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浪”接着一“浪”
梅三娘雖然衣着火辣,性子也如野馬般難以馴服,但終歸是個未破雲英的姑娘,有些事僅限於理論而沒有任何實戰經驗。
而這也給張機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趁着梅三娘愣神的功夫,張機直接佔據了戰場的主動權,將梅三娘翻了個面。
一雙藕臂也被翻至身後,以反關節技,被張機僅用一隻手鉗制住,但梅三娘依舊在掙扎着,以至於張機不得不從背後掐着梅三娘的後頸,同時用手臂死死地摁住梅三娘。
若是有外人見了這副場面,怕是要以為張機是在對梅三娘用強,而梅三娘寧死不屈奮力反抗。
可實際上,卻是二人爭奪起了主動權。
向來不甘居於男子之下的梅三娘在這種事情上也不願甘居人下,而張機則是要維護自己的臉面。
梅三娘的性子野,但張機的后宅中比梅三娘野的多了去了。
且不提單純喜歡騎他的,光是純粹性子野的,就有焰靈姬、紅蓮、弄玉和烏氏倮。
這其中,焰靈姬和烏氏倮是因為出身百越和烏氏國,紅蓮則是學起了焰靈姬這個老師,弄玉骨子裏的“野”才是真正讓人意外的。
誰能想到溫婉的弄玉在人後,尤其是榻上,有着如此野性的一面,嫵媚妖嬈,還帶着幾分狂野,再結合平日裏在人前的溫婉形成強烈的反差感,弄玉的嫵媚和狂野遠比焰靈姬等人還要勾人心魄。
當然,弄玉作繭自縛導致自己不堪征伐而哭泣的一面也是一種極致的反差。
哐當!哐當!
一陣鍋碗瓢盆落在地上的聲音隨着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一同傳出營帳,甚至還有一道道拳風和掌風將那本就不算厚的帳篷布撕裂,驚得暗中護衛的女衛們連忙取出了一塊塊布帛,取出隨身攜帶的針線,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將之縫合在一起。
僅僅十個呼吸的功夫,宛如帷幔般的一圈布帛便包裹住了那座營帳的四周。
而覺察到帳篷漏風的問題,張機和梅三娘也收斂了許多,畢竟二人都沒有暴露癖。
不過帳篷是保全了,但一旁的地面可就遭殃了,即便是負距離相處,但二人也是一拳一腳地未曾停歇,梅三娘一拳便將地面破開了一個腦袋大小的坑洞,張機一腳又踩踏了一塊一尺寬的坑洞。
堂堂一座戰俘營,硬生生被兩人的打鬥弄得地動頻頻,不知道還以為前幾年在秦趙出現過的地動又在魏地複發了。
“服不服,本君問你服不服?”
被背束雙手狠狠教訓的梅三娘咬牙切齒地看向張機,但眼神中的那抹堅定逐漸開始融化。
倒不是梅三娘真的屈服於張機的力量,若是純粹刑訊,即便是封了梅三娘的一身至剛硬功,再用上各種刑具嚴刑拷打至死,梅三娘都不會屈服。
可這種事情,除了最初的那一瞬彷彿剜肉般的疼痛以外,梅三娘感受到的儘是愉悅。
而且偏偏那最初的一瞬疼痛,對於自小修鍊至剛硬功,經受過並不比粉身碎骨輕多少的疼痛的梅三娘來說,最多只是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罷了。
隨着二人負距離相處的時間愈髮長久,梅三娘便感覺自己彷彿是躺在了一葉扁舟之上,沒有船槳,隨着海浪將自己帶去遠方。
海浪一浪接着一浪,那飄蕩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也被海浪一次次捲起滑落。
而當海浪一浪高過一浪的時候,梅三娘也感覺自己離登上天之巔也越來越近,一次次在登天的界限處徘徊着,最終隨着一道巨大的海浪襲來,梅三娘忍不住高呼出聲。
那一陣巨大的海浪彷彿將她帶上了天般,令她無比激動和興奮。
但在那一陣巨大的浪潮過後,接踵而至的便是極度的空虛,強大的反差感讓梅三娘渴望再度體驗一次那登天般的感覺。
“給我!”
拽着張機殘破的衣領,梅三娘趁着張機還未徹底從天上墜落的那一剎那,在男人最虛弱的一瞬間翻身做了主人。
但就像是戰國時期盛行於各國角力活動,沒有人能一直處於上風,時而梅三娘處於上位,時而張機處於上位,二人的位置一次次變幻着,將這場角力持續到了第二日清晨方才罷兵休戰。
而這也是張機遭遇過的最艱難的一場一對一角力了,也唯有外功幾近大成的梅三娘才有這個體力和體質能與張機角力至此。
好在,終歸還是張機技高一籌,憑藉著內外兼修的優越體質,再加上欺負梅三娘初次角力不同招式,用盡了不同的劍招方才將梅三娘斬落馬下。
而隨着梅三娘成為了張機的妾室,招降魏武卒和披甲門弟子的進展也順暢了起來。
最先動搖的,還是披甲門的大師兄典慶。
從師父朱亥手中接過了保護披甲門和保護師妹這兩個重擔的他,比披甲門中的任何人都要看淡魏國的滅亡。
甚至於,他很樂於見到魏國的滅亡。
典慶罕見地摘下了那條蒙住了雙眼的紅色緞帶,看着眼前依舊如當年那般一襲黑衣,但身上殺意卻已然收放自如不似當年鋒芒畢露的黑白玄翦,尤其是在看到他身旁那個手持兩柄短鐵劍,面容酷似黑白玄翦的孩童后,久久沒有言語。
當初羅網在黑白玄翦重新回歸后,將有關朱亥之死的內幕全部公佈了出去。
刺王殺駕是不可逾越的規矩,刺殺敵國主將同樣也是為天下人所不齒之事。
羅網詳細痛斥了魏庸作為魏國大司空為奪權擅殺數名同僚,並刺殺朱亥的窮凶極惡,同時控訴了魏庸不僅挾恩圖報還拿親生女兒和親外孫來脅迫女婿黑白玄翦刺殺朱亥的卑劣無恥。
就法理上而言,黑白玄翦還是要背上刺殺朱亥的惡名,但就情理上而言,但凡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將一切都歸咎於黑白玄翦身上,而是主謀魏庸以及其背後試圖減除弟弟信陵君羽翼的魏安僖王魏圉。
當初只是為改變羅網形象而做的舉動,倒是消除了典慶心中對於秦國的最後幾分仇恨。
“這條紅色的緞帶,是當年誤殺魏姑娘后便不曾摘下的,我希望自己不要忘記一個道理。”典慶的聲音中帶着幾分追憶和滄桑,“眼見未必為實。”
黑白玄翦沒有說話,只是帶著兒子離開了這座戰俘營,消失於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