個人都沒什麼感覺,許冰芝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只得強忍着自己一個人回屋后對着梳妝枱發了一通火。
當天晚上,喝了安神湯睡去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日有所思,又做了一個有關於南柯夢。
夢裏的她強勢斷絕了和尉柯的母女關係。
不僅如此,她還把白若雅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娶進了尉家,然而剛夢到了這裏,她就氣得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抱着床邊的垃圾桶不住乾嘔。
尉弘博躺在雙人床的另一側,睡得正香。
許冰芝吐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生氣地回頭看了一眼,起身去衛生間裏洗了把臉。
衛生間裏燈光明亮,許冰芝靠在洗手台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扯了扯嘴角,靠着牆壁慢慢蹲了下去。
回想當初,其實她們和南柯根本沒有必要鬧得那麼下不來台,那個孩子不爭不搶,從小就聰明懂事,一頂一的安分,二十多年來做過最叛逆的事情也就是那天回來讓她們二選一。
何至於呢?
說到底,都是她太看不慣那孩子故意藏拙的樣子了,尤其那處處讓着尉歡的樣子,總是讓她更加在意自己親生的孩子不如領養來的別人家的棄子……
如果、如果那時她沒有——不,根本不會有如果,她的嫉妒心和小心眼從很久以前就是如此。
即便重來一次,她依然會為了自己的孩子虧待那個孩子的,這是必然的。
可若問后不後悔,許冰芝抬手擦了擦沾滿水的臉,抓着洗手台站了起來。
三千萬和三個億,怎麼可能不後悔呢?
即便她不缺這三個億,但人家都送到臉前來了,哪裏有不要的道理?
同一棟房子,不同的房間,尉歡仰躺在床上,對着天花板長呼了一口氣。
看到南柯有這樣的出身,她先前的忌妒和不甘不但沒有更生反而莫名其貌地說散便散了。
——是的,比她優秀的人,出身也該比她要好才對。
這樣,才對。
……
又是一個周四,天氣晴朗,日照大地,卻不見暖意。
伊夢花店的空調正跟着老闆梁清清一起工作着,林瀅閑來無事,早上起床后,便跟過來學習開店做生意之道。
無奈坐了一個早上,什麼都沒學到,乾脆拿着在對過文具用品店裏買來的紙和筆,開始創作她新作品的人設。
梁清清給小左和蓉蓉安排好上午的工作,穿着圍裙回到櫃枱前,看了一會兒問:“你是在畫我嗎?”
“對啊。”林瀅笑着抬
頭,“我打算下一本讓你和柯姐做主角。”
梁清清表情驚喜:“可以嗎?可是我們沒什麼故事哎,好像……很平淡,都沒經歷什麼曲折就在一起了,畫出來應該也沒人看吧?”
林瀅搖頭:“是哦,不過沒關係,我可以二次創作一下嘛。”
話音剛落,自參加過訂婚宴后就沒出現過的沉凝走進花店,咧着嘴笑道:“我的情感曲折,畫我吧?”
林瀅驚訝地看着她,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以後立即撇嘴:“你做舔狗的故事嗎?別鬧了,我會被我的粉絲噴死的!”
沉凝哈哈一笑,裝作做樣地張望了一下:“怎麼就你倆,你們的alpha呢?”
梁清清和林瀅異口同聲:“要賬去啦。”
同一時間,正坐在尉家客廳要賬的南柯和江影對視一眼,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許冰芝。
許冰芝原本就不太想還那筆錢,得知她們最近混得風生水起,尤其南柯又繼承了巨額遺產,更加不想還了。
她懨懨地看了一眼隨便挑出一個都比尉家有錢的倆兔崽子,不情不願地開了口:“借錢時也沒說借一個月啊,你們現在又不缺錢,就不能再等等?”
江影對於許冰芝的德性早有預料,雙手抱胸,往後一靠:“尉太太這話說的,我們既然會這麼快來要賬,那肯定是因為借錢時就說好了的,你要是年紀大了記不清,我們手裏有錄音也有錄像,你可以看的嘛。”
許冰芝一愣,南柯看向了尉家電視柜上花瓶旁邊的小機械人,用下巴指了指:“還是同款呢。”
許冰芝張了張嘴,所有醞釀好的話術全部被堵在了嗓子眼。
半晌過去,幾次欲言又止的許冰芝終是妥協:“我又沒說不認、不還,你們急什麼眼呀,我現在去銀行給你們打款還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