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殘酷戰爭 國家嚴打

其實以莫子涵現在的能力，一個人就能把那隻蝰蛇部隊全部滅掉，面對有着系統的莫子涵，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不過系統的能力莫子涵不想過多使用，系統本就是超越了現實的存在，能讓一個人擁有神一般的能力，不受任何的拘束，為所欲為。

表面看那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好事，但有時候卻也未必，關鍵就在於一個心態。

如果真以為自己是神，到處作亂，那麼距離毀滅也就不遠了。

遠處的大卡車逐漸接近，四輛卡車首尾相連，彼此間的距離不遠不近，始終保持在一個可以相互接應的範圍內。

當四輛卡車接近雷鷹戰隊埋伏的區域之後，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爆炸聲頓時在公路上響起，此起彼伏，一道道火光衝天，瞬間把前面兩輛大卡車淹沒。

由於四輛卡車始終保持着一段距離，雖然埋下的炸彈只席捲了兩輛卡車，後面兩輛卡車則相安無事，不過距離的爆炸聲一些就打破了之前的平靜，整條公路瞬間就亂了起來。

尤其是前面兩輛大卡車，只見一道道人影紛紛從卡車上面跳下，有的人身上冒着火，火勢依舊在熊熊燃燒着，一群人不斷在路面打滾，希望撲面身上的火焰。有的人手腳都生生炸飛了，爬着從着火的卡車上滾下來，有的人則直接就被炸死了。

誰都沒有料到平直的公路上面會有埋伏，即便是威名遠播的蝰蛇部隊也一下就中伏，死傷慘重。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沒有任何同情與憐憫，戰場上也從來不需要那些，軍人的義務就是服從命令，消滅敵人。

前面兩輛大卡車裏，一次爆炸就幾乎死了一大半，只有寥寥十幾個人還能站着，有着作戰能力。

至於後面兩輛大卡車，則沒有受到波及。但幾乎在爆炸聲一響起，他們就紛紛跳下了卡車，尋找遮蔽物躲藏，幾個呼吸的工夫就完成了所有的動作，進入緊張作戰狀態。

“動手。”

雷鷹戰隊的隊長大手一揮，頓時一隊隊人無聲無息的從草叢裏鑽出，手中握着衝鋒槍，呈圍合之勢，緩緩把四輛卡車包圍。

蝰蛇部隊總數在百人左右，一波爆炸就殺了接近四十個，還有六十多人，與雷鷹部隊兩百多人相比，人數上就處在大大的劣勢。

莫子涵眯着眼睛，站在高高的山頂上，手中握着望遠鏡，其實她根本不需要望遠鏡，以她的蝙蝠感知，遠處發生的一切都能細微的呈現在她腦海中，絕對比眼睛近距離觀察都詳細。

以現在的情況，蝰蛇部隊必輸無疑，恐怕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她觀察這場戰爭不是為什麼知道勝負，而是為了看看雷鷹戰隊擊敗敵人之後，傷亡情況如何，以此就能大約判斷出雷鷹部隊的戰鬥力究竟處於一個什麼階段。

老虎懶散的靠在岩壁上，無所事事的擺弄着手中的望遠鏡，卻是不看戰場一眼，似乎對雷鷹部隊信心十足。

一道道黑影草叢裏鑽出，瞬間就包圍了四輛卡車，兩隻部隊都是裝備齊全，所以都沒有用閃光彈與煙霧彈作戰，因為對於配備了防毒面具與多功能夜視儀的特戰成員來說，兩種作戰武器都基本沒有什麼作用。

激烈的交戰聲迅速打響，面對雷鷹部隊的高火力攻擊，蝰蛇部隊只能龜縮在大卡車後面，但那沒有用，因為雷鷹部隊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根本沒有辦法躲避，只能硬着頭皮與雷鷹部隊對槍。

