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戰事將起 遇見熟人
副駕駛室的車門一下被推開,黃成仁幾乎半爬着從瑪莎拉蒂跑車裏面鑽出來,對着地面就是一頓嘔吐,把肚子裏的食物全部嘔了出來。
跑車時速飆升到兩百多公里,簡直就不是人能承受的速度,才五分鐘,黃成仁就把肚子裏的東西全都嘔吐了出來,面色慘白,有一半是嚇出來的。
對面十幾輛卡車紛紛停了下來,一隊隊身穿深藍色作戰服的大漢從大卡車上跳下,足有兩三百人,他們全副武裝,手中端着槍械,一眼便知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最前面的是一個身高兩米的彪形大漢,一身肌肉誇張之極,穿着緊身背心,軍用長褲,身上掛着一排排密集的子彈,走過來簡直就像是一頭人形凶獸。
他龍行虎步的走到莫子涵面前,瓮聲瓮氣的道:“鷹姐,你沒有事吧,那群兔崽子呢?”
老虎趕過來自然是為了救援莫子涵,結果卻發現莫子涵出現在路中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而她身邊也沒有嚴門的武裝部隊,一時間不知道什麼情況。
“都死了。”莫子涵淡淡的道。
“都死了?”
老虎聞言眼睛一瞪,五六十個人組成的武裝部隊說死就都死了?誰幹的!能派出來抓捕莫子涵的武裝可都是精英,尋常軍隊都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怎麼突然就都死了,難道丹霞山裏面還隱藏着另一隻不為人知的武裝部隊不成?
“準備一下,開始往大山裡進發吧,此事不宜拖延,嚴門恐怕已經掌握了我們不少情況。”
莫子涵聳聳肩,沒有理會老虎的疑惑,從棕色小棕熊背包里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把上面的一張地圖點開。
大庾嶺的地理地勢都記載在了平板電腦裏面,同時裏面也標記出了霍嚴冬的私人軍事基地的位置,甚至標註了一些嚴門在大山裡設置的據點,崗哨,監控室之類的隱秘之所。
“鷹姐,他怎麼處理?”
兩名東鷹會的士兵駕着黃成仁走到了莫子涵面前,剛才黃成仁乘機想逃跑,結果被幾個大漢當場就抓了回來。由於此人跟着莫子涵一起過來,所以才請示莫子涵如何處理。
“別,別殺我。”
黃成仁滿眼恐懼的望着莫子涵,臉上滿是祈求之色。他做夢都沒有料到,莫子涵竟然會是那群武裝分子的首領,手下掌握着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兇惡之徒。
黑老大?女軍閥?別國的女間諜?
黃成仁不斷猜測莫子涵的身份,但不管是什麼身份,莫子涵都不是一個善男信女,與他之前的認知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她哪裏是一個什麼清純美少女,鄰家小妹妹,簡直就是一個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女魔頭。當他以為她是美麗天使的時候,事實卻告訴他那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導遊先生,我們準備深入丹霞山,你還準備繼續導遊嗎?”莫子涵笑眯眯的望着黃成仁,容顏依舊甜蜜。
“不,不導遊了,我錯了,我真不是導遊。真的,我對丹霞山區域一點也不熟悉,我就是瞎鬧着玩的……”
黃成仁聞言頓時不停的搖頭,宛如吃了搖頭丸似的,現在他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好端端的假扮什麼導遊,想不開也別這麼找死啊!
