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19章
林國皇帝大婚給各國送去了請柬,各國皇帝看后震驚非常,沒想到這位新皇居然要迎娶一名男子為後。在看到男子的名字后,他們又不淡定了,竟是名震邊關的焦戰。
焦戰的名字在林國或許沒那麼響亮,但在敵國那絕對是戰神般的存在,尤其是廣寧附近的蠻人和女真,和焦戰打交道的那段日子,那絕對是痛苦的回憶。
照理說若他想要權勢,直接謀反不就好了,以他的能力不是不可能,為何要多此一舉做人皇后?雖然請柬上說明是一字並肩王,可在旁人看來他就是被迎娶的皇后,只是稱謂不同罷了。難道他是怕造反名不正言不順,打算先和林國皇帝大婚,婚後再把小皇帝害死,謀權篡位?
可到時他的名聲可就毀了,皇后若是女子來做,那就是身份高貴,若是男子,說好聽點那是皇后,其實就是玩意兒似的男寵,身為一名男子,斷不會委身另一個男人,即便那是皇上也不行。難道真正雌伏在身下的,其實是林國的小皇帝?若真如此,那林國皇室怎會允許?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聖旨已下,焦戰成為林國皇后已成事實,這與他們而言是好事,畢竟即便他再受寵,也只是後宮中的一員,失去武將身份的他,對他們也就失去了威脅力。更何況林西和焦戰大婚,必定沒有子嗣,這是一大隱患,太子之爭也必定會上演,他們只需觀鷸蚌相爭,待漁翁得利。
大婚前夕,各國的使者皆到達京都,入住會同館。其中就包括來自齊國的使者,丞相劉如志和襄王齊章。
林西正和焦戰在乾坤宮試穿婚服,春喜的通秉聲響起,“啟稟皇上,永壽侯求見。”
“進。”
焦戰幫林西整理好衣襟,林西幫焦戰繫着腰帶,兩人均是一身大紅,愈發的英姿颯爽,尤其是林西,原本溫和的人,今日美的極具攻擊性,讓焦戰看得移不開眼。
楊瀟進來就見兩人含情脈脈地看着對方,尷尬地輕聲咳了兩聲,道:“臣楊瀟參見皇上。”
林西移開視線,轉頭看向楊瀟,道:“你來的正好,看看我們的婚服可好看?”
楊瀟抬頭看去,不由怔住,即便每日都會見,還是會被林西的美所驚艷,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慌忙移開視線,道:“好看,皇上穿什麼都好看。”
焦戰看得眉頭微皺,很明顯有些不悅,不過並未多說什麼,因為他清楚楊瀟對林西並沒有那種心思。
“表哥,你也太敷衍了點。”林西無奈地笑了笑,倒也沒為難他,道:“表哥行色匆匆,可是發生了何事?”
“回皇上,齊國有信兒傳來。”
楊瀟從袖袋裏拿出一封信,呈到了林西面前。
林西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林茵的手書。他仔細看了看,隨後便交給了焦戰。
“齊皇登基不過數載,為何這般急切地立太子?”
林茵信中先是低頭認錯,言語卑微,態度誠懇,后又說齊皇要立太子,希望林西能幫她一把。林茵和親以後,誕下一位皇上,名叫齊華,今年五歲,是齊皇的二皇子。
楊瀟答道:“據說齊皇整日縱情聲色,虧空了身子。”
“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先皇當年的決定是對的。”
焦戰將信塞進信封,道:“皇上如何打算?”
“就算齊皇再昏庸,也不可能立齊華為太子,安寧皇姐這是在白費心機。”林西沉吟片刻,道:“不過也可以一試。通知齊國那邊,可以幫助安寧公主,不必全然聽其命令,以保存自身為重。”
林茵已不再是曾經溫柔善良的林國公主,而是困在深宮多年頗有心機的齊國貴妃,她有皇子傍身,甚至想要為其謀划,爭奪太子之位,這足以說明她對權勢的渴望,而只有在齊國才能實現,也就說明她已與林國離了心,林西不能再信任她,至少要多幾分防備。
“是,皇上。”
林西隨口問道:“對了,這次過來出使的齊國使團,領頭的是誰來着?”
“是丞相劉如志和襄王齊章。”
“若朕所記不錯,這個襄王和齊皇應是一母同胞吧。”
“是,皇上沒記錯。”
“這襄王的性情如何?”