拼人數，拼槍法，拼作戰能力，短距離作戰，最為危險，傷亡也越大，如何擊殺敵人，並保全自己，躲避子彈流，成為戰鬥勝負的最關鍵因素。

此時，作戰成員的戰鬥能力與素質就充分的體現了出來，作戰能力越強，擊殺的敵人越多，並且能在近距離作戰中保護自己不被擊殺。

短兵相接，技高者勝。

砰！

遠處的一顆大樹上面，一名身穿黑色作戰服的軍人從繁茂的樹枝中伸出腦袋，手中端着半自動狙擊步槍，居於高處狙殺蝰蛇部隊的人，短短几個呼吸的工夫，他就狙殺了兩個蝰蛇部隊的軍人，一擊爆頭，槍法出眾。

不僅是此處，戰場周圍其他或大樹，或草叢，或岩石後面，都埋伏了狙擊手，足有幾十名，隱藏在暗處不斷狙殺蝰蛇部隊的人，他們才是隱藏在暗中的殺手鐧，令人防不勝防，加速了蝰蛇部隊的潰敗。

蝰蛇部隊的人，稍微露出一點身子，都會受到狙擊手的狙殺，情況糟糕至極，簡直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隊長，怎麼辦？”

一名蝰蛇部隊的成員悄悄潛行到指揮官面前，滿臉血污的道，他此時身上中了幾槍，有一處地方還是狙擊手的傑作，但依舊沒有殺死他，可見此人本事不凡，絕對劣勢的情況下還能保住一條命，反殺敵人。

“十面埋伏，他們早有準備，今晚栽了。”

那名指揮官臉色難看之極，語氣卻淡漠沒有任何情緒，宛如看淡了生死，面對如此劣勢，眼看就要全軍覆沒，都沒有絲毫慌亂。

“跟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那名蝰蛇部隊的戰士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他們本就經常出入戰場，過着槍林彈雨的生活，早就見慣了生死，甚至在他們心中，戰鬥的意義高於生命，不惜一切代價獲取戰爭勝利是他們的理念與信仰。

在長期的作戰生涯中，有些人逐漸轉變成了為戰鬥而生，人生的意義也在於戰場。這種思想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可思議，但對於軍人來說，卻是他們必須面對的現實，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別急。”

指揮官一把抓住那戰士，面無表情的道：“今晚你不想死都得死了，不用急着去找死。死之前，先完成軍人的使。”

“我們的行動消息走漏了，內部肯定有東鷹會的姦細，必須把他找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給總部傳訊，報告了此事之後，你就可以光榮的去死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場小戰役，而是整場戰鬥的勝負，軍人的義務就是面對死亡，也必須把任務做到盡量最好，盡一切所能，給整場戰鬥的勝負做出貢獻。如此才能保證獲得一場大戰爭的勝利。

今晚遭遇東鷹會的埋伏，毫無疑問他們的行動消息走漏了，提前讓東鷹會知道他們的行動目標與路線，此次任務註定不可能完成。

由此可見，嚴門裏面有姦細，而且還是內部地位很高的姦細，否則不可能知道如此機密的事情。今晚的行動保密等級很高，除了執行任務的蝰蛇部隊，只有寥寥三四個嚴門高層知道此事，那幾個人都是在嚴門裏手握重權，地位不低的人。

如果他們中有人是東鷹會的卧底，那就太可怕了，等於嚴門內部有着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把嚴門炸的面目全非。

所以此事必須彙報回去，即便是死，都要把消息傳回去，如此才是軍人的使命，而非一味的血拚衝殺。

說著，指揮官從身上拿出一個通訊器丟給那戰士，他的手受傷了，一隻手生生被炸彈炸飛，另一隻手還握着槍，時刻警惕那些突然殺過來的雷鷹部隊，作為蝰蛇部隊的隊長，一場行動的指揮官，他的作戰能力自然毋庸置疑，雖然身陷埋伏，但這一會兒工夫，卻有三個雷鷹部隊的戰士死在他手中。

