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謀斷『求收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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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沮授輕笑了一聲,隨即,面sè一肅,道:“請戰之人,乃是關羽,公孫瓚麾下,劉玄德之弟,關羽!”

“關羽?”韓非眉頭輕挑,道:“莫不是曾破黃巾的劉玄德之弟,關羽關雲長?非曾聽聞,這關羽武藝非同一般,黃巾之戰,大小渠帥死在他手中不下凡幾,程遠志在他手上更是敵不過一合,若是他出戰的話,華雄恐怕難以討得什麼好處。”

“少主所言甚是!”沮授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假如,現在潘將軍戰死在華雄手下,而華雄卻死於公孫瓚部署劉玄德之弟手上。他rì若是公孫瓚要侵我冀州,只需以關羽為先鋒,以其威名恐怕冀州上下會不戰而降。如此,潘將軍之死最大受益非公孫瓚莫屬,故授斷言,害潘將軍者必是公孫瓚!”

“厲害!”

聽到沮授的分析,韓非心中不住疾呼。對於漢末的大概走勢,韓非這個看過幾次《三國演義》之人自然頗為清楚。袁紹吞冀州,借口正是公孫瓚來攻,自己則是幫助韓馥禦敵的,韓馥這才引狼入室。

歷史上,一直到徐州之前,劉備名義上都是公孫瓚的手下。而以潘鳳在冀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威名,現在死在華雄手上,自然會讓冀州軍群龍無首。不過這僅僅是最表層的影響,更進一步的話,公孫瓚手上有一個可以斬了華雄的關羽。那麼只要是正常人都能通過類比得出一個很簡單的結論,就是關羽要比潘鳳強。

這種情況下,正如沮授所言,以潘鳳生前在冀州的威望,公孫瓚大軍一出,恐怕冀州就望風而降了。

只不過,韓非更是知道,真正的事實並非如此,而他心中所贊的厲害也並非給公孫瓚的,而是歷史上最大的得益者,袁紹!

如若不知道結局,恐怕韓非也會如沮授一般深陷局中,以為得益者乃是公孫瓚。不過,在聽完沮授的分析,韓非更加堅定了自己原來的想法,佈局害潘鳳的乃是袁紹!而這個大局的第一計,正正是一招用得妙到毫巔的借刀殺人!而這僅是開局,緊接着而來的就是讓人公孫瓚完全沒辦法防備的第二計,賊贓嫁禍!

這兩計用得環環相扣,沒有一絲縫隙,就連歷史上智謀達到一流境界的沮授也被完全蒙了過去,可見出計之人智謀之高深,手段之老辣!

不過袁紹手下謀士眾多,韓非也猜不出究竟布下此局者會是何人。當然韓非也並非完全沒有頭緒,袁紹手下眾謀士能有此能力的據韓非所知也就那麼幾個,最大可能的當然是田豐。但韓非知道田豐這個倔老頭xìng格剛直,不似這般yīn險。反倒是許攸、逢紀幾個,可能xìng要更大一點。

不過怎麼說都好,無論是哪一個佈局還是集體出謀,所針對的無疑都是自己老爸的冀州。

韓馥窩囊地在廁所自殺韓非穿越前還笑過好一段時間,但韓馥妻兒的遭遇卻是沒有提及。韓非不知道歷史上袁紹得到冀州之後會怎麼對待自己,但無論如何,韓非也不允許自己的xìng命掌握在別人手上。

好在,自己今rì斬了華雄,求得名聲的同時,無形中又破去了這一算計!

想到這裏,韓軒眼中jīng芒閃過,心中暗道:“袁本初,你想奪冀州?那就先問問我韓非同意不同意吧!”

見到韓非臉sè不斷變幻,沮授還以為韓非在先前與華雄對戰中受了什麼傷,忙關切地問道:“少主可是身體不適?”

“勞先生掛懷,非無事,只是有一些想法,還請先生指正。”韓非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兩下子,同時,也不想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隱瞞沮授,直接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對此事的分析和理解告訴沮授,當然那些歷史上的事實卻變成了韓非自己的推斷了。

沮授怎麼說都是漢末三國中排得上號的一流謀士,這時聽到韓非的分析之後,整個人眉頭緊鎖,然後不住拿着案桌上的酒杯在比劃,口中更是念念有詞。見到沮授的樣子,韓非知道他是正在推演分析,也不敢打擾他,只是靜靜地坐着等待。

足足一個時辰有多,一直念念有詞的沮授忽然“砰”一聲猛地拍了跟前的桌案一下,繼而厲聲大喝道:“好一個袁本初!竟然布此大局謀我冀州?”

