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尾凶煞
肖松仔細看去那狐狸已經極度的消瘦，身上的銀白毛髮也像冬天的枯草一般失去了光彩，可那狐狸依舊傲然地挺立在那裏，時刻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危險氣場。
即使那狐狸已經油盡燈枯，滿臉死相，但肖松從那大狐狸身上感受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
不妙，再不跑可能自己也要成為地上那些枯骨中的一員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的體內會有大哥的力量！”
還沒等肖松逃跑，那大狐狸突然開口，卻是一道嫵媚的女聲。
“啥？”
狐狸那雙亮金色的雙眸死死地盯着肖松，哪怕它此刻被鐵鏈死死地束縛，肖松也毫不懷疑它能夠輕鬆殺死自己。
此刻，大狐狸心中的疑惑不在肖松之下。
眼前這個人類體內怎麼會有大哥的力量？大哥的力量自己再熟悉不過了，自己絕對沒有感受錯！
肖松不知大狐狸心中所想，他現在只想趕緊逃離這裏！
這大狐狸絕非善類！稍有差池自己怕是小命不保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若是自己死在這裏還談什麼報仇！
他連忙抬腿向著屋外跑去，可還沒跑幾步，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就將他吸了回來。
肖松的屁股重重地落在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肖松不服，又試了幾次，可結果都是一樣的。
“乖乖！這什麼怪東西？”
肖松齜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已經摔腫的屁股。
大狐狸看到肖松滑稽的樣子輕蔑地笑了一聲。
“呵，傻小子，別白費力氣了，這可是逍遙老賊聯合其他四大勢力的高手為了封印奴家，一同設置的封印大陣，只進不出，就連奴家都出不去，你就別妄想逃出去了。”
看着大狐狸腳下的那些森森白骨，肖松悲從中來，如果它說的是真的，那恐怕自己也要成為那些人中的一員了！
“逍遙？莫非是逍遙聖使？那可是千年前的人物啊！你究竟是什麼人...呃，獸？”
“怎麼現在的小傢伙連奴家都不認得了嗎？時間還真是無情啊。”大狐狸長嘆一聲，“當年奴家與兄弟姐妹七個，為逆轉整個獸族的氣運，逆天而行，以七子之力硬撼整個人族，何其壯哉！”
大狐狸頭顱高高昂起，雙眼望向遠方，彷彿回憶起自己輝煌的過去。許久，它還是低下頭幽幽地長嘆一聲。
“奈何天神偏愛，欽定人族為這一界之主，縱使我們實力再強，最終還是敵不過天命所歸的人族天驕。最後一戰，大地撕裂，山峰崩解，河流改道，巨浪滔天。
大陸七大勢力把我們硬生生打成了五大勢力，苟活下來的那五大勢力也大不如從前。我們獸族也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你們人族中有些人給我們七個起了個外號，叫做罪獸。”
“可是那一戰，奴家的大哥三姐當場戰死，其他兄弟姐妹也是重傷瀕死，不知所蹤。而奴家則被逍遙老賊和其他雜種偷襲，被封印在了這裏。”
說到這，大狐狸沉吟了一下，那雙金燦燦的獸眼看向肖松問道：
“小子，你覺得我們的所作所為是對還是錯？”
肖松想了一下，回答道: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是非對錯，正義與邪惡也無外乎是立場不同罷了。
站在獸族的立場，你自然是正義，但站在人族的立場你們自然是罪大惡極，一切的對錯都是被定義出來的。
人吃豬羊，對於人來說是無可非議的，但在豬羊眼裏人不就是邪惡的嗎？
正義與邪惡無外乎是為了自己的行為找得借口罷了！”
大狐狸聽完肖松的話先是沉默了半晌，然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小傢伙，奴家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的那些馭獸師無不自詡正義之士，像你這種藐視正邪之人奴家還是頭一次見！那如果是你，你會支持我們獸族嗎？”
肖松微微一笑，剛剛他只不過是在胡扯，看似說了一大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其實都是廢話！沒想到這堆廢話竟然唬住了這大狐狸！
他負手而立，淡然地看向窗外，那身破舊的麻布短衫，遮不住他那淡淡的傲然之意。
“世間無正邪，是非空擾心。我的所作所為只要順遂心意！有仇必報，有因必果！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要殺我，我便殺人！”
大狐狸一時間被肖松霸氣的話語震懾住了，眼前這個連馭獸學徒都不是的小傢伙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世間無正邪，是非空擾心...”
大狐狸喃喃自語，將這句話重複了兩遍。
這些年，它一直反覆地問自己，自己當年所做之事到底對不對？因為它們七個受不了人族的壓迫，就造成了人獸兩族生靈塗炭的人間地獄。這件事多年間一直折磨着它，已經成了它的心魔。不過今天與肖松談完話，感覺自己豁然開朗，心魔也全都煙消雲散了。
自從被封印以來，它的心情頭一次這麼舒暢。
“小傢伙，感謝你為奴家解開心魔。為了報答你，奴家決定把你吃了！”
大狐狸大嘴一張，一股恐怖的吸力就要將肖松吸進大狐狸的肚子！
“我靠！你怎麼能恩將仇報！”
“世間無正邪，是非空擾心，奴家的所作所為只要順遂心意！”
肖松沒想到，這大狐狸竟然現學現用！
“雖然不知道你的體內為什麼會有我大哥得到力量，但只要吃了你，吸收了大哥的力量，這小小的封印就再也攔不住我了！”
肖松眼看就要被大狐狸吸進肚子裏，他只好隨手抓住身旁的一根鐵鏈。
可是讓肖松沒想到的是，這鐵鏈可是逍遙聖使取九幽陰鋼鑄成，目的就是不斷吸取大狐狸體內的凶力釋放到大地中，防止它掙脫。
這鎖鏈依附於封印大陣，吸力之強，就連大狐狸這種傳說級別的上古凶獸也無力反抗，如果肖松接觸到這鐵鏈只怕一瞬間就會被吸成人干！
出乎意料的是，肖松不僅沒有被吸成人干，反而是大狐狸的靈力開始源源不斷地湧入肖松的體內！
“小子！你做了什麼！快鬆手！這樣下去咱們兩個都會死的！”
“松不鬆手都是死，老子死了也要拉你陪葬！”
肖松知道，若是自己鬆手，這大狐狸肯定會吃了自己。
“小子，你鬆手，奴家願意做你的御獸...”
大狐狸張嘴，那聲音讓肖松酥麻入骨，心神一晃，鐵鏈險些就要脫手！
好在肖松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他趕忙將鐵鏈在自己的腰間纏好！
隨着靈力流逝的速度越來越快，大狐狸本就消瘦的體型更是肉眼可見的枯槁起來。
沒一會它就無力地倒在床上，它張開嘴，可是卻沒有發出聲音的力氣。
大狐狸無力地閉上眼睛，感受自己體內的靈力與生命力一點點的流逝，就這樣在絕望與不甘中等待着死亡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