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驚,王爺有請
清點完嫁妝,顏夕檸讓沈祁安排下人把庫房中的醫書,全部搬到沈澈的書房去。
剛跨進書房,便聽到一個小廝說道:“世子,王爺有請,王爺交代,請您務必帶上世子妃。”
“好,知道了。”
沈澈轉頭問顏夕檸:“夕檸姑娘,你想去嗎?”
顏夕檸試探地問道:“可以不去?”
沈澈斬釘截鐵地說:“可以。”
“我要去,作為晚輩,該去給長輩請安,禮節不可廢。”顏夕檸心道:否則豈不是讓人拿捏了把柄。實際上她不想去,可是她知道她不得不去,有些事情她必須要親自去面對。
“好,我領你去。”
沈澈領着顏夕檸出了竹青院,竹青院離靖王所住的楓庭院距離頗遠。出了院門,沿着青磚鋪成的小路走了兩刻鐘,眼前出現了一座假山,假山上怪石嶙峋,繞過假山,石壁上清泉濺落的水珠跌入譚中,滴答滴答......
穿過游廊,正當顏夕檸感到體力不支之時,沈澈說道:“到了。”
有眼尖的小廝,看到世子過來,麻利地跑回去稟報去了,不多時,小廝走出來說道:“世子,請。”
沈澈走到顏夕檸身邊,伸出自己的胳膊,示意她扶住自己,以減輕體力消耗,顏夕檸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可以堅持。見狀沈澈收回手臂,率先走進了院子。
走進大廳,靖王正坐在太師椅上等着他們。沈澈上前行禮道:“父親。”
顏夕檸也跟着行禮。
“坐吧。”
聞言,兩人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下人們上了熱茶。
“阿澈,為父恭喜你喜結良緣。”
“多謝父親。”
與沈澈說話還算和顏悅色的靖王,抬眸看了顏夕檸一眼,臉色陰沉地說道:“你是顏夕檸,顏御醫之女。”
他的聲音飽含肅殺之氣,讓周圍的氣溫瞬間降了好幾度。
果然靖王已經知道了她替嫁之事。儘管替嫁的事情敗露了,顏夕檸也不怵,站起身,鎮定自若地回答道:“是。”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夥同顏勇欺騙本王。”
靖王的聲音冰冷刺骨,如無形的利箭射向她。
“王爺,顏染靈不願嫁過來,如若逼迫她,怕是她也不會對世子百依百順,如此顏府和靖王府都得不到什麼好處!我顏夕檸不是,我自願嫁給世子,必當把世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況且我也是顏府中的姑娘,我顏府履行婚約並未點名道姓是誰,是王府自認為是顏染靈,因此也不能說是替嫁!”
一番說辭既表明了忠心,又洗脫了自己替嫁的罪名。
“本王如果說是呢?”
靖王冰冷的視線直逼顏夕檸的眼睛。可是顏夕檸並不害怕,坦坦蕩蕩地任由他看,面不改色地說道:“王爺如若堅持如此說,夕檸無話可說,但是堂已拜過,夕檸生是靖王府的人,死是靖王府的鬼!”
竟是拿死來逼迫他,哼!雖是有幾分聰明,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
沈澈不由得蹙眉,他知道一旦惹怒靖王會是什麼後果,“父親,兒子原就知道嫁過來的是顏夕檸,暗一是兒子派去保護夕檸安全的。”
“本王說要處置顏夕檸,你待如何?”
“兒子甘願替她接受懲罰。”
“你......好,好,你這個不孝子竟敢忤逆你老子。來人,把世子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門外瞬間衝進來兩個侍衛,侍衛不敢上前去拉沈澈,走到他面前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世子,請。”
“慢着,本世子妃犯的錯,自己可以承擔,無需他人代勞,區區二十大板何懼!”
說著,欲跟着侍衛走出去。
“夕檸!”沈澈急的拉住顏夕檸的袖子,擔憂地說道:“二十大板非同小可,女子受刑,輕則躺上十天半月,重則纏綿病榻,小命不保,我的身子骨受得住。”
“夫君,你大傷未愈,如果再承受二十大板,不死也得殘。放心吧,我有分寸。”
很明顯兩人都未將靖王放進眼裏,靖王怒道:“好,好一副郎情妾意,來人把世子妃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是。”
侍衛們轉身要去拉顏夕檸,“別碰我,我自己走。”
“父親,您上次的要求兒子答應了。”
靖王陰沉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上次在書房,他有意把袁側妃扶正,沈澈都未同意,此時,竟為了一個女子妥協。
靖王想到了已逝的靖王妃,曾幾何時,他們也是京城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郎才女貌。然而,靖王妃周氏在生下沈澈之後便留下了病根,纏綿病榻,最終撒手人寰。去世前靖王許下諾言,封沈澈為世子,沈澈不同意不能續弦,亦不能扶正室。
看着長相酷似王妃的沈澈,靖王心中有所觸動,然想到顏府,依然無法咽下這口氣,遂說道:“上次是上次的,這次也不能免,來人拉下去打十大板。”
最終,還是沈澈挨了整整十大板。在行刑之前,顏夕檸向沈澈手裏塞了一粒藥丸,沈澈毫不猶豫的吞下。藥丸入腹,果然身體的經脈更為順暢,全身暖洋洋的,彷彿充滿力量。
回到竹青院,顏夕檸要檢查沈澈的傷口,剛要伸手扒褲子,被沈澈一把抓住了的手臂,低聲說道:“讓沈祁過來。”
顏夕檸瞬間記起了男女有別,愣頭愣腦的點點頭,說道:“好,這是上好的金瘡葯。”
把金瘡葯塞到沈澈手裏,顏夕檸迅速跑出去,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也燒了起來。天啊,她剛剛在做什麼,她竟然要扒開沈澈的褲子,看他的傷口,噢,太羞恥了。顏夕檸捂着臉,搓了搓發紅的臉蛋兒,哎,自己現在已經開始關心則亂了嗎?這才第一天啊,啊......
“小姐,您在幹什麼?”
香柳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顏夕檸站在院子裏,捂着臉發獃,湊近一看,小姐的臉還紅紅的,她抬手摸了摸顏夕檸的額頭,說道:“不發燒啊,臉怎麼這麼紅,小姐您沒挨板子吧。”
顏夕檸趕緊放下手,一本正經的說道:“沒有,沒有,本小姐這麼聰明伶俐怎麼會挨板子呢,我這是跑得太急了,熱的。”
“哦,也是,這剛嫁進來就要挨板子,還連累了世子挨板子,也不能不急。”
這,這解釋,不得不說香柳的腦迴路一向是很清奇,令人佩服。
顏夕檸咳了咳,趕緊轉移話題,“好了香柳,眼看着要晌午了,大廚房沒有咱們的飯,咱們自己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