韓非聽得沮授的話,臉上閃過無限驚喜之sè,顯然沮授已經認同了自己的分析,於是探前身子,急問道:“先生怎麼樣了?”

這時沮授已經不復方才有些神經質的樣子,深邃的瞳孔中不時有智慧的亮光隱現。從容淡笑着對韓非說道:“少主,分析得有理,授已經可以斷定,這必是袁本初圖我冀州之謀!想不到,少主竟有如此謀略,實乃我冀州之福也!”

“先生謬讚了,要不是袁本初在大帳里借故刁難於非,恐怕,非也想不到這一層。”韓非連忙謙遜地說了一聲。雖然他明白歷史的進程,但是,想了十六年,他也不曾想到具體的該怎麼解決,說給沮授,無非是想聽聽這善謀之士的意見。

他知道,單單這一個問題並不足以讓沮授思考如此長時間,之所以會這麼久,想來是在思考對策。

“少主,郃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張郃繞過桌案,鄭重的沖韓非躬身禮道。

“儁乂,你是吾親兵頭領,自是親近之人,更何況,吾這裏也沒那許多的規矩,有話旦說無妨。”韓非微微一愣,隨即,擺了擺手,似有些不耐煩張郃的多禮。

“是!”想張郃不過是一小小的什長,又何時被人這麼重視過?更別說是引為親近了!一時間,張郃甚至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不過,張郃到底非是一般人,轉眼間就將這份心思隱藏,不動聲sè的道:“少主,先生,昨rì郃在軍中遊走,路過潘將軍的營帳時,發現潘將軍在宴請什麼人……”

“什麼?!”雖然已是確定後面有人搗鬼,使下yīn謀,但聽了張郃這話,韓非、沮授仍是感到怒不可遏,沮授更是急聲問道:“那麼,儁乂你可是知曉潘將軍宴請的又是何人?”

“回先生話,郃雖說不曾進得帳中,但在帳外卻也看出些許端倪。”張郃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潘將軍帳外,有着一什軍卒,看衣甲樣式,正是袁紹麾下。而帳中之人的聲音也頗是耳熟,如郃不曾聽錯的話,應該是許子遠。”

“許攸?”沮授眉頭一挑,恨聲道:“原來是他!如此,潘將軍糊塗戰死,也就不甚奇怪了。袁本初,好個袁本初!”

韓非倒沒覺得意外,他早就猜出,這幕後的策劃跑不掉那幾個人,許攸,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見沮授突然緘口不言,韓非只能苦笑,他知道,這些文士最喜歡的就是賣關子。因此也沒有在意,繼續追問道:“那麼,先生可有破局良策教我?”

沮授神態自若,撫須點頭肯定道:“有!”

聽到沮授這一個“有”字,韓非心中頓是大定,以沮授這一個級別的謀士,除非對方在綜合實力上完全壓倒自己,不然單用奇謀要謀算成功並非易事。之前沮授是身在局中,佈局之人手段又極為高明,加上潘鳳之死嚴重影響了他的心神,這才讓他着了道。

不過韓非相信,就算沒有自己提醒,沮授本人應該很快就能堪破此局。只看歷史上韓馥手下耿武拒絕引袁紹入冀州就可知,若不是袁紹說降了韓馥謀士荀諶、辛評等人,他要奪冀州也不是這麼容易。

困饒了十六年的問題有了答案,韓非的語氣也不禁輕快了許多,問道:“先生,策將安出?”

右手手指輕輕敲打着桌案,沮授慢聲說道:“破局之策雖有,但還要看主公態度,不然縱有良策,不得以施行亦是無用。”

聽到沮授提到自己那個只懂討好袁紹,猶如袁家忠心大犬一般的便宜老爸,韓非就感覺到一陣頭痛。猶豫道:“先生此話雖有理,但父親乃是袁家門生,以他和袁家的關係,恐怕……”

韓非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歷史的一幕,恍若再一次在眼前重演。

沮授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神采,不咸不淡地問道:“那少主又待如何?”

“這個……”被沮授一問,韓非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自己雖然對那個便宜老爸頗為不屑,甚至幾次升起過想取而代之的念頭。但在這個講究忠孝的年代,百善孝為先,此事萬萬不可行,不然的話自己名聲恐怕會比rì后的呂布更加臭。

韓非定了定神,淡笑道:“非又能如何?先生所言在理,此事,還需先問過父親,方好再作決斷。”

說完,韓非低着頭,為沮授和自己倒了杯熱酒。他卻沒有見到,沮授望着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地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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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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