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還差一竅
眾人嘩然。
他們知道修行的存在，可是敢號稱“仙”的卻從未聽聞，只存在於小說和影視劇里。
陳術很想在這時候來一句，我就是。
但他沒有這麼做，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麼做沒有意義。
就像過去十年一樣……
是與不是不重要了。
他早已沒了中二的年紀和心態，也無需靠一個清平劍仙的名號證明自己。
曾經的輝煌隨着夢醒消逝，已成過眼雲煙。
……
魏茂聲疑惑道：“他是異人？”
“的確是異人，但卻是一位超群絕倫的人物，亦是我個人仰慕之人。”張子陵一點也不着急。
在場有人不太舒服了，尤其是寧都巡夜組的人，他們一直視異人為死敵，這幫異人自視甚高，常歧視超凡，歧視這裏的一切。張子陵卻當著他們的面兒，對異人大加讚賞，屬實看不懂。
張子陵不為所動，而是略帶激情地道：“所以，當我得知慶城有善御劍的高手出現時，一夜未眠。異界有清平劍仙，我們大夏憑什麼不能有？”
眾人竊竊私語。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有人用“異界”二字。
也很容易接受。
黑夜道館暗地也收羅異人，幾乎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了，沒什麼奇怪。
“他有什麼奇特的？”有人問道。
張子陵朗聲介紹：
“清平劍仙，在異界享有很高的地位。
“永昌五年，清平劍仙誕生於一戶尋常樸實人家——永昌應該是他們的年號。
“三歲時，無師自通，引氣入體。
“五歲築基。
“六歲開光。”
……
張子陵見眾人聽得發懵，便補充道：“諸位可不要覺得異人修行容易，大部分鍊氣士，單築基都要花費數年之久。”
這屬實是妖孽了。
不過倒也能理解，像現在讀書一樣，越來越卷，時不時蹦出一個神童。
“這等天賦令人震撼，各大修行門派，都向他伸出了橄欖枝。
“可接下來的操作，讓世人疑惑——清平劍仙，失蹤了。”
眾人面面相覷。
這樣的天選之人，前途不可限量，為什麼突然失蹤了？
可能是因為太過妖孽，怕他成長，被當世大能扼殺在搖籃里了？
眾人只是猜測，繼續傾聽。
語氣頓了頓，張子陵道，“一直到永昌六十一年，清平劍仙重現，以碾壓之勢，蕩平上元作亂的上萬妖魔。
“這一年，清平劍仙‘分神’之境。”
說到這裏，眾人紛紛低頭，找到分神所在的位置。
張子陵見眾人在看境界劃分的單子，笑呵呵道：“說句難聽的話，諸位加起來，難敵分神境鍊氣士一劍。”
眾人駭然。
儘管他們知道異人在自己的地盤可能非常強大，但強大到這個地步，令人匪夷所思。
難怪他們捕捉到的異人，天生自帶優越感的BUFF。
陳術只是默默搖頭，低估了。
開竅了，但沒全開。
……
“後來呢？”有人問。
“後來，清平劍仙又消失了百年。”張子陵看着手上的資料，“很抱歉，沒有異人知道為什麼。
“永泰一百二十年，清平劍仙在雲羅城出現，大敗雲羅五大高手，境界未知。
“永康八十年，清平劍仙，出現在雲羅河，頓悟大河劍意，斬河妖鉤蛇。
“永豐四十年……”
“……”
一串串年號和事迹念出來的時候，開始還會讓人驚訝，念得多了，便沒感覺了，只是都在驚嘆，這清平劍仙到底活了多少年？歷經多少帝王？
終於，魏茂聲忍不住了。
抬起手打斷了張子陵，說道：“徐館長，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說，這清平劍仙很厲害。我想，這些已經足夠了。”
眾人點點頭。
張子陵只好中斷。
他手中還有一大半沒念完，不過魏茂聲說得也對，這些足夠能證明清平劍仙的強大了。
張子陵說道：“最後，他流波山登臨劍仙，才有了這個稱號。”
“你怎麼確定是仙？”有人問。
“這個不知道，只有問他本人了。”很多凡人稱呼掌握法術的鍊氣士為上仙，稱號與成仙還是不一樣的。
“不管怎麼說，他是那個世界的頂尖鍊氣士。”
張子陵話鋒一轉，壓低嗓音，看向陳術，“言歸正題……
“我將絕影劍送給陳先生，就是希望陳先生能引領當世修行，成為我們大夏的劍仙。”
張子陵忽然嗓音提高：
“這是陳先生住院時的資料，可以證明陳先生曾接觸過異人，並且極為了解清平劍仙的事迹，成為鍊氣士，我相信陳先生也想成為那般名垂青史的人物。”
“……”
陳術：……
這時，姜造臨起身大聲道：“徐館長，我必須得聲明一點。”
唐小五迅速將資料遞了過去。
姜造臨又道：“這一份是陳術自出生起，到大學期間的證件，以及履歷；這一份是我們基地對陳術的檢測報告，這些都可以證明，陳術不是異人，這些比你那些資料是不是更權威，你完全可以先調查陳術，照着偽造那些資料。”
一邊是關於陳術住院時自稱清平劍仙的資料；一份是自小到大的履歷證明和異人檢測報告。
換做任何人，只怕也會這麼推理。
很合理。
無懈可擊。
張子陵兩手一攤：“你誤會了，我沒說陳先生是異人，更無任何惡意。”
“那你想說什麼？”姜造臨說道。
張子陵露出一副坦誠認真的表情，說道：“我想聘請陳先生，擔任黑夜道館的教官，傳授修鍊法門，待遇由陳先生提。”
“……”
繞了一大圈子，是為了這個？
不少人心中疑惑。
“陳先生放心，黑夜道館絕不會讓陳先生做任何犯法的事，黑夜道館也會為國效力，保護人們的安全。”張子陵滿懷期待地看着陳術。
陳術疑惑道：“你這麼煞費苦心的調查我，想必對其他異人也很了解。這麼久，就沒有獲取其他修鍊法門？”
“有是有，但都是一些粗淺入門的，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一套完整的，適合大眾修行的法門。”張子陵提高聲音道，“全民修鍊是早晚的事，與其等國家公開，倒不如提前準備。”
眾人一陣議論。
事實上黑夜道館和各地的組織早就在做這方面的工作。
只是一直沒有統一的官方支持，大都是各自為戰。
“大家想想，如果清平劍仙哪一天真的出現在大夏這片土地上，各位攔得住嗎？”張子陵說道。
寧都巡夜司的人則是附和點頭。
這時，陳術好奇：“你為什麼覺得異人一定是敵人？”
“我從沒這麼覺得，如果能拉攏最好。世上哪有什麼永恆的敵人，問題是他們會這麼想嗎？”張子陵說道。
巡夜司的人默默點頭。
“那你怎麼確認這些異人來自異界，來自同一個地方？”陳術想起姜造臨說過，有裂縫出現過鳥人。
“這……”
張子陵說不出話來。
現有的資料有限，無法證明。
陳術的目光落在了身前的盒子裏，說道：“這把劍留着伐木砍柴尚可，給我用的話，只怕有辱劍仙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