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譚二爺哭窮
“哼！說來說去這都是你的託辭！罷了！如今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到你了。”
老夫人見老二這態度，就知道他是不會在多拿錢出來的，她心裏那叫一個氣，不過她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真的把她這個二兒子逼急了，到時候說不定他直接不給錢，不過她有的是法子讓他乖乖的拿錢出來，怎麼說他女兒也還在府里，想到這兒，老夫人抬頭看了坐在一旁的譚阮。
譚阮察覺到她祖母望過來的視線，她只覺得心一緊，總有一種被算計的錯覺。
“咳咳，既然二弟如今生意上有困難，那就等二弟先度過生意上的困難在說。”
尚書夫人見婆母都沒能讓這譚二爺鬆口，她這個做嫂子的就更不好開口了，可想而知，這個月的生活要比以往下降許多，說不定自己還得掏錢，想到這裏，她內心就不由得一陣埋怨，心想這二房也真是沒用，經商那麼多年，只不過是遇到一點小事，就拿不出錢來，真是沒用！
“這次元氣大傷，估計很長時間都難以恢復到以往，大嫂要不然你借一點本錢，等我日後翻身了就還你？”
譚二爺哪裏聽不出他大嫂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說他往府里拿錢拿的少了，下次在多拿一些回來。
“二弟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我一介婦道人家，哪來的余錢啊。”
這會兒尚書夫人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心想難不成這譚二爺生意上的虧損真有那麼大不成？都要朝人借錢的程度去？
“大嫂嫁妝里不是有一些玉器、首飾店之類的，好像挺賺錢的吧？”
“不不不！二弟你只怕是記錯了，今年生意難做，我那幾個店子每天都入不敷出呢，不賺錢！不賺錢的！”
開玩笑，沒從二房裏要到銀子，她怎麼可能會自掏腰包給二房送錢，她嫁妝里最賺錢的就是那幾個店子，她的錢都是要用在她一雙兒女身上的，不外借！在說了，就二房眼下這個情況，誰知道什麼時候回本，萬一賠了怎麼辦？有錢她也不借！
“那……”
譚二爺說話間目光不經意掃向了他母親，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到他母親下了逐客令。
“老二啊，我可沒錢，我這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們都先回去吧。”
老夫人趕在她這個二兒子問她借錢前，趕緊找了一個借口把他打發了。
這個不爭氣的玩意，自己都沒錢孝敬她，還指望從她這裏借錢，就兩字，做夢！
“那個二哥啊，我們三房向來沒什麼錢，而且我們三房人口多，我也要養家餬口。”
“那什麼二哥啊，我很想支持你，但我們四房實在是也有困難，下次我有錢我一定借你！”
譚二爺看到他母親大嫂以及兩個弟弟這躲他都來不及的舉動，他輕笑一聲，這語氣里挺失望的。
還好是沒有真的破產，不然這府里只怕更加不待見他二房了。
譚阮看到她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失望，很是心疼她爹，她知道她爹看重感情，尤其是對親人之間，更是格外的大方，如今府里眾人的舉動，如何不讓人寒心。
就因為這事，早膳大家都是回自己的院子吃的，就怕二房又向他們借錢吧。
“爹爹你別傷心，你還有我跟娘親啊！”
譚阮見她爹都沒怎麼動筷，以為她爹還因為剛才的事情中沒走出去。
“嗯，還是我家阿阮好，對了你身體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有？”
譚二爺沒怎麼動筷，不是因為他還想着剛才的事，他是看着這桌上的早膳這般素，他沒啥胃口，心想這大廚房是越來越會偷懶了，就做這點東西來應付，他家阿阮還病着呢，就吃這個身體怎麼能好的快。
“好了！”
她之前只是中了暑氣，又不是生什麼大病，只要不在熱到，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
“不行！”
譚二爺突然來了那麼一句，倒是把一旁的妻女都給愣住了。
“怎麼了夫君？還在為生意上的事情發愁嗎？”
二夫人見丈夫從剛才回來就裝着心事的樣子，還以為他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發愁。
“不是因為這個，實在是這早膳做的太過於敷衍了，這是拿我家阿阮當兔子喂呢，我得讓大廚房重新做一份來，怎麼也要熬兩碗血燕吧，還有阿阮這會兒身體虛，得讓大廚房拿點百年人蔘燉個雞湯，還有啊……”
二夫人:……
譚阮:……
譚阮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她爹爹竟然一直在思考的是這個，不過她爹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
“爹爹你前一秒才向眾人哭窮，后一秒你就將血燕給燉上了，你就不怕露餡啊？”
一碗白燕府里也是三天才燉一次，更別說這珍貴的血燕了，一般府里也只有她祖母跟長姐才吃，而且一個月就吃那麼一回，她爹到好，上來就要兩碗，還有一般燉雞湯都是用山參，她爹直接來個百年人蔘來燉雞湯，這是生怕不知道，他眼下還財大氣粗是吧？
“啊這？我忘了還有這事了。”
譚二爺在經過女兒提醒后，才想起剛剛自己已經向府里哭窮來，要是他讓大廚房做這些東西，只怕很快就傳到他母親耳朵里，到時候只怕整個二房都會被遷怒。
“夫君啊，我該說你什麼好。”
二夫人也對她這個丈夫無奈極了，心想他以往的沉穩都到哪裏去了？
“我、我這不是心疼阿阮嘛，瞧瞧這小臉我怎麼瞧着比昨晚又瘦了一圈？”
譚阮:……
這就有些誇張了吧？才一晚上她能瘦到哪裏去，不過對於她爹向府里哭窮，她也是意想不到的，不過既然她爹都已經撒了這個謊，那麼就不能讓這個謊言被戳破，至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要被戳破，算算日子，外出的大伯父就要回來了，那麼接下來隨着災情越來越嚴重，陛下定然就不會在坐視不理。
一想到上輩子大伯父的舉動，譚阮趕緊提醒她爹說道:
“爹爹，最近一段時間你一定要改掉你這出手大方的喜歡，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都要裝出你很窮的樣子，不然你會破財的！”
而且是那種破大財，給別人做嫁衣的那種。
“啊？為什麼啊？”
譚二爺對女兒這話十分的不解。
“再過幾天，大伯可就要回來了，想想今年的災情，你說作為尚書的大伯，會視而不見嗎？就我們二房這點家底，要是都賑災了，估計就真的沒了。”
譚阮沒直接說的是，到時候功勞都是她大伯父的，榮譽就是長房的，可破財的就只有他們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