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卧暖閣(六)

忠勇侯府卧暖閣(六)

隨着丁小娘被鬼差帶走,蘭苕腿上的紅腫也在頃刻間消退。

易陽把蘭苕和蘇晴舟送到暖閣。

此時暖閣里雖然已沒有丁小娘的那番血肉模糊景象,但桌椅還是有一些磕碰損耗。

蘇晴舟左看看右看看,然後道:“這地方遭了賊,不能再住了。”

然後又對着易陽說:“你那千雲,要不就讓小賊嚇得一命嗚呼了吧?”

之後蘇晴舟拉着池若星的手就要往外走,一邊回頭:“采霜蘭苕,收拾收拾東西上我那住一晚去。”

池若星見她難得一板正經,有心逗逗她,站在原地不肯挪動:“噢?不想聽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麼?”

“哎呀,還聽什麼呀,嚇都嚇死了。”蘇晴舟用力把池若星往外拽,“你陪我住幾天,我真是有些怕。”

采霜和蘭苕見郡主已經跟着蘇姑娘出了門,急忙去拿貼身要用的物什。

打開那幾隻箱子,才看見裏面的玉擺件已經碎了兩件。

她倆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急得要命。

王爺的賞賜之物,何等要緊,郡主娘娘還沒瞧見過就已經壞了,她們難辭其咎。

這一晚上過得着實不太平,等到池若星和蘇晴舟安穩地躺在床上時,夜色已經有些淡了。

池若星這一晚上極其勞累,困得睜不開眼,可蘇晴舟還是絮絮叨叨地拉着她聊天。

“表妹,你說那個丁小娘,是不是死在暖閣里的?”

“表妹,是不是妖也同人一樣有感情的?”

“表妹,為什麼鬼會害人,妖會救人?”

“表妹,……”

池若星已經聽不清蘇晴舟後面還說了些什麼了。

睡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就有女使進屋來,將兩人叫醒了。

之前她們是悄悄回來的,沒有驚動屋裏的女使。

那女使猛地看見床上有兩個人,嚇得夠嗆。

還以為自家姑娘也學着那池錦月做出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蘇晴舟半眯着眼睛坐在床上,由着女使給她套衣裳。

池若星被采霜拉了兩把,還是沒能坐起來。

采霜急得眉毛都揪在一起了,這要是在自己屋裏,醒不過來也便醒不過來吧。

偏偏這旁邊蘇家的女使們正看着呢,堂堂一個郡主,豈不是鬧了笑話。

“郡主,咱們先去侯爺夫人那裏請了安,再回來睡吧。今日是第一天請安啊。”

“郡主,起來吧!咱得敬重長輩!”

采霜好說歹說,池若星終於被拉起來了,靠着床頭的柱子,閉着眼睛。

彩霜趕緊給蘭苕使了眼色,兩人手腳麻利的給池若星穿好衣服。

沒想到兩人還在梳洗,姚大娘子就已經到了。

看見睡眼惺忪的兩個人都坐在這裏梳頭,姚大娘子愣了愣便笑出聲來:“兩個小姐妹定是徹夜長談了吧?”

蘇晴舟還困着:“什麼呀母親,昨夜暖閣遭了賊,嚇着表妹了。”

姚大娘子一聽,嚇了一大跳:“啊?怎地沒人來報我。”

池若星在聽見蘇晴舟說昨晚的事情時就清醒了過來:“舅母,不打緊的。蘭苕是王爺給的人。”

說完池若星還衝着姚大娘子投去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姚大娘子遣去四下的女使,在池若星身邊小聲問:“難道是昨日早晨池家的事引來的?”

池若星故作神秘:“如若不然,為何就盯着我來,你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蘭苕這時上前來行禮:“還請侯夫人恕罪,來人雖武功不及我,但我雙拳難敵四手,雖重創,但還是讓他們跑了。”

池若星趕忙接話:“蘭苕你莫要自責,那些人本就是刀口討生活的殺手,性命早就不在自己手上,你又要顧及我的安危,如何能與他們相敵。”

說罷,池若星又笑着衝著姚大娘子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受傷。

姚大娘子拉着池若星看來看去,又對蘭苕說:“蘭苕姑娘辛苦了,到底是沒傷到郡主,要不然,可真是無法交代了。”

蘭苕笑道:“侯夫人客氣了。保護郡主是奴婢的職責所在。昨夜的事情,奴婢也會將實情稟明王爺,不會讓侯府平白受累。”

梳洗之後,一行人去正院用早飯。

飯畢,姚大娘子去暖閣那邊收拾,蘇晴舟說要帶着池若星再選一處安頓。

池若星搖搖頭,“咱們還是先想個辦法,去給你哥哥調養身子吧。”

“這還不簡單?”蘇晴舟笑着引路,“走,咱們去嫂嫂那裏坐一坐。”

路上,采霜顫顫巍巍地把昨晚玉擺件碎了的事情悄悄說了。

池若星點點頭:“這也是沒有辦法,就算我的吧。”

“啊?”采霜似是不大明白。

池若星笑道:“那玉擺件是我失手打碎的,與旁人不相干。”

反正,本來也差不多嘛。

采霜卻不知道這一層,心裏已將池若星誇上了天。

一進了韋氏的院子,就聞見濃濃的藥味。

蘇晴舟小聲道:“我哥哥嫂嫂身子都不大好,所以母親免了她晨昏定省。”

池若星進了屋,韋氏才剛放下藥碗。

昨夜蘇廉靖是在外書房睡的,今晨這院裏可不就只有她一個人。

“妹妹們來了。我這個做嫂嫂的真是羞愧,身子不好,沒能和妹妹們一起用早飯。”

池若星笑着拉上韋氏的手,“表嫂客氣了。我也是吃過飯了,就來看看你。沒打擾你吧?”

三人坐下說話。

沒聊幾句,蘇晴舟就把話題引到了調養身子上面。

還說了池若星是得到攝政王誇讚的好醫術。

池若星看見韋氏眼睛一亮。

“我這身子病也就病了,只是你哥他可是上陣殺敵的將軍,卻也一年比一年病弱。”

韋氏說到這裏,眼圈也紅了。

池若星心中已有了猜測。

方才摸了韋氏的手骨,她不是個底子差從小吃藥的身子。

怎會成婚之後就如此衰弱?

思索再三,池若星還是相問:“表嫂,有句話,說來也是僭越,但表妹不得不說。”

韋氏示意女使們都下去,才點頭道:“郡主請講。”

“蘇家最重視的就是開枝散葉,表哥是嫡長子,從小做繼人培養,斷不會選了個身子病弱不好生養的媳婦。”

池若星一邊說,一邊又拉過韋氏的手。

“表嫂在娘家時,定然不會這般湯藥不斷。”

蘇晴舟騰的一下站起來:“侯府有人害我哥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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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找攝政王妃打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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