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青陽城,我回來了
整整一日的修鍊,周晨沒有一刻的休息,一直在承受雷霆之力的淬鍊,每一道雷霆的轟擊都讓他痛不欲生,但每一道雷霆的淬鍊都讓他的七轉雷龍體更強一分。
周晨沒有一絲放棄的念頭,他此時此刻無比的渴望着強大的實力,這一片天地,雖然強行對他施放了一道詛咒,但是同樣讓他得到了許多機遇,九天混元珠、天階功法荒天決,天階刀技滅世焚天斬,重瞳血脈,這每一件都是震古爍今之物,如果擁有這如此頂尖的資源,還不能讓他成為世間巔峰之人,那一定是自己努力的不夠。
周晨從雷區走出,七轉雷龍體成功練到了二層,周晨感受着經脈與骨骼中源源不斷湧出的力量,此刻他覺得自己不用動任何其他力量,光是憑藉肉身就能一拳打爆一名築基境巔峰的強者,但此時的周晨簡直慘不忍睹,全身上下焦黑一片,到處是傷口和血痂,衣袍完全衣不蔽體,雙瞳佈滿了血絲。
周晨看着自己的身體,皮膚上的淡淡瑩光比之前的更明亮了一些,手掌一握,感受到自己的骨頭和靜脈都更加堅韌了,力量爆棚。
“是時候離開了。”周晨望向遠處,口中輕聲呢喃道。
雲舟停靠在雷雲城三日了,周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趕的上,隨即喚出了小黑,直接奔向雷雲城。
這幾日,小黑的變化也不小,身軀最大的時候已經有數丈高,身上的黑色斑紋也更深邃了,下顎長出了一對尖銳的巨齒,這是黑炎虎進入四階妖獸的標誌,此時的小黑已經相當於築基境初期的境界,都快趕上周晨了,周晨很羨慕小黑,啥都不用干,光在九天混元珠內睡覺就能提升。
雷雲城,
雲舟渡口處,
雲老站在雲舟的下方,不停的在原地徘徊,顯得十分的焦急不安,突然,遠處一個黑點迅速的在接近,雲老定睛一看,這是一人一獸在急速的奔跑,一隻白底黑紋的龐大妖獸,上面坐了個黑皮膚黑衣袍的怪人,頭髮蓬起,看上去怪異無比。
雲老是沒見過小黑,一隻四階妖獸上坐了個人,朝着雲舟跑來,這一幕看的他有點發愣。
“雲老,我沒錯過雲舟吧。”那名怪異男子騎着妖獸跑到雲老面前。
雲老神色一怔,看着那名黑皮膚男子,覺得有點眼熟。
“周公子?”雲老試探性的問了句。
“嗯,是我。”周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總算是沒有錯過雲舟。
雲老表情有些懵,前幾日的那位氣宇軒昂的少年,此刻竟然是這副邋遢的怪異模樣。
“沒,一直在等你呢,周公子,我們趕緊上雲舟吧。”
周晨點點頭,讓小黑縮小站在身旁,跟隨着雲老登上了雲舟。
一炷香之後,洗漱完畢的周晨站在雲舟甲板上,看着周圍的群山疾掠而過,腦海中浮現周鎮的樣子,再過不久就能見到祖父了,周晨心中頗為感慨。。
離到達青陽城還有兩日的時間,周晨心神進入九天混元珠內,他要煉製一些丹藥,治療周鎮身上的一些隱疾,這些隱疾讓周鎮的境界多年未能進步,在周晨離開周家的時候,周鎮就是一位築基境大圓滿的強者了,其實周鎮的天賦不算差,四十多歲便踏入了築基境大圓滿,只是後來,周家落寞,資源不足,加上身上的隱疾影響,讓他遲遲不能再突破。
…
周家大院,