莫子涵一群人聚集在深山裏,荷槍實彈,殺氣騰騰,還不知道想幹什麼。繼續給他們做導遊?那簡直就是嫌命長了。
“不是導遊?”莫子涵眨巴着眼睛道。
“呃,是,是導遊。”黃成仁頓時一張臉就苦了下來,如果他說不是導遊,那豈不是說之前他的舉動完全是在欺騙莫子涵?萬一莫子涵一怒之下把他宰了,他都沒有地方哭去。
“找你當導遊不用花錢,恰好我們準備去深山裏,缺少一個之路的人。”莫子涵很是淡定的點點頭,似乎真的準備讓黃成仁帶他們進入大庾嶺深處。
黃成仁聞言頓時撲哧一聲軟倒在了地上,臉上慘無人色,他發誓再也不當導遊了,尤其是不要錢的導遊。
莫子涵好笑的望了黃成仁一眼,不再理會他,做了一個手勢,所有東鷹會的士兵就紛紛登上大卡車,載着一兩百人絕塵而去。只留下了黃成仁與他的瑪莎拉蒂跑車孤零零的橫在路上。
莫子涵還真沒有讓黃成仁帶路的意思,到了深山裏,也指望不上他領路,那可不是前往旅遊景區,而是真正的深山老林,一個不注意就會迷路的山脈里,除非對此處山脈熟悉,或者地理愛好者,否則尋常的導遊根本沒有能力在深山裏面帶路。
黃成仁望着絕塵而去的十幾輛大卡車,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身子橫躺在路上,半天沒有動彈一下。短短兩個小時的經歷,差點把他嚇死,即便是現在,他都心有餘悸,全身僵硬發涼。
“鷹姐,有人泄露了我們的行軍秘密,否則嚴門不可能知道我們的集合點,尤其是你的行蹤。”
一輛大卡車上,老虎皺着眉頭道,突然遭遇嚴門武裝力量的伏擊,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有人泄露了他們的蹤跡。
“此時我知道,你不用多管,此次是一場硬戰,只能憑藉實力把霍嚴冬的軍事基地摧毀,關於軍事行動部署上面,你稍微調整一下。”
莫子涵半閉着眼睛,身子隨着卡車搖搖晃晃,老虎說的事情,她自然早就想透徹了。嚴門不僅知道他們的行動目的,恐怕也知道了他們的更多情報,例如人數、軍火武器、人員戰鬥力如何,恐怕統統知道了。
他們從國家軍方獲取武器,多少的武器,什麼武器,根本就不可能隱瞞,朱家派系在軍方的人都可以調查清楚。
所以此戰沒有僥倖,甚至會導致莫子涵處於劣勢,因為她對嚴門的軍事部署與具體武裝力量都不了解,知道的不多,而嚴門卻基本掌握了他們的信息,而且大庾嶺還是嚴門的地盤,他們早在大山裡經營多年,佔據了天時與地利,正面戰鬥此戰想獲勝,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如果是正常行軍,此次任務可能會直接撤銷,畢竟敵人掌握他們的信息太多,又是敵人的地盤,而他們對霍嚴冬的基地卻知道的並不多,任務難度太高了,即便東鷹會出動一千人馬,都不一定能獲勝,很有可能會鎩羽而歸。
但現在情況特殊,時間不等人,莫子涵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只能硬着頭皮帶人進入大山,冒着風險深入敵營,拔掉嚴門最後的依仗。
突然,老虎的通訊器響起了,他接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掛了。
“鷹姐,軍區的武器運輸到了指定地點。”老虎偏頭望着莫子涵道
“去領取吧。”莫子涵微微頷首。
此次任務東鷹會出動了一千人,三支特戰部隊,雷鷹部隊、血鷹部隊、天鷹部隊。普通軍火莫子涵從廣東的勢力中調取了一些,足以武裝一百多人左右,但那些軍火遠遠不夠,還有七八百人沒有武器槍械,而且重殺傷力武器不容易運輸,只有通過國家渠道才能安穩。
不一會兒,一群人就出現在一塊空地上,空地很大,地上都是尖銳的石子與黃土,十幾輛大卡車停成一排,都是軍用的大型卡車。
此時,正有一隊隊身穿墨綠色軍裝的軍人不斷從大卡車上面往下搬木箱子,那些木箱子很大,很沉,往往四五個軍人合力才能抬動,足足有數百箱,裏面全部都是軍火武器。
衝鋒槍、重機槍、半自動步槍、狙擊步槍、手雷、軍刀、防彈衣、掛具……因有盡有,可以配備一支千人以上的精良軍隊,放在軍隊中,就是一個團的數量,而且還是高戰鬥力的特種團。
武器交接很順利,把武器軍火交給東鷹會的人之後,那些軍人就立刻開着車子離開了,沒有任何逗留。
莫子涵隨手拿起一隻半自動狙擊槍,放在手中熟練的擺弄了幾下,突然瞄準射擊,一氣呵成,當她把半自動狙擊槍放下的時候,兩隻麻雀才從天上掉了下來,砸在了碎石地里,一箭雙鵰。
“不錯。”
莫子涵微微頷首,裝備都是精良裝備,沒有用劣質產品糊弄她。
“整裝待發,五分鐘後集合,深入大庾嶺。”
