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挑戰
“膠牆又移動了，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萊德丈量着牆面與鐵床直接的距離，比起之前相距三四米，現在已經縮減到了一兩米。
“伯尼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萊德問道。
“讓我從頭說起吧。”基恩坐回鐵床，他看起來十分痛苦，“新塔洛研究所被佔領后，伯尼將原研究人員都視做了戰俘，無論他們是否願意降於伯尼，全部被劃分為實驗室之列了。第一輪實驗啟動的那天，我與幾名同伴利用基地的螺旋結構，逃離了伯尼的魔爪，但伯尼的人將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我們依舊無法離開這裏。我們中的高層選擇躲進冥想室內，他們不允許我們一同前往，理由大概就是我們不配，應該去外面做誘餌之類。總之我們分道揚鑣了。作為底層人民的我們，只能繼續在不同層數中來回躲避，但很快伯尼掌握了基地房間的分佈規律，大概僅用了三四天，我們就重新被抓了回去，奮力抵抗的過程中，我們的任務犧牲了很多，算上我只剩下三四人。我們被丟到一個像鐵籠一樣的房間，在那裏我們親眼目睹了那些躲進冥想室的高層幹員們被注射了屍毒，做了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他們的哀嚎聲至今還在我的耳邊回蕩。”
基恩昂起頭緩了緩才繼續道:“本以為我們也會走到這一步，但很奇怪，伯尼沒有這麼做，起初他會通過喇叭向我們訴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像是什麼‘我也是被逼無奈的，我們要相互理解’，或者是‘我本想着釋放你們，但我做不到’之類的，聽上去他似乎十分糾結，就像是有兩個各執己見的小人在他的腦子裏打架。很快我們畏懼的那天還是來了，伯尼下令給我們所有人注射了屍毒，一起的還有另一批人，也就是現在的潛伏軍。注射后我們再度被丟在了不同的地方，派人觀察記錄著我們的變化。”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間正常的宿舍，一日三餐和住宿條件都與正常人無異，我想或許是我表現良好，又或許是在利用不同變量試圖激發我們不同的變化，總之那些日子我過得還算不錯，也沒有任何屍變的跡象。我不斷尋找我的同伴，後來得知，他們里有幾個已經死亡，似乎是實驗過程中徹底發生了屍變，還有幾個正在其他區域關押。潛伏軍們同樣被分成了兩個陣營，正常生活的和用於實驗的，他們之間的矛盾我就不再贅述了，這又要扯出好幾個莫名其妙的故事。”
萊德點點頭:“潛伏軍的事我多少有些了解，你只需要說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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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恩嘆了口氣:“大前提已經說完了，那麼就到了我最為痛苦的那段回憶了。就在我終於找到那兩個與我一樣處於正常生活狀態的同伴時，基地內發生了一件事。伯尼的實驗團隊發現了行屍的第一階段病狀，你應該也知道，就是意識保留。這個階段的行屍傷口會莫名治癒，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重獲新生，他們保留着那份憎惡，所以發生了集體襲擊基地的事。他們無差別攻擊着人類，如同惡魔一般將他們撕碎，基地因此損失了大量人員，我在不斷逃竄的過程中被他們捕獲，念在我曾和他們是老相識的份上，他們沒有殺了我，而是給我安排了一項任務，找到伯尼。”
“那時的我已經魂飛魄散，只能在這群逃竄的人類中不斷尋找那個頭戴黑紗的男人，**持續了三天三夜，我也幾乎將所有房間找了一個遍，都沒有發現伯尼的蹤跡。我向他們彙報了此事，他們立刻反應過來他應該躲在了冥想室內，立刻組織了所有行屍部隊一同前往，他們沒讓我跟着，我只能在外圍等待消息。結果你猜怎麼著，伯尼僅憑一己之力，就將他們一網打盡，又用了一個小時將他們全部射殺，結束了這場暴動。”
“他怎麼做到的！？”萊德驚呼。
“伯尼事後用喇叭在基地內發佈了講話，他的意思是，他有能力創造行屍，也同樣有能力殺死他們。他透露出自己利用了某種聲波加速了他們屍化的進程，使得他們進入了第二階段，也就是失去意識更加接近真正的行屍。他們就這麼成了一群小傻子，輕易便被殺死了。”
“聲波……”萊德默念着那個關鍵詞，“那這麼說，致使我昏迷的，也是那種聲波了？那為什麼我看起來並沒有進一步屍變？”
“這我就無從得知了，或許這也是可調節的吧。總之伯尼的這一行為，徹底讓我們不敢再胡作非為，很快他們也發現了我的事，理所當然認為我這個新塔洛殘黨是具備造反可能性的，於是將我丟進了這種房間裏，但奇怪的是，他們依舊會為我提供飯食，也沒有拿我做什麼實驗。我多次向四周的房間探索，發現其他房間常常更換人員，也常常有各種實驗。為我送來飯食的人十分健談，他會打開牆上的某扇窗戶與我交流外面發生的事，還會偶爾故意不把窗口關閉好讓我能夠呼吸些新鮮空氣。後來我才知道，他也是曾經新塔洛研究所的人，只是在一開始就叛變成了伯尼身邊的人，他將所有新塔洛研究成果都貢獻給了伯尼，所以免於一死。我雖然看不起他，但依然感激他，後來他突然失蹤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正是你進來的前一天，我想或許外面又發生了什麼異變，這都要出去之後才能知道了。”基恩低頭嘆息道。
“總之，情況大概就是這樣，至於出去的辦法，看門的老兄告訴過我，伯尼曾說過會把你抓到這裏，他會有一萬種折磨你的辦法。只有你每一項實驗都能堅持下來，並且完全符合伯尼的預期，他就會釋放所有人，而那些所謂的預期，我在不斷向其他房間的住戶詢問后，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也有了一個計劃。所以我來找你，想和你商量一下。”
“讓我假裝滿足那些條件？那浪費的時間也太多了，何況伯尼還失蹤了，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別忘了，這裏有很多伯尼，我基本能夠分出那些伯尼的不同，只要按我說的做，我們一定能逃出生天。第一場實驗不出意外就在明天，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迎接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