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這種感覺回來了
崔鶴的眼裏很是陰寒,死死盯着崔寒塵。
然後他一步步走進崔寒塵,然後繼續道:
“是不是還有什麼要事要辦?這件事是比你的新婚之夜還要重要呀?”
崔寒塵抿唇不語,背脊挺直,內心很是緊張。
“崔伯父,是我。是我輟使夫君偷溜出來的。我說想吃城南夜裏的餛飩,他就帶我來了。”林瑤瑤趕緊擋在崔寒塵的面前,將事情攬在了她的身上。
“林姑娘,你給我站在一邊。今晚這事,定要跟這畜生算個清楚!”崔鶴走進崔寒塵,然後揮了揮手,他身後的兩個家丁就走上前,一人一邊的壓住崔寒塵。
“放手!”崔寒塵拚命掙扎,奈何身邊兩位家丁身材極為高大,根本掙脫不開。
林瑤瑤見崔寒塵被這樣對待,想要衝過去幫忙,卻被兩位家丁手持長劍,攔住了去路。
她身邊的丫鬟趕緊拉住自家小姐,身怕被眼前鋒利的劍刃給割傷了。
崔寒塵搜查崔寒塵的身體,然後在袖子兜帶裏面摸出了一疊文書,展開一看,勃然大怒。
這……這才是真正的戶籍文書!
之前他撕毀的肯定是假的,而今晚崔寒塵就是要送這份真跡出去。
“崔寒塵,你真是死性不改!”崔鶴非常生氣,對着崔寒塵用了的扇了一巴掌,扇得崔寒塵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林瑤瑤捂住嘴,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並不知曉崔鶴和崔寒塵在家族之內,積怨竟然這麼深的。
“你個畜生!你可知道這東西一旦流出,崔家就得跟着陪葬!”崔寒塵氣得拔出了身邊家丁腰間的劍,指着崔寒塵,怒聲呵斥。
他真想殺了崔寒塵,死了之後,就一了百了,免得事多!
林瑤瑤驚得趕緊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埋首在身邊丫鬟的脖頸之內。
而崔寒塵則不為所動,他被人死死壓制着,然後用凌厲的眼神看着崔鶴,嘴角滲着血,聲音冷冷道:
“你錯了。不是崔家跟着陪葬,而是你跟着陪葬。整件事崔家很多人並不知情,而你卻是其中主使之一。你別想拉着整個崔家給你陪葬!”
崔寒塵不愧是文臣,這話一出,直戳崔鶴的心窩子,而且無力反駁。
確實,倘若這份戶籍文書真的流出,陛下那邊徹查,確實能夠牽連出崔鶴,而且按照君瀾處置沈家的做法,之前沈崇那般造次,也並未降罪和連帶懲治沈家,而只針對了沈崇和身邊的幾個親信進行嚴懲和關押。
崔鶴怒得眼睛都通紅,他咬牙切齒,卻無力反駁,眼神一凌,長劍就刺入崔寒塵的胸口半寸,鮮血瞬間染紅了崔寒塵未來得及換下的,被林瑤瑤撕爛的白色裏衣。
他今天就要殺了崔寒塵!
崔家不能少了他崔鶴,但是少了崔寒塵,崔家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不要啊,崔伯伯,你別殺夫君啊!我給你錢,給你我所有的珠寶,你饒了他吧。”旁邊的林瑤瑤想要衝破鋒利的劍刃,在旁邊哭喊着,大叫着。
崔鶴被林瑤瑤叫得耳朵都疼,但是他也不打算管林瑤瑤,繼續用力,就要一劍刺穿崔寒塵的胸口。
就在此時,一支利箭破風而來,夾帶着絕對的氣勢,直直貫入了崔鶴持劍的手腕之上。
崔鶴吃痛,趕緊鬆開了手中長劍,後退兩步,鮮血從手腕淋漓而下。
周圍家丁見狀,如臨大敵,就聽到街口響起一陣馬蹄聲,一匹馬就沖入包圍圈內,站在了崔寒塵的身後。
馬背上有兩個人,一個是持箭拉弓的沈熠,此時此刻的第二箭已經拉滿弓,箭頭對準着崔鶴,只要沈熠手指一松,崔鶴就會一命嗚呼。
而沈熠的身後,坐着一位帶着帷帽的姑娘,看不清長相,淡紫色的長裙飄灑在馬背之上,隨着沈熠急停立馬,他的衣裙也飄然落下。
林瑤瑤沒有見過沈熠,也不知道她是誰,但是看這氣勢,看馬背上腰背挺直的少年模樣的人,看他用箭頭對準着崔鶴,就明白了過來,應該是來救崔寒塵的。
林瑤瑤這才鬆了一口氣,視線看向崔寒塵。
此時此刻的崔寒塵自己拔出了胸口的長劍,用手捂住胸口,嘴角的鮮血卻滴答掉落。
他反而在這個時候很是冷靜,靜得出奇,眼神也是無波無瀾的。
“沈熠,放肆!我乃當朝宰相,你竟然敢用箭指着我!”崔鶴忍下手腕傷口的疼痛,指着沈熠大聲質問。
“想殺崔寒塵,你說我敢不敢放箭。”沈熠只是冷聲而道,氣勢很是卓絕。
面對數萬敵方士兵,面對二十幾位黑衣殺手,她沈熠都從來不怕,現在面對十個普通家丁,她完全可以制霸全場。
身後的逸顏輕笑一聲,很是得意。
哇塞,好久沒有看到這麼霸氣的沈熠了,這種感覺回來了!
崔鶴當然怕沈熠放箭,而且他也知道沈熠有這個膽量,能夠征服整個千夢之洲的人,哪裏會只是耍嘴皮子,只是恐嚇威脅之人。
“有話好好說。”崔鶴這回軟了聲音,舉着雙手,示意沈熠把箭放下。
只是下一刻,崔鶴突然感覺到胸前一痛,就感覺到鮮血從胸口濺出,直直沾到他的臉上。
他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見插着一把長劍,貫穿了他的整個胸口,而循着銀色利刃,看向劍柄。
持劍的是崔寒塵,是此刻眼裏透着堅定和堅毅神色的崔寒塵。
旁邊壓着崔寒塵的兩位家丁由於沈熠的出現,一時之間對崔寒塵的壓制鬆懈了,他們完全沒有料到,崔寒塵敢拔出刺入自己胸口半寸的長劍,從而去殺了崔鶴!
圍在周圍的家丁們紛紛大駭,想要衝過來,卻被沈熠放出利箭,阻止了那些人的靠近。
沈熠的箭箭無虛發,非常準確,在場的人對沈家這位家主的箭法的準頭是深信不疑的。
“你……你……竟敢……”崔寒塵口吐鮮血,抬着逐漸渾濁的眼眸,驚恐的看着崔寒塵。
就連沈熠身後的逸顏也掀開了帷帽的面紗,看着旁邊的一幕。
嘖嘖嘖,他一直覺得崔寒塵的性子是軟弱的,就是個文弱書生,但是想不到在這一刻,他今日如此之勇了。
“有何不敢?當自己的生路被你堵死,那只有如此,以後還能有生路可走。”崔寒塵淡淡的回答,一把抽回崔鶴手中拿着的拿碟戶籍文書,沒有人察覺到,他渾身也在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