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坦蕩的第三者
暴怒的低吼從門口傳來,梵夜宸攙扶着一個女人走過來,一雙黑眸死死地盯着林汐,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了。
這該死的女人,他怕奶奶為難她,特意趕回來,她倒好,竟然想着帶着他的孩子跑路!
林汐卻沒有把關注點落在他的憤怒上,而是他身邊的女人,喬莎。
她應該是穿了件很淑女的裙子,不過因為套上了梵夜宸大大的外套,所以只露出一雙穿着咖啡色絲襪的美腿,纖細的,柔弱的,能讓男人升起保護欲,女人見了想扇耳光的類型。
女人戴着帽子,一雙眼睛小鹿一樣,清澈也無害。
她果然很漂亮,比想像中的要更漂亮。
她是很溫順的靠在梵夜宸手臂上的,小鳥依人,不勝涼風。
偏偏梵夜宸不是個憐香惜玉的,在看到林汐對他的不滿無動於衷時,他竟然甩開她的手,大步向林汐走來。
喬莎沒料到他會這麼做,整個人一個踉蹌,幸而梵飛揚眼明手快,動作迅速的閃了過去,一把摟住了美人纖腰。
“沒事吧?”梵飛揚陽光帥氣的臉,再加上溫潤的嗓音,像個十足的貴族王子。
喬莎俏臉一紅,嬌羞的搖搖頭,“沒事,謝謝你。”
“客氣什麼,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啊,阿獃妹妹,你不記得飛揚哥哥了嗎?”鐵了心要誘惑美人的,看着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梵飛揚心裏一動。
她是為了父親或者說是為了梵夜宸哭瞎的,淚水洗刷過後的眼眸,竟是那麼得透徹靈動,讓人心靜,也讓人心動。
“飛揚哥哥……”喬莎看不見,但對聲音卻格外的敏感,梵夜宸太冷漠了,她喜歡面前動人的聲音。
“小宸,你怎麼能那麼不小心,要是摔着小喬怎麼辦?”老夫人急忙過去扶着喬莎,關切的問道,“小喬啊,沒事吧,傷口還痛不痛,小宸沒欺負你吧?”
“沒有,奶奶,我很好,謝謝關心。”喬莎禮貌的點頭。
梵夜宸還執着於林汐要離開的問題,不悅的說:“你剛剛說要離開?你想去哪兒?”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林汐笑了,有點沒心沒肺的。
梵夜宸微愣,一把將她拉入懷裏,緊緊地摟着,“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可是奶奶說,她要把喬莎小姐嫁給你,然後讓我給你做小老婆呢。”林汐告狀的語氣幽怨得很,表情也半開玩笑半認真,更像個俏皮的孩子。
“別聽她胡說,我要娶的人只有你。”
他的承諾讓她安心了,她就知道,梵夜宸是她的男人,誰也搶不走。
梵老夫人聽到他的話,眉毛往上揚了揚,扶着喬莎坐下,才威嚴的開口道:“小宸,奶奶可不是在胡說,你在電話里不是答應了嗎?”
“我答應什麼了?照顧喬莎嗎?我想汐會和我一起照顧。”
“是的,奶奶,我會和宸一起照顧喬莎小姐的。”林汐說著,目光還若有若無的看向沙發上面色蒼白的女人。
“小宸,你現在要娶小汐,奶奶是不會答應的,你必須娶小喬,我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也讓人着手在準備,這個星期內,舉行婚禮。”
“隨便你。”梵夜宸一手拉着林汐,一手拉着凜凜,丟下滿屋子人面面相覷,優哉游哉的上樓了。
“媽,我就說,小宸有自己的想法,你之前不還說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後輩的婚事,就讓他們自己做主吧。”丁葉嵐最是了解兒子,他對小汐是什麼樣的感情,兩人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哪還會被這點小事煩惱。
老夫人歉意的看了眼喬莎,慈愛的拍拍她的手,“小喬啊,你就放心吧,奶奶一定會讓小宸娶你的。”
“奶奶,其實你不用為我費心,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沒關係的。”喬莎虛弱的笑了笑,很是楚楚動人。
“傻孩子,不許胡說,你們一家都是好人,上天會讓你長命百歲的。”
“奶奶,你不用安慰我,雖然我很想嫁給宸哥哥,可是生死有命,或許林小姐真的是他的命定之人,而我,註定只能……”她說到哽咽,“奶奶,你能收留我住下,就已經很好了,我不奢望能嫁給宸哥哥的,真的。”
她的話句句不離梵夜宸,那意圖太明顯,難怪老夫人會那麼堅持,而事實上,她心裏是更喜歡林汐多過這個病美人的。
當然,林汐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也是她反對她和梵夜宸婚禮的原因之一。
“別多想了,安心在這裏住下,過兩天奶奶就給你們舉行婚禮。”
丁葉嵐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她現在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
老夫人看重梵家名譽大於一切,那篇關於林汐的報道,多少在老夫人心裏留下了陰影。
“奶奶,你們先去休息吧,待會兒我送阿獃妹妹回房間,我們好久沒見了,應該好好敘敘舊呢。”梵飛揚也不等老夫人答應,已經上前坐到了喬莎身邊。
“媽,你也累一天了,我送你去歇着吧,讓他們年輕人說說話。”丁葉嵐和梵飛揚交換了一個眼色,鼓勵的點點頭。
老夫人也確實累了,不放心的交代了幾句,才和丁葉嵐一起離開了。
“支開所有人,飛揚哥哥有話要對我說吧。”喬莎眨了眨沒有焦距的眼睛,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女孩子。
“哥很喜歡小汐,你沒機會的。”梵飛揚說。
“我知道啊,我要的又不是他的愛,我只要嫁給他就好了。”喬莎說,笑得很可愛。
“他不會娶不愛的人,奶奶也強迫不了他。”
“飛揚哥哥,你還真是殘忍,這麼打擊我,我可是殘疾人呢,”喬莎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着肩膀上的白色繃帶,“我還是個病號。”
“雲最的醫術我信得過,至於你的眼睛,我想梵家有辦法幫你找到醫治的辦法,”梵飛揚說,“其實,你沒有得絕症吧?”
“為什麼會這麼說?”喬莎很冷靜,甚至連一絲慌亂也沒有,作為一個準備介入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她顯得過於坦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