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廢除太子
上了馬車，坐下沒多久，白思兮問：“你說，聖上會不會包庇太子？”
游南蕭並未回答，只說：“我們的職責是查清楚此事，兇手既已落網，剩下的事，聖上心中有數，我們只需等待結果。”
過了一會，白思兮說：“所謂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假的，對吧？”
那些事放在別人身上，就是死幾千次都不為過，可因為主謀之一是太子，所以只能等着，也不知道有沒有結果。
聽罷，游南蕭握住了小媳婦的手，“世間有許多事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會全按照制定的律法進行處罰，是人就有慾望，被自身慾望操控的人很多，我們只能尋求其中的平衡。聖上是皇帝，亦是一位父親。太子並不只是聖上的兒子，也是一國太子。此事應當不會不了了之，只是要看如何處罰罷了。”
這事一出，太子一定會被廢除，但這還牽扯到很多事情。
如今的太子，不是皇帝想廢就能廢的，他有自己的兵權和人脈，若貿然將太子廢除，三皇子便沒了桎梏。
而且這事牽扯很廣，想要連根拔除的話，也有不少隱患。
其實，游南蕭可以選擇隱瞞，相當於掌握了太子的命脈，有這麼一個助力，會更方便他做事。
只是，那樣的話，他跟那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有何區別？
雖然白思兮說她並不在乎那些百姓，但真正有事求到她這裏，只要盡最大的努力給報酬，她能幫也會幫。
而白思兮就算有能力無視律法，她也不會這麼做。
因為她說，她見過沒有律法的世界是什麼樣。
因此，游南蕭選擇堅守本心。
此後的路即便會困難許多，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倆人回去睡了一覺，中午又被大總管請到皇宮吃飯。
飯桌旁，坐着皇帝和五皇子東方毓，桌上擺着一個鴛鴦鍋。
見他們過來，皇帝笑說：“國師、游大人，無須多禮，來坐，就等你們開飯。”
“是。”
倆人入座，皇帝也沒說什麼，只讓開飯。
熱騰騰的火鍋散發著勾人的香味，游南蕭也沒太客氣，給白思兮和自己調了個蘸料碗，想吃什麼便下什麼。
東方毓不由多看了他們幾眼，猜測皇帝叫他們來一起吃飯的原因。
皇帝笑問：“國師，這菜可合胃口？”
“還不錯，就是不夠麻，也不是很辣。”
白思兮喜歡又麻又辣的，這個麻味少了點。
聞言，游南蕭從儲物玉佩中拿出一個小瓶，往她蘸料里倒了些，“嘗嘗？”
白思兮夾了塊肉蘸完嘗了嘗，“這個好吃。”
見白思兮吃的那麼開心，皇帝也有點饞，“游大人，你方才加的東西，可否分朕一些？”
“可以。只是，臣怕聖上受不了這個麻辣。”
游南蕭說著給皇帝倒了一丟丟。
皇帝還想說他小氣，隨便一嘗，哪怕是放在肉上，也辣出了眼淚，灌了一口冰水才緩和許多。
再看白思兮一口接一口的樣子，皇帝一陣胃疼，“這樣吃，身體受得住么？”
游南蕭微笑道：“不礙事。”
白思兮的味覺只有常人的一半，也不怕疼，恢復力又強，所以吃重口些也沒關係。
東方毓好奇道：“父皇，真有那麼辣嗎？”
對此，皇帝只是把蘸料推給他，“你試試。”
嘗了一口的東方毓眼睛一亮，渾身冒汗不假，可味道是一絕，“好吃！”
皇帝哭笑不得，“看來是朕老了……煩請游大人給他一些。”
“是。”游南蕭給東方毓倒了一點。
東方毓說：“父皇不老，只是每個人的口味不同罷了。更何況，父皇這些年吃的清淡，自然受不了這味道。”
皇帝笑了笑，意味深長道：“聽聞口味相近之人，喜好也會有幾分相似。游大人年輕有為，國師又功力深厚，你們與毓兒年紀相仿，不如教教朕這不成器的兒子，朕給你們學費，如何？”
游南蕭抬眸看了看東方毓，後者也在看他。
唯有白思兮認真問：“多少錢？你想讓他學什麼？”
“學費自當是由國師看着開價，至於學什麼……為人處世，還有武功，有你們在，總不能讓他比那幾個哥哥要差。”
白思兮淡道：“我自己都在學為人處世。至於武功，打起來他不見得比其他皇子差。”
之前她用木系異能看那幾個站在一起，只有東方毓懂的收斂鋒芒，獸魂也比另外幾人要亮一點。
這個辦法還是她來玉垣城，打過眾多說是實力還不錯的人後總結出來的。
在她那邊看晶核，在這邊看的是獸魂，比晶核費勁點，但也能看清，可以估測實力。
皇帝倒是不懷疑白思兮的話，“多教教總是好的。”
“哦。”
東方毓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起身恭敬道：“拜見兩位師父。”
游南蕭也起身說：“五殿下客氣，下官當不起師父二字。若殿下有需要下官的地方儘管提，下官必定儘力而為。”
皇帝悠悠道：“有何當不起？毓兒是愚鈍了些，多教教會好的。下回記得帶上拜師禮，先吃吧。”
二人只好坐了下來。
吃完飯，皇帝讓東方毓先離開。
三人坐在收拾乾淨的桌旁，皇帝看着在吃糕點的白思兮，好奇的問：“國師可是沒吃飽？”
白思兮說：“這是零食，跟吃沒吃飽有什麼關係？”
皇帝：“……”
沉默良久，皇帝試着問：“游大人和國師覺得，朕要不要廢除太子？”
游南蕭微抿着唇，不好說。
白思兮隨口道：“他死幾千次都不為過，而且，這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你來問我們做什麼？難不成是你打不過他，想讓我動手？”
聽完，游南蕭默默看了眼小媳婦，這時候，他閉嘴最好。
皇帝想了想說：“可他終究是太子，也是朕的兒子。”
“那他可真是有個好父親。”
聽出白思兮話里的嘲諷，皇帝心塞道：“人之常情……”
“對，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兒子就是蟲子。既然你這個當皇帝的都不遵守律法，又何必要求別人遵紀守法？今天你可以幫他隱瞞，總有瞞不住的時候。”
皇帝嘆了一口氣，“依國師所言，朕該殺了他？”
“隨你，別讓他來我面前晃，他是你的兒子，不是我的。”
皇帝又是一陣沉默，繼而看向游南蕭，“游大人有何見解？”
游南蕭平靜道：“思兮不是說了？此事不過是聖上一句話。”
皇帝還想說什麼，一個宮人來報：“聖上，太子殿下求見。”
游南蕭很識趣的帶着白思兮離開。
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們也不知道，只知道在玉垣城今年冬天下第一場雪時，太子被廢，終生囚禁。
另外，冊立國師大典的日子選在十二月初。
一時間，震動朝野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