“襄王頗有些才學,只是太過好色,風評不太好。”
林西提點道:“你們倒是可以在他身上做做文章。”
楊瀟微微一怔,隨即應聲道:“是,皇上。”
林西長出一口氣,道:“明日便要大婚,還真有些緊張。皇宮的護衛便交給你了,千萬不能出了岔子。”
楊瀟躬身說道:“臣定不負皇上期望!”
“去忙吧。”
見楊瀟離開,焦戰忍不住出聲問道:“安寧公主有異心,皇上為何還要幫她?”
“她畢竟是林國的公主,她的骨肉流着林國的血脈,若齊華登基,與林國來說並非壞事,我幫她,其實也是在幫林國。況且我們不是決定撫養林岑嘛,林岑是林肆的獨子,和齊華是親表兄弟,就算看在林岑的份上,林茵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林西雖然有自信讓林國發展得更強盛,但他不能保證自己讓位后,新皇帝也能和他一樣,不得不為林國的以後做打算。
“皇上可曾想過開疆擴土?”
林西被問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是攻打齊國?”
這個林西還真沒想過,畢竟林國雖然叫林國,卻有着中國的版圖,他下意識地認為林國擁有這樣的國土面積已經足夠,所以他只想着發展林國,卻從未想過侵略。
“是,齊國日漸羸弱,再加上太子之爭,正是攻打的最佳時機。”
林西搖搖頭,道:“並未想過。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只想在現有的基礎上,發展林國的經濟,讓林國百姓過上好日子。”
“若皇上想,我可以披甲上陣,為皇上開疆擴土。”
“說實話,若不是父皇堅持,我不想做太子,更不想做皇帝。”林西替他撫平衣領,道:“我不需要你為我開疆擴土,只希望你能常伴我左右,不要讓我覺得孤單就好。”
“好,能伴在皇上左右,是我心之所向。”
林西握緊焦戰的手,道:“那就讓我們攜手,讓林國更加強盛,完成父皇一生夙願。”
“好。”
皇帝大婚,舉國歡慶,林國的大臣卻心情複雜,因為多數人心裏無法接受林西和焦戰大婚。只是林西的態度強硬,就算死諫也沒用,最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餘慶竟也支持林西這荒唐的決定。事到如今,他們已是束手無策,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現實。
林西不在乎他們心中所想,此時正被一眾內侍圍繞,梳洗、更衣、掛上各種配飾,困極的他只能任其擺弄,直到一個時辰后坐上車輦。
跪拜、起身,起身、跪拜,從寅時一直到午時,折騰了整整半天,臨近午時的時候才見到焦戰。他站在御階之上,看着他騎馬而來,是那般英姿颯爽,又看着他一步一步拾階而上,慢慢拉進和他的距離,他突然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直到他走到自己身旁。
林西深吸一口氣,朝他伸出手,緊張地看着他,道:“你可願與朕攜手,共度餘生?”
焦戰微笑地回望着他,毫不猶豫地伸手與他交握,道:“我願。”
林西握緊他的手,一步一步拾階而上,來到奉天殿門前,轉身看向御階下的眾人,道:“今日起你我便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焦戰轉頭看向林西,“今日起你我便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一眾大臣看着攜手而立的兩人,同樣一身大紅,穿出不同風采,卻同樣讓人移不開眼,不得不承認他們是那般般配,就好似天生一對。
行完禮后,設宴奉天殿,隨着餘慶高亢地吟唱,林國大臣、各國使者相繼進入奉天殿。和以往的宴會並無不同,只是因為各國使臣的到來,多了些異國風情。最讓林西哭笑不得的是,無論是林國的大臣,還是別國的使臣,所帶的家眷都是一水的兒子,只有各個王府來了女眷,與以往相比,真的是小貓兩三隻。
礙於齊國的強大,出使的各國使者都是夾着尾巴做人,阿諛奉承不在話下,誇得林西都覺得臉熱,好在這些年早已鍛煉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領,倒也應對自如。
“林皇,小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歌舞畢,坐在齊國使團中的一名男子起了身。
林西看了過去,起身的男子正是齊國的襄王齊章,若換成別人,林西定不想讓人開口,畢竟他要說的定不是什麼中聽的話,不然也不會說‘不值當講不當講’。不過礙於林、齊兩國的友好關係,林西不好這麼做,笑着說道:“襄王有話直說便可。”
“不知皇上可還納妃?”齊章直直地看着林西,絲毫不掩飾其灼熱的眼神。
在他和焦戰的大婚現場,問他要不要納妾,這人怕不是找抽吧。
林西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襄王此話是否有些欠妥?”
