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番外一日常
對於赫巡的處處約束,雲楚只煩躁了很短的一段時間。
因為她很快就發現,當上了皇帝的赫巡,好像比之前在東宮的時候更忙了。
原本赫巡會在坤寧宮處理公務,後來因為時常要會見大臣,在這裏並不方面,且又因雲楚的肚子隨着月份漸長,就越發的疲勞嗜睡。他也不想打擾她。
一開始雲楚會去找他,赫巡只會說他幾句,但是由於漸漸顯懷,赫巡就不讓她再去找他。
於是這就使得,就算兩個人現在成親了,就算她如願以償當上皇后了,她也並沒有想像中那樣開心。
她沒辦法天天黏着赫巡了,整天無所事事快要發霉就這麼躺着,她悔恨的想,天塌了不過如此。
可她又是一個懂事又識大體的皇后,才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情就主動去勸說赫巡放下公務來陪她。
但這可不是因為她身為皇后的責任感,她悶悶的想,只有老實人赫巡才這樣。
她只是心疼赫巡而已,因為她知道赫巡為了多陪她已經非常的努力了。
除夕之後,天氣並沒有回暖,赫巡這一天又回來比較晚。
赫巡進來時坤寧宮內的宮人已經習慣,無聲的對赫巡行了個禮,赫巡闊步走進,外頭的小太監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
殿中仍留一盞燈,昏黃的燭火微微晃動,照亮了床上睡着的人柔軟的側臉。
赫巡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他聲音很輕,匆匆去湢室沖洗了一遍后,便在雲楚身側掀了被子上了床。
但他才躺下,雲楚便迷迷糊糊翻身上來四肢都纏到他身上,赫巡伸手想要給她推開,輕聲道:“先別,朕身上涼。”
少女從鼻腔禮發出一聲輕軟又不滿的哼聲,她非但沒有鬆手,反倒皺了皺小臉摟的更緊了。
“我給你捂捂。”
女孩的身體柔軟溫熱,她穿的薄,身上的溫暖很快就傳到了赫巡身上,她的小腹已經凸起,兩人離的近,腹部輕輕的抵着赫巡的腰。
赫巡將她攬入懷中,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不聽話。”
雲楚睜開眼睛,被窩裏將自己手送進赫巡的掌心,道:“你也不聽話。”
“我聽說你都打算回來了,有個大臣又來找你。”她不滿的道:“誰啊,真討厭。”
天氣又冷還那麼晚了,明天早朝說不好嗎,又不差這幾個時辰。
赫巡道:“還能是誰,還不是明閣老。”
赫巡登基以後,有意改革如今的官員體制,但若沒有一套完整的規劃以應對各種情況,極有可能適得其反,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明淮看起來好像非常着急,硬是要這幾天就商量出一個解決方案來。
雲楚也對明淮不滿意起來,不禁埋怨道:“他可真煩。”
“他就不能自己多操心一點嗎,什麼事都要來找你。”
赫巡輕笑出聲,道:“那不是你爹嗎?他可成日跟我念叨說想見你呢。”
雲楚對明淮的確感情不深。
而且她一直都不太能認可明淮曾經強迫過阮枝這件事,雖然她後來發現明淮之所以能把阮枝放在身邊那麼多年,這其中不乏阮枝自己的縱容與私心,但這並不能否認,明淮就是一個借愛的名義滿足自己自私的佔有欲的人。
她原本就是一個感情淡薄的人,就算之前她在明府生活過一段時間,對他們也只是熟悉而並沒有到“感情深厚”。
她只對赫巡感情深厚。
“見我幹什麼,我才不回去,你不是也離不開我嗎,我要陪你呢。”
本來她待在皇宮裏跟赫巡相處的時間就不多。
赫巡捏了捏她的臉蛋,道:“就那麼自信啊?
”
他哼了一聲,道:“怎麼不說是你離不開我。”
雲楚從善如流的哄他道:“好嘛,我就是離不開你呀。”
赫巡並沒有被哄好,他想起了一件事,又不太滿意道:“你兄長也跟我說過幾回。”
赫巡總覺得明譽這人不太對勁,他知道他們是親兄妹,但是他覺得明譽對雲楚好的也太過分了些。
他知道雲楚幼時並未在明府生活過,所以理所當然的,明譽對雲楚好應當大多出自於“補償”,可是現在看來卻不僅僅是如此。
總不至於就相處了這短短的幾個月,他就對雲楚培養出了深厚的兄妹之情吧?
況且明譽是個冷淡的人,他之前對明珠都沒有這樣熱情過,身邊也沒有什麼女子,在雲楚的身份沒有揭曉之前,他就看見明譽拉雲楚的手腕,非要糾纏她。
赫巡想想就覺得這廝真是可惡至極。
誰家哥哥像他那樣,一點分寸感都沒有。
越想越生氣,赫巡清了清嗓子放緩聲音,引出話題:“不過話說回來,你兄長年歲也不小了。”
雲楚嗯了一聲,她哥哥如今已二十好幾,確實不小了。
赫巡順勢就道:“最近朕瞧明右丞為政務實在操勞,回府之後房內也無人給他遞杯茶。”
雲楚點了點頭,道:“那要不……勸勸他娶親?”
