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第114章 第114章

“皇上,護國公求見。”

林西一怔,抬頭看向春喜,道:“你說誰求見?”

春喜連忙答道:“回皇上,是護國公求見。”

林西看向殿中專門為焦戰設置的小桌,焦戰剛出宮,焦廉就來求見,看來他是專門避着焦戰,清楚從焦戰那兒無法達到目的,便希望從自己這裏找到突破口。

“請老國公進來吧。”逃避不能解決問題,林西沒打算避而不見。

“是,皇上。”春喜領命,揚聲說道:“宣護國公覲見!”

林西深吸一口氣,心裏莫名有些緊張,焦廉是焦戰的祖父,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這應該算是見家長吧。

焦廉聽到傳喚,推開殿門走了進來,躬身來到近前,行禮道:“臣焦廉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焦廉雖然辭去了朝中的正職,卻保留了護國公的爵位,所以仍舊自稱‘臣’。

“免禮。”

“謝皇上。”

“聽聞老國公今日身體欠佳,如今可好了些?”畢竟是見長輩,該有的寒暄還是要的。

焦廉嘆息一聲,道:“勞皇上掛心,臣年老體衰,已是半截入土的年紀,這身子也就這樣了,說不準那日便會駕鶴西去。”

林西挑挑眉,花海棠曾為焦廉看過診,出於關心,他曾仔細問過,對焦廉的病情一清二楚,如今這麼說,實在有賣慘的嫌疑。

既然如此,林西索性開門見山,“老國公來此見朕所為何事?”

焦廉抬頭看了一眼春喜,道:“皇上,老臣有要事啟奏,還請屏退左右。”

林西揮揮手,春喜便躬身退出殿外,守在了門口。

“老國公現在可以說了。”

“啟稟皇上,老臣來此,是為焦戰的婚事,還請皇上做主,為他賜婚。”林西問得開門見山,焦廉回答得直截了當。

焦廉低垂着頭,林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言語中可以判斷,他這是在試探,以確定他心中所想。

“此事攝政王可知情?”林西這算是明知故問。

“回皇上,焦戰並不知情。”焦廉沒有欺瞞的打算,接著說道:“如今他已是而立之年,確該娶妻生子,做祖父的自然要為其操持。更何況他乃武將,說不準何時又要上戰場,老臣不想他戰死沙場,卻無兒女送終。”

林西沉默了一會兒,直言道:“老國公來此,無非是想確定心中猜測,直接問便可,何須這般拐彎抹角。”

焦廉一怔,抬頭看向林西,不過很快便又垂下了頭,道:“老臣實不敢問!”

“你不敢問,那朕直言便是。”林西沉吟片刻,接著說道:“朕與攝政王兩情相悅,琴瑟和鳴,已決定攜手白頭,共度餘生。”

焦廉震驚地抬頭,他確實是來試探林西的,也提前想好了應對的說詞,只是沒想到竟完全用不上,林西就這麼直截了當地回答了他,讓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斟酌片刻,焦廉開口說道:“皇上,您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自然知道。”林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朕登基三載,做事向來深思熟慮,此事也不例外。朕既然直言出口,便已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打算。”

“皇上,您登基以來,勤政愛民,頗有建樹,林國在您的掌控下日漸強盛,百姓的日子也蒸蒸日上,您現在深受百姓愛戴,在民間的聲望極盛。若此事傳了出去,勢必會影響您的聲望,給那些圖謀不軌之人以可趁之機。”

焦廉見林西沒有接話的意思,連忙轉換思路,道:“皇上,自焦家入朝,一直忠心報國,以保邊疆太平,如今焦家只剩焦戰一根獨苗,若他……那焦家將徹底斷了香火。”

焦廉說著跪在了地上,“還請皇上開恩,放焦家一條生路。”

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焦廉,林西在心裏嘆了口氣,這樣的局面在他的意料之中,別說在古代,就是在相對開放的現代,對於同性戀的包容度也有限,反對尤為激烈的便是雙方家長。若不是他的身份在這兒放着,焦廉非得提着刀上門,把他剁了不可。

“若照老國公的意思讓他娶妻,焦家是得到了延續,那他呢?每日面對一個不喜歡的女子,一輩子活在痛苦當中,做一具沒有情感的行屍走肉?