齊國丞相劉如志連忙起身,擋住了齊章的視線,道:“林皇陛下,襄王殿下喝多了,一時食言,還請恕罪。”
“小王沒喝多,小王要與林皇和親。”自看到林西第一眼,齊章就被他迷住,從宴會開始,眼睛就好似長在了林西身上,移都移不開。
齊章的一句話,讓殿中眾人愣在了當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包括劉如志在內。他一臉茫然地看着齊章,兩國和親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沒收到半點風聲。
林西聞言不禁抽了抽嘴角,回想楊瀟之前對他的評價,心裏暗自吐槽:“難不成這人好男色?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歪瓜裂棗的模樣。”
說句實話,齊章長得並不醜,至少在中等以上,只是林西身邊幾乎都是帥哥,時間一久便讓他的眼光高了許多。
他微微蹙眉,不想因為一個渾人,壞了兩國的關係,給了個台階,道:“既然襄王喝多了,那便扶他回去歇着。”
齊章是個不靠譜的,但劉如志不是,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招呼身後的侍從一把拉住了齊章,道:“林皇見諒,小臣這就送王爺回去。”
齊章手腳並用地掙扎着,憤怒地喊道:“劉如志,你個王八蛋,你想造反嗎?本王沒喝醉,本王要和林皇和親,本王要做林皇的妃子……”
林國大臣:“是我們久不出京,不了解國際形勢了,這也上趕着?”
各國使臣:“齊國這是何意,竟打算讓王爺聯姻,難道要聯手制裁各國?”
林西……
林西轉頭看向焦戰,果然見他眼露殺意,連忙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唯恐他拎着刀砍了齊章,小聲說道:“兩國開戰,不斬來使。”
焦戰反握住林西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隨後又冷冷地掃視在場眾人。
林西無奈地笑了笑,清楚他這是在宣示主權,配合地並未收回手。
其實不止齊章,在場不少人在看到一襲紅衣的林西后,都忍不住心動,加之林西帝王的身份,若是能被看上,即便是做男寵,也好過在家族中不受待見。沒錯,被帶來的這些人,都是家族中不受待見的存在,目的就是想迎合林西的喜好,萬一真被看中,那家族飛黃騰達,便指日可待。
只是在看到焦戰滿含殺意的眼神后,他們蠢蠢欲動的心,就好似被破了一盆涼水。他們怎麼忘了,這位一字並肩王可不是什麼善茬,馳騁沙場的殺神,單憑一己之力,能將滿人王族斬盡殺絕的存在,萬一他哪天不高興,把他們一刀砍了,那他們該上哪兒說理去。
即便有齊章搗亂的插曲,宴會還是足足開了兩個時辰才結束。
兩人回到乾坤殿,褪掉身上厚重的婚服,林西忍不住自我調侃道:“以前聽人說舉辦婚禮很累,我曾經很不以為然,今日經歷了一次,沒想到竟是我自以為是了,結婚是真的累,結一次,絕不想結第二次。”
打發春喜等人離開,焦戰上前鎖住了林西的身子,直視他的眼睛,道:“我們這才剛剛大婚,皇上便想第二次?”
“怎麼會,只是閑聊而已。”林西無奈地笑了笑。
看着這張美得讓人垂涎的臉,焦戰心裏總是不安,略帶着焦躁地吻上了林西的唇。
察覺到焦戰的異常,林西哪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伸手捧住了他的臉,直視着他的眼睛,道:“焦戰,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我愛你,你是我認定的另一半,我的餘生將有你相伴,且只有你相伴,沒有旁人,聽懂了嗎?”
