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折騰了一天,着實把李仙仁累得夠嗆,到了家看見雷銘和往常一樣,除了吃飯時醒着的,其他時間就是熟睡狀態,李仙仁脫了衣服倒頭就睡。

深夜,大蛋子家田裏,被大蛋子挖到的那個蛇窩洞口,一條大着肚子的白蛇探着腦袋四下張望,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過了不知多久,白蛇沒有再等,就吐着蛇信子到處尋找,終於在一棵大樹下感應到了一絲氣息。

白蛇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於是刨開那還算鬆軟的泥土,竟從土裏拽出一條黑蛇來,正是李仙仁埋下去的那條黑背。

這是一條普通的白蛇,雖沒有任何修為,但不代表它沒有靈智,看見自己的伴侶已死,它悲痛欲絕。

白蛇不能言語,只能從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即有哀傷又有憤恨,白蛇艱難的把黑蛇拖到一個人跡罕至的荒山,葬在一個小山洞裏。

突然,白蛇腹部一整疼痛難耐,是這一路的顛簸造成的,白蛇忍着劇痛,竟誕下一窩蛇卵,不過奇怪的是,一般的蛇蛋都是白色的,但這窩蛇蛋里,卻有一顆黑蛋……

第二天,李仙仁很早就起了床,和往常一樣,沒事時都會研讀一下仙書,幾天下來感覺自己的眼界精進不少。

與此同時,皇宮深處的魏南北,收到家族裏的來信,眉頭緊鎖,因為這是關於那個計劃的要求。

魏南北沒什麼意見,而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有那麼大能耐,能讓家族如此迅速的妥協。

不光是魏南北,就連各妖族部落,也都被一道神秘虛影秘密造訪,通知各部落首領重新組織那個計劃。

至於神秘虛影,自然便是昨天魏南北房間裏的那團虛影,以絕對的實力讓妖族首領們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何況這還是一個對於妖族百利無一害的計劃。

說到底,不是各妖族部落不想重啟那個計劃,而是百年前萬妖仇的到來,破壞了計劃中一樣必不可少的東西。

這些年來,各妖族部落也在為此事費盡心思,但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可就在剛剛,虛影告訴首領們,計劃需要的東西由他來解決,其他事項,就聽從以魏南北為首的其他計劃組織者。

如今,事情有了保障,所有參與者都開始躁動,計劃前奏,開始!

幾天後,也就是這個月的初八。

何秀才一大早就起了床,更確切的說是一夜沒合眼,生怕錯過趕考時間。

何婉秋則起得很早,從後半夜三點開始便為父親準備鄉試期間的乾糧。

古代鄉試,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為正科,遇慶典加科為恩科,考期亦在八月,一共三場,考試時間分別為初九、十二、十五,各省主考官均由皇帝欽派,皇城周圍亦是如此。

雖說鄉試時間為初九,但古代考試製度不同現代,古代鄉試在開考前一天晚上必須到達考場,被安排在一間小屋裏,考試期間不能出考場,直到考試結束才能回家。

小屋裏除了提供生活用品和筆墨紙硯之類的文器,就連乾糧都要自備。

何婉秋備好了乾糧,想敲何秀才的房門,但又收回了手,將乾糧放在何秀才房門口的桌上,靜靜離開。

自從何母走後,這二十多年來,與其說何秀才帶大了女兒,還不如說是何婉秋照顧了一個窮秀才半輩子。

何婉秋剛離開,何秀才的房門就打開了,看着桌上的乾糧,老眼漸漸變得濕潤,自顧自道:“此生,我的兩大夙願就要得以圓滿,

無憾矣。”

八月十七,當何秀才寫完考卷上的最後一個字時,臉上緊繃著的褶皺才終於得到舒展。

十八日,何秀才回到家中,手裏除了一條鯉魚,便是兩手空空。他想為女兒做一頓葷的,不過常年不下廚的他,竟忘記了如何燒火做飯。

十月初五,科考榜公佈日,李仙仁一如既往起得很早,準備去趟何家,不過讓他愣住的是,何秀才先一步帶着何婉秋上門,邀請他一起去等待科考的公佈。

三人一起來到皇城榜文牌廣場,找了一個小攤鋪坐下,何秀才叫了三碗面。

“何秀才,我就不吃了,我習慣晨練之後再用早膳。”李仙仁說到。

“爹,我還不餓,您叫一碗就夠了。”何婉秋也說到。

“那你們都不吃,老頭子我也等會兒再吃好了。”說實話何秀才也不餓,只是單純想請李仙仁吃碗面。

“嘿嘿,這不是何菊花,何大秀才嗎?哎呀怪我,這一大早的麵攤煙氣大,沒看清楚是您,怎麼起那麼早,難道又是來看科榜的嗎?”聲音咋一聽沒什麼,不過話中多少夾帶些嘲諷。

“什麼,他就是傳說中,那位鼎鼎大名的何秀才啊,真是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啊,哈哈!”一個公子哥打扮的小伙也是笑道。