她想了想,道:“可他好像也並未對哪家女子表露出什麼興趣。”
赫巡道:“那倒不重要,這京中同他適配的女郎可多得是,朕到時給他指一個。”
雲楚想了想,道:“那…他要是不喜歡呢?”
赫巡心道那可未必。再說了,照明譽那冷冰冰的模樣,人家姑娘還不一定喜歡他呢。
他心中將此事提上日程,打算明日就跟明淮旁敲側擊一番。
“可以先讓兩人相處一段時日。”
雲楚摟着赫巡的腰,手臂輕輕摩挲,軟聲道:“那這樣也好。”
她的手鑽進赫巡衣衫,細長的手指撫向男人的後背,摸到了許多橫亘的傷痕,其中最大一條,她不看也知道,是當初他為她擋的那一刀。
赫巡抓住她的手臂,道:“亂摸什麼,睡覺。”
他已經憋了好幾個月了,現在整個人就是塊在烈日下曬了幾個月的碳,碰一下就能起火。
雲楚的手仍舊沒有從赫巡的背上離開,道:“還疼不疼呢?”
赫巡渾不在意道:“這都多久了,疼什麼。”
雲楚有些懊惱的嘆了口氣,然後吧唧親了一口赫巡的胸口,緩聲道:“那個時候,其實我也不想跟你吵架的。”
她的指尖輕輕從赫巡傷口劃過,帶去輕微的癢意,讓赫巡有幾分難受。
緊接着他又聽她道:“我知道我有時候脾氣不太好,好像老是凶你,但我很愛你的。”
“我只是……想讓你多看看我而已。”
“你只要稍微哄我一下,我心裏就不生氣了。”
赫巡唇角勾起,還故意道:“那你要是太任性,朕生氣了,就不哄你呢。”
雲楚的小臉垮了垮,萬分的為難,道:“那……你總得給我一個台階下吧。”
“我要是自己不生氣了來巴巴的找你,豈不是有點丟臉。”
她將手放在赫巡手臂上,然後扭了扭身子往上挪了下,又吻了吻赫巡的唇道:“你到時候喊我一句楚楚,我就好了。”
她仰頭,對上赫巡的目光,還以為是他不信,又補充道:“真的呀。”
見赫巡半天不回應她,雲楚又開始鬧脾氣,她狠狠親了親赫巡的唇,伸出手指指着他威脅道:“不準嫌棄我脾氣差!”
赫巡還是沒繃住表情,大手將雲楚的
手握在手裏,含笑道:“遵命,娘娘。”
他把雲楚的手放在手中把玩,纖細的五指柔嫩無比,別說是凍瘡,甚至連疤痕都沒有。
他道:“手塗藥了嗎?”
雲楚搖頭,道:“又沒凍腫,塗什麼。”
當初從湫山離開以後,在路上那近兩個月的時間,她被赫巡帶着天天塗藥,也不讓她碰冰涼的東西,所以凍瘡好的很快,
“我聽說只要好了一年,以後就不會再長了。”
雲楚原本很困,這會同赫巡說了會話后反倒清醒了起來,她的腿搭在赫巡的腰下,上下動了動,忽然心血來潮道:“我們玩個遊戲吧!”
赫巡按住雲楚的腿,兩人四目相對,眸光暗沉道:“什麼遊戲?”
雲楚鑽進被窩。
赫巡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下意識曲起長腿,蹙眉道:“不行,你注意着些。”
雲楚的聲音悶悶的:“又不影響。”
約莫三刻鐘以後,雲楚從被窩露出一個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已經脫了衣服,然後坐在赫巡身上。
赫巡這會說什麼也不肯了,他摟着她的腰,吹熄燭火道:“想都別想,睡覺。”
雲楚纏着他道:“沒關係的,我們好久都沒那樣過了,太醫說輕點不礙事的。”
她本意是不想讓赫巡憋太久,可是剛說完她又想起了什麼,含蓄道:“剛才…你是不是累了?”
赫巡放在雲楚腰上摩挲的手頓了頓,緊接着只聞黑暗中赫巡嗤笑一聲,道:“一整晚都沒問題。”
雲楚揪着他的衣裳,道:“那就不就行了,真的沒關係!我問過太醫了!”
在這件事情上,赫巡是個非常不願意冒險的人,他讓雲楚重新睡在自己身側,道:“問過也不行,睡覺。”
雲楚不滿意,道:“……你幹嘛呀,你是不是不想?”
赫巡道:“怎麼會?但你有寶寶,不能冒險。”
“你連太醫都不相信……”
雲楚垂下眸子,覺得赫巡謹慎過頭了。
而且她非常敏感的想,赫巡都沒有喊過她寶寶。
赫巡放緩聲音,哄道:“乖,楚楚,我們不能冒險。”
“我們要對寶寶負責,它那麼小,那麼脆弱,你不能任性。”
雲楚只是不想讓他憋太久而已,畢竟他白日裏全是枯燥的奏摺,晚上玩玩遊戲怎麼了?而且她是真的問過太醫了。
雲楚的聲音委屈極了:“可是比起寶寶,我更愛你呀。”
她小聲補充:“那我肯定更在意你嘛,幹嘛要說我任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