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戲開場
“今天天氣真好。”
沈南飛望向窗外，整個新海市精神病院被濃霧籠罩着，現在正是太陽升起的時候，但陽光卻難以穿透這層層疊疊白茫茫一片，昨晚睡覺前明明還月朗星稀萬里無雲，但今天卻是大霧四起，不過這和可憐的小精神病有什麼關係呢？
他只是不想住新房子罷了。
與往常一般無二的日常，吃早飯，熟悉能力，吃午飯，吸收靈元，直到吃完晚飯。
傍晚才是最適合逃離精神病院的時候。
看着一天彷彿睡二十個小時都不夠的奇葩舍友在吃過晚飯後又鑽到床底下睡覺，一陣無語，什麼話也不想說，但還是揮了揮手，象徵性的表示再見。
悄悄推開門走了出去，走廊里瀰漫著水汽，三三兩兩的護工也彷彿麻木心不在焉，用極低的效率打掃衛生，沒有任何人看沈南飛一眼。
畢竟吃完晚飯也不過傍晚七點，他現在走出去散步也合情合理。
霧又大了一點，模模糊糊的視線中，偶爾會出現幾個病友，彷彿行屍走肉一般，他們獃獃地站在原地，又或者緩慢地走動。
避開這些人，悄悄走向精神病院的大門。新海市是一個極其繁華的城市，這一點甚至在新海市精神病院也可以體現，這裏有着厚厚的高牆，上面甚至還銘刻有飽和式的光線警戒靈紋，吸收過原身的記憶，又用空間裏剩的那兩塊石頭邊角料銘刻過靈紋，強大的肌肉記憶讓他很快掀開了靈紋學的裙子......雖然還是沒有趕上原身的造詣，但也算是大師級別的靈紋師了，可還是沒有翻越這高牆的慾望。
雖然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這牆上靈紋的全部構造，甚至只要分出比頭髮絲還細小的一點靈元，就可以輕鬆毀掉一大片。
但是靈紋這東西真是越簡單的越可靠。
牆上靈紋的警戒區域長達五米，而他的靈元只能體外延伸兩米。
他夠不着。
悲。
其實他的奇迹真的十分強大，完全足夠他躲開規避這光線的檢索。但是這就像武林高手一樣，他或許可以輕鬆躲開暗處襲來的箭矢，但是沒見過哪個武林高手敢在兩軍對射的箭雨里喝茶聊天談笑風生。
對，我都不屑於偷襲，光明正大的飽和式攻擊，怎樣啊？
所以該慫還是得慫。
沈南飛決定走大門，大門多好啊，從哪來的從哪走，也算是善始善終。
一邊走一邊悄悄動用的靈元匯聚空中的水霧，濃稠到彷彿可以拉出絲的大霧完全掩蓋了他的身形。
距離精神病院的大門越來越近了......
......
精神病院附近街區的一家小飯館中，曹旺達兩口吸溜完了碗裏的面，又要了一碗，繼續吸溜吸溜的吃，吃完就瞅着面色蒼白的鞠學良小口小口的喝湯，虛弱的氣息逐漸好轉，但是臉色依舊不好。
“沒事兒吧？其實咱給這破精神病院蓋上點兒霧，夠龔有海用的，或者給附近幾個街區整點兒蓋上，不就行了？你這，快溜達了小半個新海市了，全蓋上霧，身體吃得消么。”
“目標是神的心臟，小心為上。”鞠學良咽下最後一口熱湯，緩緩呼出一口氣。“只覆蓋這幾個街區，還是太過於突兀顯眼，做戲做全套，就讓他們覺得是天氣預報一次簡單的錯誤......我們計劃順利就好。”
曹旺達跑到前台結完賬，又跑回來小心翼翼地將鞠學良扶起。
“那龔有海和許晴微他倆整得咋樣了，
這麼放心把封鎖精神病院地活交給許晴微不會出事兒吧？”
鞠學良搖搖頭。“沒問題的，許晴微怎麼說也是和沈南飛學過靈紋學的，大事靠不上，這種純靠材料堆起來的封鎖靈紋，對她來說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啊啊啊......”曹旺達撓了撓頭。“那殷偉成呢？這小老六精神病院裏搗鼓這麼久，他好了沒？”
“其實殷偉成倒是還沒好，他的精神種子佈置什麼的都很麻煩，想要完美替換一個人需要的時間太久了......不過無妨，只要他能清理掉靈紋監控室，不讓他們發出警報，拖延新海市秩序安全局特殊警衛部趕過來的時間，就夠了......”鞠學良蒼白的臉色上浮現一抹略帶癲狂的笑容。“他現在在大規模的對精神病院裏的護工強制侵染，到時候殺人......也快一點......”
曹旺達打了個哆嗦，“非得全給那精神病院裏人全宰了么？弄死這麼多人，俺老覺得不太好。”
“我們的目標，是邪神的心臟，自然是要血祭。”鞠學良顯得滿不在乎這些人的生命，“況且這精神病院裏的病人，都是做過腦前額葉切除手術的行屍走肉，和死人也沒什麼區別，空有一身靈元，連奇迹都被消磨，不如被我們獻祭給邪神，一個就抵得過諸多平民......”
