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誓山盟皆繾綣(六)
羅畔影不過是自己覺得自己實力很不俗。
如今池若星有了靈玉劍相助,對上她根本毫無壓力。
顧景塵和易陽拍拍手,便站到了一邊,將這半空中的好位置留出來給她們鬥法。
羅畔影的臉色僵了僵:這三人到底知不知道怎麼鬥法呀,這半空中怎麼打?
池若星看出了羅畔影心中所想,不屑地撇了撇嘴:敵人要取你性命的時候,難道還會讓你安安穩穩落了地,打開防禦罩再擺好長輩給的陣法嗎?
於是池若星並未理會太多,抬起手腕一個法術就衝著羅畔影去了。
然而羅畔影的表現卻讓池若星有些意外。
池若星是知道羅畔影鬥法經驗不足的,可此時的羅畔影卻並未怨天尤人,反而迅速冷靜下來,小心應對池若星接連放過去的法術,甚至還趁着空隙也打了幾個法術回來。
羅畔影的表現顧景塵看在眼裏也暗暗點頭。
只有被她騷擾多日的易陽,翻着白眼站在一旁,時不時用鼻子出氣。
既然對手這樣認真,池若星也自然應當尊重她。
隨即池若星收起了敵對的心思,換上了考察的心態。
自己此時雖然修為比她高出一小截,但她身上寶貝可帶了不少,只要自己不丟什麼大殺招,與她過上幾個回合沒有問題。
羅畔影正全神貫注的應對鬥法,哪裏能發現這許多,也就沒能及時感知到,對面這位池若星放出法術路子,與宗門考核時的戰鬥陣法異曲同工。
這一通亂放的法術,把羅畔影累得呼哧帶喘。
池若星在心中暗自盤算,一波考核差不多結束之後,操縱着羅畔影身周的靈力同時爆開。
同時立即放開了全身的威壓,用法術將羅畔影的身形和靈力完全禁錮住。
之後,她閃身來到羅畔影的身邊,自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將刀尖抵在了羅畔影的頸間。
此時的羅畔影體力已經幾乎耗盡,又被周身靈力爆炸給嚇了一跳,如今又被人挾持着性命,雖有心反抗,卻也無能為力。
“我認輸。”羅畔影人不敢動,聲音還算鎮定。
池若星抬抬手:“把我的朋友交出來。”
羅畔影無法動彈,值得斜了眼睛看向池若星:“我不能動,怎麼拿?”
池若星將手上的匕首向她脖子上用力頂了頂:“別耍花招。”
隨後就將控制羅畔影身形的法術解開了一些。
羅畔影勾勾手指,發現自己能動了,可偏偏每動一下都要花費巨大的氣力,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仍是被對方控制着的。
羅畔影方才一番鬥法已然輸了,此時也收起了輕慢的情緒,而是在心中細細計較。
眼前這個池若星無論是在修為,還是對靈力的把控、使用上都勝過自己不少。
自己和她對上實在是有些划不來。
從前只聽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本以為在這個沒有道法的世界,自己便是山外的山、人外的人。
到底這山水無有窮盡之時,自己今日也算是踢在了鐵板上。
好在對方似乎並不打算真的要了自己的小命,不然今天便要交代在了這裏。
羅畔影哪裏還敢有什麼別的心思,她不能運用靈力,只好強忍着嫌棄從靈獸袋中提溜着兩隻老鼠的尾巴,釋放了“人質”。
池若星三人“拿”着耗子立即就遁走了。
羅畔影愣在當場,她連那三人的遁光都沒看清,人家就走沒影了。
看來,這三人的修為比她想像中還要再高出一些。
池若星離開之後,羅畔影身上那些禁錮的法術也就都解開了。
羅畔影扶着一棵老樹活動骨頭,關節咔咔直響,臉上呲牙咧嘴。
羅畔影高低是個宗門裏的大小姐,“知難而退”這個詞在她眼裏不過四個字而已。
此時的她想的並不是今後躲着池若星走,而是琢磨着應該做點什麼,讓池若星也瞧瞧她的實力。
不得不說,實在是孩子氣得緊。
還好除了她自己,並沒有旁人知曉。
池若星三人這邊帶着兩隻昏迷的“耗子”回到了攝政王府。
把兩隻小耗子放在門口的地上又剛把門關好,池若星就扔了一個茶杯,砸在了易陽身上。
易陽不解地抱着腦袋竄到一邊:“怎麼了,你打我做什麼?”
顧景塵笑而不語。
池若星沒個好氣:“拿耗子是你該乾的事,你怎麼眼裏沒活兒?”
說罷池若星很是嫌棄地用清潔術一遍又一遍地在手上洗刷。
易陽皮笑肉不笑地抬了抬嘴角:“我這不是怕自己一順嘴,讓你損失了兩位好友嘛。”
易陽知道,他這話一出十有八九又要被砸,早已經抄起桌上的茶盤擋着腦袋當盾牌使。
哪知道池若星卻點了點頭:“也對,還是我自己拿着放心。”
顧景塵一邊無聲地笑,一邊把臉扭向另一邊。
兩隻小耗子並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若非池若星有內視術,幾乎看不出生死。
池若星本想自己給他們渡些靈力,可方才鬥法損耗並不少,於是她衝著易陽一抬下巴:“你來,把你那閃耀的燈球拿出來用用。”
易陽自然是不情願:“我一個大貓,他倆可是耗子,我和他倆的關係是天敵。我沒拿他倆一鼠三吃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竟然讓我救他倆?”
池若星微微一笑:“噢,現在是將軍了,我托你辦點事兒也不好使了。”
轉而池若星又對着顧景塵說:“俗話說得好‘成家立業’,是說先成家再立業,這位已經封了將軍,業已經立下了,這家成不成看來是無所謂了。”
顧景塵也跟着落井下石,含情脈脈的望着池若星:“我就不一樣,什麼朝堂什麼政務,在我心中都不如我娘子重要。”
易陽那邊已經撇着嘴祭出了“燈球”,現在正五彩繽紛地在兩隻老鼠的肚皮上轉呢。
池若星看見之後,坐到了顧景塵身邊,倒了兩杯茶,端給了顧景塵一杯:“官人,咱們以茶代酒干一杯,這‘燈球’夜裏更加閃耀奪目,改天咱們晚上玩一玩。”
易陽專心治鼠,卻還是忍不住翻了白眼:“什麼‘燈球’?這是我的內丹!”
顧景塵已經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都笑疼了,給池若星傳音:“他這個內丹看起來為什麼這麼不正經?”
感謝訂閱的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