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冠絕洛京
“好酒……好香！”
聞到酒香曹淵還在愣着，曹洪就把酒罈抓到手了！
將茶盞中的茶水潑了，他迫不及待地倒了一盞酒……
“五哥！慢點喝……”
曹沐還沒來得及提醒，曹洪已經一飲而盡！
“啊……哈……哈……好！好酒！好辣的酒啊！”
從未喝過高度蒸餾酒的曹洪，差點把自己嗆死……
張嘴把腹中的酒氣盡量“哈”出來，好一會兒才理順了氣。
小侍女將壇中酒灌入酒壺，又把特製的小酒盅擺上了席。
曹淵倒了一盅酒，觀察了半天，慢慢品着喝了起來……
“這是什麼酒？為什麼用咱家洛水黃的罈子？”
“這是我用洛水黃‘精釀’的新酒，取名洛水大麴！今後咱家的酒樓就用這個酒……大哥覺得如何？”
“好……此酒一出，必定名噪京城！你打算賣多少錢？”
“咱家的洛水黃十壇可成一壇洛水大麴，一壇洛水大麴我打算賣……十貫錢！”
“十貫錢！你說的當真……”
聽到曹沐的回答，曹淵手裏的酒盅差點掉落……
洛水黃一壇的售價才十文錢，十壇也就是一百文……可一壇洛水大麴他要賣十貫！
一分的本錢……九分的利！
夠黑……夠厲害！
剛開始還覺得這價有點黑，但他轉念一想，洛水大麴比“洛京第一名酒”頤池春好喝了不止百倍，但頤池春的售價也要七貫錢呢！
曹淵相信只要喝過的人，絕對願意多花這三貫錢的。
第一道菜上桌了……
這是一隻形狀怪異的鍋子，鍋底燒炭，湯鍋中間有“煙囪”，揭開蓋后，乳白色的湯水翻騰着香氣四溢！
但看到端上來的各種切片的生肉和生菜、菌菇……曹淵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正在修習道家養生之術，飲食原本就忌生冷，而且還有一鍋翻騰着的熱湯。
“阿獃，哪有第一道菜就上熱湯和膾食的？這樣吃……恐要泄肚！”
吃完了生冷的肉食喝熱湯，那是鐵定要拉稀的啊！
看到曹淵眉頭緊鎖的樣子，曹沐也不解釋，直接拿起筷子開始了他的“表演”。
“這個東西叫火鍋……三國時就有了，用的是鼎。這個火鍋是我改良過的……”
火鍋的吃法非常簡單，無非就是“熱湯涮肉”，說白了就不稀奇了。
但是他們照着曹沐做法，將涮好肉片在蘸料碟里蘸一下，放進嘴裏……
那種美味的感受，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
“好……好……好吃！”
曹洪連吃了好幾塊牛肉，連說了三個“好吃”，曹淵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了！
而他們沒想到的是，火鍋只是開始，接着還有爆炒腰花、糖醋鯉魚、醬爆雞丁、軟炸裏脊……
等待他們的是一場舌尖上的狂歡！
曹洪和樊湘雲並排坐着，就着美酒品嘗美食……含情脈脈地眉目傳情。
曹淵都顧不得攔着他們舊情復萌，很沒吃相地把自己給“塞滿”了。
“啊……美酒美食……人間美事啊！”
吃飽喝足之後，曹淵很不體面的靠在椅背上，手撫着圓滾滾的肚子，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品宰相！
這種吃撐了的感覺有多久沒有過了？
腦子裏轉過這個念頭的時候，他還打個飽嗝……
“為什麼今天的這些菜這麼好吃？以前怎麼就沒這麼好吃？”
曹淵提出了他的困惑，曹洪和樊湘雲也看着曹沐，他們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放了鹽！很多很多的鹽……”
曹沐的回答看似簡單，其實可不簡單！
穿越前，曹沐做了五年的美食主播，對“吃”這件事，即便算不上美食家也能稱為“資深吃貨”。
穿越來到大梁之後，他發現這個時代的飲食方式實在是很LOW！
但解了其中原因，他也理解了古人的苦衷。
問題的關鍵就在一個“鹽”字上！
雖然，除了鹽他還加入了其他的調料，比如醬油、醋、糖……
但關鍵是這些調料和鹽的用量——很多很多！
雖然沒那麼誇張，但以古人的標準就是“很多很多”。
當初他試製“新菜”的時候，看到放那麼多鹽，冬兒還以為九爺要毒死試菜的龍虎豹三兄弟！
也正是因為那次的誤會，曹沐才知道這個時代的菜肴為什麼寡淡無味。
雖然古人製鹽的歷史非常久遠，但製鹽的技術進步卻不大，不論是海鹽還是井鹽、礦鹽、池鹽，基本上就是煮鹽和曬鹽兩種方式。
最多就是為了體現統治階層的特權，成品鹽最後要經過篩選，分出等級差別來。
這種土法製鹽的產品，品質自然無法和後世工業化製鹽相提並論……這個時代的鹽，尤其是井鹽、礦鹽由於雜質太多，食用只能適量，一旦超過定量，輕則生瘡，重則可能中毒身亡！
當時曹沐聽了冬兒的解釋十分震驚，第一次聽說吃鹽會中毒的。
不過，曹沐之前考查過廚房，更新了廚具的同時，順手把廚房裏的“雜質鹽”提純過了……也算是歪打正着，那次試菜沒人中毒。
為了讓他們有更直觀的印象，曹沐讓冬兒把調料都拿了上來。
“如此細白之精鹽，大內御用的都沒有這個好……”
曹淵小心翼翼地拈了一撮鹽品了品，再看那鹽罐子就像是看到了一罐金子。
他眼睛都亮了！
“小九，你是說這個鹽是你用赤鹽煉出來的？你在哪兒煉的……我怎麼不知道？”
曹淵他每天都回家，怎麼就沒發現阿獃煉製精鹽、打造火鍋和釀酒……家裏總共就那麼大點地方，怎麼可能沒動靜？
曹沐看了看冬兒，笑道：“大哥，你忘了咱家的田莊……這些都是我讓冬兒回家弄的！”
“香醇佳釀、美味肴饌、雅樂新詞……有此三絕，曹家酒樓可冠絕洛京了！”
樊湘雲之前說的酒、味、樂、景四大特色，雖然現在只有三樣，但每一樣都能稱的上一個“絕”字，她確實是心服口服了。
聽了樊湘雲的讚許，曹沐卻眉頭輕輕一挑，掏出一張紙……
“樊姐姐，加上這一絕才真正冠絕洛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