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 168 章
南柯身上的傷她自己最清楚,壓根沒有住院的必要。
但為了大局,她還是在醫院住滿了三天。
梁清清一直沒能看清楚她身上的傷,心裏對她的狀態也不是很有把握,只能儘可能地讓自己留在南柯身邊。
可她又不肯直接停業休息,想要兩頭兼顧,便不得不多跑幾趟。
——每天早上開門和傍晚關店時去花店裏忙活,其餘時間都陪在南柯的身邊。
江影和林瀅這三天也沒少跟着折騰,尤其梁清清不在的早晚兩個時間段,她們都相當自覺地守着南柯,好似一錯眼,南柯又會慘遭賊手。
南柯住院的第二天,江泰然和蘇虹英親自過來一趟,也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認識了梁清清。
見過之後,她們才發現,南柯的眼光的確很不錯,這個小姑娘落落大方,舉止得體,難怪江影和林瀅也總是誇她,心中喜歡得不得了。
蘇虹英向來細心,想得周到,過來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小柯的Oga會在,早早在皮包里準備好了見面禮。
梁清清剛開始是不肯收的,可架不住南柯、江影和林瀅的起鬨,只得連連道謝。
而林瀅的哥哥林祈是第三天過來的,對於他的到來,別說梁清清和江影了,連林瀅都是驚訝的。
好似在場的人里,只有南柯看上去比較淡定。
面對梁清清和江影疑惑的眼神,南柯微微一笑:“好歹也是老同學嘛。”
江影眯眼表示質疑:“就因為這個?他這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能念同學舊情?那可真是難得啊,上次我說請他吃飯,他還跟我說他的行程已經排到明年了呢!”
梁清清訝然:“這麼忙?林瀅知道嗎?”
“不知道,我沒和阿瀅說。”江影搖頭,看了眼站在病房門口說悄悄話的兄妹倆,“我當時和阿瀅還沒定下來……應該是不想搭理我吧。”
梁清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南柯卻靠在枕頭上笑:“你現在可以再約看看,我估計應該是隨時都可以了。”
江影嗤了一聲:“他有時間了?抱歉,我沒有了。說得跟我多想跟他吃一頓飯似的,再說了,我去林家三次,他兩次都在,不稀罕了。”
對於她們的小聲議論,林祈似有所感,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對着林瀅笑道:“你不是說你們關係都好到要同一天辦訂婚宴了嗎?我身為娘家人,於情於理都該過來看看。”
林瀅笑:“這麼說,你也答應了?”
林祈再次回頭,和病床上的南柯視線交匯了零點一秒,無奈道:“不答應也不行啊。”人家可是以身做餌,幫了好大的忙呢。
當然,她們背後的合作,彼此心知肚明即可,不足以對外人道,哪怕是家人。
和妹妹說過悄悄話,林祈走到床前和南柯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南柯看着檯子上放着的果籃,對江影使了個眼色:“那籃里的橘子不錯,扒兩個嘗嘗.”
江影應聲起身去拆果籃,然而還不能把橘子拿出來呢,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田婉婉和徐冉。
“呀,婉婉來了?”江影笑,“消息夠靈通的!”
田婉婉原地白眼:“現在G市誰不知道吧。”
南柯對徐冉點了點頭,從床上坐起來:“但能過來看我的還真不多。”
“我就欣賞你的自知之明,從小到大都這麼清醒。”田婉婉笑着指了指她,把帶過來的禮物放下后閑聊幾句也走了。
江影送她們到病房外,看到兩人在走廊裏手牽手的樣子,奇怪地咦了一聲。
南柯看出江影轉過身後的疑惑,問道:“你那是什麼表情?”
林瀅哼笑:
“大抵是被刺激到了吧?”
“刺激什麼?談戀愛嗎?我們現在還有誰是單着的么?”梁清清疑惑。
江影蹙眉看了眼坐在一處吃橘子的兩人:“你們都知道了?”