所以傳訊的事情，他無瑕顧忌，因為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會被幾個對他虎視眈眈的雷鷹部隊戰士擊殺。此時他儘力掩護那年輕戰士，希望他能在被殺死之前把消息傳出去。

那蝰蛇部隊的戰士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二話不說就抓起通訊器，開始聯繫指揮總部，務必在死之前把消息傳出去。

但下一刻，他的面色就白了，眼中升起一抹死灰，有些顫抖的道：“隊長，沒有…沒有…沒有信號。”

“什麼？”

那指揮官聞言大喝一聲，他終於也有些不淡然了，如果消息傳不出去，那麼就沒有人知道今晚他們為什麼會全軍覆沒，組織內部有姦細的事情恐怕也無法讓上面的人知道，任由姦細逍遙法外，以後恐怕還會在這上面吃虧，甚至是吃更大的虧。

那指揮官一個翻身就滾到了那戰士身邊，幾顆子彈從他身邊一掠而過，由於動作過大，沒有很好的掩護身形，雖然憑藉直覺與技巧躲避了絕大部分子彈，但依舊有一顆子彈射入了那名指揮官的大腿中，血花飛濺，但他卻管不了那麼多，目光宛如利箭一般往那戰士手中的通訊器望去。

果然，只見那信號顯示上面一片灰暗，一個信號都沒有，沒有信號消息根本就傳不出去。

“他們安置了信號屏蔽裝置。”

那指揮官面色一片慘白，緊緊咬着牙齒，眼中卻升起了絕望之色。他手中的通訊器屬於軍用通訊器，直接連接衛星信號，正常情況下不能會出現沒有信號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此地有着信號屏蔽裝置，截斷了衛星信號。

砰！

在那年輕戰士也有些發獃與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顆大型子彈轟然射來，瞬間貫穿了那戰士的頭顱，子彈叮的一聲撞在了他身後的卡車上面，恐怖的力道生生貫穿了卡車厚厚的鋼板。

那戰士慘叫一聲都來不及，就倒在了地上，血液橫流，徹底死透了。

那指揮官微微一愣，隨即慘笑了一聲，身軀瞬間往地上一滾，一顆大型子彈飛馳而來，卻瞬間落空，帶着火焰尾部鑽入了大卡車中。

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一名狙擊手不斷的瞄準射擊，他早就注意到了蝰蛇部隊的指揮官，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下手，現在目標終於暴露了出來，他豈會客氣。

但那蝰蛇部隊的指揮官能力實在不低，竟是一次次躲過了他的狙殺，始終讓他無法得手。不過那沒有關係，還有四五名雷鷹部隊的戰士包圍了過去，他插翅難飛。

雖然蝰蛇部隊的指揮官能力超群，在如此情況下還能殺死三名雷鷹部隊的戰士，但其他蝰蛇部隊的成員就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了，面對雷鷹部隊的圍剿，戰鬥幾乎呈一面倒的局勢，不斷有蝰蛇部隊的人被擊殺。

短短不足五分鐘的工夫，戰鬥聲就越來越小，蝰蛇部隊的人幾乎全部戰死，最後他們的指揮官也倒在了一名雷鷹部隊戰士的槍口下。

不一會兒工夫，戰鬥就徹底結束，雷鷹部隊的戰士開始清理戰場，盡量消除痕迹。

“鷹姐，雷鷹部隊的戰鬥力還可以吧？”

遠處山岩之上，老虎嘿嘿笑道，從戰鬥開始到結束，整場戰鬥不超過五分鐘，蝰蛇部隊的人就全軍覆沒了，雖然雷鷹部隊設伏，但也依舊不能否認雷鷹部隊的強大戰鬥力。

“還可以。”莫子涵微微頷首，但老虎聞言卻有些不滿意了，還可以就是不好不壞，顯然還沒有達到莫子涵最滿意的程度。

“雷鷹部隊在東鷹堂裏面最多排名第三，雲鷹部隊與血鷹部隊都在雷鷹部隊之上，尤其是雲鷹部隊，作戰能力絕對屬於國際最頂尖，有機會讓鷹姐你瞧瞧。”

