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暗涌紛紛,文官黨派分裂!
方宇側了個身。
然後不動聲色地在虛空伸出了手掌,假裝自己不知道何霜月的存在。
何霜月卻是自動自覺地把她的柔荑,送到了方宇停在半空虛握的手掌心裏。
方宇滿臉的笑容點了點頭。
在自己點頭時,方宇感受到握在了手中的小手掌激動得顫抖了一下。
此時。
小李子扶着方宇走向龍輦,笑着和方宇說道:
“皇上。”
“在昨天下午。”
“皇上三天前,所召集的白鹿書鑄劍師夏萬牛,聯合煉丹師袁振南,風水師柯唐平。”
“他們三個人一同寫來了一份奏摺。”
“在奏摺里畫好了,他們在這三天在魚和湖的燕山位置,所鑄造的一座將要煅燒石灰岩的高爐。”
小李子他乾淨又陰柔的臉龐,帶着欽佩神色。
又把手中這一份足足有二三十張絲兩點所化畫的奏摺,遞給了方宇。
方宇坐上龍輦,又吃多了一顆,香氣撲鼻、口齒留香的蟹黃小籠包。
然後把這盤小籠包放在了龍輦暗格之上。
然後龍輦留出剛好的一個位置,伸手在這處位置輕輕拍兩下。
片刻后。
果然感受到了一陣暗香柔軟,便依偎在了自己的旁邊。
何霜月主動地坐在自己的旁邊。
這種感覺又讓方宇心中輕輕一盪。
方宇這才接過了小李子呈上來的這份,由夏萬牛他們聯合所畫的,鍛造高爐的平面圖。
方宇放開了握在手裏的何霜月柔荑。
然後先按照以往的姿勢。
舒舒服服地坐穩了,躺進了龍輦的軟靠背。
這才拿起了蔡文斌的奏摺。
“皇上起駕!”
站在了龍輦另一側的司禮太監周正,他手中的拂塵一拜。
尖細的聲音在頎秀宮的宮門前響起。
司禮太監喊了這一嗓子,他們一行人帶着小太監快步先朝着奉天門正殿的方向走去。
而小李子帶着其餘的執事太監們,在各自的位置紛紛抬起了這台龍輦。
然後晃晃悠悠的一步一個腳印,走向了奉天門。
啪!
卯時一刻還沒到,一聲響亮的響鞭在奉天門正殿的台階上響起。
像爆竹那麼響的響鞭。
讓守在了奉天門前落馬坡廣場的文武百官,精神一振。
“老夫就說,今天皇上肯定會早朝!”
“你們還不信!”
“說老夫把中書省這些天所處理的公文帶過來,是徒勞。”
“哈哈,都傻眼了吧?”
排在了文武百官隊列前端的人,就是右丞相陳景渙。
陳景渙今天特意讓中書省的左右侍郎推着兩架獨輪車。
獨輪車上擺着厚厚差不多一人高的中書省公文。
他這個架勢讓排在了他後面的文武百官紛紛側目。
就連作為陳黨大員的兵部尚書孔方勇,工部尚書高玉勝,刑部尚書李正賢他們三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排在了陳黨這條隊列,對面的為首的那個人不是他人。
正是在六天前被押入了錦衣衛詔獄的趙家庶子吏部尚書趙子斌。
趙子斌在這晦暗的清晨,看不清他的神色模樣。
但是那雙就算是在晨曦當中仍然透着閃閃精光的眼睛,證明趙子斌並沒有在詔獄裏面受到了什麼大罪。
而且趙子斌今天,出現在文武百官的行列之首。
和做足了門面功夫的中書省右丞相陳景渙分庭抗禮。
讓大家精神又再度緊張了起來。
“老夫本以為,此時還在清算趙黨頭子趙之問的諸多牽連案件。”
“吏部尚書趙子斌,作為趙之問的堂弟。”
“他雖然是庶出,但是跟趙黨大案相關,本應該扣押在錦衣衛詔獄,再不濟,也應該扣押在大理寺。”
“為何這才幾天,只是經過了大理寺的審理,就直接把六部尚書之一的一品大員趙子斌給放出來?”
在陳景渙這邊還沒開心了幾分鐘。
在看清了下了馬車后,手裏拿着笏牌,直接就站在了隊列前端地趙子斌之後,心情立即不美麗了。
陳景渙搖頭晃腦問身旁的幾位一品大員。
此時作為兵部尚書的孔方勇,他微微俯過了身子。
身體黑粗,但是臉龐卻非常白凈,連一根鬍鬚都沒有的孔方勇,陪着笑容和陳景渙說道:
“丞相,你可知道在當日趙家趙府時。”
“皇上在趙府花廳所說的,要所有六部以上的官員,在這次龍河賑災中,至少要捐五萬兩黃金。”
“在前次的早朝朝會上無人響應。”
“唯一做出響應的,乃是當時被禁錮在了錦衣衛詔獄,被列為趙黨同黨之一的趙子斌。”
“趙子斌當時,說要把他所有的家產捐出,作為這次龍河賑災。”
“同時他私人又捐出十萬兩黃金。”
說到這裏。
兵部尚書孔方勇嘆了口氣,他低聲和此時手扶着公文意氣風發的陳景渙,繼續說道:
“丞相,您在昨晚和下官幾人所說的,堅決不再對龍河賑災做出回應……”
“請恕下官不能跟隨老師的腳步了。”
兵部尚書孔方勇說到這裏,他白凈又寬大的臉龐,浮起了一絲羞愧之色。
又繼續說道:
“丞相,請您諒解下官……諒解學生的難處。”
陳景芳聽到一半就橫起了脖子,頭上黑色的官帽蟬翼顫悠悠的。
在有些清涼的秋深涼風中,陳景渙聲音提高了一度,問兵部尚書孔方勇:
“孔尚書,昨晚你可不是如此和老夫說呀!”
“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說,要要堅決地跟隨老夫所提的意見,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而在此時。
本來站在了兵部尚書孔方勇後邊,一直默默沒有出聲的刑部尚書李正賢。
也低聲地和陳景渙說道:
“丞相,你看一看咱們對面那條隊伍少了哪些人呢?”
陳景渙聽到李正賢這麼一說,不由地打了個激靈。
立即轉身,看向了旁邊以趙子斌為首的這條隊伍上,到底缺了哪一個人。
只見,在趙子斌後面,站着禮部侍郎,不是陳黨、也不是趙黨的馮明亮。
至於本來屬於趙黨頑固分子的禮部尚書何其問,已經不見其蹤影。
如果只是少了一個禮部尚書何其問,那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