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生開始社死

從出生開始社死

弘書感覺自己應該是死了,不過死後的世界原來是這樣嗎?

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麼包裹着,溫暖、舒服,還有一種難得的安全感。只是意識混混沌沌的,也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明明睜不開眼睛,卻能感覺到他應該是在一片紅彤彤的空間裏。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弘書忽然從混沌中驚醒了片刻,有聲音!

雖然聽不清是什麼聲音,但弘書還是極力動作起來,努力張開嘴想要發出聲音:【有人嗎?】

聽不到,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而遠處傳來的聲音驟然大了些許,只是仍舊轟隆隆的,根本聽不清是什麼。

弘書努力片刻便覺精疲力盡,意識再次變得昏沉。

“福晉,好些了嗎?要不要叫太醫。”碧珠擔憂的問道。

烏拉那拉氏喘了一會兒,手撫上肚子,露出慈愛的笑容:“沒事兒,是小傢伙動了。”

碧珠立刻驚喜道:“阿哥胎動了?”雖然根本不確定福晉肚子裏的是男是女,但東寢殿上下提到未出生的小主子必稱阿哥。

烏拉那拉氏也很高興,一般來說孕期四個月就能感受到胎動,但她如今都五個月了,卻才第一次感受到胎動。

若不是請了幾個太醫都說胎兒健康,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主僕幾個滿目期盼的看着肚子,卻遲遲沒有等來第二次胎動。

烏拉那拉氏微微蹙眉:“碧珠,還是去叫太醫來瞧瞧吧。”她並不是一個喜歡興師動眾的人,但為了肚子裏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也顧不得許多了。

……

死後的世界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不過自那次驚醒過後,弘書又陸陸續續醒來好幾次,依然發不出聲音,但明顯能感覺到身體了,對身體的控制也在一點點加強。

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弘書也逐漸分辨出來,遠處的聲音有好幾種,其中最清晰的一種,好似鼓聲,偶爾敲得很快,大多數時候都維持一個不快不慢的頻率。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細碎的嘈雜的聲音,有時近有時遠、有時高有時低,共同的特點都是分辨不出內容。

不過清醒的時間比起昏沉的時間,仍舊是微不足道的,尤其是他每次清醒過來后,都會努力的練習控制身體,這樣一來很快就會覺得疲憊,再次昏睡過去。

雖是白日,烏拉那拉氏卻躺在床上,肚子挺得高高地,剛剛挺過一波胎動的她額上佈滿了細密的汗。

胤禛坐在床邊,憐惜地拿着手帕給她擦汗:“福晉辛苦了。”烏拉那拉氏今年已經三十八了,本就身體不好,懷這一胎更是辛苦,四五個月的時候還能在屋裏走兩圈,如今七個月了大部分時間都只能躺在床上。

烏拉那拉氏抿唇笑了笑,喘了口氣才道:“不辛苦,他乖得很,好久才動一次,每次動的時間也不長。”

只是動的幅度很大、力氣也足,每次都挺疼的。

目前只有三個孩子的胤禛對福晉這一胎尤為關注,因此也知道福晉這一胎懷的奇怪,別的婦人有孕,幾乎隔幾日就會有胎動、後期甚至每日都有,福晉這一胎卻是每隔十天半個月才有一次胎動,每次胎動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半盞茶。

胤禛一度擔心胎兒出問題,甚至專程入宮請旨將太醫院院正請來給福晉診脈。

太醫院院正對烏拉那拉氏的這種情況也感覺奇怪,但是他除了診出烏拉那拉氏身體不佳外沒有診出任何問題,甚至胎兒意外的康健。

胤禛嘆了口氣,在福晉高挺的肚子上摸了摸:“也不知該說他乖還是不乖。”

烏拉那拉氏嗔道:“自然是乖得。”自從孕后,她彷彿衝破了那層裹在身上的牢籠,不再是一副古井無波的菩薩樣子,表情語氣都逐漸鮮活起來,與胤禛之間相處也不再是客氣有禮,反倒有些回到最初才懷弘暉的時候。

對此胤禛當然是樂意接受的,他夫妻二人相伴快三十載,也曾舉案齊眉,後來雖然日漸平淡卻從來沒有紅過臉鬧過矛盾,只是福晉一直不能從弘暉夭折的境地中走出來,他又越來越忙,最終只能落得相顧無言的局面。

胤禛淡笑:“最好是這樣。”

夫妻倆就這孩子的事閑聊幾句,前頭有事來找,胤禛便在囑咐烏拉那拉氏好好休息后離開。

碧珠幾個正用給阿哥縫製的虎頭帽逗福晉開心,外頭有人來稟:“福晉,李側福晉求見。”

屋內聲音一頓,碧桃有些不滿地嘟囔道:“她怎麼來了。”

碧珠橫了她一眼,小心看向福晉:“奴婢去告知李側福晉,您歇下了?”

烏拉那拉氏沉默片刻,嘆氣道:“不用,將人請進來,扶我起來。”

碧桃不贊同的道:“太醫囑咐了,不讓您勞神。”

烏拉那拉氏自懷孕后性情柔和了許多:“都是為了孩子,快去吧。”

碧桃不情願地出去了,碧珠幾個扶她起來整理儀容。

見面后,李氏臉上的笑容熱情到不自然,一番啰嗦后才說到正題:“這秀女都已出宮了,妾就是想來問問,宮裏可有意向給弘時賜婚?”

弘時的福晉烏拉那拉氏從去年就開始相看,所以雖然這兩個月為了保胎卧床不起,但往宮裏遞個消息還是不難的,因此道:“已經確定,是尚書席爾達家的閨女。”

李氏頓時喜不自勝,又拐彎抹角地問了半天聘禮的事才走。

她一走,烏拉那拉氏就撐不住了,直接攤在太師椅上,將碧珠等嚇了一跳。

好在只是腰背酸軟,休息休息就好,不過碧桃心裏還是將李氏罵了一通才罷休。

……

弘書中間又清醒了幾次,這日,他忽然從昏沉中清醒,立刻發現世界在震動不休,一直規律的鼓聲逐漸加快,如雷聲轟鳴,遠處的聲音也越發嘈雜尖利。不止如此,周圍還有不知哪來的壓力,不停的將他往一個方向擠壓、推動。

“福晉,別咬牙,吸氣、呼氣。”

弘書想要對抗這股壓力,卻完全不是對手,只能被擠入一個狹窄的通道。

好痛,感覺骨頭都要被擠碎了。

“用力,福晉,用力。”

嗯,怎麼好像有風?唉,怎麼好像還有光?弘書睜着模糊不清的眼睛,確定真的有光透進來,他奮力一蹬腿,奔着光而去。

“啊!”烏拉那拉氏沒能忍住,慘叫出聲。

“生了,生了!”穩婆喜悅地高聲叫道,“是個阿哥!是個阿哥!”

重新被空氣包裹正感覺渾身冰涼的弘書只覺耳邊轟鳴,隱隱約約分辨出‘生了’二字。

他想起自己方才脫離甬道的過程,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他,方才,好像是,再次,被生出來了!

還不等他為這個事實感到震驚,一個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啪’在他屁股上拍了幾記,便讓他不由自主地張大嘴巴,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哇!”

救命!為什麼不讓他喝了孟婆湯再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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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雍正嫡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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