此時大堂中圍滿了人,這些人都是周家主要的高層人物,每個人臉上都很陰沉,地上躺着三名青年,氣息萎靡,嘴角溢着鮮血,身上都被殷紅鮮血沾滿了衣袍,手腳骨骼都扭曲了,一位老者正在查看着他們的傷勢。
“老三,他們如何?”開口詢問的正是周家家主周鎮,此時他的臉上充滿了凝重之色。
“錦城骨骼經脈盡斷,恐怕以後……”三長老眼眶濕潤,雙目中充滿了憤怒,雙拳緊握,微微的顫抖。
周錦城是三長老的兒子,今年三十五歲,是築基境大成的境界,在這青陽城也算是一位實力強大的修士,主要負責護送周家玄鐵礦的運輸。
“是何人出的手?”周鎮拍了拍二長老的肩膀安慰,面向一位同行的侍衛問道。
“是陸家的陸川和陸海兩兄弟。”一位侍衛拱手說道。
“陸家欺人太甚,這麼多年與我周家暗中作對也就罷了,現在竟敢直接傷我周家子弟。”
“家主,陸家人說,這是為周晨少主在天元宗闖的禍收點利息。”那名侍衛又說道。
“晨兒?這件事和晨兒有什麼關係?”周鎮有些疑惑,周晨已經去天元宗兩年了,而且天元宗距離青雲城數千公里,怎麼會與陸家有什麼恩怨。
“據陸家人所說,晨兒在天元宗廢了陸家的陸飛羽,斬殺了趙家的趙無極,林家的林無涯和邢家的邢無天。”此時,一直在旁不開口的二長老周凌說道。
“什麼?你是說晨兒他一個人殺了他們那麼多人?”周鎮臉色一變,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他自然是知道周晨的實力的,不可能做得到如此。
“據說是在外門的比武擂台上,雙方都是簽訂了生死狀。”二長老面無表情的說道。
“既然簽訂了生死狀,擂台比試生死自然是各安天命,為何還要找我周家麻煩?”周鎮有些惱怒的說道。
“其他三家並未說什麼,但這陸家的陸飛羽並未簽訂生死狀,而是在混戰中被晨兒踢碎了丹田,廢掉了雙腿,而且還打成了神志不清,所以這陸家要報復。”
“晨兒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據我所知,這陸飛羽,邢無天、趙無極至少比周晨早四年進入天元宗,實力比周晨高好幾個境界,林家的林無涯修鍊天賦極高,境界也不低於晨兒,周晨才進入天元宗兩年,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這麼快趕上來啊,是如何斬殺他們的?”
周鎮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周晨的實力和境界他最清楚,就算修鍊再快也不可能突然變得這麼強。
“族長,這事我也很驚訝,我打聽到晨兒不僅斬了多人,而且還打敗了天元宗外門最強的弟子,獲得了外門大比的第一名,現在已經晉陞內門弟子了,而且聽說晨兒現在已經破入築基境了。”
“哈哈,不愧是我周家兒孫啊,晨兒真是太給我們周家長臉了,兩年時間從後天境破入築基境,哈哈,我們周家出了一名絕世天才啊,老祖保佑我周家啊。”
周鎮雖然很疑惑,也很驚訝,但是聽周凌如此說,應該是不假,這個消息對於此時的周家來說,可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心中自然是歡喜不已。
“晨兒總算是沒辜負大家的期盼,比我們幾個老傢伙要能幹多了。”
“天佑我周家啊!”