更何況娶了妻就一定能生子?天下那麼多妻妾成群,卻無子嗣的人,老國公可有想過?為了一個未知數,犧牲他一輩子的幸福,在老國公心中他的位置在哪裏?

焦戰自小無父無母,是老國公一手帶大,朕以為老國公應該十分疼愛他才是,未曾想也和那些無知的人一樣,只在意所謂的子嗣、聲譽,不在意他過得是否幸福、快樂。”

“或許現在他不明白老臣的苦心,但終有一日……”

“終有一日?”林西打斷焦廉的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他今年已是而立之年,是林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不是思想不健全的三歲孩童,他早已過了青春年少容易衝動的年紀,他所做的決定經過了深思熟慮,老國公的終有一日是何時?”

焦廉被說的一陣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皇上,您是一國之君,若哪日您厭了,大可重新來過,可他……”

焦廉礙於身份,並沒說明白,可林西聽明白了,焦廉是怕他是一時興起,只是和焦戰玩玩感情遊戲,若有一日新鮮勁兒過了,他是皇帝,想要男人、女人都可以,可焦戰成了被皇帝拋棄的人,沒了重新開始的可能。

“他怎麼了?即便朕哪日與他分開了,他也是林國高高在上的王,想要重新開始,又有何難?”

焦廉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反駁,林西說的句句在理,可這種事就不是能講清道理的事。

“皇上……”

“啟稟皇上,攝政王求見。”春喜的通秉聲打斷了焦廉的話。

林西看向焦廉,見他的身子明顯一僵,道:“讓他進來。”

話音落下,焦戰大步從殿外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殿前跪着的焦廉,躬身行禮道:“臣焦戰參見皇上。”

“免禮。”

林西面無表情,心裏卻在嘀咕:“得,一家人整整齊齊。”

“皇上,臣有要事稟告,請屏退左右。”

焦戰這是想將焦廉攆走,以免他說出讓林西不悅的話,影響兩人的感情。

林西看看焦戰,又看看焦廉,道:“不必了,既然人已到齊,那就有話當面說清楚吧。”

聽林西這麼說,焦戰便知道焦廉定是說了什麼,便轉頭看了過去,道:“祖父,相信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若您覺得我丟了焦家的臉面,完全可以與我斷絕關係,為何要破壞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幸福?”

聽焦戰的語氣不對,林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好好說話。

焦廉恨鐵不成鋼,“我這是在救你!”

焦戰接收到林西的眼神,可聽焦廉這麼說,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翻湧的情緒,道:“祖父是為了焦家的臉面,為了焦家的香火,從來就沒顧及過我,我喜歡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為焦家傳宗接代,我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為焦家光耀門楣,這就是您所謂的‘救我’?”

焦廉苦口婆心地說道:“一時的歡愉,一輩子受人指指點點,這就是你要的幸福?”

“旁人如何,我不在乎,將來如何,我也不在乎,我只想把握住現在,和我想要的幸福。若您祝福,我心存感激,若您接受不了,我也不怪您,咱們各走各路。”焦戰的態度十分強硬。

“若你父母在世……”

焦戰打斷焦廉的話,道:“我父母因何不在?”

焦廉神情一滯,頹敗地跪坐在地上,不再言語。

林西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老國公,朕明白你是為了焦戰好,怕他吃虧,怕他受人指點,怕他的大好前程毀於一旦。可你別忘了,朕乃一國之君,他的前程朕說了算。不,應該說焦家的命運都在朕的掌握之中,你可曾想過若惹惱了朕,焦家是否還有傳承下去的可能?”