老虎瓮聲瓮氣的道，東鷹堂自從交給了他之後，原本的東鷹堂就基本消失不見了，徹底變了模樣。出於對老虎的信任，對於東鷹堂的事情莫子涵始終都是不管不問的態度，以至於東鷹堂內現在具體是一番什麼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

那個什麼雲鷹部隊，雷鷹部隊，血鷹部隊什麼的，都是老虎接手后弄出來的，之前並沒有這個編製。

“雷鷹部隊的作戰能力相當於國際標準A級雇傭軍，或許會稍微牆上一點，與蝰蛇部隊對比的話，應該在伯仲之間，整體素質或許略強於蝰蛇部隊，但也強不了多少。嚴門的蝰蛇部隊很不錯，雖然身陷埋伏，但之後的對抗戰中卻有條不紊，配合默契，沒有慌亂與恐懼，軍心不倒，那麼軍隊就還有很強的作戰能力。”

“雖然蝰蛇部隊的人全部被殲滅了，但雷鷹部隊依舊有着不小的損失，足足死了十七個人，相當於蝰蛇部隊的六分之一了。而且還是設下陷阱的情況下，如果實力相同的正常對抗，恐怕最終勝負都難料。”

莫子涵瞥了老虎一眼，知道他愛面子，訓練出來的部隊能獲得她的認同，不過有時候作為上位者，不能一味的認同與稱讚，適當的鞭策一下，才能更好的往前發展。

事實上，雷鷹部隊的戰鬥力已經讓莫子涵很滿意了，遠比之前的東鷹堂平均素質強上很多，交給老虎訓練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鷹姐，你怎麼知道雷鷹部隊死了多少人？”老虎有些驚訝的望着莫子涵，戰場還在清理，還沒有人過來彙報戰場情況，莫子涵怎麼就知道了傷亡人數？

現在他都不知道雷鷹部隊死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蝰蛇部隊是否全殲，可否有人逃走。

“觀察。”莫子涵淡淡說了一句就不開口了，蝙蝠的感知能力方圓千米範圍內都能讓她明察秋毫，一隻螞蟻都逃不過她的感知，更別說死了幾個人的事情了。

雷鷹部隊死了多少，傷了多少，甚至怎麼死亡，怎麼受傷，被誰殺死，被誰打傷她都一清二楚，以聲音建立起來的感知系統，根本就沒有死角，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不過這事她當然不能跟老虎解釋，否則老虎還不把她當外星人看待。

老虎迷糊的繞了繞腦袋，莫名其妙的望着莫子涵，她壓根就沒有怎麼觀察戰場，反倒是握着一個望遠鏡在手中把玩，卻沒有見她觀察什麼，她什麼時候觀察出來的？連死了多少人都知道。

而且即便是利用望遠鏡觀察，也不可能知道的那麼清楚吧，戰場上情況那麼複雜，誰能搞得清楚，何況有些地方還是死角，根本看不見地方。

老虎心中不解，只能當那是莫子涵猜測的數據，估測一下傷亡人數在戰場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莫子涵摸了摸鼻子，不開口說話了，以後說話看來還要注意一點，否則多少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十分鐘后，那邊的戰場似乎清理完畢，不一會兒，一名身穿軍裝的青年就登上山壁，小跑到老虎面前。

“報告，戰鬥結束，敵人全殲，我軍死17人，傷35人，其中7人重傷，以送往醫院救治。”

