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謎團一個接一個
聞言，紀卿然無奈笑了笑，“第一次借，不但沒借出去，還被誤以為我到處亂借，你說說，這叫什麼事？”
他長得貌似也不像那種，處處留情的人吧……
寧晚蘇將臉一撇，“不是你告訴我，要和男人保持距離，不能勾肩搭背的，怎麼現在讓我靠你肩膀休息？我懷疑……你心懷不軌！”
話音未落，馬車碾到了石子，猛地顛簸起來。
寧晚蘇一個沒留神，身子直直朝紀卿然的方向摔去。
紀卿然幾乎被寧晚蘇撲倒在位置上，他左手攬住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右手擋在嘴上，同時也擋住了她壓過來的臉……
“唔……”寧晚蘇沒穩住身子，一頭扎進他懷裏，並且親到了他的手上。
若不是他的手擋在這裏，她只怕就親到他的嘴上了，寧晚蘇的臉瞬間紅透了，該死的，又丟人了……
淡淡的清香沖向紀卿然鼻尖，他感覺身上像趴了一隻綿軟的小貓兒。
見她紅着臉一動不動，紀卿然放開了手，“寧小姐，我怎麼覺得，心懷不軌的人是你呢？”
聽罷，寧晚蘇看他們這樣式，倒真有幾分她非禮他的味道，便慌忙趕緊起身。
“我才沒有……”她一站起來，才想到馬車的高度只能彎着腰，但已經額頭被磕了一塊，微微有些鼓包。
她捂住頭，又氣又想笑。
“瞧瞧，小貓兒似的，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紀卿然將她拉過來坐下，“磕疼了嗎？我看看。”
“哼。”寧晚蘇傲嬌地轉過身子，不理他。
他沒有說話，掏出一個瓷瓶遞過去。
寧晚蘇低頭一看，不住地翻着白眼，“又是糖吧？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啊，我才不吃！”
想起上次他誆她中毒，給了她一瓶糖當解藥，她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還敢給她糖？呸！
紀卿然注視着她的眼睛，“在我眼裏，無差。”
一時間，馬車內分外安靜，只有雨打在車身的噠噠聲。
寧晚蘇哭笑不得，還真把她當小孩兒了？！
見她不接，紀卿然打開瓷瓶，倒出一枚方糖放進嘴裏，“生活已經很苦了，所以要時不時吃點甜的，這樣才不會只記得苦。”
聽罷，寧晚蘇勾勾嘴角，這傢伙，年紀不大，人生感悟倒是一套一套的。
輾轉，馬車在彩花坊停下。
二人下了馬，寧晚蘇給京兆府的李大人，複述着當時的情況。
她指着二樓的長廊的一角，“第一個受害女子就是從那裏，被黑衣人刀死掉下來的，她整個身上都是血。”
“然後，黑衣人又殺了幾個年輕姑娘，並從二樓直接躍到了一樓，我讓大家快走，順手抄起布匹向她砸去。”
“想着能拖住她一點是一點，為更多的人爭取逃跑時間。”
“可她實在身手了得，揮刀朝着我的頭頂就要劈下來，幸好紀少將軍及時趕到，將我救了。”
“事情就是這樣……”
寧晚蘇一五一十地將情況說出。
“對，我進來時，這裏已經一片狼藉，死了很多姑娘。”紀卿然接着補充。
“我追着黑衣人到了外面，才發現她是個女子，並且已經提前服了毒藥，在帶回來的路上暴斃身亡了。”
李大人聽罷捋了捋鬍子，“這顯然就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進行的蓄意謀殺，可目標為何都是這些年輕姑娘呢？背後的主謀又會是誰呢？”
紀卿然看着這些被抬走的女屍，但心又是太子在背後搞事。
找不到公主，就全部殺掉嗎？
如果是這樣，那全城這麼多妙齡女子，豈不是都是他殘害的目標？
不行！
他一定要趕緊查明黑衣人的身份，和背後主謀。
之前同他交手的，是一個輕功極好的男人，和這次身手不凡的女人，會不會被同一人所指使呢？
謎團一個接一個，他不禁嘆了口氣。
這時，薛敘白也過來彙報情況。
他拱手道：“李大人，經查驗，那個黑衣女子，服的是由至少五種劇毒之物，混合精鍊而成的毒藥，所以，此毒只有煉藥之人方能解。”
“所以，她要麼是抱着必死的決心，要麼就是受人威脅。”
順着話尾，紀卿然接着道：“我審過她，她只說要殺要剮隨我便，其餘的半個字也不會說，大有視死如歸的勢頭。”
“如果是受人脅迫，必定心存恨意，不會這麼守口如瓶的。”
當時他就猜測，這女子絕對是為人賣命，但原因，不得而知。
寧晚蘇在一旁看着他們分析案情，歪了歪頭，若有所思。
幾人又討論了些細節和疑點，最後李大人向他們作揖，“有勞幾位辛苦來一趟，今日就先到這裏，幾位快回去吧，剩下的就交給京兆府處理。”
紀卿然微微頷首，“李大人，若有需要，隨時派人來喚。”其實，他本身也想暗訪調查此事。
李大人聞言很是欣喜，“那老夫先謝過少將軍了。”他覺得這件事沒那麼好調查，多一個人便多一條路。
寧晚蘇走到薛敘白身邊，“薛兄，你打算怎麼走？”
他道：“叫輛馬車吧，咱們一起。”
紀卿然也走了過去，“薛御醫，我的馬車就在這兒，不嫌棄的話，一起？”
薛敘白遲疑了一下，面露窘色，“不太方便吧……”他不想與紀卿然一起走。
寧晚蘇好像沒看出來他的心思，只當他是不好意思，遂道：“客氣什麼，都是朋友，紀卿然的馬車大，坐得下，走吧薛兄。”
紀卿然察覺到了，薛敘白隱約對自己有些敵意。
上次一起去聚緣酒樓吃飯還好好的，怎麼這次一起回家不大樂意了呢？
看寧晚蘇已經把紀卿然當做朋友了，薛敘白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明面上又不好直接拒絕。
他猶豫了一下，“那……有勞少將軍捎帶一程了。”
幾人還未上去馬車，鎮國公府的小廝着急忙慌找到薛敘白，“薛御醫，我家小姐突然暈倒了，好像是舊疾複發，國公大人請您過去瞧瞧。”
薛敘白有些無奈，怎麼沈南姝這會子偏偏暈倒了，他不想給寧晚蘇和紀卿然獨處的機會。
熱心腸的寧晚蘇道：“薛兄，你快去看看沈小姐吧。”
“那在下先告辭了。”他背着藥箱，跟着小廝往鎮國公府去。
又剩下寧晚蘇和紀卿然，他二人自坐上馬車，便沒有說過話，彷彿都在想些什麼。
良久，寧晚蘇先開了口，“我突然覺得，有一個地方你們可以去查查，或許會有收穫。”
“哪裏？”紀卿然好奇地看向她。
她神秘一笑，“就是，京城最大的青樓，藏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