焦廉身子一僵,抬頭看向林西,道:“皇上,您……您向來仁善愛民,禮賢下士……”

林西的臉色冷了下來,道:“朕是仁善愛民,禮賢下士,但朕不是完人,也有喜怒哀樂,惹惱了朕,殺個把人,滅個把家族,與朕來說輕而易舉。”

焦廉聞言臉色變了又變,他歷經三朝,太清楚皇權的力量,深知林西說的沒錯。

“朕向來溫和,容易給人一種好說話,甚至好欺負的錯覺,但其實朕的脾氣並不好,只是你們還未觸及到朕的底線。一旦你們越了線……”

林西沒把話說完,但其中的威脅顯而易見,焦廉的額角頓時冒了汗。

“朕與焦戰之間,是他先招惹的朕,讓朕對他產生了感情,若此時他說走就走,這就是欺君。老國公是三朝老臣,應該熟知林國律法,應知欺君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林西停頓了停頓,道:“朕給你時間考慮,要麼與朕聯姻,要麼抄家滅族。”

既然說盡好話都沒用,林西索性拿勢壓人,反正他是皇帝,掌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沒人能越得過去,這就叫先禮後兵。

焦廉心中氣悶,卻又無可奈何,這叫什麼選擇?若同意,是沒了香火,至少現在的人還在。若是不同意,直接抄家滅族,別說香火了,他們祖孫倆現在就得沒。這跟強搶有什麼區別?

林西哪能不清楚焦廉心中所想,心道:“沒錯,我就是強搶了,怎麼著吧。”

“老國公身子不好,早點回去歇着吧,三日後再來給朕一個答案。”

焦廉抬頭看了焦戰一眼,無奈地站起身,道:“老臣告退。”

焦廉不甘不願地離開,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糊弄他一個人,就他們那才智,一個都難對付,更何況是兩人聯手,這場爭奪註定是他輸。但他不甘心吶……

林西看向焦戰,好奇地問道:“你不是回王府了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我了解祖父,他一定會來找皇上,便派人監視國公府,若祖父進宮,就馬上稟告。方才我剛出皇宮,就收到了信兒,便又回來了。”焦戰走上御階,來到林西身邊,問道:“祖父都跟皇上說了些什麼?”

“還能說什麼,無非是讓我放過你,放焦家一條生路。不是,明明是你招惹的我,怎麼到他嘴裏就成了我不放過你了?”林西並非真的抱怨,只是和焦戰閑聊,“還說什麼,若以後我厭了,大可重新來過,可你不行。你怎麼不行了,不過是分……唔……”

焦戰吻上林西的唇,打斷了他的話。林西一怔,隨即攬住了他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兩人都氣息不穩,才不舍地分開。

焦戰抵住林西的額頭,道:“臣懇求皇上千萬不要放過臣,千萬不要說那兩個字,可好?”

“焦戰,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初時都覺得是彼此的唯一,可一旦時間久了,就會慢慢出現很多問題,能解決那是最好,若解決不了,還強行在一起,只能讓雙方都痛苦。我只能說會好好經營我們的感情,卻不能保證一輩子不分開。”

林西了解焦戰,他霸道又執拗,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焦戰沒說話,再次吻上林西的唇,相較於方才的溫柔,這次的吻顯得有些急切和霸道。林西明白焦戰的心思,心裏既無奈又心疼,誰又能想到向來強勢的攝政王,在感情里居然這麼沒有安全感。

林西按住焦戰不規矩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道:“焦戰,你冷靜一下。”

焦戰略帶喘息地問道:“明明你也想,為何不繼續?”

林西呼吸一滯,隨即說道:“你的傷還沒好,若不想留下後遺症,就給我老實點。”

“我的傷已無大礙……”

林西威脅道:“你是想晚上回家睡?”

此言一出,焦戰頓時老實了,腦袋靠在林西肩上,道:“那有勞皇上讓我抱一會兒。”

林西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脊背,道:“既然決定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經做好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準備,若不是真的走不下去,我不會輕易放手。”

焦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翻湧的情緒,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好’。

三天很快便過去,直到傍晚時分,也不見焦廉過來,林西正琢磨要不要派人去傳喚的時候,焦戰從外面走了進來。

林西怔了怔,奇怪地問道:“你這是落了東西?”

林西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焦戰剛走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在路上遇到了祖父,他讓我代為呈上摺子。”

焦戰從袖筒里掏出奏摺,走上前遞給了林西。

林西挑挑眉,接過了奏摺,打開看了看,看完後轉頭看向焦戰,道:“你看過了?”

