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虐殺馬儒猶未足(二)
馬振根本不理睬馬儒的百般哀求告饒,執意要為自己的愛人及私生子報仇雪恥,還厲聲傳下誅殺馬儒滿門的惡毒報復命令。
“來人啊,速找郎中給這個小畜生醫治傷勢,不要讓他輕易的死掉,我要讓他懊悔還活在這個世上,要讓他歷盡殘酷折磨而亡。傳令下去,着人盡屠馬儒的一家滿門,老幼婦孺皆不可放過,其叔侄不加以怪罪。”
馬儒聽后如同被驚雷噬魂,渾身氣得直打哆嗦,嘶聲怒吼着詰責馬振。
“馬振你瘋了不成?我的祖父是你的親叔父,我爹與你是親堂兄弟關係,你竟然要將他們及老幼滿門盡皆屠戮,你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性,還要不要顧念到馬氏親族的血親關係?”
馬振伸手揪着他的衣領,臉上充滿了猙獰發癲之色,同樣對馬儒嘶聲大吼着予以回應。
“馬儒小兒,是你動手殺害我的獨子在先,我為同兒報仇雪恨又有什麼不可?怪只怪你利欲熏心,是你先對不起我在前,如今我已喪妻亡子,還與你等講什麼親族之義?”
馬振氣恨地咬咬牙惱羞成怒的大吼着:“嘿嘿嘿,索性告訴你吧,連那莽夫馬武我都不會去營救,何況是你這個無恥小子及你的親人。馬儒,引頸受死吧,同兒,賢妻,我會血洗馬儒的滿門,為你們娘倆報仇雪恨。”
馬儒望着一臉瘋狂欲癲的馬振,臉上流露出頹靡不振的神情,還有一絲驚懼之色,許久之後,他才低聲喃喃自語着發下誓言。
“馬振賊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想虐待折磨我至死,哼,你想也別想,我不會讓你襯心如意。祖父、祖母、爹、娘,是儒兒連累了你們,孩兒陪伴着你們一起同亡。”
馬振對他根本不予理睬,向負責看押馬儒的東廠番子傳下命令:“好生看護好馬儒,若讓他偷偷的自殺而亡,你們也不用向我解釋其中的原由,一起陪伴着馬儒去陰曹地府中旅遊開心去吧。”
三個負責看押馬儒的東廠番子身體微微一震,立刻上前將馬儒架到木床上,還小心的給馬儒蓋上被子,等待着郎中前來為馬儒醫治傷勢。
馬儒自此開始了生不如死的苦逼生活,郎中為他調理身體稍好一些后,馬振便給予他一頓瘋狂的拳打腳踢或打罵。
然後又是醫治、、、、傷好、、、、再受傷、、、、再醫治、、、、再虐待折磨、、、、
如此周而復始的瘋狂虐待折磨生活,讓馬儒痛不欲生,逐漸產生了自求死路之念。
在他又一次遭到馬振的瘋狂毆打之後,馬儒赤紅着雙眼,怒瞪着馬振,陰惻惻的開口嘲諷對方。
“馬振,你知道馬王氏為何悲傷的自縊身亡嗎?其中有一個最大的原因是因你而起,你想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嗎?你向我跪下叩幾個響頭,我就如實的解釋與你聽。”
馬振聽到他提及自己一生唯一真心喜歡的愛侶,心中不禁一陣絞痛。
他伸出右手扼住馬儒的喉嚨,厲聲威嚇道:“快點說出來,別想耍花招,否則再讓你嘗一下扼殺險生的感覺。”
馬儒憤怒的瞪視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嘲笑之色,然後忽地大笑起來,鄙夷的譏諷馬振。
“因為你一個死太監不能滿足馬王氏的生理慾望,在七八年前她便與我私通相好。她知曉自己的小姘夫殺死了她的親生兒子,自然無臉活在世上,不自己上吊尋死,活着還有什麼樂趣?再說也無臉見人啊!”