全程沒有跟上節奏的南柯目光茫然:“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江影揪了揪耳朵:“沒什麼,我就是奇怪田婉婉怎麼會和徐冉在一起,我記得她一直都喜歡比自己年紀小的。”
南柯震驚:“田婉婉和徐冉在一起了?”
梁清清和林瀅對視一眼,心道都那麼明顯了,還用說?
第四天,南柯一早收拾好東西出院回家。
接她出院的三人明顯要比她自己高興許多,尤其梁清清。
南柯坐在清清的副駕駛,心情隨着終於大晴的天氣燦爛許多。
她伸手捏了捏清清的小臉:“這幾天辛苦你了,臉上的肉都少了,累壞了吧?”
梁清清握住她的手放好,掛擋踩油門,一把駛離停車位,無比絲滑地開出來醫院:“你感受一下。”
“感受什麼?”南柯疑惑。
梁清清一本正經地說:“在認識你以前,我很少自己開車來醫院。”
南柯問:“為什麼?”
梁清清答:“一是因為車子太多,找不到停車位,二是因為車子太多,我對自己的車技沒有自信,生怕會發生不必要的剮蹭。”
南柯側了側身子:“可是你剛剛明明就很熟練啊。”
梁清清笑:“這幾天練出來的。”
南柯:“……”
車子在行人路前停下,梁清清鬆開握着方向盤的左手,扶了扶心口的位置:“柯姐,你真的把我嚇壞了。”
南柯看着梁清清的側臉:“以後不會了。”
梁清清目視前方,沒有回頭:“這句話我以前也對你說過,我做到了,我希望你也可以做到。”
南柯回憶起那一次清清凌晨兩點多到花店趕工被跟蹤的事情,好像就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可又有種好似已經過去很久的感覺,不禁笑了起來:“我會的。”
梁清清也勾了勾唇角,隨着亮起的紅燈左轉,後視鏡里是江影的車子。
從離開醫院開始,江影和林瀅便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
明明是腳尖稍一用力就能引來不少目光的跑車,偏偏心甘情願地跟在梁清清的小白車後面晃悠。
林瀅靠在椅背上問:“柯姐都出院了,樓下那條蛇蠍呢?”
江影回正方向盤后,用左手中指的指背頂了頂臉頰上方的墨鏡:“她今天剛能做手術,沒這麼快出院。”
林瀅掰了掰手指:“你還真讓醫生給她做了?”
“當然,是她自己強烈要求的,有什麼理由拒絕。”江影墨鏡下方的眼睛暗了暗。
“也是。”林瀅應聲,掏出手機查看物流信息,好似剛剛不過是她無聊時的隨口一問,問過也就過了。
之後,再也不值得提起。
……
與此同時,身體狀態已經好上許多的白若雅剛剛被推進手術室。
她趴在手術床上,耐心地等待着後頸被上麻藥,然後去除掉本就不該擁有的薄荷味的標記……
清洗腺體不算什麼大手術,所謂的清洗也不過是用手術刀了割掉那塊被alpha污染了的一小塊區域。
然而因為腺體太小,所要去除的位置格外敏感,加上它本身過於重要,所以就算是小手術,風險也是極高的。
白若雅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醫生是不建議的,無奈她自己不在乎。
既然如此,別人又憑什麼替她在乎呢?
當然,也不是真的完全沒有人在乎。
至少藍梓凡聽見還是相當難過的,畢竟白若雅要清除的是她留下的標記。
她以前就總想着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雅雅總是能接受現實,放棄那些虛幻的生活,和她踏踏實實過屬於她們的小日子。
沒想到期盼了這許久,那夢中的雅雅仍是她的水中月鏡中花。
說起來,她當初是因為什麼愛上這麼一個心狠的人來着?