焦戰點點頭,他必須知道焦廉的態度,若同意,他就將摺子遞上去,若不同意,他就將摺子扣下來。

林西長出一口氣,又覺得有些好笑,道:“這件事證明再多的言語也不如強權來的有效果,早知如此,我直接派錦衣衛去國公府搶人,豈不省事多了。”

焦戰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道:“確實可行。”

林西被他逗笑,吐出一口濁氣,道:“現在家長算是搞定了,接下來要想的就是怎麼對付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了。”

“皇上有何打算?”

“一個字‘拖’,能拖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

“若是拖的話,皇上以後怕是要有得煩心了。”

“我登基三載,雖有些建樹,卻不算牢靠,再拖上一兩年,帝位更穩固后,再說起此事,應該會更順利些。不過若你在意這些,那就另想辦法。”

“只要皇上心裏有我,其他的我並不在意。”

“那此事就這麼定了。”

兩人商量好採用拖字訣,可天不從人願,京中突然流言四起,言林西登基三年,卻遲遲沒有封后,是因焦戰窺視林西日久,利用其權勢,將林西囚禁宮中日日蹂/躪。

流言一出,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楊瀟便收到了消息,不禁怒火中燒,嚴令務必查出流言的散佈者,一旦聽到有人議論此事,一律嚴懲不貸。

交代好善後事宜,楊瀟不好耽擱,連夜進宮稟告林西。

乾坤宮內,林西剛泡完澡,焦戰便翻窗而入,見他正擦拭頭髮,便走上前接過了布巾。

林西坐在椅子上,享受着焦戰的溫柔,抱怨道:“這頭髮太長,洗也費勁,擦也費勁。”

“若皇上覺得麻煩,以後交給我便是。”

“若我想讓人侍候,就不會每次都自己洗了。我在想,為何不把頭髮剪短,洗起來方便,人看着還精神。”林西十分懷念現代的那一頭短髮。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皇上的頭髮又順又滑,讓人愛不釋手,多少人羨慕。”

“這話不對,難道就因為剪了頭髮,就斷定這人不孝?”林西撇撇嘴,轉頭看向焦戰,道:“你想知道我的事嗎?”

焦戰的動作一頓,他明白林西指得是什麼,道:“若皇上想說,那我便聽着。”

林西整理了一下思緒,深吸一口氣道:“正如李雨涵所言,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是外來者。真正的太子林西已經死了,就在十二歲那年。”

見林西停了下來,焦戰出聲問道:“那你為何會來這裏?”

林西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問過,可他並沒有回答,或許我與他在冥冥中有某種緣分吧。”

“他?他是誰?”

“太子林西,在他死之前我們見過,他求我留在這裏。當時父皇對我很好,我貪戀這種父子感情,為了不讓父皇承受喪子之痛,我便答應留了下來。”

“那你叫什麼,是做什麼的?”

“我也叫林西,在我來這裏之前是個學生,馬上就要大考。”

“大考?是參加會試嗎?”

“算是吧,我們那個世界比你們這裏要先進許多,有汽車,有飛機,有各種電器,從京都到甘肅只需幾個時辰就能到。”

“幾個時辰?”焦戰睜大了眼睛,道:“這麼快?”

“是啊,我們那個世界已經有了高鐵……”

兩人靠坐在床上,焦戰為他擦着頭髮,他給焦戰講述着現代的人和物。他們之間自此後,再沒有秘密,兩個靈魂真正的認知了彼此。

“啟稟皇上,永壽侯有要事求見。”

殿外的通稟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林西轉頭看看焦戰,道:“他這麼晚過來,定有要事稟告,你先躲一躲。”

“好。”焦戰起身,躲到了屏風後面。

林西見狀出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楊瀟推門走了進來,來到近前行禮道:“臣楊瀟參見皇上。”

“免禮。這麼晚過來,是發生了何事?”