此人一身指揮官作戰服，應該是雷鷹部隊的隊長，此次作戰的指揮官。關於對蝰蛇部隊的埋伏以及各種具體事宜，都是此人安排，地雷、狙擊手、以及信號屏蔽，都由他一手指揮完成，莫子涵與老虎都沒有插手，他們出現在山頂，頂多算是觀眾，目的也是為了考察一下他們的作戰能力。

“你確定死亡人數是17人？”

老虎聞言一愣，一雙虎目頓時就瞪大了，剛才鷹姐才說己方死亡17人，目測是猜測的數據，結果現在竟然真的死了17個，不會有那麼巧吧？

“回將軍，確定死了17人。”

那指揮官聞言也是一愣，不明白老虎為什麼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不過作為軍人，他立刻就習慣性的給了確定的回答。

老虎聞言面色有些古怪的望了莫子涵一眼，鷹姐也猜的太准了吧，隨口說一個數字竟然就真的對了，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莫子涵倒是沒有當一回事，反倒是那名雷鷹部隊的隊長對老虎的稱呼，讓她有些莞爾一笑。很早以前他們四人縱橫世界，四處闖蕩的時候，老虎就說夢想是當一個將軍，跟古代將軍那般縱橫沙場，執掌風雲。

現在把東鷹堂交給了他，他立刻就變身成“將軍”了，要求那些屬下都那麼稱呼他。

“好了，你下去吧，準備撤離，今晚的事情保密，不準傳出去。”

老虎揮揮手，打發那人離開。蝰蛇小隊全軍覆沒的消息肯定隱瞞不了，嚴門很快就會知道，但蝰蛇小隊為什麼會全軍覆沒，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嚴門想知道恐怕也不容易，從而知道內部有內奸的事情肯定會延遲，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查找原因與線索上面。

雷鷹部隊有條不紊的緩緩撤離，四輛大卡車裝載着屍體呼嘯而去，很快遠處的公路上面就空蕩蕩的，宛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螺旋槳的聲音突然從天空響起，一輛武裝直升機突然出現在山頂，懸浮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鷹姐，我們也回去吧。”老虎望着莫子涵道

莫子涵聞言微微點頭，率先往那直升機走去。從直升機上面，扔下了一個軟梯，垂直延伸到地面。

很快，莫子涵與老虎就攀上梯子，鑽入直升機中，隨着直升機遠去，逐漸消失在黑夜裏。

第二天，莫子涵正常前往學校上課，似乎絲毫也不過問黑道上面的事情，反倒是馮婧曼，請假回家了，有幾天都沒有來學校上課。

對於莫子涵來說，那些普通的黑道爭鬥根本不用她操心，雖然那種爭鬥必不可少，但她也可以不必去管，交給手下人就可以了，那種戰鬥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斗出一個結果。

真正起絕定因素的戰鬥，不是地盤爭奪，不是市場霸佔，不是佔據幾個娛樂場所收保護費那麼簡單。能決定一場爭鬥勝負的關鍵，還在於高端層面的拚鬥。

高尖端武力戰鬥中如果輸了，那麼即便基層爭鬥中佔據優勢，甚至把所有地盤與市場都霸佔過去，那也沒有任何作用，遲早會被奪回去。

若想擊敗嚴門，自然不是跟嚴門手底下幾萬小弟拼個你死我活，那樣永遠都不會有結果，那種黑道小弟，對於嚴門這種大勢力來說，召之即來，殺都殺不完。

只有斷了嚴門的根，才能真正讓嚴門垮掉。一個龐大黑道勢力的瓦解，就像一個金字塔，從最上面往下挖，想挖到底層讓金字塔垮掉絕對是難以完成的事情，只有直接從最底層擊毀，把根毀了，上面的不用管，自然就會轟然倒塌。

若是能抓到霍嚴冬，直接把他殺死，就等於分裂了嚴門，倒時候在對付嚴門，就簡單多了。如果不僅把霍嚴冬殺死，還把他手下那些手握重權的大將也給殺死，那麼就可以直接瓦解嚴門，導致整個嚴門變成一盤散沙，不戰就敗了。