好久了,好像想不太起來了。
帶着任務過來的胡利,雙手環胸,冷眼看着神情獃滯的藍梓凡:“好好活着吧,除了你自己沒人在乎你的生死。”
藍梓凡抬頭看了眼天頂的太陽,坦然地對着那刺目的光閉上了眼睛:“謝謝你。”
胡利胡亂地應了一聲,伸手從口袋裏掏出兩個棒棒糖,拋給了不遠處負責看守藍梓凡的姐妹倆:“我走了。”
握住棒棒糖的倆人微一頷首,撕開棒棒糖的包裝紙,塞進了嘴裏。
……
南柯回到家以後,因嫌棄身上的消毒水味兒,又回到主卧浴室好好沖了個熱水澡。
江影和林瀅則長舒一口氣后,癱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獃,心裏想的卻是同一件事。
——終於不用再起早貪黑地跑醫院了。
至於梁清清,她原本是想趁機檢查一下南柯身上的傷痕的,卻不想還沒等浴室的溫度上來,南柯就把她給趕出來了。
別說檢查了,她連南柯脫毛衣都沒能看見。
南柯因為在醫院裏洗的那個熱水澡,身上的淤痕到現在都沒消失,為了不嚇到梁清清,她也是不得已。
但被攔在門外的梁清清卻沒有就此放棄,她靠牆等着,試圖對洗完澡習慣穿浴袍的南柯做點什麼。
反正無論如何,她今天都得看看南柯的身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好與不好,她都要親眼驗證一下。
五分鐘后,浴室門打開,南柯穿着套頭的薄絨睡衣睡褲,頂着干發帽出來了。
看清她的裝扮的梁清清愣住了:“……”
用不用防得這麼嚴實?
南柯對於梁清清的守株待兔早有預料,她壞笑着摟住一臉呆愣的人的細腰:“幫我吹頭髮好不好?”
“好啊……”梁清清反手抱住南柯,靈活的右手貼着她的下衣擺,剛想撩起查看內里到底怎麼了,又被心靈相通的南柯一把按住。
梁清清:“……”對彼此過於了解某些時候真的不是好事啊!
南柯看着滿臉無奈的梁清清,卻笑了出來:“別鬧,晚上再給你看。”
“說話算數?”梁清清仰頭。
南柯像只體貼又溫柔的大金毛,歪着腦袋輕蹭了一下,保證道:“當然!”
當天晚上,說好要接受檢查的南柯衣冠楚楚地跪在床單上,額頭上沁出了一層潮汗。
而說好要做檢察官的梁清清,則無力地癱軟在床被上,對比跪着的人,她冒出的汗珠要更多,但對比她的衣冠楚楚,她的衣衫相當不整。
體力和屬性上的優勢,在此時顯示得淋漓盡致,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公平了。
曖昧的燈光和信息素包圍中,南柯大大咧咧地往已經一動都不想動的梁清清身邊一躺:“好了,你檢查吧。”
“……”梁清清疲憊地眨了眨眼睛,“延期到明天行嗎?”
南柯一口否決:“不行,過時不候。”
梁清清像只缺水的魚兒一般,虛弱地張了張嘴,微微側目看向雙眸中盛滿壞水的南柯,右手手指慢慢抓住她的衣裳,輕嘆一聲,猛地發力借勢翻了上去:“好。”
“現在查……”
南柯呈大字狀展開的手腳卻悄悄扣住被角,隨着梁清清緩緩上拉她衣擺的動作慢慢移動,
直到她垂眼想要去看的那一刻,南柯猛然動作,將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兒再次翻到身下,同時還給她們蓋好了遮羞的被子。
好不容易趴到南柯身上的梁清清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就重新跌回了床上,登時拚命掙扎:“不要了,我困了……”
南柯氣喘:“明明就沒有——”
窗外星光閃爍,纖瘦的月牙高掛雲稍,翹立的那一尖尖露在雲頭,似乎是想要偷看這一縷春光,卻被厚重的窗帘擋了個嚴嚴實實。
次日天光大亮,金色的光芒穿過玻璃,落了滿屋。
明亮耀眼的陽光照在潔白的牆壁上,那一刻的光景,撞進南柯的朦朧睡眼,迷糊中讓她覺得這白亮的景象像極了她今後大亮的人生。
與她感覺截然不同的梁清清,此時卻撇着嘴坐在床上,表情鬱悶到了極點。
南柯跪坐在被子上,揉着她氣鼓鼓的小臉問:“怎麼剛睡醒就不開心吶?”
