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一直到傍晚,藺敘白才從樓上下來,他左手有傷自然做不了飯,所以晚飯還是江殊月叫的外賣。
飯桌上,藺敘白說話的語氣還是平時那樣不咸不淡,看不出氣消沒消。
江殊月也鬱悶,明明昨晚兩人才互相表了白,藺敘白在她房間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睡著了才離開的。
怎麼今天相處起來卻好像和平時差不多也什麼變化呢,一點熱戀中的感覺都沒有。
食不知味地把飯吃完,江殊月把碗筷收拾好拿進廚房放到洗碗機里,剛從廚房出來就接到了邱芝華打來的電話。
在外旅遊的邱芝華也看到了藺敘白出車禍的新聞,着急的不行,火急火燎地訂了明天的機票說要回來照顧藺敘白。
江殊月告訴邱芝華藺敘白只是受了點輕傷,讓她不用擔心,難得出去玩一趟,玩盡興了再回來。
可邱芝華不願意,堅持一定明天就要回海城,長輩一番好心,江殊月也不忍再拒絕。
何況藺敘白手受傷做不了飯,天天叫外賣也不是個事兒,家裏的確需要一個阿姨來做飯。
和邱芝華通完電話回到客廳,藺敘白正坐在沙發上,解開了左手上的紗布,面前的茶几上擺着碘伏和紗布,看樣子是像換藥。
江殊月走過去幫他,語氣狀似隨意地提起邱芝華剛剛給她打電話的事。
“邱姨聽說你除了車禍,剛剛打電話給我說她明天回來。”
藺敘白淡淡道:“你沒跟她解釋我沒什麼大礙?”
江殊月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幫他在傷口上塗上碘伏消毒,“說了呀,老人家關心你嘛,一聽說你出了車禍,就急得跟什麼似的,剛才在電話里我聽她都快哭了。”
藺敘白用右手挑起一縷江殊月垂在臉頰旁的頭髮,用發尾故意在江殊月耳垂上掃了掃,“邱姨並不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長輩,她聽到我受傷尚且這麼心急如焚,你能理解我聽說你去見藺茹茹,還發生了那麼危險的事的心情?”
“我怎麼不了解,我聽到你出車禍的時候也很着急的啊。”江殊月耳朵怕癢,擋開藺敘白的手,瞪了藺敘白一眼,“給你換藥呢,你別搗亂。行,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背着你做危險的事,你也別一直念叨這件事了,哪裏像人家的男朋友,簡直像個嘮叨的老媽子。”
藺敘白眯了下眼,語氣危險地問:“你說誰是老媽子?”
江殊月故意搖頭擺腦,“誰是我男朋友誰就是咯。”
藺敘白見不得小作精這麼囂張,長臂一揮,直接把江殊月攔腰推倒,壓在了沙發上,江殊月想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可嘴角綳不住往上翹,尖叫連連:“你幹嘛呀!我紗布還沒包呢!你的手要是廢了可別賴我!”
正是要振夫綱的時候,手上這點小傷算什麼。
藺敘白居高臨下,表情嚴肅地俯視江殊月,糾正她,“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啊?什麼?我沒聽清誒。”江殊月裝傻,還故意在藺敘白胸.前一通亂抓,假意求饒,“你別這樣壓着我啊,你好重啊,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我不說你是老媽子了好吧?”
藺敘白雖然對這個回答不是特別滿意,但也明白這種事急不得,兩人畢竟現在也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藺敘白鬆開了江殊月,放她坐起來,江殊月拿起桌上的紗布繼續給他包紮。
等到包紮完傷口,江殊月背靠在沙發上,斜瞟着藺敘白,語氣似有些不舍地說:“等邱姨明天一回來,我們的二人世界也就結束了。”
藺敘白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剛才響了下,於是拿過來看信息,低着頭漫不經心地說:“等她回來,我也算對她老人家有了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江殊月狐疑地皺眉,想到某種可能性,失聲問道,“該不會邱姨出去旅遊,是你安排的吧?”