不過現在霍嚴冬藏得很深，甚至可以說不知去向，即便是莫子涵的鷹眼情報部都找不出霍嚴冬的下落，大戰自從展開之後，他整個人就宛如失蹤了一般，很少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哪裏。

至於跟東鷹會的對抗，全部都是他的直系屬下出面，嚴門八虎將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們八個人操縱着嚴門與東鷹會爭鬥的整個戰場。

莫子涵知道，霍嚴冬之所以不親自出面，目的就是為了躲着她。以霍嚴冬的聰明，跟莫子涵打交道了那麼多次，自然知道莫子涵的能力，如果莫子涵想暗殺他，恐怕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所以戰鬥一開始，他就躲着莫子涵，隱藏在暗處，讓莫子涵沒有對他下手的機會。

不過莫子涵倒也無所謂，他總不可能一直躲着，總會出來的時候，他不主動出來，她就步步緊逼，逼着他出來。

東鷹大廈頂樓董事長辦公室，莫子涵端坐在老闆椅上面，她對面坐着一個青年，西裝打領，倒是很正規。

“莫小姐，莫初又來找我了。”莫城開口第一句話如是說道，在東鷹集團工作了幾個月，他倒是改變了很多，沒有了當初的頹廢。至於利用東鷹集團報復莫氏集團的想法，倒是淡了很多，他知道以他的能力，想跳過莫子涵調動東鷹集團的資源對付莫氏集團幾乎不可能，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莫子涵的掌控當中。

“哦？她找你幹什麼？”莫子涵饒有興趣的問道

“股份。”莫城沉默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她想從我手中購買莫氏集團的股份。”

對於莫初，莫城沒有絲毫好感，雖然他是莫初哥哥，但莫初心機太重，處處算計他，為人自私私利，權欲心重，為了利益，連他這個哥哥都可以迫害。

“你手中有多少莫氏集團的股份？”莫子涵倒是有些好奇了，莫城手中竟然還有莫氏集團的股份，不過仔細想想倒也不奇怪，莫城畢竟是莫家的嫡長子，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莫家未來的接班人，按照一些家族的規矩，一般嫡長子成年就會獲得一部分家族企業的股份。

“百分之五。”莫城沒有什麼隱瞞的道：“莫初手中的股份可能比我還多，至少在百分之十以上，很早以前她就暗地裏收購家族集團的股份，各種陰謀詭計，很多家族裏重要成員的股份都落在了她手中。”

“莫初她想幹什麼？”莫子涵勾了勾嘴角，玩味的笑道

“她想奪權，掌控家族的企業。”莫城深深望了莫子涵一眼，緩緩說道。莫初的野心，他知道，莫子涵也不可能不清楚，唯一蒙在鼓裏的人，恐怕就是莫問東夫婦了。

一個月後就是莫氏集團一年一次的股東大會，莫初恐怕想在那個時候動手，徹底奪取集團的掌控權。至於如何操作，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莫初一直都有那個野心。

莫初隱藏的很深，莫問東夫婦始終以為莫初是一個什麼事情都不管，只都聽從他們安排的乖乖女，過着富家小姐的普通生活。只有莫子涵與莫城，才只莫初的真正面目，莫子涵身為局外人，莫初自然不用對她掩飾什麼，因為她根本就不是莫家人。

至於莫城，脫離了莫家之後，也沒有人再管他了，所以倒也不介意在莫城面前露出本性，何況為了趕走莫城，很多陰謀詭計都是她暗中促成，莫城豈會不知道她的歹毒用心。

“她出多少錢購買你手中的股權？”莫子涵淡淡地問道

“五千萬。”莫城嘴角抽搐了一下，猶豫半響才說道

莫子涵聞言笑了，那個莫初還真是敢說，五千萬就敢購買莫城手中百分之五的股權，莫氏集團什麼時候那麼廉價了？

以莫氏集團的資產，絲毫不在東鷹集團之下，在美國的市值有一千多億美金，莫初五千萬就想買走莫城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份，還真是異想天開。

