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她們所請
宋朝雨懶得和她多說，上前一步，問她：“姐姐還不入皇後娘娘的宮中嗎？莫要讓娘娘等急了才好。”
宋妍嬌總覺得，自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軟釘子上。不僅沒能讓宋朝雨吃了“虧”，她自個兒的心裏還難受的要命。
此刻看着宋朝雨笑意盈盈的樣子，宋妍嬌還不得不也強打起精神來，笑着走在了宋朝雨的前頭：“我是你姐姐，寧王也比昌王要大上一些。便是我先入這宮中，你沒意見吧？”
宋朝雨將路給宋妍嬌讓開，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只是她們二人都沒有注意到，此刻坐在宮中喝茶的皇后，其實早就在盯着她們這裏了。
宮女為皇後娘娘添了一盞新茶，才笑道：“娘娘瞧瞧，這都是宋家的女兒，沒想到她們也這般不體面，一個寧王妃一個昌王妃，就在您這宮門口拌嘴。”
皇後娘娘反問那宮女：“那你瞧着，她們二人你更喜歡誰一些？”
宮女掩嘴而笑：“從前誰人不知，那位宋家嫡女，如今的寧王妃，可是京中一等一的閨秀呢？關於她的傳聞，奴婢就聽說了不少。可如今瞧着，也不過如此。自她嫁給了寧王殿下，將寧王府管的一團糟。聽聞前兒她還和寧王殿下的一個通房丫鬟給撕扯起來，實在是不成體統。”
皇后頷首，也淺笑一聲：“可寧王在外頭，還是給她臉面的。本宮也不知，當日人人都看好的他們這婚事，怎地就鬧成了冤家似的。寧王身邊的女子一個接一個的入府，她是管不住，也管不了。可不就成了如今這般潑婦的樣子？瞧見旁人過得好，就要上去刺一刺，她的心裏才痛快呢！”
宮女又將目光落在了宋朝雨的身上：“從前京中都說，昌王妃是外室女出身，實在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奴婢怎麼如今瞧着，她倒是將昌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昌王殿下還肯為了他，連那兩個家世顯赫的側妃都拒絕，還惹了皇上的不痛快。您說，她究竟是真的賢良淑德，還是有什麼旁的法子，才將昌王殿下拿捏成了這般？”
其實這大概也是整個京中的人心裏，都不解之事吧。
皇后的眼睛眯了眯：“這小丫頭，別看是個外室女，可不簡單呢！她入宮沒有幾次，你何時見她性差踏錯過一回沒有？而且這一次賑災的事情，本宮聽聞她也幫了昌王殿下許多。一個小小外室女，怎麼能有這般氣度和見識？瞧着啊，是咱們所有人從前都小看了她呢！”
宮女點頭，看着宋朝雨和宋妍嬌二人都笑着進了宮中，才不再說這個話題。
——
即便是入皇後宮中請安，宋妍嬌也總是要走在宋朝雨的前頭一點兒，好像在彰顯着自己的身份就是比宋朝雨的貴重。
宋朝雨從來不在意這個，任憑她扭捏地給皇后請安，又說了一籮筐誇讚皇后的話，宋朝雨才上前，大大方方地給皇後行禮，倒是顯得她更急穩重一些。
皇後點頭，示意她們二人起身。
而後才賞賜了新茶下去，皇后看向了宋妍嬌：“寧王妃今兒來本宮這裏，可是為了想要給寧王府側妃烏綾如請封的事情？”
其實一般的朝臣家裏頭的命婦們，為他們給一些特別的封號，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作為寧王正妃，竟然要來為烏綾如這個寧王側妃求封號，這就是宋朝雨都沒有見識過的事情了。
想來如果不是因為寧王穆寒肅給宋妍嬌的壓力太大，她也不會這麼做，更不會挑選在宋朝雨也在的這一日來給烏綾如請封吧？
宋妍嬌的嘴角勾了勾，儘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溫和大度一些：“是，側妃烏氏伺候在王爺的身邊，也是盡心儘力的。此次她失了孩子，身子也傷着了。王爺和我十分心疼她，想着總要為她做點兒什麼才好，特意來請皇後娘娘為她賜個封號，也算是給我們寧王府榮耀了。”
皇后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一旁的桌案，對宋妍嬌皺了眉：“你請封的請求，本宮前兒就收到了。之所以一直未給你答覆，便是覺得這件事不妥。沒成想，你這麼著急，竟是親自來到了本宮這裏。那本宮就不妨和你直說，我朝自開朝以來，雖也有側妃妾室的了封號的事情，但終究她們都是因為有功於朝，才能拿到這樣珍貴的封號。”
皇后搖頭：“寧王府的烏氏，若只是因為失了孩子就給她一個封號，是不是難免有點兒不大妥當？所以本宮想着，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你回去也和寧王好好說說，多賞賜她一些珍奇玩物就是了，何必非要給她一個封號呢？”
皇后的話沒有錯，可宋妍嬌的臉色卻有點兒掛不住了。
一則是因為這是穆寒肅給她的“命令”，二則也是因為，她都親自來了，皇后還不同意，難免讓她覺得自個兒沒有臉面。
宋妍嬌卻也知道，皇后都直接這麼說了，恐怕她今日所請不能得。
於是她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宋朝雨：“今兒昌王妃也來了，怕也是為了昌王府的側妃之事吧？怎麼，要央求皇後娘娘，說服皇上，不要給你們昌王府賜側妃了？我也沒想到，你不在宋府那麼多年，規矩竟是都忘了。就你這昌王妃嬌貴，不能容得下旁的側妃不成？”
她出言便是嘲諷，宋朝雨卻不以為意。
宋朝雨站起身，認真地對皇後娘娘行禮：“娘娘，此次妾身前來，是為了兩件事。頭一件事，便是為了我們王爺道個歉的。王爺他前兩日心思不定，剛剛回來大約也實在是勞累。為了側妃之事頂撞父皇和母后，實在是大大的不該，還請母后不要怪罪王爺，只怪妾身沒有照顧好王爺。”
“伸手不大打笑臉人”，皇后自然不會為此而為難宋朝雨，只問她：“那麼第二件事呢？”
宋朝雨抬眸，語氣越發篤定：“第二件事，便是想說，我們昌王府之中要同時迎入兩位側妃，還請娘娘將這兩樁婚事做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