莫子涵吩咐了一句,就走到一邊,等待那些屬下提取裝備。
還不到五分鐘,所有人就都準備完畢,所有裝備也都分配完畢,足足一千人整齊的站在空地上,宛如一根根比直的鐵柱,氣勢磅礴,血氣方剛,給人很強烈的視覺震撼。
不用多說,誰都知道他們是軍人,而且是組織紀律嚴明的軍隊。
莫子涵滿意的點點頭,揮手招來老虎與三名指揮官,那三名指揮官分別是血鷹部隊、天鷹部隊、雷鷹部隊的隊長,分別率領三四百人的隊伍。
“確定一下作戰計劃。”
莫子涵望了四人一眼,就繼續開口道:“首先有一定可以肯定,之前的幾乎必須廢除,嚴門知道對我們了解很多,此次行動都在他們的監控中,我們鑽不了空子。”
“所以。”莫子涵停頓了一下,語氣冰冷的道:“所以此次行動只能強攻,無法巧取,而且嚴門在大庾嶺經營多年,我們並不佔優勢,你們都做好思想準備,接下來會是一場艱難的硬仗。”
“下面確定一下行動計劃。”
說著,莫子涵就拿出一張紙質地圖,撲在地上,上面有很多紅線特別標註的區域。莫子涵手中握着一直鉛筆,與四個負責人聚在一起細聲討論了起來。
嚴門的軍事基地位於大庾嶺深處的一個隱秘山谷里,那個山谷很大,但卻隱藏在群山之中,周圍都是險惡的山峰,普通人想進入山谷,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已由於地理原因,那個區域終年大霧,可見度很低,從空中很難發現那個山谷的位置,很有可能在山裏迷路,始終找不到那個山谷位置,所以從空中攻入山谷的可能性並不大,而且莫子涵手中也沒有空降兵,很難實施從空中侵入的計劃。
所以只能從陸地着手,派人深入大山中,展開叢林爭奪戰。
一番討論,莫子涵最終決定,分兵三路,以三條進攻路線,半包圍那座山谷。如此一來,他們的目標不大,機動性也變強了很多,而且嚴門的武裝想攔截他們,難度也會增加不小。
大山裏面,講究的就是叢林作戰技術,數量與裝備的影響反倒很小,如果一隻很強的勁旅,很有可能憑藉五百人就幹掉敵人一千人,深山老林裏面的戰鬥,對士兵的個人戰鬥能力尤為重要。
稍作準備,三隻作戰部隊就開始出發,紛紛投入大山中,很快就鑽入了叢林,消失不見了。
“老虎,此次攻入山谷的任務由你主持,你負責調控三隻部隊,隨時掌握戰場局勢。”
莫子涵望着老虎道,雖然是兵分三路,但依舊需要一個首領總領他們,否則就成了散兵游勇,沒有凝聚力與協作能力了。三隻部隊任何一支都不可能攻下霍嚴冬的軍事基地,只有三支部隊相互配合,團結協作,才能一舉拔掉霍嚴冬的軍事基地。
老虎本就是將帥之才,別看他外表憨直,很有一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模樣,但他卻是真正的精明,而且屬於大智若愚的類型,很容易迷惑別人。
對於指揮作戰,莫子涵尚不如老虎,由他指揮攻打霍嚴冬的基地,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是。”
老虎面色嚴肅,大喝一聲,啪的行了一個軍禮,隨後就跟在血鷹部隊後面鑽入了山林之中,血鷹部隊屬於三支隊伍中戰鬥力最強的部隊,本次任務的主攻部隊。
一會兒,所有人都走了,只有莫子涵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她自然不會跟着隊伍進入深山,既然指揮作戰不用她管,那麼隊伍就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與跟着隊伍相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此次拔除霍嚴冬基地的任務,難度很高,甚至很有可能會失敗,畢竟大庾嶺屬於霍嚴冬的地盤,他們跨越如此之遠前來作戰,各方面條件都不佔優勢。
而且嚴門的蝰蛇部隊,獵鷹部隊都在大庾嶺中,那兩支部隊並不比她手中東鷹堂戰士差多少,而且數量也有一千左右,即便是數量上面,他們也不佔優勢。
雖然老虎的能力與三支部隊的戰鬥能力可能都會比霍嚴冬的蝰蛇與獵鷹強上一點,那也並不難彌補其他方面的劣勢。
即便是最終成功拔除了霍嚴冬的基地,東鷹堂恐怕也會損失慘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一次任務很有可能就會導致大量傷亡的情況出現。
東鷹堂的戰士總共才三千,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培養出來並不容易,莫子涵可不希望一次任務就折損太多,必須想辦法把死傷降至最低,才算圓滿完成。