“皇上,京都突然有流言傳出,臣以為散佈之人居心叵測,恐生事端,特來稟告。”

“又是流言?說來聽聽。”

他發現這裏的人深諳輿論的力量,動不動就製造流言,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流言與攝政王有關。”

見楊瀟欲言又止,林西直截了當地說道:“照實說便可。”

“流言說皇上之所以登基三年,未曾大婚,是因被攝政王窺視,囚禁宮中……”許多污言穢語,楊瀟沒有多說,於他而言即便是轉述,也是對林西的侮辱,道:“皇上,攝政王行為不檢,才惹來這般非議,讓皇上聲譽受損,您不能再縱容與他!”

林西聞言不由一陣怔忪,隨即說道:“這流言是何時傳出,散佈流言的人可曾抓到?”

楊瀟如實答道:“臣也是方才收到的消息,略做安排后,便進宮向皇上稟告,還不曾抓到流言的散佈者。”

“下令嚴查宮中,這樣的流言十有**是從宮中流出。”

“是,臣明白。”楊瀟再次提醒道:“但臣還是那句話,皇上不能再縱容攝政王,否則定會遭人非議。”

林西看了看楊瀟,猶豫片刻,道:“事已至此,有些事朕便不瞞你了。”

楊瀟聽得有些糊塗,道:“皇上這是何意?”

“出來吧。”林西看向屏風的方向。

楊瀟順着林西的視線看過去,只見焦戰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楊瀟不禁一陣瞠目結舌,下意識地看向屏風上掛着的衣服,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見焦戰一步步走近,楊瀟腳步一轉,攔在林西床前,憤怒地看着他,質問道:“你、你怎會在皇上的寢宮,還這般衣衫不整?”

焦戰直言道:“我與皇上情投意合,已締結盟約。”

“胡言亂語!”楊瀟直接抽出身上的綉春刀,橫在兩人面前,轉頭看向林西,道:“皇上,可是他逼迫與您,若果真如此,臣便是死,也要誅殺此賊!”

看着面前劍拔弩張的場景,林西突然有些想笑,楊瀟的臉上飄過一句彈幕,‘如果你被劫持了,你就眨眨眼’。

“表哥,把刀放下。”林西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握住了他拿刀的手,道:“咱們相處這麼多年,我什麼性子,你還能不清楚?若不是我願意,他能逼迫得了我?”

“皇上,您怎會和他……”楊瀟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沒辦法,難逃溫柔鄉。”林西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說出埋藏心裏許久的話,道:“當初我戒葯癮,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一度讓我想要放棄,是他的陪伴讓我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氣。還有父皇駕崩,他亦是形影不離,若不是他,我不會那麼快振作起來。就這樣,我一步一步掉進他溫柔的陷阱,現在已經被套牢了。”

楊瀟心疼林西,也擔憂他的未來,提醒道:“皇上,您可曾想過若那些大臣知曉這件事,會是什麼反應?這京都恐會大亂!”

“在我決定和他在一起時,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別人的態度,我不在乎,我只希望我在乎的人,能給我們祝福。表哥,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楊瀟直視林西的眼睛,認真地問道:“皇上真的想清楚了?”

林西點點頭,道:“在得知他戰死的消息時,我心如死灰,想着愛我的人都死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直到他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那時我便發誓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他,不給他機會離開我,就像父皇那樣。”

楊瀟清楚林扈的死對林西的打擊有多大,也看到了當得知焦戰戰死時林西的反應。他沉默了好一陣兒,才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既然皇上決定了,那臣便祝福皇上。”

楊瀟了解林西,一旦做了決定就萬難更改,他也同樣了解焦戰,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這樣兩個人想要做一件事,天下能阻止的人還真不多,至少他沒有把握,最後的結局很可能就是他們依舊在一起,卻和他產生嫌隙,與其這樣,還不如祝福他們。說的再多,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早已將林西當成家人,只要林西想去做的事,他都願意成全。

“嘿嘿,還是表哥對我最好!”

看着他明媚的笑臉,楊瀟也跟着揚起嘴角,不過在看向焦戰時,卻變了臉色,道:“王爺,我會無時無刻地盯着你,你最好不要做對不起皇上的事,否則縱是死,我也要先將你手刃刀下!”

“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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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團寵[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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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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