藺敘白抬眸乜她,悠悠道:“你倒也不算太笨。”
江殊月:“……!!!”這個老奸巨猾的心機狗!
“我說現在也不是節假日,邱姨怎麼忽然心血來潮要去旅遊,提前連個招呼也不跟我打,還一去就是這麼多天,原來都是你唆使的!”江殊月伸出食指在藺敘白胸口憤怒地戳戳戳表達不滿,“說,你還有什麼事情瞞我?今天給我一次性-交代清楚!”
藺敘白氣定神閑地挑起眉,“真想知道?”
江殊月毫不猶豫,“當然!”
“我讓邱姨收拾了一下三樓婚房。”
“這我已經知道了呀,還有……”江殊月嘴比腦子動得快,等她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連忙抿緊嘴唇,臉上轟的一下,遍佈起紅暈。
再看藺敘白,幽深的眼神像是黏在江殊月了身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語氣里含着若有似無的曖.昧,“已經知道了?那也做好心理準備了?”
江殊月面色緋紅,耳朵發燙,覺得再繼續跟藺敘白聊這個話題,她恐怕整個人都要被煮熟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我不跟你說了!”
說完便從沙發上起來,沖向樓梯,一路小跑回了房間。
江殊月背靠着房門,捂着胸口感受了一下心率180的跳動速度,媽耶,剛才藺敘白看她的那個眼神也太露骨了,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當然,她也不是沒想過會有這一天,但幻想終究只是幻想,比不上現實帶給人的悸動更大,剛剛光是和藺敘白對視,她都覺得呼吸困難,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只想逃離有他存在的地方。
等到平靜下來,江殊月忍不住又開始後悔。
太丟臉了,太沒用了,人家什麼都還沒做呢,就問你做沒做好心裏準備,你怎麼就緊張地跑了啊!
真是太沒出息了!
江殊月捂着臉在房裏轉了好幾圈,最後決定去洗個澡來轉移注意力。
洗完澡做完護膚,江殊月躺到床上拿出平板電腦刷劇,也不知道藺敘白在外面幹什麼,但經過剛才那麼丟人的事,她決定今晚不出房門半步,免得遇到藺敘白再被他調侃。
一集電視劇刷完,時間來到了晚上九點,江殊月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剛放下手,聽到外面有敲門聲。
家裏除了藺敘白也沒其他人,門沒鎖,但江殊月不想去開門面對藺敘白,便直接在床上問:“什麼事呀?”
“睡了沒?”
“沒呢。”
“那開個門。”
江殊月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門口安靜了好一會兒,忽地響起一聲輕笑,“怎麼,不敢見我?”
“……我有什麼不敢的?”江殊月被激發了好勝心,振振有詞地說,“我只是懶得下床去開門罷了!門沒鎖,你自己開門進來就是了。”
藺敘白打開了房門,他也洗完了澡,身上換了睡衣,開門后沒立即進來,像是怕嚇到江殊月一樣,只是抱着手臂倚在門口,遠遠望着床上的女孩。
“你找我什麼事啊?”江殊月被男人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口乾舌燥,忍不住先開口問。
藺敘白語氣淡淡,“今晚不需要我給你講故事了?”
江殊月乾笑兩聲,搖搖手說:“不、不需要了吧?每天都講,那也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藺敘白若有深意地說,“我也不是不收酬勞免費打工。”
江殊月偷偷咽了口口水:“……”酬勞?他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既然不想聽故事,那要不要去三樓看看?”藺敘白哪裏看不住來江殊月在緊張,那水盈盈的眼神既含着警惕又有少女的羞澀,看得他心癢難耐,更加要想逗她,“看邱姨佈置的房間你喜不喜歡。”
江殊月懵逼地眨眨眼,好吧,這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明示。
江殊月心裏隱含期待,但也想要表現得矜持一點,“我其實已經看過了,挺喜歡的。”
“是嗎?那我還沒看過,要不你帶我上去參觀一下?”藺敘白理所當然地提議道,並且不給江殊月拒絕的機會,“你是自己從床上下來,還是我抱你上去?”
