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呂嬪的處罰
“朕已讓皇後派人清查凝真殿，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不必擔憂。”說罷，齊朝策低頭在林暄妍額間落下一吻，以作安撫。
渾然未覺林暄妍的眼神驚慌了一瞬。
“陛下，”林暄妍連忙拽住齊朝策的衣袖，“讓之柳一併去吧，她對凝真殿熟悉一些。”
齊朝策掃了之柳一眼，這人是天照榭的掌事宮女，也是自幼服侍林暄妍的侍女，他來天照榭多次，自然對其有印象，當即頷首應允道：“也好。”
林暄妍看着之柳躬身退出，隨後看向皇帝，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既然初兒無事，嬪妾與陛下還是出去吧。”
“天照榭似乎有不少姐姐妹妹過來了，怎好一直待在寢卧中不見人呢。”
待在寢卧中就如同閉目塞聽，就好比方才若不是皇帝主動提起，她都不知已讓皇後派人清查凝真殿了。
若是查出玉佩，表哥一家就算是被人陷害，也難逃其咎。
齊朝策看着林暄妍揚起的嘴角，伸手撫平她不自覺微蹙的眉心，見她堅持，只得低聲道：“好。”
隨即扭頭吩咐一旁的之南，“在朕的旁邊加張椅子。”
之南連忙應聲退下，待擺好了座椅，才重新入內請二人出去。
殿中的妃嬪看着齊朝策牽着林暄妍的手從裏間並步而出，眼裏的嫉恨差點就沒能藏住。
“聽聞大公主這次病得不輕，嬪妾……”
蒼嬪話音未落，就見齊朝策甩了個眼刀過來，嚇得她瞬間忘了下半句話。
“蒼嬪在胡說什麼？大公主只不過是起了些紅疹，很快就會無事的！”陶常在起身高聲道。
蒼嬪見到是一小小常在對她出言不遜，按照她以往的脾性，定不會輕輕放過，只是她才失言得了皇帝的不喜，這下也只能暫且忍耐。
齊朝策見林暄妍沒有起疑，便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在心底暗暗給蒼嬪記了一筆。
初兒的確沒有染上天花，但此次又是紅疹又是發熱，病情來勢洶洶，稍有不慎就有燒壞腦子的可能，甚至就此夭折。
若是今晚能退熱，也就無礙，若是不能……
齊朝策打住這個念頭，總之暫且先瞞住林暄妍，沒必要讓她跟着一塊兒擔憂，也沒得平白增添本就忙亂的宮人的負擔。
徐太醫在安山的馬不停蹄下火速到了天照榭，之柳與從雲帶頭搜查的結果也已經出來了。
林暄妍看着從殿外走進的兩人，心頭一緊，幾乎快要跳到喉嚨里來，但她現在越是緊張腦袋就越是清醒，忙揚聲問道：“可有搜到讓初兒染病的物件？”
之柳聽到林暄妍的問話，先是沖她搖了搖頭，隨後才跟着從雲回話：“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奴婢等人並未在凝真殿搜查到有關的物件。”
聽到這話，林暄妍的一顆心總算是能落回原地。
“一群廢物！”齊朝策氣得將桌案上的杯盞擲了下去。
尤其是今晚才呂才人見紅一事，緊接着又是齊昀初出事，如何不讓他憤怒？
好歹呂才人一事還查出兇手，這裏竟是連東西都沒能搜出！
眾人不敢在皇帝氣頭上出聲，倒是柯婕妤一臉的義憤填膺，憤憤不平道：
“陛下，依嬪妾所言，既然查不出謀害大公主的兇手，那就將膽敢謀害的小皇子的人狠狠懲罰一遍，以儆效尤！”
話音剛落，寄琴就嚇得臉色蒼白趕緊扯了扯柯婕妤的衣裳。
柯婕妤這才注意到坐在上首的皇后的臉色，似乎有些暗沉了下來。
完了，只顧着要呂嬪受罰，忘記皇后還在這兒了。
但是話已經說出口，柯婕妤只好訥訥的補充一句：“反正大公主還沒好，大家也是在這兒坐着，不如將呂嬪的處罰定下來，也好打發……”時間嘛。
柯婕妤還想尬笑兩聲，但是現在嘴角都提不起來，只敢畏懼的咽了咽口水。
越描越黑，越說越錯，說得就是柯婕妤了。
“依柯婕妤所言，應當如何懲處呂嬪？”齊朝策看向柯婕妤，沉聲問道。
柯婕妤嚇得打了個嗝，一瞬間以為回到了卓才人小產那日，還是寄琴連連提醒，這才回過神來，忙起身回道：
“回皇上，謀害小皇子的七星子畢竟是在呂嬪的陶然居搜出，就算有人認罪與呂才人的求情，皇後娘娘也說呂嬪逃不過管理失職的罪名。”
“嬪妾愚見，就罰呂嬪去小佛堂給小皇子祈福，還有大公主！”
反正話說都說了，不把呂嬪送去小佛堂，豈不是可惜？
“皇后覺得如何？”齊朝策沒有發表意見，看向皇后道。
皇后鳳眸微垂，淡淡道：“臣妾覺得，就依柯婕妤所言，直到呂才人平安誕下皇子。”
先前沒有第一時間處罰呂嬪，不過是礙於呂嬪近日受寵，想着先試探過陛下的意思，再進行決定。
既然現在柯婕妤已經直接當著陛下的面說了，她只需順水推舟。
也正好瞧瞧，呂嬪此次復寵，究竟在陛下心中佔了多大的位置。
這樣的念頭不止是皇后，殿中大部分的妃嬪也想到了此處。
只見皇帝坐在上首輕輕嗯了一聲，“就依皇后所言。”
“是。”皇后應聲。
呂才人小產一事塵埃落定，雖然沒能分隔開呂氏姐妹的感情，但讓皇帝因此厭棄，也不算是功虧一簣。
只是林暄妍此刻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眼瞅着都過了子時，齊昀初的房間仍舊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太醫們幾句模糊的爭執聲，一點也不像是無大礙的模樣。
林暄妍的心再次高高提起，先前遺漏的那些疑點，一個接一個的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之南，你去隔壁瞧瞧初兒如何了。”林暄妍低聲吩咐道。
一旁的安生聽到這話，不用齊朝策示意，也跟着一併出去了。
這一幕落到林暄妍的額眼中，心跟着猛地沉了下去，猶如一塊巨石將她的心狠狠地從高空處砸了下來。
一旁的皇后看着殿外黑沉的天空，以及不知何時停了的雨幕，開口勸道：“陛下，時辰不早了，您明日還要上朝，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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