“既然戰局處於劣勢,那我就把劣勢扭轉,變成優勢。”
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眸子中冷光一閃,整個人的氣質再次冰冷起來。似是有了什麼決定,莫子涵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原地,幾個閃身就鑽入了山林中。
……
大庾嶺深處有一個名為嚴冬谷的地方,那個山谷本來沒有名字,但自從霍嚴冬佔據了,並建立了軍事基地之後,就命名為嚴冬谷,取他名字中的兩個字,喻意為他的地盤,他的山谷。
放在古代,就是圈地為王,霸佔一方。放在現代,就是非法建設,非法佔領。
山谷里的建築全部都是軍事化,全面以軍事基地為藍本建設,裏面幾乎守衛森嚴,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巡視。以山谷為中心,裝有防禦系統,監控系統,攻擊系統,科研系統。
據說裏面有着一個科研室,研究軍火的製造,而且在山谷里就有一個兵工廠,源源不斷的生產武器,以非法黑武器往全國各地銷售。
雖然嚴門生產的武器並不是如何精良,產量與類型也很有限,生產出來的武器基本都是提供嚴門的普通成員使用,那些高戰鬥力的部隊,全部都是使用進口的武器。
嚴門生產的武器,屬於最劣等的軍火,而且只能生產五四手槍、劣等AK47突擊步槍,劣等手雷等一些早就從國家軍火庫中淘汰的武器。
所以嚴門的兵工廠,並不是為了自給自足,而是以劣等武器銷售出去,賣給全國各地的那些小型黑勢力,以及一些三四個人就能組成一夥的犯罪集團。
販賣軍火屬於世界上最暴利的行業,一支劣等五四手槍,往往就能賣出幾千塊,甚至上萬塊,而且買了槍,還必須買子彈,一顆子彈從嚴門手中賣出去可能就幾十塊,一路經銷到使用者手中,子彈的價格恐怕就提高到了幾百塊一顆。
一支劣等手槍的製作成本不會超過十塊錢,一顆子彈的製作成本不會超過五毛錢,由此可見裏面的利潤有多麼大。
可以說,嚴冬谷裏面的兵工廠就是嚴門的聚寶盆,其他任何利益都沒有販賣軍火暴利,可謂是嚴門最大的財源,憑藉嚴冬谷裏面的兵工廠,霍嚴冬不知道收斂了多少資產,可能整個東鷹集團都抵不過那個兵工廠。
對於嚴門來說,嚴冬谷就是最重要的根基,一旦把嚴冬谷拔掉,嚴門也就基本倒下了。
一天之後,一個身穿潔白運動服的少女突然出現在嚴冬谷不遠處的山林中,她背着一個棕色的棕熊背包,一雙白凈的運動鞋,扎着馬尾辮,悠閑的在叢林裏行走。
深山老林裏面,如此一幕給人很不協調的感覺,甚至有些詭異。一個女孩兒,穿成這樣出現在荒山裏面,誰都會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與周圍的環境不太融合。
尤其是她身上沒有任何髒亂,整潔的彎路剛走出家門,即便是白色的運動鞋,都潔白乾凈,沒有任何泥土黏在上面。
很難想像,她是如何走到深山老林里的,此地可是大庾嶺山脈的深處,方圓百里都沒有人煙,而不是乾淨整潔的街道上,別說走百里,即便是走一百米,在深山裏也不可能保持如此乾淨。
而且深山老林裏面,百里沒有人煙,只有野獸的咆哮聲,女孩給人的感覺反倒是悠閑,似乎壓根就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宛如走在自家的后花園裏。
莫子涵突然停了下來,一個跳躍就飛上了五六米高的一塊岩石,遠處影影綽綽有一個山谷的輪廓,但僅是冰山一角,如果不是之前就知道嚴冬谷在那個位置,莫子涵也很難發現那裏竟然有一個大型山谷。也不知道當年霍嚴冬如何在深山老林裏面發現那個隱藏在群山中的山谷。
“嚴冬谷,名字倒是取得不錯,不過叫子涵谷應該會更好聽一點。”莫子涵嘴角微微上翹,有些玩味的把玩着手中一柄寒光閃爍的匕首。
下一刻,匕首脫手而出,瞬間飛出數十米,直接插在一隻五彩斑斕的野雞的身上,強大的慣性把那隻足有幾公斤重的野雞狠狠釘在了樹榦上。
“晚餐到手了。”
莫子涵嘿嘿一笑,幾個閃身就出現在那隻死掉的野雞面前,靈活的宛如山林里的一隻靈猴。
她利用匕首三兩下就把那隻野雞解剖了,並生了一堆火,熟練地烤着野雞肉,不一會兒就香氣四溢,令人食慾大動。她從棕熊背包里拿出一些早就準備好的作料,灑在一點在雞肉上面后,就美美的吃了起來。
野外生存屬於每一名特工的必修課,當初為了鍛煉鷹王的野外生存能力,組織直接把她丟到亞馬遜森林裏面,隨身只帶一柄匕首,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然後必須在原始大森林裏面生存三個月,如此才算考核過關。