江殊月臉又開始發燙,腹誹,男人在求偶的時候都這麼不要臉嗎?而且藺敘白明明就是想跟她睡,還非要裝逼說什麼帶她去參觀婚房,做人能不能簡單點!
“我不想去三樓,我認床,到新的環境睡不習慣。”江殊月懶得再跟藺敘白打啞謎,反正遲早都有這天,也犯不着矯情,於是卷着被子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另外半張床,又指了指旁邊的衣櫃,“那個柜子裏有枕頭,你去拿一個吧。”
看來小作精沒那麼害羞了,藺敘白便也不再繼續逗弄她,自己去柜子裏拿了枕頭,來到床邊,放好枕頭掀開被子一角,堂而皇之地躺到江殊月的床上。
“你睡相怎麼樣啊?”江殊月用手撐着下巴,有些擔憂地看着藺敘白,“我對睡眠環境的要求很高的,一點聲音就會睡不着,你會打呼磨牙說夢話嗎?喜不喜歡卷被子?”
大小姐哪裏只是對睡眠環境的要求高,在其他生活瑣事上也是吹毛求疵,嬌氣的厲害。
“不知道,”藺敘白用右手枕着頭,“我睡著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些毛病。”
江殊月眨眨眼,“那也沒人跟你說過嗎?”
藺敘白聞言眉梢抬了一下,轉過臉似笑非笑地問:“你在懷疑什麼?”
江殊月連忙擺手,一本正經地說:“你別誤會啊,我不是懷疑你什麼,就是你上大學住在學校里不是有室友嗎,你室友就沒跟你說過你打不打呼?”
藺敘白回憶了一下,“他們沒說過,倒是我經常半夜被他們的呼聲吵醒,你聽過大象叫嗎,和那個聲音差不多。”
江殊月想像了一下大象是怎麼叫的,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真的假的?那你也能睡得着?”
“習慣就好。”藺敘白輕描淡寫地說,“所以我對睡眠環境要求不高,不管你打呼磨牙還是說夢話,都不會影響我。”
江殊月輕哼了聲,“我才不會呢,我睡相好着呢。”
藺敘白幽幽問:“誰跟你說的?”
江殊月正要張口,忽然腦筋轉了一下,指着藺敘白嗤笑道:“你也在試探我是不是?真當我傻聽不懂?”
藺敘白轉過臉望着頂上的天花板,“如果你非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江殊月喉頭一梗:“……”你語氣那麼無辜幹什麼,難不成還冤枉你了!
江殊月拍拍手,掀開被子躺下來,雙手規規矩矩地平放在胸前,“行了,我們也別互相試探了,到底睡相怎麼樣,睡一晚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藺敘白表示贊同,“言之有理。”
江殊月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光,所以關了燈后,房間裏陷入了一片漆黑,看不見近在咫尺的彼此,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只聽呼吸還算均勻,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根本沒有一點睡意。
江殊月乖乖躺在屬於她的那半張床上,注意到旁邊一直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忍不住問:“你幹嘛一直翻身啊,睡不着?”
藺敘白又翻了個身,在黑暗中變成了面朝江殊月,啞聲道:“忘了告訴你,我睡覺有個習慣。”
“什麼?”
“必須得摟着點什麼才能睡着。”
“……”
江殊月緊張地在被子下面用指甲扣手心,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兩個成年男女又是彼此喜歡,躺在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她也當然知道藺敘白這麼說的意思,只是小女兒心思,害羞不敢回應,又有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她就像是一隻風箏,風箏的線在藺敘白手裏,牽連着她的心神,藺敘白只需要扯着線鬆鬆緊緊,就能讓她的心飄飄蕩蕩浮在雲端上,找不着落點。
藺敘白也是知道江殊月在害羞緊張,所以一直在極力忍耐,想給她適應的過程,不想直接暴露自己的欲.望嚇着她,畢竟她生來嬌氣,要是嚇壞了,還是得他來哄。
糾結了好一會兒,江殊月做完最後一個深呼吸,聲音微弱地問:“那……那你想摟什麼?”