梁清清抬眼:“你很在乎我的心情嗎?”
南柯往前挪了挪:“那是當然啦,你不是知道的嗎,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真的?”梁清清眨眼,“那把你的睡衣撩起來,讓我看看。”
南柯剛想舉手保證,聽到梁清清的要求,瞬間放棄自證,像只受到了威脅的貓,迅速後退到床邊:“要檢查自己的勝利果實了嗎?”
梁清清唰地紅了臉:“少用言語刺激我,說好讓我看的就得讓我看,還有,我從來都不捨得抓你!我抓的都是枕頭!”
南柯:“沒錯,你從來不會抓我,但是你還會吻我、咬我……”
如果是以前,南柯這麼說,梁清清可能就要妥協地爬下床跑進廁所里了,偏偏今天的她執念太深,不但沒有被羞跑,反而更勇了。
她心一橫,低着頭抬手捂住耳朵:“不聽不聽,不聽不聽!”
南柯被梁清清的耍賴方式萌到,站在床邊看着她幼稚的抗拒,兩手按着肚子笑了起來。
梁清清沒聽到南柯的笑聲,卻看到了她彎起來了嘴唇,她登時氣憤地扁了扁嘴:“我不管,你今天就得給我看,不然這事兒沒完。”
南柯掐着腰站直身子,想了足足三秒后問:“怎麼個沒完法?花店也不開了?就跟我耗着了?”
梁清清了眼神堅定:“也不是不行。”
“……”南柯無奈,看,這耳朵捂得也就那麼回事,絲毫不影響她們之間溝通。但是也不能真的讓她跟自己生氣啊……
於是在梁清清的堅持下,南柯只得退讓:“那好吧,你看吧。”
一分鐘后,終於如嘗所願的梁清清眼睛紅了。
“就是怕你會哭呀……”南柯嘆氣,哄了好一會兒才帶着清清從床上下去洗漱。
然而即便哭過、洗漱過,從卧室里出來吃早飯時,梁清清的眼睛仍舊紅紅的。
坐在她旁邊的南柯只好不住安慰:“真的沒事了,你不是驗證過了嗎,只是看上去嚴重一點,實際上已經沒什麼感覺了,不疼的。”
梁清清抹了抹眼睛:“我信的,你快吃吧,吃完回去休息,今天不要跟我去花店了。”
“???”南柯傻眼了,“為什麼不讓我去了?”
梁清清說:“在家休息啊,什麼時候休息好……不對,什麼時候看不見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再說。”
南柯:“……”
不是剛剛才說過相信她不疼的嗎?
吃過早飯,南柯看着真的打算獨自出門的梁清清,忙從後面把人抱住,連撒嬌再賣萌,磨嘰了整整五分鐘,終於還是厚着臉皮跟在梁清清身後下了樓。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人是去了,但往日的技能卻全都被禁用了。
已經習慣了幫忙的南柯竟
然安安分分地當了一天的招財貓。
這一天,她閑得在花店櫃枱的記錄本上寫滿了三百遍的“梁清清”。
放下那隻被她用光墨水的筆時,窗外的太陽剛剛西滑,正卡在雲間,給她送來了滿身的金光。
鮮有人知的是,她悠閑的這一日卻是另外兩人忙得腳不沾地換來的。
而那兩人,便是江影的親爸、南柯的乾爸——江泰然。
以及林瀅的親大哥——林祈。
自從老江同志和林祈得知了謝洺此次回G市的目的,他們就沒有一刻是鬆懈的。
不僅如此,他們的目的也相當一致,那就是勢必要讓謝洺把屬於他的那碗牢飯吃進肚子裏去。
能判十年,決不讓他八年就能出來。
好傢夥,謝洺回來找繼承人回去分遺產,那前妻盛欣遠暫且不提,盛星可是踏踏實實從江影的房子裏被帶走的。
鬼知道,如果不是南柯夠聰明,讓他現在就被拷進去,下一個被捆走的會不會是江影和林瀅?