焦躁的心被安撫,焦戰溫順地點點頭。
“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不能被那些掃興的事給攪了。”林西說完,卻靠在了焦戰肩上,道:“可是好累啊,實在不想動。”
焦戰一彎腰,將林西抱了起來,道:“皇上若是累了,那便由臣來服侍皇上。”
雙腳突然騰空,林西下意識地攬住了焦戰的脖子,被人公主抱,這還是第一次,臉上火辣辣的,再聽焦戰這麼說,心裏頓時有些慌,道:“要不我們改天吧。”
雖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可若是交換位置,林西會有些緊張,感覺自己還沒準備好。
焦戰小心地將林西放倒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今日是臣與皇上的洞房花燭夜,自然不能改日,**一刻值千金啊。”
“可是……唔……”
不給林西拒絕的機會,焦戰直接吻住了他的唇,之前都是林西主動,焦戰是承受的一方,如今焦戰主動,學着林西的步驟,一步一步地取悅着林西,林西第一次覺得前戲原來也可以有這麼強烈的快/感。他也體會了一把焦戰當時那種大腦空白,只能被予取予求的感覺。
“嘶……”
微微的痛感讓林西稍稍恢復了神智,那種緊緊被包裹的感覺,讓他有些驚訝,看向坐在身上的焦戰,道:“你……這樣你會受傷的,快停下。”
他原以為焦戰會做上面那個,他做一次承受方,沒想到他竟……
焦戰的眼睛被水霧蒙住,呼吸有些不穩,“該做的步驟我都做了,不會受傷。”
隨着焦戰的動作,林西的大腦再一次被快/感充斥,他撐起身子反將焦戰壓下,道:“夜還長,怎能什麼都讓你做了。”
……
事後,林西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就沒想過交換一□□位?”
焦戰怔了怔,隨即明白了林西話里的意思,道:“皇上身子不好。”
輕飄飄的話卻讓林西滿心感動,抬起頭吻了吻他的唇,道:“焦戰,能遇到你真好!”
“我也是。”
林西和焦戰已然大婚,就算前朝大臣再有什麼情緒也沒了用,慢慢地也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再加上林西將林岑接到身邊教養,準備將其當成繼承人,於是他們開始調轉矛頭,對準了林岑。林西也不攔着,這是做太子必須經歷的,是一種變相的磨練,就好像他一樣。
自此以後,每當宮中舉辦宴會,來的都是一水的男人,年幼的、年輕的、年長的,個個年齡階層,個頂個的長得好看,放眼望去就好似在選男模,養眼是養眼,但容易鬧內部矛盾。一來二去,林西便取消了帶家眷這一條,他自己心裏清楚,他並不是好男色,之所以和焦戰在一起,只是單純的愛這個人。
時間一晃而過,林國的國政基本交給了焦戰,而林西專心搞經濟,搞教育,偶爾還去刑部湊湊熱鬧,看看有沒有難以偵辦的案子。
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林國一年比一年強盛,老百姓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好過,在他們心中林西和焦戰就是信仰,無人能夠取代。一旦聽到有人詬病兩人,便會有一群人上前理論,輕則被群罵,重則被圍毆,林國上下空前團結。
時光轉瞬而逝,一晃就是三十年。
“皇上在何處?”焦戰從密密麻麻的奏摺中抬起頭來,捏了捏有些脹痛的眉心,此時的他已是滿頭白髮的六十歲老人。
春財忙答道:“回王爺,皇上一早便去了刑部,聽說是城中發生了連環兇案。”
焦戰無奈地嘆了口氣,道:“皇上身邊可跟了人?”
“王爺放心,侯爺跟着呢。”
焦戰點點頭,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
“去御膳房看看,皇上的葯是否熬好了。”
“是,王爺。”
林西正在刑部的停屍房查看屍體,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他轉頭看了過去,只見焦戰提着食盒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林西下意識地迎了過去。
“都過午時了,皇上還不回宮,我便追來了。”
“午時了?”林西訕訕地笑了笑,道:“剛剛在驗屍,忘了時間。帶了什麼好吃的?”
“先去吃飯,有事待會兒再說。”焦戰拉着林西往外走。
林西自覺理虧,任由焦戰拉着,道:“反正屍體也驗得差不多了,咱們先去吃飯。”
兩人相攜來到了刑部後堂,林西時常來此,焦戰每每都會追來,刑部的官員都習慣了,只要他們來,其他人都會迴避,除非被傳喚。
待林西坐好,焦戰便將飯菜擺上了桌。
林西從滿心期待到一臉失望,抱怨道:“怎麼一道辣菜都沒有?”