藺敘白本來就不喜歡惺惺作態,鋪墊了這麼久也該夠了,便直接伸手攬過江殊月的腰將人摟入懷中,在女孩香香軟軟的臉頰上用力親了一下,“摟你。放心,只是睡覺,不會拿你怎麼樣。”
“真的嗎?”江殊月摟住男人勁瘦的窄腰,躺在他臂彎里仰起頭,眼裏亮着星星點點的光芒,一副天真懵懂的口吻,“哥哥不要騙我。”
藺敘白本來真的沒想拿她怎麼樣,可忽然聽到江殊月喊自己“哥哥”,這兩個字就像是開啟男人藏在心中的獸籠的開關,放出了關在裏面的猛獸。
黑暗中,可以清晰聽到男人吞咽口水的聲音,也能想像出喉結吞咽時性.感的樣子。
“小、作、精。”藺敘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三個字,像是要懲罰江殊月故意撩撥他,狠狠掐着江殊月的下巴,不給她逃避的機會,動作粗暴地吻住了她的唇。
江殊月也沒想到只是叫了藺敘白一聲“哥哥”皮了一下,男人的反應就這麼大。
只感覺男人的舌尖霸道地在她口腔中不停地掃蕩,奪走了她全部的呼吸,直到肺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終於忍不住悶哼出聲。
藺敘白聽到了后,動作也溫柔下來,鬆開了江殊月的下巴讓她得以喘息,改成埋首在女孩的頭側,密集的吻流連在女孩的脖頸和耳垂間。
當意識到再下去事情可能會發展地不可收拾,藺敘白匆忙抬起頭從江殊月身上離開,轉身掀開被子,似乎是想下床。
江殊月本來覺得置身在火爐旁,忽然身上一涼,眨了眨迷離的水眸,不解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問:“你要去哪兒?”
“浴室,你先睡。”
江殊月奇怪地問:“幹嘛去浴室啊?”
藺敘白走到床邊,俯身揉了揉江殊月的頭,剋制地說:“沒準備東西,今天不合適。”
江殊月愣了兩年,聽懂了藺敘白的意思,咬了下嘴唇,聲若蚊蚋地說:“我有。”
藺敘白沒聽清,“什麼?”
江殊月拉起被子蓋住下半張臉,瓮聲瓮氣地說:“你要的東西,我有,就在床頭的柜子裏。”
藺敘白開燈,將信將疑地打開了床頭櫃,最後在兩本書的下面翻到了那一小盒大紅色包裝的001,斂眉看着床上的江殊月問:“哪兒來的?”
江殊月害羞地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說:“是……是薇薇硬塞給我的……說以備不時之需。”
藺敘白倏然勾唇,目光沉沉攫住已經縮進被窩裏的江殊月,嗓音變得前所未有的沙啞起來,“你那閨蜜,倒是個機靈人,等什麼時候她和賀易明結婚,我給她包個大的。”
…………
001一盒只有三個。
用第一個的時候,江殊月感覺自己都快要痛暈過去,平常被針刺到手都要矯情地流兩滴眼淚的嬌氣包,現在眼淚更是流得洶湧不止,哭哭啼啼地要藺敘白停下來。
可藺敘白在這時候卻一點兒不知道憐香惜玉。
這個會無條件縱着她寵着她的男人忽然像變了個人,對她的痛呼置若罔聞,只知道沒完沒了地掠奪索取,好像被完全激發出了獸性的那一面。
好在,真正痛苦的時間也不長,接下來江殊月又被帶進到了一種完全陌生的體驗中。
眼淚還是沒停止過流,朦朧的燈光下,女孩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但這時候的眼淚不會引起男人的心疼,反而是情到濃時的催化劑,藺敘白只想把她再欺負得狠點,在她身上永遠烙印下屬於自己的痕迹。
房間裏開着地暖,外面是風刀霜劍,裏面溫暖如春。
兩人最後都出了一身汗,連床單也被打濕,透明的汗液混合著點點暗紅,泥濘不堪。
第二個是在藺敘白抱江殊月去浴室洗澡的時候用掉的。
剛嘗到甜頭的男人,不過才偃旗息鼓了一會兒,便又蠢蠢欲動。
在浴室明亮如晝的燈光下,從花灑里湧出的無數溫暖的細流灑在兩人身上,被水蒸汽瀰漫的玻璃門上映出兩個交疊在一起難捨難分的身影。
從浴室出來,江殊月已經體力盡失,任由藺敘白替她擦乾身體穿上睡衣,抱着她回了他的房間。
這時候也沒認床的毛病了,一沾上枕頭,江殊月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江殊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到周圍的氣息不是她卧室里的味道。
昨晚混亂的記憶回歸大腦,那些活色生香的畫面在眼前一幕幕走馬燈似的閃過,江殊月不禁害羞地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裏。
“醒了?”
