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抄家
聽完仇瑜的解釋，蘇澈算是明白過來了。
同心書，道理很簡單，就是絕對執行的契約，會讓對方完全效忠於自己。
很好。
這是一個很好的東西。
有了它，仇瑜根本就無法叛變，哪怕是威逼利誘，哪怕是以死相逼，她都不會背叛自己。
但是。
讓一個人對自己絕對的忠誠，靠的不是一張紙。
也不是加官進爵、封侯拜相。
更不多少銀兩。
蘇澈抬起頭，目光灼灼，緩緩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同心書上面的摺痕重新對摺好，推到仇瑜的身前，然後慢條斯理又極為真摯地說道：
“仇姑娘，朕找到仇婆婆，為的是尋求幫助，找一個絕對信任的人，為我所用。”
“現在，朕對你也一樣。”
“朕確實想要你對我忠心無二。”
“但是，朕要的忠心，可不是靠一紙書約來扭曲你的個人意志，朕要的忠誠，是你的心服口服，是死心塌地，是真心實意，是矢志不渝，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仟韆仦哾
“同心書收好，接下來你便跟着朕辦事，對抗敵人，在這個過程中，你隨時都可以選擇離開，畢竟，人無完人，朕也會犯錯，若讓你失望，你再另尋他主便是。”
話音落下時，仇瑜已經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她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說辭。
奶奶曾告訴她，伴君如伴虎，用了同心書，就不要有不滿，就要老實聽話，一輩子都要獻給帝王家，這是人臣的本分，這是仇家的宿命。
只要這樣，仇家才會享受榮華富貴。
然而現在，面前一天前還是昏庸無能廢物的皇帝，此刻同心書交給他，他竟然不用。
反而是讓自己留下來繼續觀察，隨時都可以離開。
這……
這……
這……
仇瑜小腦袋瓜轉不過來，她那傲嬌的小性子也不好使了。
此時此刻，她看着蘇澈的側臉，有些迷離。
這樣的男子，這樣的帝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蘇澈也與她對視，雙眼中沒有半分雜質。
然而他的腦海里，已經開啟了琳琅閣圖鑑。
只見圖鑑上第二個仇瑜的畫像，已經亮起七八成！
這證明什麼？
證明小妮子對自己的好感又提升了，就差臨門一腳，她就會徹底淪陷。蘇澈內心激動，但臉上波瀾不驚。
咳咳。
老子特么要獲得獎勵了。
別著急別著急，一步步慢慢來，循序漸進。
博得女孩子好感這種事，絕對不能操之過急。
而且，仇瑜也不是簡單的小女孩，她身懷絕技，可堪大用。
仇瑜和蘇澈對視幾下，忽然不知怎地，面色格外羞紅，低下頭去，收起同心書就起身，支支吾吾道：
“陛下說的，奴婢記住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告退了……”
蘇澈點點頭，沒有阻攔。
只是當她轉身時，蘇澈卻忽然說道：
“仇姑娘，你與朕相處，莫要再自稱奴婢。”
“你非朕的奴僕。””以後朕就叫你瑜兒可好？你也以此自稱。”
仇瑜身子一顫，稍微愣了幾息，轉身下跪：
“瑜兒遵命。”
說罷，她轉身離開，面色紅得如同天際的晚霞。
待她走後，李清歌從內殿走出，面帶婉約得體的笑容，婀娜多姿地來到蘇澈身邊，繼續給他揉肩，說道：
“恭喜皇上。”
“恭喜什麼？”
蘇澈一隻手放在眉心，不停地揉捏，心想：當皇帝真幾把累，又要斗權臣，又要收攏人心，怪不得許多皇帝都短命。
李清歌揉肩的動作沒停下，繼續道：
“恭喜皇上，收了一位忠心耿耿的死士，也給臣妾添了一位妹妹。”
蘇澈聽出她話里的意思，轉頭語氣對視：
“愛妃還真是洞察人心啊。”
李清歌一聽這話，嚇得渾身一僵，就要下跪：
“臣妾多嘴，臣妾該死。”
“停停停，別這樣，朕與你說笑呢。”
蘇澈連忙扶起她。
唉，以後和自己的女人說話還得注意分寸。
李清歌這傢伙心思多，生怕不注意說錯話，自己怪她。
蘇澈解釋道：
“愛妃，朕明白你的玲瓏心思，也知道你對朝堂之事，頗為關注，其目的也不過是對國家未來擔憂，對自身處境擔憂。”
“這些朕清楚，你無需擔心和掩飾。”
“朕承諾過，要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朕說到做到。”
李清歌臉上的驚懼，消退許多。
她其實知道，皇上已經改變，不是那個聽信讒言的昏君，而且現在對她也是極盡溫柔，她不應該想太多。
如此想着，李清歌便將自己的身子靠在蘇澈的身上：
“陛下，是臣妾多慮了。”
“臣妾這就……”
李清歌就要主動獻上自己的櫻唇。
蘇澈自然不會拒絕。
然而這時，殿門外又傳來聲音。
“皇上，賢妃，該用膳了。”
我用捏媽！
草，煩不煩啊，一個勁來壞老子的好事。
蘇澈很想罵人，但還是忍住了。
那侍女也是職責所在，沒必要把怒氣發泄在人家身上。
於是他翻個白眼，吩咐道：
“半個時辰后再說。”
“奴婢遵命。”
蘇澈轉回到，摟着李清歌，壞笑起來：
“愛妃，天色尚早，用膳也不急，不如我們先去內殿床榻上，探討一下天地妙法？”
李清歌哪裏不懂蘇澈在說什麼，面色又紅起來，嫩得出水。
她低着頭，用好似夢囈嚶嚀般的軟糯聲音道：
“陛下，你還稱呼臣妾為愛妃？”
“嗯？”
“您此前……此前在床榻上都稱呼臣妾是……李……阿……姨……”
蘇澈面露尷尬。
但很快，他就用實際行動掩蓋了尷尬，抱起李清歌，沒去內殿，而是將其放在桌案上。
天地妙法，確實玄妙無比。
“李阿姨……”
“皇上……”
“不，你應該叫我小澈。”
上一世，李阿姨就是如此稱呼他，比如什麼小澈啊，記得看好你妹妹。
小澈啊，記得輔導你妹妹作業。
小澈，今晚你媽媽不在家吧，來阿姨這對付一口吧。
“皇上，不可，這實在不合禮數，臣妾不敢……”
李清歌當然不敢如此稱呼皇上。
“無妨，這個時候，不要在意那麼多。”
“那……那……小澈？”
“李阿姨！”
準備起飛。
……
傍晚，二人結束酣暢淋漓的大戰，蘇澈在永悅宮與李清歌用膳。
只是飯吃到一般，蘇澈接到太監的消息。
戶部尚書張青蓮，廷杖后，在家中不治身亡。
左都御史秦傑，下身盡殘。
聽完稟報，蘇澈吃飯更香了。
他想起於峰提到過的江南水患，直接下令：
“張青蓮，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