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雨聲滴滴答還在哪下

第二十五章

酒德麻衣再次回到那段公路換上乾淨衣服看不到身上的傷口，只是走路一瘸一拐。撞破的欄杆已經被修復，嶄新的顏色和其他落滿灰塵的欄杆景象分明。

輪胎傾軋的痕迹明顯，在公路上還有大貨車剎車時摩擦出的輪胎印。酒德麻衣要感謝那輛大貨車，出現的不偏不倚把酒德麻衣撞擊駕駛室拼着最後一口氣用刀子抵着司機的咽喉讓他繼續行使。也要感謝薯片妞留在火車裏的後手，要不是劉雨察覺到蘇曉檣被人綁架沒有繼續追擊這讓酒德麻衣才逃過一劫。

從公路上能看到遠處的火車道，前面的莊稼地里還有汽車傾軋的輪胎印以及爆炸留下的焦糊的痕迹。

“超過百米...他是怎麼做到的，什麼樣的言靈展開能有這麼大的領域？萊茵嗎？”

“不可能，哪怕是龍王也不肯站開展這麼大的領域。”耳機里薯片妞蘇恩曦傳出聲音“領域本質上是精神力量的對現實世界的傾軋就算是完整形態的龍王也不可能展開這麼龐大的領域。”

“那他是怎麼做到，讓這種東西延伸超過一百米還具有殺傷力的？”在公路旁邊有一條近乎乾涸的小溪。

“誰知道呢，或許是某種未知的言靈。萊茵的威力堪比核武器，蛇可以連結距離超過幾十公里的電子設備，鐮鼬能飛出幾千米，有記載的劍御最長的距離超過十公里，龍族的寶庫里總有我們不知道的能力。”

“那小鬼真是邪門...而且沒禮貌。”

“嗨嗨嗨，打不過就跑唄，不丟臉老闆只是讓調查他，誰知道你直接湊人跟前去啊。今天11點的機票去摩洛哥，那裏有一批貨需要你到場。”

“...這是什麼魔鬼工作，16根骨頭骨折內臟穿孔肌肉拉傷，在任何一個黑心工廠也應該給我三年的假期！”

“漂亮的八嘎阿姨我們不是黑心工廠啊，我們的企業文化是生是老闆的人死是老闆的鬼，可憐我們姐妹這輩子是逃不過黑心老闆的剝削了哦。老闆需要你。”

“...我要把你的屁股扭成麻花！”

中國，長江。

深夜，“摩尼亞赫”號拖船在長江上游的暴風雨中顫抖。罕見的暴雨，長江即將進入枯水期，但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把水庫上游的水位兩夜間抬升了四米，此刻水面上看不見其他任何一條船的影子，只有拖船摩尼亞赫號的燈還在雨幕中閃爍。

這艘船已經在長江上漂泊了半個月。船長曼斯·龍德施泰特站在駕駛室的窗前，風像是魔鬼那樣嘶吼，一潑潑雨水“砸”在前窗上，而後爆開，有如一柄柄重鎚。船在搖晃，讓人錯以為整個世界在搖晃，而曼斯船長穩穩地站着，深深地把雪茄的煙霧吸到肺里去。這種昂貴的雪茄抽多了就像醉酒一樣，但是曼斯船長需要，濃郁的雪茄煙霧反而令他震驚，這是關鍵的時候，一個號船長，應該以他鎮定抽雪茄的形象給他的船員們以信心。

后艙隱約傳來了嬰兒嚎啕大哭的聲音，曼斯船長皺了皺他典型的德國式細眉，他的眉毛細長如刀。

“該餵奶的時候要餵奶！該逗他玩的時候要逗他玩！我說過很多遍，這是我們的工作，很重要！你們中就沒有人懂得怎麼照顧孩子么？”他轉過身對着全神貫注的船員們大喊：“誰去看看那寶貝怎麼了？“

“教授，執行部目前的主力成員都沒結婚，你指望我們從哪裏學會照顧嬰兒？”端坐在顯示屏前的一個女孩兒頭也不抬地說，

顯示屏的光照亮了她姣好的臉，她大概23、4歲，一頭紅髮，一副典型的拉丁美人長相，穿着一件深藍色的大翻領海員服，看起來是個實習船員。

“叫我船長，在這裏我不是卡塞爾學院的教授，我是摩尼亞赫號的船長。見鬼，我想起我的‘魔動機械設計學一級’那門課馬上就要開課了，而我還在中國的長江上面漂着”曼斯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既然只有我一個已婚男人，那麼我去照顧一下那個親愛的寶寶看起來是逃不過的了，塞爾瑪，注意他們兩個人的生命檢測，有任何一點異樣，立刻收線！”