三個月會面臨很多問題,食物還只是次要,如何適應森林裏面的環境才是重中之重,你必須懂得如何躲避野生肉食動物的捕食,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就遇見了一頭老虎,一隻獅子,或者一頭豹子。必須懂得如此從它們的捕殺中跳脫,你才能在森林裏生存下去。
除此之外,還有蚊蟲毒物的叮咬,自身的營養需求,你不可能天天吃肉,而不吃素食,所以你必須在森林裏面尋找相匹配的營養成分。尤其是如果你生病了,那會更加麻煩,必須懂得森林裏哪些植物可以作為藥物,可以醫治什麼病,如何就地識別藥物。
總之,野外生存完全可以當成一門學科探討,莫子涵最長的一次,曾今在原始大森林裏面生活了半年,而且還是重傷的情況下逃入原始森林中,然後拖着受傷的身子存活了半年,養好傷之後,才從大森林裏面出來,那時候CE組織的人都以為老鷹早死掉了,她最後回到組織中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對於莫子涵來說,野外就跟家裏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比家裏還方便,很多東西都可以隨手拈來。
吃完晚餐,夜色遇見暗了下來,天邊的餘暉緩緩消失,暗沉的色澤降臨大地,不久之後,整個森林就會陷入黑暗之中。
莫子涵神情自若的拿出一個平板電腦,上面顯示着一張詳細的地圖,標註着嚴冬谷的位置。
不一會兒,她就找出了前往嚴冬谷最妥當的道路,收起平板電腦,一下從岩石上跳下,幾個閃身就消失在叢林中。
深山裏,你遠遠看到一處地方,但你想走到那裏,卻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沒有正確的路徑,很有可能會在山裏亂轉,而始終無法走到目標地點。
嚴冬谷裏面守衛森嚴,尤其是知道東鷹會率領部隊前來攻打,更是進入了一級警戒狀態,防禦系統開啟到最大,一隻鳥兒飛入山谷都逃脫不了監控。
山谷外面的山崖上面,突然閃過一抹淡淡的影子,但眨眼就就消失不見了,宛如幻覺一般,仔細望去根本沒有任何蹤影。
莫子涵在山崖峭壁間閑庭信步,任何險峻的地勢都對她沒有任何作用,就像在平地上行走,輕鬆寫意。
很多嚴冬谷裏面的攝像頭根本就拍攝不到她,因為她出現的位置,都是盲區,沒有攝像頭監控,即便是設計嚴冬谷防禦系統的軍事專家,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能在懸崖峭壁上面輕鬆行走,宛如一隻蜘蛛黏在山壁之上。
其實並不是莫子涵有着黏在山壁之上的能力,而是她的速度太快了,一閃就從原地消失,每一腳踏下都化解了下墜的力量,下一刻就從原地消失了,所以她的身子始終不會因為重力而下墜,遠遠望去宛如黏在了山壁之上。
嚴冬谷的面積很大,從谷口到谷底,足有一兩公里,屬於算是一個大型山谷。
山谷的地理環境宛如一個水壺,谷口小,谷內大,宛如裏面藏着一個大肚子。如此地形很適合建設軍事基地,屬於易守難攻的地勢,一旦把谷口守住,想攻入谷內就非常困難。
莫子涵望了一眼嚴冬谷的地形,她就知道憑藉她手中的三支部隊想攻入此山谷有些困難,甚至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久攻不下,反倒是自身損傷慘重。
莫子涵之所以悄悄潛入山谷中,就是準備從內部攻破,破壞嚴門的軍事部署,甚至擊殺嚴門的各級首領,讓嚴門的武裝群龍無首,處於半癱瘓的狀態。
如果能找出霍嚴冬,直接把他擊殺,那無疑是更好的事情。莫子涵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暗殺霍嚴冬。但她不敢肯定霍嚴冬就在山谷里,萬一不在,她也只能撲一個空。
短短三五分鐘,莫子涵就從谷外潛入了山谷內部,裏面的情形與一個普通的莊園沒有什麼區別,不過這個莊園卻特別大,裏面各種設施都有。
莫子涵直接開啟了系統,眼中藍光一閃,頓時蝙蝠的感知出現在腦海中,方圓千米範圍內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她的感知,山谷的地圖也活靈活現的出現在她的腦海里,感知範圍內,對她幾乎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一瞬間,莫子涵就把山谷里的情況摸清了個差不多,裏面果然是一個類似於軍事基地的建築,雖然不是特別的專業,但的確是軍事基地,裏面每一個放哨的人都是荷槍實彈,與普通士兵沒有什麼兩樣。
