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短兵相接
拜倫迪和羅蕾娜於一處高聳樓頂上匯合。
劍歌者們按照秦懷的安排分佈在整個城市各處，清剿蜘蛛的同時也在應對着可能會出現的突發情況。仟仟尛哾
“這就是諾德人嗎？”拜倫迪居高臨下，雖然入目所及儘是灰暗的濃霧，但是濃霧底層，若隱若現的火光已經連成一片，宛若赤色的熔岩，遍佈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陣陣戰吼聲此起彼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震動着天地。
“在這北方風雪中生長的諾德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剽悍的人類族群，或許只有獸人可以與他們在‘民風’這個概念上一較高下，但是獸人已經沒落，四處遷徙，以各自的部族要塞為聚落，根本算不上一個真正的文明。”羅蕾娜也是目光閃爍，她從今夜的雪漫身上看到了自己家鄉紅衛人所不具有的天性。
全民皆兵，看似容易，但是真的想要實現，無疑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這需要對應的文化、傳統甚至是生活習慣作為基礎。
縱觀地球人類上下數千年的文明歷史，真正說能做到全民皆兵的戰役又有幾次？
但是諾德人那種剽悍尚武的民風，讓他們能在受到魔族襲擊之後在短暫的怯弱之後立刻振奮起來，哪怕是懦弱之人，在周圍諾德人戰吼的刺激下，也會燃起一腔熱血，這是他們刻在基因中的本能。
“沒錯，很可怕的一個種族，不愧是曾經幾乎統一泰姆瑞爾北境的諾德帝國的創立者。”拜倫迪也暗自點頭。
一聲嘹亮的劍鳴自遠處響徹天際，拜倫迪和羅蕾娜對視了一眼，沒有言語，瞬間化作流光向劍鳴聲源處趕去。
倘若俯瞰全城，會發現全城各地射出十道流光，在劍鳴聲響起的那一刻，同時奔襲向濃霧最中央的和風區的神樹廣場。
聖海一鳴，歌者盡歸。
此時的秦懷和瑟拉娜正在神樹廣場上和一個渾身繚繞着黑煙的人影對峙。
這個人他認得，正是那個偷了黃金龍爪的小賊阿維爾，他手中的劍秦懷也認得，正是梅法拉的魔神器烏木刃。
“我還認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卻反而投向了他們，你不恨他們？把你當做棋子隨意擺佈。”秦懷盯着烏木刃淡淡說道。
“但我更恨你。”阿維爾咧嘴笑着，精瘦的臉龐上一口白牙格外刺眼，“要是沒有你，我早就拿到了諾德的遠古力量，何至於淪落到今天這等田地。”
秦懷聽了他的話便已明白，阿維爾已經被低語女士徹底蠱惑了，理智還剩下多少都不好說。
“我還有個疑問，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秦懷指了指身旁的霧氣，問道：“而且我貌似貌似也沒有和你們有什麼利益衝突吧，為什麼這麼執着於殺我？”
阿維爾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需要殺了秦懷。
但是阿維爾身旁霧氣扭曲，一道漆黑人影浮現，甚至看不清五官和身材，許多根彩色絲線從天而降自他身體裏貫穿，而後又拓展延伸向濃霧的四面八方。
宛若一張大網。
“事已至此，倒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實話實說，我主為何想要殺你，我也不知。”漆黑人影逐漸懸浮，立於濃霧中心，居高臨下望着秦懷，緩緩說道：“我主一直在編織一張大網，很慶幸，雪漫被選中成為承載祂這張網的載體。”
“等到這隻網編織完畢，所有的雪漫居民，都會化作一體，包括靈魂，然後融入這張網。。。。。。”
秦懷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直挑眉，插話道：“然後我們的靈魂就會脫離軀體的束縛，人與人之間的隔閡會消失，人與人之間的心靈屏障也會崩塌，不同的心靈世界能夠相互補充，走向進化的終點是嗎？”
漆黑人影明顯一愣，結結巴巴的說道：“額，你......你怎麼知道？”
“你家那位是在玩人類補完計劃嗎？”秦懷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但旋即疑惑又充斥心頭。
人類補完計劃最終目標是讓人類融為一體，成為永生的“神”，梅法拉會這麼好心？
秦懷懷疑當梅法拉的這張網結成的那一刻，雪漫的生靈都將是困在蛛網上的獵物，而梅法拉才是那唯一一位獵食者。
漆黑人影見秦懷不搭話，也不在意，笑着說道：“無所謂了，雖然那群市民集結起來屠殺神之子暫時阻礙了‘網’的進度，但是只要等到把你殺了，讓阿維爾去人群中殺戮一番，殺到他們膽寒就好了。”
“本來若是我們可以成功顛覆雪漫上層，這件事就可以悄無聲息的完成了，何至於此，這一切可都歸功於你啊。”
“去吧，阿維爾，殺了他，然後去殺戮一切吧。”被絲線貫穿的漆黑人影越飛越高，綵線自空中扎向雪漫各地，他在加快“織網”的進度。
阿維爾咧嘴笑着，慘白的牙齒在濃霧中折射着烏木刃上的冰冷寒芒，手中長刀猛地一振，直接沖向了秦懷。
一時間，神樹廣場上，劍氣動四方。
雲頂區，龍霄宮。
已經到了這等兵戎相見的地步，為了防止大臣們被各個擊破，巴爾古夫早已將全城所有信得過高位掌權者集中一處，集結了所有的護衛兵力，來抵禦一波又一波的刺殺。
甚至他們親自宰殺了一個假冒成傳令侍者的刺客，只差一線，那個刺客就成功敲開了書房的大門。
親衛隊們已經徹夜未眠，甚至因為看不到太陽和天色，他們都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了，他們抵禦了不知多少次各種各樣的刺殺，用自己的血肉生命築成一道領主書房前的鐵牆。
所有大臣在書房中戰戰兢兢，各自向自己信奉的聖靈祈禱着雪漫能扛過這場劫難。
伊瑞萊斯站在早已被封死的窗檯前，透過鐵板縫隙望着外界的濃霧，赤紅的雙眸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只不過，所有人都忙着城市的調度，沒有精力關注伊瑞萊斯的輕微異常。
包括巴爾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