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江殊月不記得馮雨薇的單身派對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也不知道藺敘白到底在車裏折騰了她多久才終於願意大發慈悲開車帶她回家。
她最後是被藺敘白裹在他的大衣里抱進家門的,一進門便直接上樓去了浴室,也是藺敘白給她洗的澡換的睡衣將她放到床上。
整個過程里,江殊月都處於一個意識渙散,身體虛脫的狀態。
因為在車上的時候藺敘白為了懲罰她,一直強迫她在上面,不許她下來。
江殊月從來不知道在上面的人會這麼累,也從來不知道藺敘白還有這麼瘋狂的一面。
她和藺敘白成為真正的夫妻也沒多長時間,而藺敘白在床上待她也向來都很溫柔。
哪怕有時候男人想要嘗試一些新東西,但只要她表現出一丁點抗拒的意思,藺敘白便不會再勉強她。
可今晚的藺敘白就像是瘋了一樣,無論她怎麼抗議或是求饒,他都置若罔聞。
發了狠般掐着她的腰,將她禁錮在自己身上,像是一定要她記住教訓一樣,肆意入侵。
所以當江殊月終於得以下來的時候,她幾乎已經是筋疲力竭,連掀一掀眼皮的力氣都沒了。
一覺黑甜,等第二天醒過來時,時間已經接近中午。
修整了一晚,恢復了些體力的江殊月醒來后先摸到放在枕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又猛地想起來今天上午馮雨薇和賀易明要去民政局領證,於是趕緊打開微信,想問問馮雨薇的情況。
都怪藺敘白昨晚太瘋,害她都把要給馮雨薇通風報信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但願她和賀易明之間沒有橫生枝節才好。
然而沒想到的是,早在上午十點,馮雨薇和賀易明就分別發了一條朋友圈,曬出了兩本嶄新的紅本本的照片。
結婚證件照上,馮雨薇和賀易明都穿着白襯衫,馮雨薇妝容素凈,笑容甜美,賀易明則齜着一口大白牙笑得眼睛都彎了。
恍惚間,他們的樣子彷彿又變成江殊月記憶中高中時期的青澀模樣,她不禁既為他們這麼多年的愛情長跑可以修成正果而高興,又為他們這麼多年還能如一日的感情而感動。
江殊月立即點開馮雨薇的頭像給她發祝福。
[如滿月]:恭喜恭喜!祝你們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Rose]:我朋友圈都發了快兩個小時了,你怎麼現在才來恭喜我呀。
[如滿月]:sorry,我剛剛睡醒TvT
[Rose]:昨晚藺敘白沒什麼大礙吧?你們去醫院檢查了怎麼說?
馮雨薇還以為藺敘白是真生了病,江殊月是因為照顧他太累了所以才起這麼晚。
江殊月當然也不好意思對馮雨薇說出真相,只能含糊其辭地說藺敘白沒事。
[如滿月]:沒事,小毛病而已,已經好了。
[Rose]:對了,你不是今天要飛峇里島嗎?不用趕飛機?
[如滿月]:!!!差點忘了!
經過馮雨薇一提醒,江殊月終於想起來今天是情人節,也是她和藺敘白要飛去峇里島度假的日子。
明天就是除夕,因為邱芝華每年過年都要回老家,江殊月便提前好幾天給她放了假。
邱芝華一走,偌大的別墅里便又只剩了江殊月和藺敘白兩個人。
春節本該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可他們兩個人父母都已去世,只有他們兩人過節,難免會覺得冷冷清清的,所以還不如出去玩幾天。
都怪藺敘白昨晚折騰她折騰得那麼狠,讓她差點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另外,藺敘白人呢,怎麼也不知道叫醒她啊,他不會也忘了吧!
江殊月氣呼呼地掀開被子,打算從床上下來去找藺敘白算賬,沒想到藺敘白卻在這時候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自己醒了?”藺敘白望着江殊月挑了挑眉,然後抬起手,垂眸掃了眼腕錶,“現在是十二點一刻,飛機兩點半起飛,你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可以用來穿衣打扮。”
江殊月撅了下嘴,抱怨道:“半個小時哪裏來得及,你怎麼現在才叫我起床啊?”
藺敘白淡淡地說:“看你昨晚太累,就讓你多睡一會兒。”
江殊月看着已經恢復成平時那般高冷禁慾的男人,忍不住在心裏腹誹了一句“人面獸心的傢伙”,皮笑肉不笑地說:“那你還真體貼,也不知道是誰讓我昨晚那麼累的。”
藺敘白不為所動,抱着手臂走過來,“抓緊時間,再磨蹭一會兒,你就只有十分鐘了。”
江殊月望着男人眨了眨濃密卷翹的長睫,忽然朝藺敘白伸出雙臂,撒嬌道:“那你抱我去浴室吧哥哥。”
藺敘白在原地不動了兩秒,隨即彎腰俯身將江殊月從床上公主抱起來。
“嬌氣。”
江殊月笑得眉眼彎彎,像只得意的小狐狸,“嬌氣也是你慣的,誰慣的誰負責。”
藺敘白穩穩地抱着江殊月往浴室方向走,大氣不帶喘,“嗯,我負責,負責到底。”
負責到底?到誰的底?
江殊月也不想當秒懂女孩,但經過昨晚的事,讓她對藺敘白又有所改觀,之前還以為他是個正經人,但正經人誰玩車-震啊,現在害得她聽他說什麼都覺得是別有所指。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不對勁,還是他不對勁。
算了,被調戲了就被調戲吧,今天可是他們結婚後過的第一個情人節,不就是要膩膩乎乎的。
江殊月雙手摟着藺敘白的脖子,將紅.唇湊近男人耳邊,小聲地用氣音說道:“老公,情人節快樂呀!”