“三娘說皇上最近不能吃辣。”焦戰隨後才將葯碗端上桌,道:“先喝葯,再吃飯。”
林西看着葯碗皺緊了眉頭,“還是先吃飯,再喝葯吧。”
兩人相守幾十年,焦戰對林西那是瞭若指掌,知道他定會這麼說,便又從食盒裏端出一道菜,道:“若皇上先喝葯,便可以吃這道青椒炒肉,若皇上不喝葯,那這道菜只能我自己吃了。”
“焦戰,你變了,你不愛我了!”林西一如往常地開始耍無賴。
焦戰不為所動,看看葯碗,再看看青椒炒肉,意思很明顯。
林西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端起了葯碗,卻挑剔道:“蜜餞呢?”
焦戰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道:“你愛吃的糖心蜜棗。”
林西一看眼睛頓時亮了,笑着說道:“這還差不多。”
他仰頭‘咕咚咕咚’把葯喝完,隨後便將蜜棗填進了嘴裏,清甜取代了苦澀,這才舒展了眉頭。
焦戰將青椒炒肉端到林西面前,叮囑道:“皇上切記不能多吃。”
“嗯嗯,不多吃,不多吃。”林西嘴裏答應,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焦戰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一邊吃一邊盯着。
吃完飯,林西想要去停屍房,卻在起身的時候兩眼一黑,直挺挺像后倒去。幸好焦戰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身子。
“皇上,皇上,你醒醒!”焦戰變了臉色,抱起林西就往外走,道:“回宮,宣三娘進宮!”
楊瀟見狀不敢耽擱,急匆匆地去找花海棠。
乾坤殿內,焦戰小心地將林西放在床上,緊握住他的手,叫道:“皇上醒醒,我們回家了。
皇上,我帶了你最愛吃的香辣魚,你若再不醒,我可自己吃了。
西西,我可是叫你西西了,若你再不醒,以後就都這麼叫你。”
無論怎麼叫,林西都沒有回應,焦戰忍不住紅了眼眶,哽咽道:“你答應過我,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可不能食言,知道嗎?”
半年前,林西的身子就開始出現這種狀況,總會突然不省人事。花海棠為他診過脈,說他大限將至,她已無能為力,只能用藥吊著他的命,不過他隨時都有可能死。
“父皇!”林岑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見林西不省人事,焦急地問道:“王父,父皇怎麼樣,花夫人呢?”
林遂如今已經三十五歲,在他成年那日便被立為太子,如今也已經兒女成群。他雖是林肆的兒子,卻視林西和焦戰為父,非常孝順,且有才能,是個不錯的太子人選。
“已派人去請,現在應該在路上。”焦戰擦擦眼淚,轉頭看向春喜,道:“宣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在御書房議事。”
春喜如今也已五十歲,頭髮花白,滿臉皺紋,跟着林西幾十年,自然明白焦戰的意思,不禁鼻頭一酸,道:“王爺,皇上昏倒那麼多次,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不例外,您……”
“以防萬一。”焦戰再一次握緊林西的手,道:“皇上若真的……也能讓他走的安心些。”
春喜哽咽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乾坤殿。
林岑也跟着紅了眼眶,道:“王父,您這是……父皇不會有事的,您千萬別嚇兒臣。”
“如今林國國富民強,你父皇已經完成了先皇的囑託,是時候歇歇了。”焦戰輕撫着林西的臉,歲月似乎格外眷顧他,這張臉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就算頭髮也只是有寥寥的幾根白髮。尤其這張臉,徹底沒了之前的稚嫩,更加惹人眼,總讓人看不夠。
林岑有些惶恐,道:“王父,兒臣……兒臣恐難當重任,此事還是等父皇醒了,再行商議吧。”
“能醒最好,若是不能,我總要為他做好善後。”雖然和林岑在說話,可焦戰的眼睛始終注視着林西,道:“太子,你如今已三十五歲,能教你的,我們皆傾囊相授,至於能做到何種程度,只能靠你自己。只一點你要記住,林國能有如今這番景象,是你父皇瀝盡心血得來的,而你也是他親自培養的繼承人,無論如何林國也不能敗在你手裏,懂嗎?”
林岑恭恭敬敬地跪在床前,鄭重地說道:“王父,兒臣發誓,兒臣定傾盡全力治理林國,就算不能讓林國更加強盛,也絕不讓林國毀在兒臣手裏!”
“希望你能記住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