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拜特回到倫納德老先生身邊，除了處理總統府和國安委的日常事務以外，還密切關注着步克方面的事務。步克總統沒有違背自己的承諾，敏珠化進程日趨深入，由於其通過軍人政變上台的，不能排除軍人干政再度回潮的嫌疑，拜特只能將其繼續保持條約組織觀察員國的地位，以觀後效。步克總統對步克遲遲不能加入條約組織有點着急，拜特只好派國防部長尼克拉再次訪問步克，對步克總統進行安撫，並承諾在步克總統卸任之前批准步克加入條約組織，如此步克總統才算吃了定心丸。

一晃三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地方和聯邦的議會選舉業已結束，莎文娜依託拜特在霧北的威望如願以償地勝選聯邦下院議員，此時莎文娜、安迪和兩個女兒都回到了拜特身邊。

由於霧月聯邦總統和總理的選舉是間接選舉方式，首先由聯邦上院提名委員會提名一人或多人作為總統候選人，由上院全體議員投票，選票過半的當選。然後由總統提名總理候選人，由下院全體議員過半即通過，選票不過半則需要總統重新提名。政府閣僚由總理提名，聯邦上院過半即可。

報名參選總統的僅拜特一人，厄爾、卡拉克和尼克拉都未參選，但是在提名委員會提名聽證期間，有議員提出拜特在有妻子的情況下，公開擁有情人，道德上有瑕疵，不具備擔任總統職務的基本條件，要求對拜特的總統候選人資格進行公開質詢。根據提名委員會條例，任何一位成員提出公開質詢都必須進行質詢程序。

消息傳開，整個聯邦政府機構都炸了鍋，要對聯邦政府總統候選人的資格進行公開質詢，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而且被質詢的對象還是前軍政府四巨頭之一，國父倫納德老先生的愛徒拜特艾斯。

安迪聽說此消息后如雷轟頂，回到家對着拜特嚎啕大哭，邊哭邊說對不起拜特，讓拜特在議會大廈這樣莊嚴的場所丟人現眼。

安迪這一哭，弄得拜特不知所措，莎文娜上前抱住安迪說：安迪姐姐，你沒有對不起拜特的地方，是拜特當初對不起你，後來他之所以去救你，是他對自己過失的一種彌補。你後來之所以留在拜特身邊是你們之間的愛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流失而消散，你能跟隨着拜特南征北戰，這是拜特的福分。

莎文娜的一席話說到了安迪的心坎上，更讓她泣不成聲。

莎文娜又勸慰安迪道：姐姐，現在我們要幫拜特度過這個難關。安迪止住哭聲問：“妹妹，都到這個程度了，我還能幫上拜特什麼？”

“姐姐，你能幫的。到質詢現場，你作為證人申請發言，把你和拜特怎樣認識，又是如何分手，到拜特如何捨身去救你的過程敘述一遍，你的敘述一定能打動在場的議員們。”莎文娜說。

“真的？”安迪問。

“聽我的，姐，一定能！”

“好吧，事到如今，也不管什麼私隱不私隱了。”

“姐，既然選擇跟隨拜特這樣的人，我們都沒有什麼私隱了，你們是真心愛着對方的，你的講述一定能感動大家。”......

公開質詢在議會大廳舉行，大廳正前方高台上兩院議長端坐在高腳椅上，下面一排面對大家的是提名委員會的成員。拜特一家人坐在面對提名委員會議員們的第一排，第二排有政府總理及其閣僚們，從第三排開始就是兩院的幾百名議員。

質詢會議就要開始的時候，議會大廳的正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隨即議會的一位司禮官大聲宣佈道：“總統先生駕到！”

只見倫納德老先生在總統府侍衛的簇擁下，乘坐輪椅進入議會大廳。眾人無不起立向老先生行注目禮，兩院議長急忙吩咐侍從官將自己的高腳椅從台上撤到台下，總統府侍衛抬起倫納德老先生的輪椅安放在高台正中。老先生以威嚴的目光巡視了一遍大廳，示意大家落座，用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吩咐道：“開始吧！”

提名委員會的議員們面面相覷，委員會主任只好宣佈道：“對拜特艾斯先生總統候選人資格的公開質詢現在開始，請辛德利先生主持本次質詢！”

辛德利就是對拜特總統候選人資格提出質疑的那位議員，辛德利在帝國時期是厄爾在帝國軍隊中發展的柔術社成員，軍政府成立后在總理府擔任情報主管，工作成績斐然，深得厄爾的賞識。共和政府成立之際，辛德利向厄爾申請退出政府情報部門，參選苟霧地區的聯邦上院議員，成為上院提名委員會和情報委員會的大佬之一。此次總統選舉，他見自己的東家沒有參選總統職位，心裏有點氣不忿，但東家不參選他也沒辦法，於是想了這麼一個餿主意：我擋不住你拜特當總統，我還不能噁心噁心你！

辛德利聽到主席宣佈讓自己主持質詢，臉都綠了，心裏罵道：這個老狐狸，故意把我推到前台！

主席先生心說：你拉的屎，你自己不擦，別人誰也不會幫你擦。

辛德利把法槌一敲問道：“拜特先生，我要澄清一個事實，請您如實回答！”

“是，議員先生。”拜特回答道。

“莎文娜女士是不是您的妻子？安迪女士是不是您的情人？”

“是。”拜特如實回答道。

這時安迪舉手說道：“議員先生，我有話說！”

安迪作為拜特的情人、總統府新聞主管，與倫納德總統情同父女。現在倫納德總統就在現場，辛德利也不敢刁難安迪。只好說：“安迪女士，請講！”

安迪站起身來，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把自己與拜特如何結識、戀愛到訂婚，到即將結婚之際，由於雙方家長的矛盾導致分手，給雙方造成了無盡的遺憾和痛苦的經歷。到後來，拜特為了把身處騷亂地區的自己解救出來，在厄爾的支持下，親率自己的弟兄們冒險趕往苟曲，找到自己，順利撤I出苟門生，回到苟霧的過程。拜特本想把自己也送到西海岸安頓，自己看到拜特四處征戰、鞍馬勞頓又無人照顧，決定只把孩子送走，自願留在拜特身邊照顧拜特的生活起居。

安迪將自己跟拜特的經歷娓娓道來，大廳內鴉雀無聲，對安迪和拜特幾十年的愛恨情仇無不感到遺憾又欣慰，有些人甚至感動得留下淚來。

安迪剛剛講完，後面的厄爾舉手說道：“議員先生，我有話講！”

辛德利看到東家要說話，連忙應允道：“總理先生，請講！”

“秘書長先生是我的師弟，他解救安迪女士是師傅應允，我具體安排的。拜特先生甘願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險前去搭救安迪女士，這是有義；安迪女士看到拜特孤身一人四處征戰無人照料，甘願不計名分，留在他身邊照顧他的生活，這是有情。拜特和安迪的關係雖然有悖綱常，這是特殊的歷史環境下造成的。拜特師弟的人品不僅沒有瑕疵，而且堪稱高貴。一個能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冒生命危險的男人，誰說不是一個高貴的男人!我覺得拜特師弟完全有資格成為總統候選人！講話完畢！”

厄爾講完話，大廳內傳出雷鳴般的掌聲。

自始至終，倫納德老先生沒有說一句話。

辛德利心裏很喪氣，本來想噁心一下拜特，沒想到更加提升了拜特的人格魅力。只好當眾宣佈：“提名委員會的先生們，同意拜特先生總統參選人資格的請舉手。”

大家都舉起手來，辛德利也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