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朱厚照的報復手段(二)
朱厚照抬頭望了望一臉依舊對生死不以為然的朱厚燁,這一次是真正猜不透他,莫非對方是在向自己說謊,希望圖謀矇騙過關,還是真的對世間毫無留戀之意。
朱厚燁也許是猜測出朱厚照的心思,發出一陣嘿嘿冷笑之後,又用淡漠冷寂的語音,向朱厚照表達出自己的真正意圖。
“兄長,不瞞你說,當一個人每天擔憂着活不過明天時,對一切世俗之物都不會放在眼中。尤其是我這種明明知道自己早早夭亡之人,每天更是生活在面臨死亡的威嚇下,又會有什麼雄心大志?”
朱厚照不相信的微微搖了一搖頭,目光緊盯着朱厚燁說道:“那只是以前的你心中所思之事,現在應該又有了新的想法吧?”
朱厚燁鄙夷的冷冷一哼,不屑的昂首一笑,根本不管朱厚照是否對他予以忌憚,自顧自大聲的嘟囔着。
“自從我能夠說話走路之後,便須時刻提防着明天會不會犯病突然病故,完全可以用生不如死度日如年這種煎熬憋屈的心情,來解釋自己當時鬱悶無奈的困境。我又得不到自己以前酷愛玩耍的消遣遊戲,還對這個世界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嗎?”
朱厚照怔怔的望了朱厚燁幾眼,目光中遍佈不相信之意,還有幾分惱怒不已之色。
過了許久之後,他的臉色突變,帶着十分惱羞成怒之色,用力的揮了揮手,用手點指着朱厚燁大聲訓斥。
“你給朕滾出去,回到你的廉王府內像個怨婦似得自怨自艾。滾,快點走啊!別讓朕再看到你,也別逼迫着朕違背父皇的臨終遺命。”
不過朱厚照很快便改變了主意,他的話鋒突轉,主動向朱厚燁解說其中的真相。
“你也別太天真了,還真以為朕願意將你留在京城嗎?若不是當初父皇快要駕崩時,威逼着朕向上天發下極為惡毒的誓言,承諾我這個當哥哥的人,一輩子也不要傷害你,你會生活得如此舒適安心嗎?快滾吧,別讓朕突然後悔了,再改變主意。”
朱厚燁忍不住怒哼一聲,臉色變得陰沉如水,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不過在臨出房門時,他突然轉過身來,向依然盛怒中的朱厚照開口解釋。
“兄長,真得不是我太過於無情無義,也不是我不仁不孝,實則是我們父子的身體內,都有上輩人遺傳下來的痼疾。”
朱厚燁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懶散言行:“也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惜違背父皇母后的意願,從侍女中挑選了身體健康的田氏為側妃,生育下幾個健康的兒女。若兄長不相信小弟所說之言,可速令人除去我足矣!”
望着朱厚燁瀟洒遠去的背影,好似絲毫不為自己的生死擔憂,更沒有一絲畏懼怕死之色。
朱厚照徹底被對方激怒了,雙眸中顯現出一絲慍怒之色,極其惱怒的揮舞起手臂,想發泄一下自己的憤怒之情。
不過他很快又強自壓抑住自己狂躁的情緒,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著什麼話語,過了許久之後,他才喃喃的自言自語着。
“好你個老二啊,哼,別以為你身為朕唯一的御弟,朕便不能報復於你。你既然無情無義,就別怪朕不講兄弟之情,我要讓你做不成′兄終弟及’的美夢,且讓你一生為之蒙羞不已。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剛用過早飯,廉王朱厚燁便大擺香案沐浴更衣迎接聖旨,而宣旨太監絲毫沒有跟他客套,徑直讓他叩拜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已至壯年,仍膝下無子,特蔭繼皇侄朱載慶為嗣子,並賜名為朱載勍,接進皇宮內侍奉朕躬。賜封廉王朱厚燁的次子朱載誠為廉王世子,自此日起承繼廉王的香火。廉王側妃田氏一向端莊有禮,且教養子女有方,特賜封為廉王妃,欽此謝恩。”
朱厚燁聽罷雖感到有些出乎自己所料,卻沒有感覺有些太意外。
皇兄看起來是不想行′兄終弟及’之事,打起了立朱載慶為嗣子的主意,算是給予了自己一記小小的恥辱。
一想到自己將來可以成為太上皇,他的嘴角處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陰冷的嗤笑之意。
無論你朱厚照再怎麼折騰,畢竟是血濃於水啊,慶兒繼位大統后,我依然是太上皇,仍然比你的血緣關係更近一籌。
令朱厚燁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宣旨太監又取出一道聖旨打開宣讀起來。
卻是賜封廉王世子朱載誠為江西益王,數日後便須前往江西就藩,因為朱載誠年紀尚幼,特恩准其親母廉王妃田氏前往益王府照看教導。
此詔一出讓朱厚燁氣得咬牙切齒,心中暗自謾罵皇兄朱厚照太過於狠毒,這不是赤裸裸的逼迫自己夫妻、父子倆就此分別另居嗎?
就在朱厚燁又氣又恨又無法拒絕之時,那宣旨太監又取出一道聖旨,大聲的讓廉王再一次跪接詔書。
這一次卻是痛斥廉王荒唐妄為的旨意,詔書中將廉王這幾年所做所為直接公諸於眾,自然是貶低多於褒獎。
什麼廉王為了取得′邪術電能′,而不惜枉殺無辜奴僕的性命之事公佈於眾,還有他打壓商販,仗勢搶奪民間財富之事一一公諸於眾。
正德皇帝下旨嚴令廉王閉門封府靜思己過,還將廉王所居住的王府之地封為廉王固有封地。
又將廉王在京城的原有商鋪、田產、工坊等統統收進皇宮內庫,以年薪五萬兩白銀厚養之,以此重罰懲戒廉王所犯之大過。
朱厚燁聽后不由得怒火中燒,心中暗自又一次腹誹謾罵著朱厚照。
你小子也太黑了吧,這不是變相得將我幽禁在廉王府內,終生不得自由嗎?
你真得想將我當作肥豬圈養啊?還不如一刀直接結果掉我的性命呢?那樣一死百了還好受許多。
看到朱厚燁一臉激動的拒不接受此道聖旨,宣旨太監也不多加難為他,將手中的聖旨放在香案上,恭敬的施禮賠罪,並向一臉憤怒的朱厚燁勸說道。
“廉王殿下不必如此生氣,這隻不過是聖上為了平息臣民們的眾怒,無奈之下做出對殿下的懲罰,相信不久之後便會賜恩解除。殿下,奴婢還有要事待辦,先行告辭了。”
宣旨太監帶着人手出府揚長而去,自有皇宮安排好的御林軍將士接替了廉王府的防衛,且有內宮太監去接收廉王的一切原有產業。
廉王朱厚燁這一次罕見的被激怒了,將香案上痛斥自己的聖旨扯得粉碎,撒在地上還用腳踩踏。
“朱厚照你這無恥小人,竟然敢如此羞辱我,真真氣死我了。你們快些滾開,本王爺要進宮向暴君死諫。即便死在皇宮大內,本王也不接受這個無恥暴君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