腦後傳來藺敘白低沉的聲音,同時有隻手拉下了她蒙在頭上的被子。
江殊月翻過身,看見藺敘白側躺在那兒,睡衣領口微敞,單手撐着頭,英俊的側臉輪廓如刀刻斧鑿般稜角分明,深邃的褐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好像一直在等她醒過來。
江殊月小聲問:“現在幾點了?”
“十點半。”
江殊月驚訝,“都已經十點半了你還沒起?不用上班嗎?”
“不上,今天在家陪老婆。”藺敘白摸了摸江殊月的臉,“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江殊月不好意思地垂下目光,“沒有,還好吧。”
藺敘白手往下移,挑起她的下巴不讓她把頭低下去,執着於要看清她的表情,“認識十幾年也沒見你害羞過,這兩天怎麼動不動就臉紅?”
還敢說呢!也不知道是誰昨晚逼着她在浴室里做各種羞羞的事。
更過分的是,還逼着她一會兒叫他哥哥一會兒又叫老公,要不然她怎麼會覺得現在沒臉面對他?
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誰害羞了,我這是熱的。”江殊月嘴硬不肯承認。
藺敘白饒有興趣地低下頭,目光專註地望着江殊月的臉,好像在研究她到底是因為害羞臉紅,還是因為熱了才臉紅。
江殊月受不了這樣近距離的對視,剛伸出手想推開男人,藺敘白這時候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本來只是想淺嘗輒止,可隨着輾轉加深,早安吻漸漸變了味。
於是在冬日陽光最燦爛的時候,在藺敘白的卧室,他們用完了第三個001。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身旁沒了藺敘白的身影,應該已經起床下樓了。
從昨晚到現在,耗費了那麼多體力,卻還沒進過食,江殊月感覺到胃在發出抗議,於是掀開被子下床。
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大.腿根部的酸軟感,慢慢走出房間先回她自己的房間洗漱換衣服,然後下了樓。
藺敘白正在客廳里和人打電話,注意到樓梯上有動靜,回頭看了眼注意到江殊月走路姿勢有異,和電話里的人匆匆講了兩句便掛了電話,大步走過去扶住江殊月。
“腿不舒服?”
“沒事,就是有點酸。”江殊月搖搖頭,“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呢?”
“律師。”藺敘白沉着地說,“律師告訴我,警察局已經對我那起車禍立案調查,當年幫藺剛做假賬的會計也已經投案自首,警方很快就要批捕藺剛。”
“真的?那太好了!”江殊月高興地抱住了藺敘白,“希望這件事能夠儘快調查清楚,也就可以告慰你爸爸媽媽的在天之靈了。”
“是啊。”藺敘白拍拍江殊月的後背,忽然提議,“你想不想見見他們?”