且看南柯身上的那些傷,沒有性命之憂,也儘是皮肉之苦。
對於他們而言,沒什麼能比防患未然更重要的了。
……
南柯看着斜灑在了手背上的金光,盯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微笑着抬頭:“可以關門回家了嗎?”
“是啊。”梁清清摘下手套,拿走攤在枱面上的本子,快速掃了一眼,“我聽着滾珠在紙上滑動了一天,還以為你在給我寫情書。”
南柯笑了:“是在寫情書,每寫一遍你的名字,我就在心裏說一句我愛你,這裏有多少遍你的名字,我就說了多少遍我愛你。”
梁清清愣住,她今天又發出一記無效直球。
南柯接得過於生猛,不光擊中了清清,還砸痛了拿着包準備下班回家的左左和小容。
怔愣過後,左左猛咳一聲,目視前方喊道:“老闆,老闆娘,我們什麼都沒聽到,下班了,再見。”
小容聽着左左堪稱視死如歸的嗓音,五官扭曲了一瞬,緊了緊肩膀上的背帶,默不吭聲地跑了。
梁清清看着跑遠的背影,雙眼帶笑地瞪了南柯一眼:“以後再說這種話你也注意點場合,瞧把倆小姑娘嚇得。”
南柯跟着看過去:“她們還沒習慣呢?”
梁清清:“……”
南柯揚了揚眉尾,神情看上去無比得瑟:“好,回家!”
四十分鐘后,兩人準時出現在家樓下。
同一時間,坐在家裏客廳沙發上的江影和林瀅,正神色複雜地對着茶几發獃。
她們今天下午在蘇虹英的召喚下,回了趟江家別墅,再回來時,蘇女士便給她們裝了一大包的請柬樣品。
用的理由是——“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儀式,剛好都住在一塊,帶回去一起研究研究,你們喜歡哪一個就用哪一個。”
江影對此很無語,在她看來,請柬而已,用什麼不是用看?再說了,她們家常用的樣式就很好看啊,換不換都行的。
但林瀅聽到請柬都可以讓她們自己決定以後,情緒明顯積極很多。
因此,江影也不敢發表任何消極言論,只能和林瀅統一態度,進門后就把它們都擺上茶几,一個一個仔細欣賞並進行點評。
可樣品實在是太多了,雖然其中相近的幾款能看出風格相似,但即便如此,還是很多啊。
這一通比較下來,林瀅懵了。
江影更不用說,眼花得頭都發暈。
南柯和梁清清開門進來,剛走進客廳就被她們發懵的樣子給嚇了一跳,接着又被茶几上鋪滿的紅色給嚇了一跳。
江影愣了好一會兒神了,看到驚
訝的她們,忽地粲然一笑:“可算回來了,快看看,喜歡哪一個?”
南柯:“……”什麼時候修鍊的變臉術?
梁清清:“???”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南柯打量了神經兮兮的江影和林瀅一眼,伸手拉着清清坐到她們旁邊,拿起右下角那個和江家專用的請柬風格有些像的樣翻看了兩下,問:“你們家不是有專用請柬的嗎?再說了,現在日期不是都還沒定下么?選請柬會不會早了點?”
茫然的梁清清聽着南柯的疑問,心中豁然開朗:“林瀅喜歡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