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鄉試遭受大考驗(二)

孫山有些生氣方威二人到哪裏去了，怎麼讓李艷一個人照顧自己，看把她熬得一眼紅絲。

“艷妹，方威和孫全去哪裏啦？他們怎麼讓你一個人照顧我，若把你累得生了病，看我怎麼訓斥他們二人？”

李艷的臉色微微漲紅，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過她很快抬起頭來，向有些生氣的孫山解說其中的原因。

“山哥，你別責怪他們，這幾天我們都沒有休息好，輪流着照顧你。今天是鄉試放榜之日，他們倆和哥哥一起去看放榜了，才將我一個人留在此處。”

孫山這才不再生氣，隨即又驚訝的問道：“鄉試放榜之日，難道說我一連昏睡了好幾天？這也太離譜了吧，我怎麼只覺得睡了一大會？”

孫山醒轉過來后，又一次感覺到有些肚中飢餓，便要邀請李艷一起去外面吃飯。

李艷此時只想和孫山待在一起，不想去外面讓人打擾她們的二人世界。

即要保持適當的距離，又要防備遇到熟人，怎麼都覺得拘束又不舒適，便提出去廚房親手為孫山做飯。

兩個人一起吃着飯菜，又毫不拘束的暢談着，有時候孫山做出有違於明朝男女之間的越矩舉動，李艷也不生氣，更不會耍小性子。

正當二人親密交談着情卜之間膩歪歪的情話時，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孫全氣喘吁吁的衝進院子，也不管院子內有沒有人，對着主房大聲叫喊着：“山弟，你快醒醒吧，你考上舉人啦，是威弟親口告訴我的。”

孫山放開李艷的手，從客廳中走出來，向歡喜得直打哆嗦的孫全詢問道：“全哥，是考中了副榜還是正榜舉人？”

孫全看到孫山站在客廳門外，高興的跑過來抱起他轉悠一大圈，雙眼含淚的大聲吼着。

“山弟，你醒了，還能下床走路了。真該死，都怨我的命太硬，不該跟着你出門趕考的，結果害得你大病一場，都怨我啊、、、、、”

孫山沒料想到孫全會有這種奇特想法，怕對他形成隱性壓力，連忙溫聲安慰他。

“全哥，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是我太過於嬌情，稍有些臭味便不能吃東西，身體再健壯的人挨上幾天餓，不是照樣得大病一場？根本不是你的原因，你別成天瞎尋思？”

孫全“嘿嘿嘿”傻笑一陣子，才突然想起孫山的問話，訕訕的低聲回應：“山弟，我只聽到方威大叫着中了，中了，我就扭頭就跑，根本沒來得及問呀，怎麼還分正榜和副榜舉人？”

孫山對此也很無語，若不分正榜和副榜舉人，大老遠的我跑來幹什麼，難道我是有自我虐待的病因？

孫全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轉身就要往外跑，想再去探問清楚，被孫山一把拉住。

“全哥，別去了，報喜人已鳴放着鞭炮走過來了，是正榜舉人還是副榜舉人，這就要見分曉了？再說方威也快回來了，你何必再跑一遭受罪。”

這時外邊傳來一陣喧囂吵鬧聲，有人敲鑼打鼓，還有鞭炮齊鳴聲，看來附近是有人中舉了？

隨着吵鬧聲越來越近，兩名身穿紅衣的差役越眾而出，向孫山的小院走來，推開院門便高聲歡呼。

“恭喜孫山老爺，賀喜孫山老爺。恭賀孫山老爺喜中正德十四年山東布政使司正榜舉人第二名，捷報連登黃甲。”

李艷和孫全雖然聽不懂後半句什麼意思，卻聽明白孫山中了正榜舉人第二名，不由的大聲歡呼起來。

孫山也被驚呆了，中了正榜舉人第二名，可是五魁之一，名符其實的亞魁呀！

自己命歹分到了臭號，沒想到考了個鄉試第二名，看來上一屆鄉試，鮑錦真的是打壓了自己，皇帝罷免他的官職，也是他罪有應得。

正感到心中十分欣喜的孫山，忽然想到一事有些糾結，連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如水。

賊老天，這他娘的是故意耍我對不對？與我天生過不去，考個科舉功名，不是吊榜尾，就是副榜第一，兩次拿得出手的名次，還是第二名，老子就是天生老二的命？

他心中有些矯情，也有些鬱悶，臉色自然略有些不高興，走上前接過鄉試喜報仔細觀看。

果真是鄉試正榜第二名，便向孫全揮揮手示意打賞，自己拿着喜報轉身迴轉房間，把眾人晾在院子裏。

孫全不理解孫山為何如此不悅，還是極乖巧的奉上準備好的喜錢。

又拿出幾貫零散的喜錢，向空曠處拋撒去，引誘得看熱鬧的人前去爭搶撿拾。

這時李鎮和方威也結伴回來，和孫全一起向眾人拱手道聲“同喜”，代替孫山招呼前來賀喜的左鄰右舍。

房東聽說孫山中了鄉試正榜第二名，當即高興的喜笑顏開，備了份賀禮前來祝賀，逢人便誇獎自己的院子是塊風水寶地，是能出鄉試亞元的好地方。

幾撥前來道喜的人都得了賞錢，同時也傳揚開一個消息。

新科鄉試正榜舉人第二名孫山老爺，因怨恨自己鄉試時分到臭號，無緣於今科鄉試頭名解元，因此事而鬱悶不悅。

更有那好事長舌之人臆測道：“哎呀，孫山分到眾考生人人畏懼不已的′臭號’，還能考中第二名亞元，那要是分到好位置，豈不是妥妥的今科解元公？看來孫山的才學深不可測，比今科解元公強上不止一籌啊！”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便有爭鬥廝殺！換句話說，有人中舉后欣喜若狂大肆歡慶，便有人落榜后心灰意冷了無生趣。

那些落榜考生本來就有一股子對中舉者產生嫉妒恨，聽到這個消息后，豈不來個抱薪救火或者說不懷好意？

他們故意高聲讚歎孫山，故意詆毀貶低今科解元的才學，想引誘起二虎相鬥，他們好穩坐高台，觀看這一場精彩的龍爭虎鬥。

李鎮等人送走眾人後，來到房間來見孫山，看到他坐在書房內看書，一個個板著臉色不敢先開口講話。

孫山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目視對方，還有些奇怪的問道：“我考中鄉試第二名，你們怎麼不向我賀喜啊？”

方威‘嘿嘿嘿′一樂：“全哥說你有些生氣，我們哪敢招惹您，看來都是全哥說瞎話，這次兄長沒像往年一樣考中第一名，第二名也不錯呀，反正我在蒙學堂內都是第四十多名，也沒見爹娘嫌棄我考得少？”

孫山一聽又是一個不靠譜的人，若他徑直跑回來說自己考了個第二名，還沒有上一次考得好，豈不更讓自己心中失落難過？

孫山不想向眾人解說這千年老二的梗是怎麼回事，便靈機一動轉移話題。

“噢，之前我是想到不久之後就要與兄長及小妹告別，遠赴京城參加明年的春闈科考，才心生不舍之意，讓大家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