而且莫子涵還發現了嚴門的兵工廠、科研室、武器庫、軍隊訓練場、有人把守的哨樓,上面一排排重型機器,誰想不經允許闖入其中,都少不了吃槍子兒。
除了一些軍事化建築,還有一些別墅,花園、球場、住宅等建築,還有很多都是有着六七層高的住宿樓,提供山谷里的士兵住宿。
但最顯眼的一座建築,山谷還是最中央的一處大型城堡,那個城堡很大,外面的牆壁高高聳起,真宛如城牆一般。裏面有很多荷槍實彈的士兵巡邏,城牆上面全部都是架設着一挺挺重機槍,哨塔上面始終有人走動,甚至很多關鍵位置,還安裝了炮筒,黝黑的炮管悄悄伸出一截,散發出冰冷的危險氣息。
莫子涵一眼就看出,那座城堡才是嚴冬谷的重地,屬於山谷里最重要的建築。
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整個人突然一飛而去,直接從空中往下面的山谷滑翔,人為的操縱着氣流,往城堡外一處隱秘的草叢墜落而下。
那個區域已經是山谷內部了,而且地理位置很偏僻,四周都是幾百米,上千米的山壁,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成為山谷防禦的漏洞,所以周圍很大一塊區域都沒有覆蓋監控系統,同樣也沒有守衛出沒。
轟!
莫子涵的身體直接砸在了草叢中,激起一片煙塵,但她卻不是垂直落下,而是斜飛而下,在降臨地面的一瞬間,她的身子就驀然一個翻身,頭下腳上,一拳狠狠地轟在地上。
磅礴的力量奔涌而出,直接把草叢轟出一個大坑,足有兩尺方圓,一尺深,黃色的泥土飛濺,飛射出幾米開外。
莫子涵一拳的威力,強大如斯,從上而下的衝擊力,直接產生了氣浪,氣浪高度凝聚之後,瞬間爆發,直接就把地面轟出了一個一尺多深的坑洞。
藉助一拳轟出的反震力,莫子涵瞬間就把下墜的力量化解,反倒一個翻身,倒飛而出,雙腳靈巧的落在了地面上,一系列的動作不過是眨眼就完成,莫子涵卻完成了從兩百多米高的山壁下墜到地面的過程。
莫子涵望了望自己的拳頭,上面有一點點紅印,但卻並沒有疼痛感,甚至沒有破一點皮,那一拳的力量,即便是一塊岩石都可以瞬間砸碎,她的拳頭卻是沒有一點損傷。
自從領悟了【身體強化】的奧秘之後,一連十幾天,莫子涵每天都服用一管營養液,不斷給系統提供龐大的生物能,經過半個月的改造,現在莫子涵的身體強度駭人之極,甚至比當初的昂科多還強那麼一點。
雖然沒有試驗過,但莫子涵卻感覺即便是子彈,都射不穿她的身體,絕對比鋼板都堅韌。當初昂科多的身體,就足夠強大駭人了,紫影劍都沒有一下把他切開,只是在他身上開了一個小口子,由此可見系統的身體強化有多麼的恐怖。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莫子涵閑散的從草叢裏走出,此處很偏僻,即便剛才她造成了很大的響聲,都沒有人發現她。
望着不遠處漆黑的城堡,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清冷的月光下,她的笑容沒有聖潔,反倒是邪氣凜然。
下一刻,莫子涵的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整個人的速度恐怖之極,尋常人的肉眼根本就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幾個眨眼的工夫,她就出現在那高大的城堡下面。
一個彈腿,莫子涵就飛天而起,直接蹦上二十多米的高空,一個翻身就輕巧的落在城堡高聳的城牆上面。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明明很多人把守在城堡城牆上面,有的來回巡邏,但就是發現不了莫子涵的身影,她跳上城牆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再次一躍而起,根本就是眨眼的工夫都沒有,就從原地消失了。即便有人能看見她的身影,也都會以為是幻覺,畢竟人不可能有那麼恐怖的速度,那是常識,如果以為那是一個人混入了城堡,正常情況下就是不現實。
尤其此時還是黑夜,莫子涵即便是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恐怕都發現不了。
一個閃身,莫子涵就成功落在了城堡里,沒有人發現她無聲無息的混入了軍事基地最重要的地方。
“咦!還有熟人。”
剛落入城堡里,莫子涵的感知里就突然出現一股熟悉的波動,那波動很奇特,與其他人不同,反倒是與她很像,因為兩個人都是同一類人。
昂科多!