“晨兒果然厲害,以前我就看出來了。”
“馬後炮。”
……
眾人興奮的議論着,周晨的事情也算給周家人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也不像之前那麼憋屈了。。
“族長,雖然周晨這次替我們周家挽回不少顏面,可是我們目前的處境可不太妙,這陸家是擺明了跟我們周家作對,只要在外遇見我們周家的子嗣必然大打出手,而其他幾家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是可能暗地裏會對我們周家出手。”說話的正是二長老,雖然有些潑冷水,但是二張老的話的確很有道理,眾人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
周鎮也明白此刻的問題,雖然其他幾家現在沒有在明面上撕破臉,但是前面有個陸家在那裏鬧,他們只要暗中幫助陸家,周家便難以與之抗衡。
“老二,你有什麼建議嗎?”周鎮心中思索了片刻之後,問道。
“我的建議是暫時的忍耐,雖然不懼陸家,但我擔心其他幾個家族的會暗中支持陸家,現在陸家的家族陸雲城以及陸家二長老陸雲南都已經破入了洞天境,而我們周家目前沒有一位洞天境的高手,如果兩家撕破臉皮正面對抗的話,我周家必定不敵,目前唯一有希望在短時間破入洞天的只有族長和錦天,所以想扭轉這個局面,周家必須要有洞天境的強者坐鎮。”
周鎮點點頭,說道:“我破入洞天恐怕已經沒多大希望了,目前只能看錦天能不能在短期內做到了,對了,錦天不是去了神雲城交貨了嗎?他何時能回來?”
“錦天的車隊已經出發半個月了,如果事情順利,應該還有七日能回來。”
周鎮面容有些凝重,目光低垂,沉思了片刻,說道:“明日起,周家子弟暫時減少出行,必要的出行,人員必不能低於十人,且必須由長老帶隊,一切等錦天從神雲城回來再議,雖然我周家沒落,但也不能任人欺辱。”
周錦天是二張老的大兒子,今年三十六歲,已經是一位築基境大圓滿的強者,是周家同一輩中最優秀的子弟,在周家的年輕一輩子弟中聲望極高,甚至有人說他是繼承族長之位的最佳人選,但是這種聲音只是存在於私下,因為誰都知道,周鎮一直都很疼愛周晨,一直是把周晨當做未來家主繼承人去培養,但周晨畢竟是小一輩的,還沒有真正成長,所以很多周家的人更支持周錦天繼位。
大堂中,三位受傷的子弟被人抬下去治療,眾人也漸漸散去,臉上都掛着不安和低沉,周鎮坐在中央位置上,目光漸漸濕潤,呢喃道:“晨兒,你一定很辛苦吧,都是爺爺沒用……”
……
青雲城,只是神雲帝國的一個偏遠小城,生活在這裏的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卻很安逸,他們沒有太高的追求,在這裏並不是人人修鍊武道,因為修士修鍊需要消耗大量資源,普通人為了生活需要辛苦的努力工作,根本就沒有能力去積累資源修鍊武道,但是這並不會影響他們對未來的憧憬,對他們來說武道並不是他們的追求,寧靜祥和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
一名黑袍人緩緩的走在大街上,感受着周圍來來往往的眾人,道路兩邊擺放着各種式各樣的商品,都是人們日常生活的物品和資源,吆喝叫賣聲、眾人的歡笑聊天聲音,此起彼伏,黑袍下的男子,感受着這熟悉的一切,臉龐上浮起一抹笑容,輕生的呢喃道:“青陽城,我回來了!”
周晨套着黑袍,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來到一處略顯華麗的建筑前,這座建築與周圍其他建築相比,有些顯眼,不僅建的更高,而且外觀更華麗,門帘上有塊巨大牌匾,寫着“天寶閣”,這裏正是天寶閣青陽城的分閣。
周晨邁入大堂,走到櫃枱前,這家天寶閣分店與淮陽城分閣相比,顯得寒酸一些,沒有什麼精緻的裝飾,牆上掛着幾副普通的水墨畫,花台上放了幾顆盆栽,一切都很簡單樸實,櫃枱後站着一名中年的男子,還有一名年輕女子正在整理一些雜物,兩人皆穿着天寶閣的衣袍。
中年男子見到周晨身披一件黑色衣袍,遮蓋着面容,略有些訝異,但不敢怠慢,抬手一禮,道:“這位貴客,歡迎光臨天寶閣,我是本店掌柜,您有什麼需要嗎?”
