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永夜森林

李靈裔、薛默風帶人往永夜森林而去。

薛默風笑道：“李靈裔啊李靈裔，你這倒是很會給自己找事，一會當車夫，一會當大夫，哈哈。”

李靈裔苦笑道：“受人所託，實在不得已，況且人命關天，也不得不走一趟。”

薛默風道：“只是那夜歌族人也與你無冤無仇，你又為何視她們為仇讎呢？”

李靈裔道：“我聽聞，夜歌族人，十分妖邪。族內並無男子，卻能食果而孕，胎兒在母體內長到成年，再如蟬一般破殼而出，如獲新生一般，而母體則成為乾癟的軀殼。

昨夜一戰，她們個個心狠手辣，招招致命，而且她們擅用毒藥，行為偏激，確實是邪教。”

薛默風只是淡淡地道：“萬物自有他們生存的道理，這也罪不至死吧。”

李靈裔只是搖頭，道：“驅濁就清，自然之理。不過如果他們能交出解藥，那就最好了，否則恐怕死傷在所難免。”

薛默風不再言語。

二人潛入林中，初時尚有些微光，走着走着就是一片黑暗，隨行的士卒都有些驚慌。

李靈裔舉起法杖，頓時明亮起來。二人根據獨孤焰先前的指引，一路披荊斬棘向前徐行。

薛默風道：“小心了！”士卒尚無察覺，李靈裔警覺起來。

只聽得一陣嗖嗖嗖的聲音，薛默風一招不動如山，守住身邊數人，李靈裔輕揚衣袖，無數小火球飛出將暗器一一擊落。眾士卒無不驚嘆二人武藝、法術，漸漸壯起膽來。

二人帶隊走了近半天，路上遇到數次偷襲，都被他們一一化解。

只聽得前方水聲汩汩，李靈裔道：“應該就是這裏了。”

一行人靠近，剛要取水，只聽林中一個聲音喊道：“二位少俠果然好身手，居然能活着來到這裏。”

李靈裔喊道：“邪教之人，果然鬼鬼祟祟，何不現身相見！”

一個青衣婦人走了出來，旁邊正是紅衣、褐衣、紫衣女子。青衣人笑道：“可惜，可惜，兩位少年英雄，大好年華，今日卻要命喪於此了。”

李靈裔聽青衣婦人說話氣息，似已年邁。也笑道：“那就要看你們是不是有這個本事了。”若是明刀明槍，當今天下，恐怕無李靈裔真正敵手。

薛默風忙止住，道：“晚輩冰封城薛默風，此人乃青石洲李靈裔。我二人來此，只是取些泉水去救人。還請前輩通融。”

青衣婦人哼了一聲，道：“這個小子說話倒還客氣，就是腦子有點問題。你們要救的正是前番來犯之敵，既是仇敵，又怎麼肯能相救？救活了他們，再來進犯我夜歌族人不成？”

薛默風忽然挺有耐心，對青衣婦人道：“晚輩不才，與各位也是無冤無仇，本不想大動干戈。到此尋葯也是為了救人，既然你們不允，只好問了各位姓名，也好為你們立個墓碑。”

褐衣女子聽完大怒，大聲喝道：“奶奶我叫木雨晴，倒教你死得明白！”說罷將手裏的迴旋刀仍向薛默風，薛默風輕輕一揮，戰斧將迴旋刀擋開，那迴旋刀又飛回木雨晴手裏。二人戰不多時，薛默風只是輕描淡寫，木雨晴卻是難尋機會。

青衣婦人道：“阡陌、蘭心，你二人先去準備。”紅衣女子花阡陌，紫衣女子蘭心退了出去。李靈裔見二人要走，不知又有什麼詭計暗器，上前戲謔道：“二位姐姐要去哪裏呢？”

說罷李靈裔揮動法杖，兩個冰錐刺向二人。青衣婦人將手杖一舞，

擋了冰錐，繼而往回一閃，立於樹枝之上。

李靈裔正在奇怪，忽聽得風聲陣陣，空中佈滿花瓣落葉，密密麻麻，翩翩落下，教人擋也不是，躲也不是。李靈裔大叫：“不好！薛兄小心花葉有毒。”

薛默風也吃了一驚，集中精神，一招不動如山，護住自己，但這花葉隨風而動，以柔克剛，薛默風閃躲起來也覺得有些吃力。

李靈裔將眾人聚於一處，揮動法杖，一個巨大的青光盾護住眾人。花葉倒是沒什麼力道，青光盾絲毫無損。

那青衣婦人見狀，也是無可奈何。李靈裔找准機會，放出無數火球，在空中連續爆裂開來，飛花落葉都被燒焦。

李靈裔正要攻擊青衣婦人，只聽得無數箭矢從四面八方飛來，心裏着實一驚，忙全力護住青光盾。箭矢距離近，力道足，李靈裔也難以長時間維持這麼大範圍的青光盾，眼看光盾就要碎裂，薛默風使出一招旋風斬，擊落無數箭矢。

李靈裔拼盡全力，施放兩道冰牆，護住泉水，讓士卒速速取水，轉身又對青衣婦人放出一道閃電。青衣婦人一閃，腳下樹枝立刻被劈斷，李靈裔、薛默風護住眾人，迅速取水而去。

青衣婦人嗟嘆不已，喃喃道：“天降此異士，看來我族天數已盡。”說罷不由得留下淚來。

原來葉、花、子、木乃夜歌氏族四長老。葉嵐清因為是輪值族長，未行生育，其餘三人，花阡陌、子蘭心、木雨晴皆已輪迴。三人見葉嵐清嗟嘆，忙問原由，葉嵐清道：“你們還記得神廟的壁畫上畫的嗎？那執掌四元素之力的人到來，我們就要湮滅。”

三人聽罷，皆面帶悲色。

卻說李靈裔、薛默風二人取回泉水，救了黃亞成的部隊。黃亞成與陳濟攸商議已定，按原先所定線路，直接縱火燒林。再由李靈裔、無忌、薛默風各率一隊火槍手，沿途掃清埋伏，阻斷山火向兩邊蔓延。不出半月，就能燒出一股大路來。

李靈裔、薛默風本要幫忙，只是先前因冰原部之事，與陳濟攸有嫌隙，現在又未經商議，號令二人，二人心中不快，借故推辭。

昭雲勸道：“前日多謝李少俠相救，只是此番兇險，還請你莫記前嫌。”原來陳濟攸深知李靈裔心結只在昭雲，便讓恢宗央求昭雲勸解他。

李靈裔聽昭雲一說，竟然馬上怒氣全消，答應陳濟攸。薛默風瞪了李靈裔一眼，暗道：“真是沒出息。”但也不好再拒絕。

李靈裔趁着軍隊休整，又去找昭雲，又是道歉，又是大談冰封城、冰刃峰、玄冰洞、兩儀湖等事。昭雲一面聽得新奇，一面又怕他再胡言亂語，只是微笑着保持距離。可昭雲畢竟心中有愧，還是盡量順着李靈裔的意思，讓他開開心心地講了很久。

葉素衣見昭雲仍是左右搖擺，利用李靈裔，心中十分不快，只是她近日還在思考關於自己香囊的事，也就沒心思搭理李靈裔和昭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