說完輕聲一笑，“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我們沒有大肆殺戮平民，給影響降到了最小。”
曹旺達也不知道腦前額葉切除手術是啥，但是鞠學良說這些人行屍走肉，肯定是生不如死，聽這說法，宰了這些精神院裏的瘋子就可以少殺很多老百姓，他迷迷糊糊的點頭。
畢竟少殺人總是好的。
兩個人便緩緩向著隔壁街區的新海市精神病院走去。
......
新海市精神病院的圍牆外。
許晴微正緩緩將大量的材料捏合，化作粗大的靈紋鋪設在圍牆上，大量的靈元不斷輸出，使得身軀不斷顫抖。臉上略加修飾的淡妝，也沒能遮住發白的臉龐。
龔有海則是一身名貴西裝，在一旁看着許晴微佈置靈紋，他並不懂得靈紋相關的知識，出現在這裏只是陪同許晴微一起。
看着前方扭動的玲瓏身軀，心頭一片火熱。她今天穿的衣服，實在是讓人難以把持。
小小的背心堪堪圍住豐滿的胸部，牛仔夾克也只是勉強罩至腰間，裸露在濃霧中的雪白小腰只堪盈盈一握。極短的牛仔熱褲下飽滿修長的大腿完全被黑色絲襪包裹。這時候或許踩一雙紅底高跟會更加惹火，但實際上確是一雙白色運動鞋，提醒着旁邊的龔有海，她其實還只是一個剛成年的高中生。
但這一點清純的色彩卻並未喧賓奪主，反而像是升華了主題。慾望先將你勾引至沉淪的邊緣，那一抹白卻又制止你和你說不。
若即若離，看起來性感魅惑，只想讓人一把抱進懷裏或者按在牆上，卻心底悄悄升起一絲保護欲。
佈置完最後一截靈紋，許晴微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着不遠處眼神火熱的龔有海，心頭冷笑，但卻乖巧輕柔的靠到他的懷裏。
“靈紋佈置完成啦，好累啊，我要你抱着我走~”
“好......“
......
曹旺達，鞠學良，龔有海，許晴微四人到達新海市精神病院門口。
鞠學良臉色依舊蒼白，但是臉上卻帶有淺淺的微笑。
“看來一切順利。”
龔有海放下懷中抱着的許晴微，“當然......晴微可是很能幹的。”
曹旺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着許晴微，又看看龔有海咽了咽口水，啥也沒說。
鞠學良抬手一道晦暗的靈元波紋悄悄傳進了新海市精神病院。不多時，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將大門打開，正是殷偉成。
“等你們好久了，快進來。”
四人魚貫而入，殷偉成立刻將精神病院的大門關上。
“還用我多說什麼？許晴微，把靈陣打開，封閉這所精神病院的所有。”
鞠學良臉上露出殘忍的笑。“這次，可要殺個痛快......”
曹旺達欲言又止，許晴微點頭應下，隨着靈元的傳輸，整個精神病院的圍牆緩緩發光，眼看封鎖就要完成。
突然警鈴大作！
鞠學良，龔有海，許晴微，殷偉成：！！！
曹旺達:？？？
......
剛剛跳下牆頭的符風一腳踩進光線警戒靈紋的警戒範圍中，聽着響起的警鈴，面色難看。
“我已經注意到沒有碰牆上的光線警戒靈紋，但是為什麼裏面還有這麼大一片！”
突然轉念一想，“不對！這個精神病院應該是只有這個大範圍的光線警戒靈紋！牆上的不是！是其他類型靈紋！”
“精神病院要出事！！！”
符風迅速掏出手機，上面有單獨的按鍵可以直接向特殊警衛部撥號，電話瞬間接通，可靈陣此時恰好完成。特殊警衛部中的陳劍釗來不及說任何一句話，通信就被切斷。陳劍釗當即拍下警鈴，整個特殊警衛部立刻警鈴大作！整個秩序安全局傾巢出動，目標直指符風的最後定位，新海市精神病院。
......
趴在地上一小團濃霧裏的沈南飛看着門口站着的五個模糊人影，聽着刺耳的警鈴，又感覺到門外升起的有着明顯自己風格大型封鎖靈陣，判斷出這應該是許晴微的手筆。
“特殊安全局想要我的命也就算了，但我當初可是豁出命來送你們哥兒幾個逃出去了，怎麼你們還要回來搞我......”
恨不得大喊兩聲泄憤，卻又怕直接被發現抓住弄死，於是整個人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不知什麼時候跟在沈南飛屁股後面的星燦，同樣地趴在一團濃霧裏。他睜大眼睛，咧開嘴角，彷彿看戲一樣。止不住的笑意四處瀰漫，甚至手邊還悄然出現了一塊西瓜，啃上一大口，咽下去。
”真香，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