周晨點點頭,沒有說話,從櫃枱上拿起一支筆,抽過一張宣紙,抬手寫下幾行靈藥的名稱。
周晨將紙推到掌柜面前,遞過紫卡,說道:“十萬張符紙,五千份靈藥,算一下多少。”
掌柜身體一怔,心中有些吃驚,能拿出這張紫卡的客人在天寶閣內雖然不少,但是在這青陽城可是極少的,既然能拿出紫卡,說明此人身份必定不簡單,掌柜拱手一禮,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恭敬的說道:“這位貴客,您要的東西總共三百萬靈石,紫卡客戶能享受九折的優惠,折后共兩百七十萬靈石。”
周晨又從納戒中取出一百七十萬靈石,交給掌柜。
掌柜收起靈石,朝着周晨一禮,道:“貴客請稍候,我去準備物品。”然後他朝着那位年輕女子說道:“帶貴客到內院包廂,好生招待。”
周晨跟隨侍女進往內堂走去,因為準備物資需要一些時間,穿着黑袍,戴着黑帽站在大堂也有些顯眼。
在周晨穿過走廊時,迎面走來一位中年男子,男子長相俊朗,身形筆直,腰間掛着一柄佩劍,看上去氣宇不凡。
“是錦天叔?”周晨看着眼前走來的男子,身體一怔,微微停下了腳本,心中暗自說道:“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周家的人。”
周晨見到周錦天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雖然周晨與周錦天算不上特別的親近,平日裏周錦天也是忙於家族的事務,不過小時候周錦天也會抽空指點周晨修鍊,周晨對周錦天還是心存感激的。
“嗯?”周錦天看見自己前面的黑袍人突然站定,有些差異和警惕,說道:“先生認識我?”
周晨連忙搖搖頭,隨即便從周錦天身邊走過,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而且這此地也不適合相認。
周錦天轉頭看了眼周晨的背影,眉頭一皺,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周晨徑直的往前走去,周錦天也隨即消失在走廊盡頭。
在經過一間包廂時,周晨無意間撇了一眼,發現天字號包廂的門沒有關實,透過門縫的一瞬間,周晨看清了坐在裏面的人的臉,此人約莫三十餘歲,身穿着一件白色的錦服,面孔冷峻,與旁邊一人不知道在談着什麼,正是陸家少主陸川,而且也是陸飛羽的父親。
周晨神色一凝,迅速收回目光,因為陸川似乎也發現了門外有人經過,視線正轉向周晨這邊。
周晨神色緊繃,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剛剛在走廊上碰見周錦天,現在又看見陸川,直覺告訴他,這可能不是巧合,周錦天來這裏是為了見陸川?是代表周家過來與陸川談什麼,還是兩人…?
周晨不敢去瞎猜,因為自己很敬重周錦天,他不相信周錦天會做出不利於周家利益之事,這絕對不可能,周錦天為周家做出過很大貢獻,也是周家中青年一代中的頂樑柱,周晨相信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自己不可以隨意猜測。
侍女帶着周晨進入一間包廂,躬身說道:“貴客請慢坐。”
侍女正欲轉身走出包廂,周晨伸手攔住了她,說道:“姑娘,我能問問天寶閣剛剛有幾間包廂在接待客人嗎?”
侍女對周晨這話有點詫異,不明白周晨為什麼會問這些,不過,既然掌柜交代她好好招待這位黑袍人,說明他的身份肯定是不簡單,她自然是不敢怠慢,微微一禮,說道:“除您這間地字號包廂之外,只有隔壁那間天字號包廂里有客人,因為此時剛開鋪不久,今天還只招待過兩間包廂的貴客。”
周晨眉頭皺的更深了,神色變得很凝重,朝着侍女點點頭,侍女一禮便走出了包廂。
從侍女的所說的情況來看,周錦天來天寶閣應該是和陸川見面,雖然這些不能說明什麼,周晨也從心底相信周錦天,但是心中總是有一絲絲不安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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