“你會接受這個價格？”莫子涵有些玩味的道

“當然不可能。”莫城想都不想就搖搖頭，傻子才會五千萬就把莫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賣掉，莫城還沒有糊塗到那個地步，那根本不是購買，而是強取豪奪。

莫子涵玩味一笑，沒有說話，她知道莫城找她，肯定還有其他話要說，莫初既然敢開出那麼離譜的條件，肯定是有什麼依仗，否則人不傻，那麼就不可能答應她。

“她說芳妮沒有死，如果把股權賣給她，她就把芳妮還給我。”

莫城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當時莫初找上他，以五千萬購買他手中的股權，他也以為莫初瘋了，但隨後莫初卻告訴他，芳妮沒有死，當初溫妮被張茹萍推下海的那一幕，是她早就策劃好的陰謀，當時芳妮溺水而亡，並不是真死，而是假死，她利用特殊的方法製造了芳妮死亡的假象，欺瞞了所有人。

“你認為芳妮值那百分之五的股權？”莫子涵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的問道

“值。”莫城深吸了口氣：“股權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不追求錢財，也不追求名利，只希望有一個安穩的家，一個相愛的人。”

如果莫初真的救下了芳妮，並且以她作為交換股權的話，莫城肯定不會有什麼猶豫。

“你相信她的話？”

莫子涵玩味的笑道，如果莫城相信莫初的話，恐怕就不會跑來找她了，而是直接就跟莫初完成了交易，不會有她什麼事情。但顯然，莫城不相信莫初，所以寧肯來找她。

“不知道。”莫城猶豫的道，其實莫初幾天前就找他了，他猶豫了幾天，最後還是決定來找莫子涵。

“你來找我，無法是想讓我介入此事，防止莫初會在此事上欺騙你，或者玩其他什麼陰謀詭計。”莫子涵望着莫城淡淡的道

“莫小姐，我的確是在請您幫忙的，希望你能代替我跟莫初完成交易。當然，我不會讓您白幫忙，那交易之後的五千萬美金，算是您幫助我的酬勞。”

莫城猶豫了一下，如此說道。

他知道莫子涵不缺錢，壓根不把他五千萬美金放在眼裏，但他實在沒有什麼辦法。跟莫初交易，就等於與虎謀皮，說不定到時候會被莫初吃的骨頭都不剩。他怕芳妮活着是假的，或者芳妮還活着是真的，但卻還有其他什麼陰謀詭計陷害他們，所以他希望可以能請動莫子涵介入其中，幫助他跟莫初交易，以莫子涵的能力，自然不用擔心莫初耍什麼花招。

“你想不想報復莫初？報復莫氏集團？”

莫子涵突然玩味一笑道，饒有興趣的望着莫城，手中把玩着一隻鋼筆，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想，做夢都想。”

莫城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他做夢都想報復莫初。如果不是莫初，他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不是莫初，他就不會家破人亡，一次一次都是莫初設計陷害他，對於那個心如蛇蠍的歹毒女人，他恨不得親手宰了她。

可惜他不是莫初的對手，莫初遠遠比她能力大，他反倒是始終一事無成。很早以前，莫初就有了自己的勢力，自己的關係網，培養了很多屬下，他根本奈何不了她。

“那好，我可以給你一個報復莫初的機會，但你要照着我的話去做，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可以考慮從莫初手中把芳妮救出來，前提是她還活着。”

莫子涵挑了挑嘴唇，望着莫城淡淡的說道。

莫城聞言，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選擇了相信莫子涵。其實除了莫子涵可以相信，莫城已經找不出還有誰可以信任了。