馬振本來就因為身殘有些自卑,聞聽此言后,禁不住目眥盡裂,右手用力扼住馬儒的脖子逐漸加大力度,還嘶啞着嗓子大吼大叫:“你放屁,統統是放屁。”
馬儒被掐得臉色通紅變紫,臉上卻露出幾分欣喜之色,嘶啞着嗓子斷斷續續的嘲笑馬振。
“馬振,你好可憐呀,馬王氏親囗對我說過,即便你沒受傷凈身之前,也不怎麼中用,與我相比差太遠了,說你就是個不能人道的、、、、廢物、、、、呃、、、、”
馬振越聽越怒,下手便沒有輕重,又聽到馬儒罵他不能人道,猛然一用力扼下,將馬儒掐得渾身掙扎着去板他的右手。
等到馬振有些清醒時,發現馬儒早已雙眼暴凸而亡,只是他的臉上微微流露出一絲解脫后的欣喜之色,讓馬振感覺到自己好像上了馬儒的惡當似得。
馬振恨恨的鬆開右手,看到自己右手腕部有馬儒拚命掙扎留下的抓痕,不由得又氣又恨,用腳猛踢馬儒的屍體好大一陣子予以泄憤。
他轉首對東廠番子們大聲吩咐道:“將此賊的屍體拋到荒山野郊喂野狼野狗,我要讓他死後也不得全屍,以泄我滿腔之憤。”
馬振此時已經想明白了,七八年前的馬儒還是個未發育的兒童,哪裏會與馬王氏有什麼私情隱愛?
分明是馬儒實在受不住自己對他的瘋狂虐待,一心想求死心切,才故意用污言穢語激怒自己以求速死。
如今殺子仇人馬儒已經死亡,可下令緝捕兒子馬非同的孫山依然逍遙自在的活着,而且是太平縣赫赫有名的百里侯,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過孫山這個大仇人。
馬振在心中暗自發下重誓,自己今生要與孫山狗賊不死不休,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殺死孫山,為枉死的兒子及愛妻報仇雪恨。
馬振此時雖然恨得孫山牙痒痒,恨不得一口吞吃掉孫山方可泄憤解氣。
可他此時只是內宮從一品御前大太監,還沒有像司禮監秉筆太監陳倫那樣擁有代替皇帝批紅的權利。
而伴隨着昌隆皇帝朱載勍的年齡增長,他已經有了幾分親政的意願。
朱載勍希望自己早點親政,從而擺脫祖母張太皇太后的間接干預朝政,進而掌控住大明朝政的大局。
陳倫不知道是有點兒戀棧自己擁有的權勢,還是依然覺得朱載勍太年輕,不能夠擔負治理朝政的大任。
他一直與張太皇太后以及內閣首輔楊廷和過往甚密,堅持走三方聯合治政的方針,這讓昌隆皇帝對陳倫心生極大的反感。
而斗敗秉筆太監陳倫是馬振的當務之急,也是他最為看重之事,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用來對付孫山。
再說孫山是先皇朱厚照的′天子門生’,又是有望進入內閣為輔臣的正德十五年二甲第九名進士。
朱載勍以正德皇帝的嗣子身位承繼大統,自然對正德皇帝朱厚照制訂的改革科舉之事十分認同,也不能作出′人走茶涼’的過分舉動。
馬振認為即便自己現在尋找到孫山犯下的大過失,昌隆皇帝也不會太重重的懲罰孫山,會重拿輕放稍稍懲戒孫山一頓而告終。
這樣以來反而會打草驚蛇,讓孫山提前對馬振有了提防警惕之心,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基於以上幾種不利於自己的客觀條件,馬振決定暫時隱忍蟄伏,先斗敗陳倫,再去找孫山的麻煩。
之後發生了震動大明朝野的一件重大變故之事,也變相地證實了馬振今天所做出的抉擇,有多麼的英明正確,讓他暗地裏津津樂道了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