“明白！”拉丁女孩塞爾瑪答得沉着有力。

他轉身進入后艙，前艙的人們都盯着各自的屏幕保持安靜，一切的操作都迅疾無聲，耳機的電流干擾聲里回蕩着兩個糾纏在一起的心跳聲。塞爾瑪屏幕上，心跳監控窗口裏，一起一落的綠色光點表示那兩顆年輕強健的心臟還在正常跳動……在水面50米以下。

葉勝打開強光手電，氙燈的光柱在深水之中無法穿透多少距離，只有一條青灰色的光帶，盡頭模糊在浮遊着細小生物的水中。酒德亞紀苗條的身影漂浮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他只要伸手就能拉到她。這個美國長大的日本籍女孩是他在卡塞爾學院的同班同學，他們練習配合足足聯繫了五年之久，才一起進入執行部，能夠從一個眼神讀出彼此的內心。但他們從未相愛，這按照慣例是禁止的。

他們兩個的特長都是深潛，深潛時他們靠氧氣瓶和一層納米材料的潛水衣頂住十幾個大氣壓的水壓，靠着一根纜繩和人類的世界保持着聯繫，深水中的世界孤單得讓人懷疑自己的存在，如果執行任務的同伴還有感情因素，可能會導致不可控的結果。

他們已經到達水底，水面上的狂風暴雨被厚達數十米的水層過濾后抵達這裏只剩下輕柔的水波，只要氧氣供應充足，風暴不影響潛水作業。摩尼亞赫號特別選擇了這個時間，否則繁忙的長江航道上放眼都是船，行動容易暴露。

葉勝輕輕地踩在水底，那裏被淹沒之前大概是片山地，都是石頭表面，沒有水草，石頭被水流磨得圓滑，難以落腳。葉勝從腳蹼中彈出了鋼爪，穩當地站在了岩石上，伸手到貼着底層漂浮的泥沙里摸索。他向亞紀亮出了摸到的東西，一塊有着古老花紋的陶片。

一雙乾淨又修長的手伸過來接過那片陶片檢視：“至少一千年以上的歷史，是蜀文化還沒有被中原文化吞沒前的東西。大概是個一千埋在山上的古墓，在三峽注水的時候被掀翻了，陪葬品都四散開來。”

那雙手取走陶片，葉勝的血液好似凝固，眼睜睜的看着那雙手消失動彈不得。

這是五十米深的水底，是什麼東西能不穿潛水服在這樣的環境裏行動自如？

直到那雙手消失不見葉勝好似才學會呼吸的樣子大口的喘息。

“亞紀！亞紀！”葉勝大喊。

“我在，怎麼了。”亞紀漂浮過來。

他們在水中的對話通過頭盔里的對講機，非常清晰。

塞爾瑪屏幕上，心跳監控窗口裏葉勝的心跳閃爍不停，另一個綠點卻沒有什麼起伏“葉勝，這裏是摩尼亞赫號，發生什麼了。”

“上浮！現在！”

“收線，收線，把他們拉上來！”聽到指揮室動靜的曼斯指揮。

船上的牽引裝置轉動，把納米材料編製的牽引繩扯的筆直。船艙里只能聽到暴雨的聲音，這樣的安靜讓曼斯不自覺的咬緊牙齒，這樣的風暴總會勾起他不好的記憶。好在一切還算順利，葉勝亞紀順利的脫離水面。

“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提前上浮？”

葉勝大口的喘息，船員送來純氧葉勝大口的吞服，黃金瞳光芒流轉，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了黃金瞳，葉勝取下自己的頭盔遞給曼斯，上面有實時傳送的錄像設備

摩尼亞赫號和卡塞爾行動部的屏幕上同時播放錄像。

深水中的世界如此孤單，只有一道細長的光束照亮前方極少的景象，葉勝的呼吸聲起起伏伏。

畫面停留在石頭上，葉勝摸到一塊帶有花紋的陶片。一雙手撕裂幽靜的可怕的水底，輕柔的從葉勝的手中捧起那片陶片，從這裏開始畫面消失變成雜亂無規律晃動的色塊，幾秒鐘之後畫面穩定，那雙手出現在鏡頭的邊緣並且退出消失。

“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