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歸來者
寒月市奇詭封印局，地上一層。
夜鴉被傳送回了九號傳送室，在傳送室的厚重玻璃外，一個戴着眼鏡的瘦弱青年衝著麥克風說道：“夜鴉，部長要見你。”
“我知道了。”夜鴉平靜地說道，接着，她就迅速地打開了傳送室的門，朝着坐上電梯前往了四樓。
噠噠，夜鴉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吧。”一個醇厚溫和的男聲傳了出來。
夜鴉推開了門，看見了那個身穿黃色道袍的年輕道士，也是她所處部門超管部的部長——張奉權。
超管部全稱“超人類事務管理部”，主要職責是處理超人類（即超能力者和靈能力者）的犯罪行為，尋找、監控並在必要時收押乃至抹殺超人類。
“夜鴉。”張奉權輕輕說道，“這已經是你這個月第三次違規了，你都被降級成辛級人員了還不收斂，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在‘失控’的邊緣了？”
夜鴉低下了頭：“對不起，部長，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這麼說你是承認自控能力下降的事實了對吧？”張奉權接著說道，“明天開始，你放假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裏，我們會派人持續監控你的身體與靈體的狀況。一旦一產生過激的行為，你知道後果的。”
“不，部長，我還可以執行任務！”夜鴉迅速抬起了頭。
“你應該知道，”張奉權一字一頓地說道，“固執、行為模式刻板地遵循同一規律，是失控的先兆之一。而你，夜鴉。你在三次羈押任務里都殺死了任務目標，即使根據超人類管理條例他們都不該死。
“而且你自己也說了，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難道你想失控嗎？！”
張奉權說著，神色越發肅穆。
末了，張奉權輕聲說道：“辛級幹員夜鴉，這是命令，請執行。”
“我明白了……”夜鴉有些失落地回應道，或許自己是該回歸一下正常人的生活了。
……
上午六點半，正是寒月一中開始早讀的時間。
寧星寒準時來到了教室。
教室里的同學已經來了大半，令他意外的是，休學了一年多的葉小雅竟然回來上學了。
一年多前，品學兼優的葉小雅不知怎麼就休學了，這一休就是一年多，這直接導致了高二五班所有同學的排名都上升了一名。
“小雅小雅，我想死你了！”已經有幾個與葉小雅關係不錯的女生去和她擁抱了。
“小雅，你怎麼變好看了這麼多！”
“小雅，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休學了這麼久呀？”當然，也有關心她的。
“家裏出了點變故，爹媽都搬家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葉小雅一邊和同學們寒暄着，一邊拿着早已準備好的託詞應付他們。
看向那些同學們，葉小雅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一年前自己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一年後自己竟然已經是神秘部門“奇詭封印局”的一名幹員了。
寧星寒饒有興緻地打量了一番和同學們交談的葉小雅，心裏忍不住念道：“加入封印局之後，整個人蛻變了不少嘛。”
超人類的靈氣比普通人強壯許多，靈能力者尤其如此。一年前那個晚上，寧星寒親眼看着葉小雅身上的靈氣反覆收縮膨脹，最後達到一個峰值。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覺醒”。
一周過後，老張就宣佈葉小雅休學了，寧星寒稍微一思索，
就知道她肯定被奇詭封印局找上門了，不管是被監控還是被羈押，抑或是被直接消滅。
當然，後者的概率並不高，前提是葉小雅沒有使用她的能力去犯罪。
背後的故事怎麼樣寧星寒不感興趣，他現在想的是下個周池悅婷回學校之後，如何引導葉小雅發現池悅婷不對勁的地方。
現在麻煩的是，他並不知道葉小雅的能力是超能力還是靈能力。
“如果她是靈能力者倒是方便了，如果她是超能力者就得想別的辦法了啊，實在不行就寫封匿名信，但這樣一來封印局肯定會監控我們整個班的人，暴露就變成遲早的事情了……”
寧星寒如是想到。
“再觀察觀察吧，辦法總比困難多。”寧星寒無聊地轉着筆，思緒飛舞。
……
寒月一中兩個星期才放一次假，這個周末正是不放假的周末。
為了防止池悅婷出意外，寧星寒每天晚上都要去池悅婷家一趟。
寧星寒坐在教室里，無聊地翻着書，心裏忍不住笑道：“怎麼像這麼是偷窺狂呢，讓宋公子知道我每天都要跑去看池悅婷，他會覺得我是他的情敵吧。”
宋公子原名宋書，他爹是寒月市幾大集團之一宋氏集團的董事，加上宋書出手闊綽、為人大方仗義，就得了宋公子這麼個綽號。
宋公子喜歡池悅婷不是什麼秘密，這傢伙把明戀做到了極致，逢年過節的禮物沒有一次落下，雖然絕大部分都被池悅婷退回去了，他還對外宣稱誰喜歡池悅婷就是與他宋書過不去。
池悅婷家境不好，但宋公子並不在乎，按照他的說法是：“老婆只要好看、聰明、賢惠就好了，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哥都這麼有錢了，幹嘛要去找個有錢的女朋友？這是對我爸的不信任！”
那麼池悅婷喜歡宋公子嗎？她喜歡，因為宋公子能滿足她對男朋友的所有幻想，但她不敢和宋公子談戀愛，她深知階級的鴻溝難以跨越，在面對家境那樣富裕的宋公子時，她總會不由自主地深深自卑。
而且從小媽媽就教育她，有錢人沒一個是好東西，他們家就是因為有錢人才破產的。
雖然到現在她對這句話已經存疑多年，但還是不想違背母親的醫院。
寧星寒看見池悅婷走進了教室，以及她左肩上那一隻尚未成熟的噬心顱。
“怎麼又有了？！”寧星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悅婷，我想死你啦！”葉小雅見到池悅婷，第一個撲了上去。
池悅婷有些意外：“你回來啦？”
“對哦，上周五剛回來的。”說著，葉小雅給了池悅婷一個大大的擁抱，她的右手輕輕握拳，從池悅婷左肩上略過，將那隻噬心顱打成了漫天靈力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