江殊月略感詫異,藺敘白自從來了江家以後,就鮮少跟人提及自己的父母,江殊月甚至都不知道他父母的墓地在哪裏。
江殊月離開藺敘白的懷抱,抬頭望着男人問:“是去墓地嗎?要不要準備什麼?”
藺敘白搖頭,“不去墓地,去我家。”
江殊月不明所以,“你家?”
藺敘白淡淡笑了下,沒有解釋,拉着江殊月的手走向餐廳,“餓不餓?先吃飯,吃完了我帶你去。”
兩人吃了點東西填飽兔子,然後藺敘白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帶江殊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小區。
這裏也是一處高檔小區,不過小區的年代應該已經有些久了,並不是近些年新開發的。
藺敘白停好車,帶江殊月乘電梯來到一扇還貼着春聯的大門前,在門上輸入密碼后打開了房門,領着江殊月進了屋子。
房子很大,大概有兩百多平方,窗明几淨,纖塵不染,家電齊全,但不像平時有人住的樣子,因為在這裏感覺不到人氣,而且裝修風格已經過了時,大概是十幾年前流行的風格。
空蕩蕩的房子裏,因為久無人住,到處好像都冷冰冰的,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悲涼之氣。
藺敘白牽着江殊月的手帶她四處參觀了一下,一一介紹道:“這裏是我小時候的家,後來為了還債,我媽把房子賣了,兩年前我又重新把它買了回來。這間是我以前的卧室,架子上都是我小時候玩的玩具,還有上學時候獲得的獎狀獎盃。”
江殊月好奇過去看了看,“小學時候的獎狀你也留着呢?”
藺敘白淡聲說:“我媽雖然賣了房子,但她把這些東西都帶走了,哪怕那時候我們母子擠在一間十幾平的出租屋裏,她也沒丟掉。”
“你.媽媽一定很愛你,只是因為承受了太多壓力,所以才會想不開走上了絕路。”江殊月眼眶忍不住有些濕潤,心裏一陣陣揪緊發疼,輕聲安慰藺敘白道,“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我還很小,我已經沒有和她相處的記憶了,只有通過照片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但我知道她也一定是很愛我的。世上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所以我們以後都要好好的,讓她們在天上可以安心。”
“我知道,我從來沒有怪過她。”藺敘白抬手溫柔地抹去江殊月眼角流出來的眼淚,“別哭,我帶你去看看我爸爸媽媽。”
藺敘白領着江殊月又進了一間卧室,這應該是他父母以前住的房間,房間裏擺着許多相框,有藺敘白父母單獨的照片,也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難怪藺敘白的相貌如此出眾,因為他遺傳了他父母長相上的所以優點,尤其是藺敘白的母親,五官靚麗,身材姣好,是個明艷照人的大美人。
藺敘白的父母都已經去世,這些照片大都是他們的遺照,但江殊月一點兒也不覺得這裏陰森,因為他們都是藺敘白的親人,也就是她的親人,看着藺敘白父母的音容笑貌,她只覺得親切。
“爸媽,我帶滿滿來看你們,她是你們的兒媳婦,我們過得很幸福。”藺敘白拿起一個相框,用一塊白布仔細地擦拭着玻璃,堅毅的目光落在照片中人的臉上,“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警方已經批捕了藺剛,我們家當年蒙受的冤屈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他這輩子都別想在我手裏翻身。你們的在天之靈如果知道,可以瞑目了。”
江殊月靜靜站在一旁聽着藺敘白和他父母說話,等他把話說完後身上輕輕扯了扯藺敘白的袖子,“我能不能帶一張你爸爸媽媽的照片回家?這裏是你以前的家,但我們平時都不住這裏,不如把爸爸媽媽接到我們現在的家去,這樣我們一家就團圓了,你覺得可以嗎?”
“好。”藺敘白點頭,一隻手捧着放着他父母合照的相框,另一隻手攬過江殊月的肩膀緊緊抱住她,沙啞的嗓音微微顫抖着道,“我們一家人,以後永遠在一起,相親相愛,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