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牙尖嘴利的姐姐,真是凶呢
“晏家,敗!”
隨着晏漣漣的負氣離開,看台上的晏家子弟如同斗敗的公雞,一個個全都垂頭喪氣,再無之前的昂揚鬥志。
鳳未初在眾人的目光中,懶洋洋的從台上下來。
抬眸看着雅間裏緊張關切的鳳虞山與鳳未洺等人,心頭就像是平靜水面扔進一枚石子,輕輕盪出一圈圈漣漪……
尤其是當鳳未洺急沖沖的從台上衝下來,心疼的上下打量着她,前前後後將人看了兩圈這才站定。
微微彎腰瞧着她,放鬆輕笑:“未初,玩的開心了嗎?”
“二哥……”鳳未初抬眸,淺淡笑了笑,低聲說著:“接下來該輪到白家了吧?”
鳳未洺點了點頭,淡笑翩翩:“嗯,晏家戰敗,接下來就是白家了……”
又是危險的直覺。
鳳未初再一次感覺到,白家所在的雅間裏充滿侵略性的危險,陰涔涔的,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仟仟尛哾
直到回到雅間,這種感覺稍稍減了些許……
-------------------------------------
哐——
鑼聲響,三年大比的前半場落下帷幕。
鳳虞山站起身,微微擰了擰眉,思忖片刻,“白家主、晏家主,你們長途跋涉而來,不如今晚早些安歇,明日繼續。”
“鳳家主,早有耳聞鳳家廚子擅做魚,不知今晚有沒有這個口福?”左側屬於白家的雅間裏,響起一聲如冰泉冷戾的男子聲音。
正所謂,遠來皆是客。
他料定鳳虞山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拒絕此等要求……
就在白子淵自認勝券在握的時候。
鳳未初站起身,看向這邊:“連我家廚子擅做魚都知曉,白家還真手眼通天。可惜,我鳳家廟小,容不下妖邪作祟……”
“牙尖嘴利的姐姐,真是凶呢……”簾后一聲低嘆,帶着危險的笑意。
話音未落。
茶杯碎片直接刺破紗幔飛向鳳家所在的看台。
鋒利的碎片在人群中飛舞,完全就是無差別攻擊,並且碎片上包裹着一層淡淡的水波紋,轉眼間已經划傷數人。
“放肆,大比現場豈容爾等胡鬧!”
鳳虞山厲聲呵斥的同時,在他身後的鳳落痕、鳳落榆等人飛身躍下雅間露台,揮袖間,火球化作火蛇纏繞上四散飛舞的茶杯碎片。
身形挺拔如霜雪勁松,以己之力護在了鳳家看台四周。
“鳳家姐姐,不過是餐飯而已,你瞧瞧何至於弄成現在這樣?”白家垂落半側的紗幔因為茶杯碎片而斷裂,露出一隻藏在後面的男子側臉。
他摩挲着指尖,較之病態的臉上掛着淡笑。
說話間,揮袖。
桌面上剩餘的碎片再一次揮出,包裹在上面的水波紋也較之前一次,色澤更為濃烈些許……
“綠色中為何有星星點點的黃色?是我眼花了嗎?”
“難道三公子已經不止於靈馭境巔峰?”
“現在天才這麼便宜了嗎?隨隨便便冒出一個都是靈馭境?”
……
台下的驚呼聲與議論聲源源不絕。
白家族人自豪的揚着下巴,而戰敗的晏家那邊噤若寒蟬,壓低聲音,並且默默與鳳家看台拉開了距離,避免誤傷。
場中亂成一團。
甚至還有白家族人企圖上前渾水摸魚。
若能幹掉一個兩個,說不定還能回去領功……
“淵兒,不得胡鬧。”
一直默不作聲注意着局勢的白學弈適時開口。
輕描淡寫的語氣,施施然的看向鳳家雅間,“鳳家主至少現在還是滄月城城主,淵兒不可造次,要懂得尊重……”
“知道了,鳳家姐姐我們明天見……”白子淵輕笑,看向鳳未初輕輕眨了眨眼,薄唇噙着無辜的笑意。
站起身,隨着白家家主一起離開。
他們白家一走。
另一邊的晏家自然也沒有多留,晏如誨帶着前來參加大比的晏家族人離開擂台,左擁右抱,神情冷滯嚴肅。
鳳虞山盯着他們離開的身影,背負身後的大手緊握成拳。
厲聲吩咐:“老二、老三、老五,你們安排人將傷者送醫,另外,查清楚白家主身邊那個年輕人的身份……”
“是,父親。”
立於台下的鳳落痕、鳳落瀟、鳳落榆等三人拱手領命。
明日對戰白家,不容有失……
-------------------------------------
芷水別院。
白家參加大比時所有人都會住在這裏。
拐過廊橋假山,進入正廳。
白學弈一直維持着的虛假淺笑驟然收起,回頭猛然踹向身邊的白子淵,沉冷低笑:“淵兒,剛才是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差一點,就差一點,你就會令整個計劃崩盤……”
“……唔”白子淵接下這一腳,笑的陰森森的抬眸:“父親放心,我會很乖的,乖乖收割掉那些礙眼之人。父親能不能也答應淵兒一個要求,將鳳家姐姐留給淵兒親自動手……”
“不過是個女人,你想要到時候給你就是。”白學弈看着他,湊近了些,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低笑:“淵兒不準再自作主張了,踢疼了嗎?來,爹給你揉揉……”
白子淵低着頭,垂下的長睫浮現出噁心與陰沉。
任由白學弈的手撫上剛剛那一腳的胸口位置,垂在衣袖下的手腕翻轉,指尖捏住一枚紅色藥丸,遞到了白學弈唇邊。
“父親,不如玩點新的助助興,淵兒陪你……”
“好好好,爹最喜歡你的懂事……”
藥丸入口即化,旖旎的香氣在順着咽喉飄散進七經八脈,五臟六腑,白學弈燥氣升騰,咽喉發緊。
恍惚間,彷彿看到了……
與此同時,白子淵沉冷盯着軟倒在地上自娛自樂的白學弈,眼底嫌惡油然而生。
父親,既然放子淵出來了。
這味燃夢,就當是孩兒孝敬你的,好好享受……
白子淵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站在檐下,看着天邊微微西沉的橘紅晚霞,深呼吸之後,薄唇劃過的弧度越發鋒利。
山洞裏因為有蒺藜鎖與禁藥,只能任其為所欲為。
現在出來了。
而且父親為了大比,連禁藥都沒給自己繼續用。
以為自己還會是那般聽話好拿捏嗎?
自己見過的深淵,也該讓白家所有人都體驗一遍,好好珍惜這最後一晚……
門外伺候的僕人見到他出來。
面無表情的上前,俯身行禮之後打算進房收拾。
卻被白子淵攔住了去路。
沉聲低笑提醒着:“這雙腿不要可以送去給有需要的野狗,一寸寸削下來,厚薄一樣,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