一進入城堡,莫子涵瞬間就感知到了昂科多的氣息,那種感覺不會有錯,因為世界上有系統的只有三個人,能給她如此感覺的只有昂科多,那個神秘的主人雖然也有系統,但肯定不是這種感覺。
莫子涵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霍嚴冬的城堡里出現了昂科多的蹤跡,他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會跟霍嚴冬攪合在一起,究竟是他的意思,還是他那個神秘主人的意思。
一瞬間很多疑問就出現在了莫子涵的腦海里,不過她根本就不糾結那個,為什麼昂科多會出現在霍嚴冬的城堡里她無所謂,她不怕昂科多,世界上她所忌憚的人除了那個神秘的主人,其他人還根本不放在她眼裏,即便是昂科多也是一樣。
她只覺得遊戲越來越好玩了,似乎但凡她出現的地方,都會出現那個神秘勢力的人,她想乾的事情,那個神秘勢力都會冒出來阻饒,但每一次阻饒,又似乎明顯對她構成不了威脅。
如果那個神秘勢力想對付她,那個神秘的主人大可直接出來尋她便是,何必弄一些雖然經過了改造,但明顯不會是她對手的人處處刁難與她。
那個勢力似乎並不想急着對付她,他們究竟想幹什麼?有着什麼目的,始終不得而知。
但她知道,隨着昂科多的出現,隨着昂科多的反叛心理,越來越多的秘密被她知曉,隨着她的強大,她也越來越接近那個神秘的主人。她想,或許用不了多久,真正的秘密就會水落石出,她倒想知道,所有的因果究竟是為了什麼,誰給她的人生做出了安排。
就在莫子涵感知到昂科多的時候,城堡里的一間客廳里,昂科多也瞬間感知到了莫子涵,他們兩個都是系統的擁有者,相互之間本身就有着奇特的感應。
“霍先生,貴客臨門,我想你應該出門迎接貴客了。”
昂科多眉頭微微一挑,目光有些玩味的望着不遠處沙發上一個青年男子,眼中有着說不出的意思。他倒是沒有什麼驚訝,似是知道莫子涵一定會來,而他更像是坐在這裏等着莫子涵。
那個青年一身黑色西裝,面色堅毅,眼眸有神,手中端着一個水晶高腳杯,一層血紅的酒液在杯子裏蕩漾。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嚴門門主霍嚴冬,曾今的南方黑道的霸主,此時也依舊是坐擁數千武裝,無盡財富的梟雄。
“莫子涵么?”
霍嚴冬瞳孔微微一縮,他似是也知道莫子涵會出現,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但當他聽到莫子涵到來的時候,手腕依舊稍微的顫抖了一下,幾滴紅色酒液不經意的濺了出來。
“倒真是一個貴客,必須出門迎接。”
不過很快,霍嚴冬就爽朗一笑,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副準備出門迎接的模樣,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是迎接多年不見的好友。
“不用出門了迎接了,就在大廳里迎接我吧。”
霍嚴冬剛站起來,一道淡淡的身影就突兀的從大廳里響起。下一刻,昂科多對面的沙發上面就突然坐了一個人,而且手中還端着一杯剛剛倒滿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