說完又覺得不好意思,害羞地低下頭將臉埋在了藺敘白脖頸間,兩條掛在藺敘白臂彎間,散發著瑩潤光澤的小腿也在局促地晃悠着。
藺敘白聞言側過頭,看見江殊月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浮現的淡淡紅暈以及女孩仍如少女般澄澈乾淨的眼眸,喉結微滾,目光不禁柔了又柔。
“你也快樂,老婆。”
如果不是因為還要趕飛機,藺敘白其實並不想就這樣放江殊月離開卧室,但誰讓時間緊急,臨近春節航班又不容易改簽,所以只能懷着一絲遺憾的心情,抱着江殊月去了浴室。
江殊月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換好衣服,時間不夠化妝了,她便只往臉上塗了些護膚品,反正等下是去趕飛機,戴副墨鏡出門就行了。
好在行李昨天就收拾好了,下了樓,拎上行李箱就可以直接出發去機場。
藺敘白的司機已經等在外面,把行李交給司機放進後備箱,江殊月打開後座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卻發現後座上擺着一束玫瑰花和一個精緻的盒子。
江殊月偷偷抿唇,上車后抬起頭望着外面的藺敘白,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藺敘白從容不迫地上車,“情人節禮物。”
江殊月捧起花,捏了捏玫瑰花的花瓣,“馬上都要上飛機了還送什麼花呀,這也不好帶上飛機啊,還不如放在家裏呢。”
藺敘白淡淡地說:“放家裏也是無人欣賞,只要你見過了,那它的盛開就有了意義。”
江殊月聽了頓時心花怒放,完全忘了昨晚的藺敘白有多過分,大豬蹄子的情話說得還蠻高級的嘛。
“這裏面又是什麼?”江殊月拿起花束旁邊那個好像是首飾盒的精緻禮盒,打開來一看,裏面是一條紅寶石項鏈,吊墜被切割成了心形,顏色濃郁猶如鴿血,在周圍鑲嵌的兩圈碎鑽的襯托下,心形紅寶石散發著奪目耀眼的光輝,令人移不開視線。
“好漂亮啊。”江殊月將項鏈從首飾盒裏拿出來放在掌心,對着窗外的陽光仔細欣賞,饒是她已經收藏了不少珠寶,還是忍不住讚歎,“這條項鏈有名字嗎?”
“HeartofFire。”藺敘白說。
“火焰之心?”江殊月將項鏈的鏈條繞在指尖,舉到藺敘白面前,歪着頭笑吟吟地問,“你送了我一顆燃燒的心臟,就是不知道這火是誰點燃的?”
藺敘白注視着吊墜,幽深的眸子裏彷彿有紅色火焰在跳動。
“為你而燃。”
江殊月很滿意自己聽到的答案,主動傾身過去親了一下藺敘白的唇,“謝謝,我很喜歡你送的禮物,我也給你準備了情人節禮物,不過要等到待會兒上了飛機才能給你。”
藺敘白饒有興趣地挑起眉梢,“這是有什麼講究?”
江殊月神神秘秘地抿唇微笑,“先不告訴你,等下你就知道了。”
司機將他們送到機場,等辦完值機手續上了飛機,江殊月卻仍舊沒有要把禮物拿出來意思。
藺敘白知道了江殊月給他準備了禮物,難免有所期待,等了一會兒終於按捺不住,提醒江殊月:“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江殊月認真地想了想,眉頭困惑地蹙起,“沒有吧,我還忘帶什麼了嗎?”
藺敘白端坐在座位上,面無表情地一字一頓道:“禮、物。”
“原來你是說這個,你很期待我要送你的禮物啊?”江殊月邊說還邊故意拍了拍隨身攜帶的手提包,“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等飛機起飛了我再給你。”
藺敘白嗤之以鼻,“故弄玄虛。”
江殊月只是撩了撩頭髮安靜聽着飛機即將起飛的廣播,沒多作解釋。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后,飛機終於起飛。
但藺敘白覺得小作精是在故意吊他胃口,可作為一個逼王之王,怎麼能被人一直吊著呢。
所以哪怕他心裏再好奇,也閉口不再多言禮物的事。
飛機進入平穩飛行中,江殊月先打開了窗戶上的遮陽板,低頭打開手提包,從包里拿出一捲紙,然後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旁邊正在閉目養神的藺敘白。
“想不想看我送你的禮物?”
藺敘白立即掀開眼皮,轉過頭,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江殊月,“什麼?”
江殊月深深看了眼藺敘白,轉過身背對着他將手裏的那捲紙慢慢打開。
原來是一幅油畫,畫上一共六個人,每個人都畫得五官分明,栩栩如生,藺敘白一眼便認出了畫上的人是他和江殊月,還有他們各自的父母。
畫中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溫暖和煦的笑容,就好像從來沒有人離開過一樣。
“這幅全家福是我親手畫的,這裏是離爸爸媽媽們最近的地方,你相不相信,他們現在肯定也在窗外看着我們。”江殊月將畫放在窗戶旁邊,望着窗外浩瀚無邊的雲層和天空輕聲地說著,“馬上過年了,我們一家人也要團圓啊。你喜不喜歡我送你的這個禮物?”
“很喜歡。”藺敘白眸光閃爍,沉默了少頃,伸手從背後抱住了江殊月,溫熱的唇貼在她耳畔說,“我愛他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