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畫像上的人
翌日，雲清洛去了宸王府。
甄妙竹就關在宸王府的地牢中。
之所以沒將她帶回大理寺，也是因為線索越來越多，事情卻越來越負責。
兵部和刑部都有暗中保護李康的苗頭，大理寺里也不知有沒有對方的人，甄妙竹作為江涼被殺案的關鍵人物，最好還是關在宸王府中。
宸王府守衛森嚴，再加之南宮堯惡名在外，如果有人想誰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帶出或是殺人滅口，難度可想而知。
地牢裏，雲清洛看着渾身血跡斑斑的甄妙竹，沉默不語。
甄妙竹雙手被吊在鐵鏈上，低垂着頭，凌亂的頭髮被汗水浸透，貼在臉頰上。
身上的一襲白衣被鮮血染的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說，是誰指使你的？”守衛手中燒紅的烙鐵就要往甄妙竹的身上按去。
甄妙竹努力抬起頭，嘴角勾出一絲笑，嘴裏有血沫子湧出。
守衛被這笑容激怒，正要將烙鐵按上，就聽一聲清越的聲音響起。
“等等！”
守衛回頭，見南宮堯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地牢，身旁還站着一個穿着男裝的女子。
守衛連忙行禮：“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他們雖然還沒有成婚，但有影月那個大嘴巴在，都知道，王爺喜歡別人稱呼雲姑娘為“王妃。”
果然，這聲稱呼讓南宮堯很是愉悅，冷臉上的肌肉都放鬆了些。
雲清洛早已經懶得計較，南宮堯高興就好。
“甄姑娘想必根本就不怕這些吧。”作為儈任門的壇主，從小就被訓練，嚴刑逼供這招對她怕是沒什麼作用。
甄妙竹臉上帶着嘲諷，那意思明晃晃的就是，算你識相。
雲清洛也不惱，聲音淡漠：“取罐蜂蜜來！”
所有人都不解，這審訊呢,還請犯人吃蜂蜜？
但還是很快取了蜂蜜來。
“塗到她臉上。”雲清洛的聲音還是很冷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可甄妙竹卻臉色一變，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惶恐。
雲清洛淡淡一笑，她果然沒猜錯。
“這裏是地牢，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小動物，蜂蜜香甜，想必這些小動物會很樂意在你的臉上品嘗到美味......”
雲清洛的聲音沒有起伏，可就是這樣，卻更加的讓人感覺恐懼。
“也不知道經過密密麻麻的小動物的啃咬，甄姑娘的臉上還能不能有一層完好的肌膚。以後怕是連帶人皮面具都帶不上了吧？”
又轉頭看着南宮堯：“王爺，我想看看沒有皮肉的臉面具能不能帶上。”
南宮堯很是配合：“洛洛想試就試唄，不過這地牢裏的蟲子畢竟有限，我那有之前從南疆弄來的食人蟻，據說只要一刻鐘就能將人啃得只剩骨頭。”
“王爺，你太兇殘了！我可不想那麼快結束。我聽說有一種方法可以不動刀子，能完整的剝皮。”
“哦，這麼有趣，要怎麼做？”南宮堯好奇的問。
“很簡單的，在頭頂劃開一個小口子，用水銀慢慢澆進去，不多久，人的皮就會自動剝下來，一點傷痕的都看不出來。”
“那就試試，本王也很想看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連守衛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還說王爺兇殘，王妃，你對兇殘這兩個字是有什麼誤解嗎？
甄妙竹眼中全是驚恐之色，面色更加蒼白，看着南宮堯二人閑聊一般的研究着怎麼處置自己，聽着他們平淡的語氣，整個人入墜冰窖。
蜂蜜果然香甜，已經有不少不知名的蟲子和密密麻麻的螞蟻爬上了她的臉頰，酥酥麻麻的感覺讓甄妙竹瞬間崩潰，大聲吼道：“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說！”
南宮堯和雲清洛互相對視一眼，眼帶笑意。
一個時辰后，雲清洛和南宮堯出現在了一個居所前。
雲清逸帶着柯建德等人早就已經到了，就等着和他們匯合。
這處居所從外表看，和周圍的建築毫無區別。
而這裏正是昨天畫像上的男人消失的地方。
雲清洛走上前，敲了敲門。
“吱嘎”一聲，木門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出現在眼前。
婦人穿着普通的棉麻厚襖，臉上有着歲月留下的絲絲痕迹。
雲清洛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柔聲對婦人道：“石大娘吧？我是石慶生朋友的妹妹，前些日子家兄幹活時不慎從高處跌下，幸虧石大哥幫忙及時送醫，這才保住了腿。現在家兄好些了，特意讓我上門，送點小禮物過來，以謝石大哥救命之恩。”
聽到雲清洛的說辭，雲清逸的臉白了下來，有這麼咒自家兄長的嗎？
柯建德等人躲在暗處，低頭髮笑。
說著，還將挎着籃子的手臂抬了抬。
石大娘有些猶豫，她沒聽石慶生說起過這事。
“大娘，石大哥在家嗎？”雲清洛說著，伸長脖子往屋裏看去。
石大娘伸手摸了下頸窩處：“慶生不在家。”
“那我進去等他！”雲清洛不由分說或就想往裏走。
同時微微扭了下頭。
石大娘連忙攔住：“你這孩子，我都說了，慶生不在！”
石大娘的語氣有些不快。
“大娘，你確定慶生哥不在？會不會是他還在屋裏睡覺，你不知道啊？”
石大娘眼神閃躲，又摸了摸頸窩，聲音突然拔高：“都說了，慶生不在，不在......你們是什麼人，怎麼硬闖啊？”
就在石大娘說話的時候，雲清洛已經一把將她推開，大步走進了門。
一直貼牆躲在大門兩側的柯建德等人也一起沖了進來。
石大娘着急的想要去攔，但那麼多人，她又哪能攔得住。
不多時，馬英才押着一個人出來，正是畫像上的人，石慶生。
“這小子還想跑，幸虧王爺早有佈置，在後牆外安排了人，否則這滑不溜秋的小子肯定又跑了。”
“帶回去！”雲清逸冷聲道。卻半眼不看雲清洛。
雲清洛扶額，剛才瞎話張嘴就來，壓根沒多想，看來還得想辦法哄哄二哥了。
見他們抓了人就要走，石大娘一把拉住雲清洛的手：“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抓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