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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掉了，沒有人不死，最起碼，沒有人會在被人捅了不知多少刀，順帶放血放得差不多了以後還能保證腦袋被砍了也不死。

然而，衛宮雪沒死。

最起碼，衛宮雪在被亞拉爾砍了不知多少次，捅了五六刀，順帶放血放得差不多了以後，還是沒死。

之所以沒死不是因為她是不死族那種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傢伙，也不是因為她吃過蓬萊之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衛宮雪沒死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那一劍完全沒砍到腦袋。

沒錯，衛宮雪之所以沒死的原因，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沒砍到也就代表着腦袋沒掉。

腦袋沒掉也就代表着即使衛宮雪已經半隻腳踏入棺材，而另一隻腳也進的差不多了，可是卻仍然沒死。

因為那個腦袋還活得好好的。

——最起碼，到現在還獲得很不錯，雖然鼻青臉腫慘了一點。

但是，畢竟還沒死。

因為腦袋這玩意，還是長在脖子上比滿地咕嚕要強的不止一點半點。

亞拉爾的劍鋒被架住了。

——被兩件武器架住的。

——一把是切刃造的直刀，刃口澄碧。

——一把是好似黃金鑄就的長劍——金碧輝煌。

“……什麼？”

只見亞拉爾此刻難得的人xìng化的訝異地瞪大了那一對龍眼眼睛——如果——那一雙紅了唧的電燈有眼瞳的話，就更好了。

除了突如其來現身的一把刀和另一把劍擋住了他的斬擊。

然而，更令他愕然的是，那把劍和刀的使用者竟都是體格比自己嬌小許多的女子。

沒錯！

揮到一半的劍在半空中就被外力接住。

這兩把武器是專屬的，除了那兩人以外，就只有衛宮雪自己能動用一二。

半途殺出的程咬金是一把單刃劍——亦即直刀。

半途殺出的程咬金是一把雙刃黃金劍——亦是某人的化身本體。

——用刀的，是之前被自己一擊擊潰的傢伙。

另一個人，則是一身染血戎裝。

戎裝的氣味，亞拉爾很熟悉，那是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物質的味道。

——誓約黃金劍與澄碧斬一起擋下了這一擊。

衛宮雪用緩慢地思維才意識到這個事情。

——半晌無法言語。

如烈火燃燒般的染血鎧甲及眸子、凜然上揚的眉。

——來者就是那名向來奮不顧身的經常給自己打下手的不合格的學徒。

——持刀恰巧的架住zhōngyāng點的是那一直沒有出現的人影。

瑟希莉及時趕到了。

格尼薇兒主動跳出來了。

三把相互交錯的劍彈開后，即使是亞拉爾，在格尼薇兒的大力之下，也只能暫時退往了後方。

敵我的距離也因此大幅拉開。

格尼薇兒趁機衝上去，有默契的，此時瑟希莉則是站在衛宮雪身前。

以被束縛住的無法動彈的狀態，茫然地注視着上方的身影。

——瑟希莉看得清楚——瞳孔，是白sè的，只有淡淡的影子——

那是眼瀕臨瞎掉的證明。

至於她手中所持的那把武器不必懷疑，正是那把從劍界中取得刀魂劍魄的誓約黃金之劍。

不，在此之前，問題應該是——

“瑟希莉，你怎麼會來這裏……”

瑟希莉保持正對衛宮雪的姿勢舉劍，迅速回頭望了正在和那邊亞拉爾纏鬥的格尼薇兒一眼。

她的雙頰發紅，未乾的前發貼在額頭上。

全身都因汗水濡濕了。

鎧甲上傷痕斑駁，各種傷到處都是，更多的是血——被砍殺的污染獸的血。

只是，這點，衛宮雪看得並不清楚罷了。

——莫非她是一路跑到這裏來的？

因為她呼吸時雙肩還急促地上下擺動，彷彿缺氧似地喘着。

這一點細微動作，衛宮雪還是能夠從影子中辨別的。

“等下，先把你放下來的！”

瑟希莉說著，舉起長劍——對着那層束縛着衛宮雪的黑氣，在一寸的距離——斬！

——這是衛宮雪所教授的一種高級技巧——寸止。

在一寸大的距離之內，爆發出相當於全力全開的斬擊，卻能夠完美的把握住火候和力度。

如果要切入一半的蘋果的話，也絕對不會將蘋果不小心切開。

——這種高級技巧瑟希莉是什麼時候掌握的呢？

衛宮雪不清楚。

——但是，瑟希莉成長了。

這一點，衛宮雪很清楚。

黃金的劍鋒，割斷那些東西。

那黃金的劍鋒，輕而易舉的割斷了那些束縛的黑氣，卻出奇的准，沒有傷及下方皮肉分毫。

伴隨着那黑氣的被割斷而消散。

衛宮雪突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