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群臣反對賜封
冬月的雪,刮在臉上如一把利刃。
窗戶吹進來的寒風讓屋內的溫度驟降。溫伯懿替她裹上一層夾襖放在床上休息。
他煮了粥喂她,連着折騰了幾次早就精疲力盡。此刻,她哪裏還有什麼胃口喝粥,胃中翻湧剛喂進去的一點白粥就被吐了出來。
她皺了皺眉,咬緊牙關不肯吃,溫伯懿強硬的掰開她的嘴,一勺一勺往裏灌。
“你滾!”
“滾啊!”
解還休怒指門口讓他滾出去,現在她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只能虛弱的擠出幾個聽似兇狠的字眼。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
溫伯懿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他眼中怒火中燒下一秒就能將她燃成灰燼。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
她放下身段求他聽自己解釋,在他面前自己不會自稱“朕”,而他,從一開始就用這樣暴虐的手段欺辱自己,這與野獸何異。
“我回來了,你休想再上其他男人的床!”
他的佔有欲接近痴狂,他喜歡上的東西不能被任何人染指。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解還休字字珠璣要了他的命,雙眼猩紅佈滿血絲。
“你大可以試試。”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握緊的雙拳砸在床沿上,木頭斷裂的聲音甚是清脆。
解還休閉上雙眼,胸口劇烈起伏,她體內的毒似乎快要抑制不住了,排山倒海的壓到胸膛。
“噗!”
血濺三尺,溫熱的灑在他臉上。
溫伯懿瞬間慌了神,他不過是話說的重了些,想要她廢了後宮,她竟然!
“阿暖!”
出於本能,他喚出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名字。
血源源不斷的從口中冒出,充斥着整個鼻腔和口腔,血太多,解還休使勁往下咽想要吞進去,奈何卻越來越急促。
“阿暖!阿暖你怎麼了?!”
鮮艷的血漸漸的變成了黑色,這明顯是被人下了毒。
“阿暖,你堅持住,我帶你回宮!”
解還休伸出手死死抓住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搖頭。
“不……不回去。”
她虛弱的指了指自己的披風,披風裏面有一夾層,裏面裝着銀針。
每每胸悶氣短頭昏腦脹時,她都是自己為自己施針,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經過這麼一刺激,毒素在她體內完全爆發了。
司馬夜白等人在城牆上等到天黑也不見他們回來,還要封鎖消息說陛下已經回宮了。
解玉柔快馬加鞭趕往驛館,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將兩人帶回來。
漆黑的夜空下,烏桕花如點點繁星開在小院,司馬夜白坐在石凳上出神。
陛下的正夫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竟然還要陛下親自去接。
“夜白。”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林長風。
“兄長。”
這一聲“兄長”怎麼聽着就很彆扭,雖說他的確是大他兩歲,這後宮以兄長相稱確實奇怪。
“有心事睡不着?”
“你也是么。”
司馬夜白反問他,入宮以來,他鮮少看見林長風,聽說這林長風性子寡淡,整日裏只會在小院裏鑽研他那些沒用的經文醫書,像個透明人似的。
“陛下沒來你的小院?”
聽聞今日陛下接了溫將軍回宮,卻不見在正殿受封,大臣們也只見到了楊朔將軍帶回來的中宮諭令而退了朝。
既是這樣,陛下定然還沒有回來。
“陛下今晚定是和王夫在一起,怎會來我這小院。”
司馬夜白看着他滿眼都是精打細算,心眼子甚多,不想再和他繼續閑聊下去,再說上兩三句話,自己的老底都被他揭了去。
“也是。是我想的不周到。”
林長風挽着衣袖笑了笑,自顧自的掌燈走了,隨行的連一個宮人都沒有。
司馬夜白自然是睡不着的,心中將所有情節都猜了個遍,更想知道這溫伯懿到底是怎樣的人,一人一馬就能馳騁天下,這樣的烈性男人,甘心與其他男人共侍一女?
臨走前父親交代自己的事情當真能完成嗎?他們司馬家的舊案當真能翻案重審嗎?
越想越亂,索性盤腿坐在石凳上任憑風雪給自己冷靜冷靜。
解還休未歸的事情私下已經傳開了。
盯着這件事情的不僅僅只有後宮,更多的是世家。
安國公府燈火通明,大雪紛飛也沒有將那明亮的燈火蓋住半分。
“父親,陛下……”
安國公一個眼神殺過去,他知道他這兒子心裏還未死心。
“子桑,你若想安國公府長長久久,儘早斷了你那邪念。”
安子桑被免死罪已經是聖上莫大的恩澤,若安國公府還不好好效力,換來的就是那日朝堂上的景象。
“如今是大宣王朝,不是那豎子說反就反,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好好在家給我待着,說不定哪天聖上念着你父親的好,給你個一官半職那是最好的出路。”
安子桑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他現在沒有任何決定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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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那些畫像看了可有中意的女子?”
現在想讓安子桑能翻身,僅僅靠他這國公府的身份還不行,還得尋個有實力的親家。
“全憑父親決定,兒子都聽父親的。”
他倒是說了一句乖巧話。
“為父瞧着那戶部侍郎家的千金就不錯,有機會你倆私底下見一面,合適的話就定下來。”
“是。”
何須見一面,既然都這樣說了,想必兩方已經達成了共同目的。
他安子桑怎會甘心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生呢。
破曉劃過黎明……
刺眼的陽光照在琉璃瓦上,皚皚白雪漸漸在溫暖的光中化成雪水滴落在白玉龍紋長階上。
群臣們今日的眼睛雪亮的盯着那九龍寶座,心中各有所想。
算着時間,馬上就要開朝了,還不見解還休的貼身太監出來,想必今日真的不會早朝了。
下面唏噓一片,小聲議論着。
“陛下到——”
一聲嘹亮的呼聲響徹整個大殿,群臣立刻正衣襟禮冠,手持白玉牌恭恭敬敬的站好,換上嚴肅的表情等待聖駕。
解還休從屏風后踏出一步,攜帶者一股風雪之氣穩穩落在九龍寶座上。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解還休將體內僅存不多的內力穩住,清了清嗓子看着台下跪着的群臣,努力抬了抬手。
“眾卿平身。”
……
“眾卿可有事要奏?”
解還休看着下面烏央央的的一片,只覺得頭暈目眩。
“既如此,朕有一事。”
聽到此,群臣都齊刷刷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