……

三天之後，莫子涵還在學校里閑逛，突然接到了白子振的電話。

“幹什麼？”莫子涵平淡的道

“能不能別每次接我的電話都是同一句話？”白子振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聲音也是不咸不淡。

“沒有事情我就掛了。”莫子涵挑了挑眉頭。

“霍嚴冬被抓了。”下一句話立刻就從白子振嘴裏說了出來，沒有任何廢話。他知道莫子涵說掛他電話還真有可能下一刻就直接掛了。

“嗯？”莫子涵微微一愣，霍嚴冬被抓了？被誰抓了？最近半個月裏，她都一直沒有霍嚴冬的消息，不知道他躲在哪裏，現在有人比她消息還靈通，不僅把霍嚴冬找了出來，還把他抓了！

究竟是什麼乾的？為什麼抓霍嚴冬？一連串的疑問瞬間出現在莫子涵腦海中。

“國家中尖部的人，他們成功抓獲了黑道組織的頭目霍嚴冬，並準備調查定罪。”白子振淡淡的道，對霍嚴冬下手，早就在白立嚴的計劃當中，現在東鷹會與嚴門大規模火拚，正是抓他的時候。

莫子涵聞言，就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簡單點說，就是國家開始對霍嚴冬動手，準備辦他了。當他超過了國家底線的時候，所面臨的肯定是來自於國家的打擊。

至於調查定罪，那不過是一個過程而已，關於霍嚴冬的罪證，中尖部恐怕早就掌握了不少，直接就可以給他來個定罪論處，堂而皇之的滅了他。

早在之前，霍嚴冬恐怕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躲了起來，未必不是怕了國家會對他動手。但他躲得再深，還是被找了出來，並且被活捉了，國家的力量，黑勢力再龐大都難以撼動。

“你們是什麼態度？”莫子涵瞳孔微縮，既然國家能辦了霍嚴冬，未必就不能辦了她，或許下一個對付的目標，就可能會是她。

“國家沒有態度，國家的立場始終都是維穩，誰破壞了國家安定，誰就是國家的敵人。”白子振淡淡的道

“那換一句話說，誰維持社會穩定，保護國家安定，誰就是國家的朋友？”

莫子涵挑了挑眉頭，白子振打着官腔，但意思卻說得很明白。霍嚴冬幫助日本山口組入駐國內，引狼入室，嚴重破壞了國家安穩，所以國家才會對付他。但如果不破壞社會穩定，不與國外勢力勾結，維持一些國家管不了，或者不好管的秩序，那麼就是國家的朋友，不會對那一類人動手。

“不錯，希望東鷹會能成為國家的朋友，做好你們應該做的義務。”白子振一本正經的道

“嗯，我知道了。”

莫子涵直接掛了白子振的電話，懶得聽他一副打官腔的模樣。

不過白子振的意思，她倒是明白了，國家對霍嚴冬下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嚴門跟日本山口組勾結，幫助他們往國內滲透，嚴重破壞了國家安定，所以國家必須制裁他。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支持莫子涵，希望東鷹會能一統國內黑道，制定地下秩序，保證國內社會的安穩。

對於莫子涵來說，後面一個才是重要信息，不過讓她很意外的是，國家竟然會毫無保留的支持她，而且還沒有提出什麼條件的情況下，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現在把霍嚴冬抓走，那影響可大了，整個嚴門內部，恐怕都會陷入混亂當中，一旦霍嚴冬確定被國家處死，那麼整個嚴門都會分裂，從內部直接崩潰，就例如前蘇聯，劃分成一個個小勢力。

到時候東鷹會對付嚴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不會有任何阻礙，除非嚴門還能上下一心，擰成一團共同對付東鷹會。不過霍嚴冬死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群龍無首，那就註定了樹倒猢猻散，誰也挽回不了。中尖部此時動手抓霍嚴冬，恐怕還有着幫助莫子涵對付嚴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