“高少,此話怎講?”青年身邊,一個類似狗腿的麻子臉趕忙捧場問到。

“傳聞何秀才應該只有六十餘歲吧,怎麼看上去快趕上我大祖父的歲數了?”(高少)

“高少,大太爺壽與天齊,身體硬朗,博古通今,怎麼能和這種賤民相提並論。”(狗腿)

“哦,是嗎,那你說,本少該怎麼評價他啊?”那個被稱高少的青年問到。

“要我說,何秀才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是想了,額……四十五載的那種!”(狗腿)

“哈哈哈哈哈……!”不止高少,周圍聽到的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換作往年,何秀才也許會惱羞成怒,和對方理論幾句,不過這次他求穩,無論如何也要忍到榜單公佈那一刻,到時難堪的自然就是這群人了。

何婉秋也是冷冷的看着周圍笑話何秀才的人,因為她已經習慣了。

李仙仁雖然涵養好,但看着可能是自己未來岳父的何秀才被如此侮辱,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便站出來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公道話。

李仙仁怎麼也算名門出身,爭論根本壓不過高少身邊五個狗腿的污言穢語,加上人群中幾個吃瓜群眾時不時的附和,顯得李仙仁有點呆了。

“靠!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嘴也太笨了吧!吵架罵人都不會,讓我來!”仙書目睹了這裏發生的事情,憤憤道。

“放心我能解決,我覺得我快要說服他們不要罵髒話了。”(李仙仁)

周圍的人根本聽不清李仙仁在嘀咕什麼,因為高少狗腿的聲音已經壓過了李仙仁。

“啊……服了!”仙書無語了都,直接變化成了一個四十七八歲大媽的樣子,上前開罵起來:

“***……!”

接下來的語言藝術過於優美,請自行腦補。

罵了足足十分鐘,仙書的叫罵聲就沒停過,高少的狗腿被罵得一個接一個抱頭捂耳在地上打滾,連動手打人的心都沒有了,他們只想停止接收這個大媽那難聽且不重樣的罵人詞彙,把他們罵哭了都。

周圍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他們不得不佩服,一個女人居然懂得那麼多的粗鄙之語,還能一個罵六個,把這群人罵得像死了爹媽一樣難受。

“都看什麼看,沒見過罵街啊?散了散了!”仙書作勢要驅趕眾人。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所到之處眾人都趕緊離他遠遠的,可謂“天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真是太可怕了,惹誰都不要去惹這位大媽啊!這是每個人的想法。

李仙仁,何婉秋,何秀才,都還是目瞪口呆。

當仙書一個眼神掃過的時候,-高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褲子濕漉漉的一片,邊上不遠處的人一個個哄堂大笑,就像剛才笑何秀才一樣。

高少羞憤欲死,瘋一般直接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現場。

仙書見麻煩解決,也就悄悄開溜了。

“李大夫,剛才那位大姐是?”何婉秋眼角抽搐的問到。

“額,我不認識,可能是見義勇為的好市民吧。”

“這大姐……罵人可真難聽,不過可真解氣,那群人就是活該!”何婉秋臉上露出解恨的神色。

“何姑娘,你?”(李仙仁)

“哎,也是苦了婉秋,那麼多年來在別人的冷嘲熱諷下生活,也都怪我沒用,心裏一直想着:若我是舉人而不是秀才該多好。這才讓我的執念越來越深啊。”何秀才一張老臉皺成一團說到。

何婉秋在一旁咬着嘴唇一言不發,三人都沉默不語。

“三位……你們的面……”這時,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開口道,正是麵攤的攤主。

“我們不餓,不需要面了。”何秀才開口道。

“啊這……,不不……不收錢,請的!”說完,攤主端盤趕緊離開。

“這哪行,我們又不是吃不起你幾碗面的人。”何秀才有些不悅,畢竟這人剛才還嘲笑自己來着。

“算了何秀才,你現在給他他也不收,正好剛才那麼一折騰有些累了,還是吃了吧,等吃完把錢放桌上行。”(李仙仁)

“那好吧,多少我就吃一點吧。”(何秀才)

何婉秋默不作聲,拿起筷子,將一碗面拉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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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鑄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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