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下毒之人
老太醫一臉震驚的看着李囂。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李囂居然說有辦法！
這怎麼可能？
他此前就從一本古醫經上看到過關於消渴疾的信息，上面除了介紹病的癥狀外，其餘就只有一句話。
得此病者，將命不久矣，當及時享樂。
古籍上都這麼說，那還能有假？
可李囂偏偏說有辦法。
這讓他震驚的同時，也看到了一絲絲活下去的希望。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是李囂在安慰他。
但他潛意識卻選擇相信。
“囂公子，此言當真？”
老太醫聲音都有些顫抖。
由此可見，此時他的內心十分緊張和忐忑。
若能多活幾年，誰願意去死呢？
而底下的官員們，一個個都呆若木雞。
“不會吧？”
“絕症也能救？”
“這要是能治好，囂公子豈不是仙人下凡？”
“不可能！我想應該是囂公子開玩笑的，絕症之所以叫絕症，那就是沒得救，囂公子不可能有救治方法。”
和老太醫不同，他們保持着理智，所以根本就不相信，從古至今都無人能治的絕症，李囂能治。
李二也是一臉懷疑的盯着李囂：“囂兒，你確定能治這病？”
“父王。”李囂無奈地說道，“不是根治，而是延緩病情。”
“如何延緩？”
李二也提起了興趣。
“嗯……”
李囂想了想，隨後喚下人送來了文房四寶，之後就開始了‘鬼畫符’。
此時李囂也恨自己小時候沒好好練毛筆字。
在李囂寫字的時候，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李囂寫些什麼。
然而，看了之後，他們都是表情古怪。
“囂公子這是在寫什麼？這種字體為何從未見過？”
“嗯……有些像數百年前的古字，難道是古籍上給出的藥方？”
“你們看走眼了，囂公子這分明是在作畫。”
“誰說的作畫！”
李囂突然抬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而說話官員，立馬縮了縮腦袋，不敢言語。
李囂繼續寫字，沒過多久，他就放下了筆。
“好了。”
李囂拿起紙張吹了吹未乾的墨水，隨後遞給老太醫。
“上面寫了一些食物，這些都儘可能的少吃。”
“還有，平日裏要適當的鍛煉身體，增強體質，如此一來，想要長壽也不是不可能。”
“食物？”老太醫愣住了，一臉迷茫，“不是藥方？”
“當然不是，我不是說過嗎？無葯可治。”李囂理所當然地說道。
老太醫連忙仔細查看手中紙張上面的字。
雖然字體歪七八扭，但他勉強還是能辨認出字的意思，還真是一些常見的食物。
可他還是一臉的匪夷所思，困惑地問道：“不吃這些，就能遏制消渴症？”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迷茫。
若說李囂給出絕世藥方，他們還可能會選擇相信對消渴症有效。
但僅僅只是避免吃這些食物，就能對付消渴症，這也太兒戲了吧？
從古至今，哪有這樣治病的？
李二微微皺眉：“囂兒，若是有藥方，大可寫下來，父王可以向你保證，藥方絕不會外泄。”
“唉。”李囂苦笑一聲，感覺頭都大了。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這些人解釋血糖血脂等原理，根本說不清呀。
想了想，李囂說道：“父王，實不相瞞，這就是藥方，我從古籍上看到的就是這樣。”
“原來如此，若是古籍上這樣寫的，那應該沒錯了。”
老太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見此，李囂哭笑不得。
他也意識到，古人的思想，和他這種現代人思想，有着本質的區別。
就比如，在第一輛汽車發明之前，人們追求的是速度更快的馬，永遠也想不到這世間還有比馬速度快無數倍的交通工具。
封建思想，根深蒂固。
就在李囂感嘆的時候，老太醫忽然神色一震，連忙跪下，朝李囂叩拜：“多謝囂公子救命之恩，老夫感激不盡！”
“快起來，您這不是折煞了晚輩嗎？”
李囂連忙扶起了老太醫。
“老夫實在是慚愧啊！”老太醫緩緩搖頭，一臉自責地說道，“之前老夫還質疑囂公子的醫術，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囂公子卻還不計前嫌，為老夫治病，不論是醫術還是氣量，老夫都自愧不如。”
“您老嚴重了。”李囂無奈地說道。
老太醫嘆了嘆氣，隨後神色恢復正常，朝李二抱拳道：“殿下，下官確實沒有在膳食中發現毒藥。”
“不過也許是下官才疏學淺，囂公子說有毒，可能是真的。”
“言盡於此，殿下若是再無其他吩咐，下官就告退了。”
在李二點頭后，太醫緩緩離開前廳。
而此刻，大廳之中，再次爆發了熱潮。
所有人臉色都巨變。
“老太醫都這麼說了，難不成真有人給囂公子下毒？”
“這還有假？沒看見連老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消渴症，囂公子有辦法嗎？囂公子說有毒，那必然是有毒的。”
“不錯，接觸了這麼久，大家也都看見了，囂公子並不是胡作非為的人，怎麼可能胡亂冤枉自家的廚子。”
“嘶！這廚子真是斗膽包天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敢下毒，不怕掉腦袋？”
“他一個下人，自然沒有動機，說不定背後……”
……
話題再度回到廚子下毒這裏，一眾官員議論紛紛。
而此時，廚子庖飛的臉色再次驚恐起來。
之前那老太醫說沒毒的時候，他還鬆了口氣。
可萬萬沒想到，李囂三言兩語，不但展現出驚人的醫術，還讓老太醫改變了說辭。
這豈不是說，他今日必死無疑？
“饒命啊！殿下！小人真的沒有下毒！真的沒有啊！”
廚子庖飛又開始鬼哭狼嚎似的求饒。
李二眉頭緊皺。
短短一炷香發生了這麼多事，真相一變再變，如今他對李囂的話也相信了幾分。
是真的有人對他兒子下毒了。
“庖飛！”李二一臉冰寒，冷聲說道，“這些年來，本王對你不薄吧？”
“殿下對小人大恩大德，小人永世難忘，小人報答還來不及，怎會如此喪心病狂？殿下，小人所言句句為真啊殿下！”
廚庖飛子一臉恐懼。
“你掌管秦王府膳食，不是你下的毒，還能有誰？”
李二聲音冰寒刺骨。
還能有誰？
李囂聽到這四個字，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他一巴掌拍在腦袋上，神色懊惱。
他怎麼能忽略這麼重要的細節！
雖說廚子才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但有機會下毒的人，還有一個——
他院裏的丫鬟！
“父王！”
李囂一臉嚴肅：“馬上派人把平日裏接觸過我膳食的下人，都抓來！”
“你是說……”李二瞬間就明白了。
隨後，他立馬下令抓人。
一炷香后，侍衛們帶着一群丫鬟家丁過來了。
“啟稟秦王！屬下在後廚的雜物見發現一具屍體，已經確認了，死者是囂公子院裏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