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鮮卑(十)
入夜,月黑風高,四面的狂野里寂然無聲,在這一片死寂中到處流蕩着潛滋暗長的殺機,連綿數里的韓非大軍營寨卻像一塊兒巨大的岩石重壓在人的心頭。△一支一千人上下的軍隊就在這靜默中行動。朦朧中,依稀可見領軍的人正是韓非麾下的大將甘寧!只見這一小支軍隊迅速的接近西鮮卑軍大營,在距離西鮮卑大營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在甘寧的指揮下這些精銳騎兵準備好了衝鋒,只等預料中的變故發生。
時間,在靜寂中緩慢流過,正在諸方等的心焦之時,半夜過後,且鞮侯所在的大營毫無徵兆的大亂起來。遠遠望去,大營之中一片混亂,人喊馬嘶,刀槍閃爍着火光,聲勢驚人。那吶喊的聲音打破了天地間地寂靜,好似浪濤從天際奔來,呼嘯得震耳欲聾。不多時。便傳出了高呼的聲音:“休走了且鞮侯,休走了且鞮侯!……”那聲音此起彼伏,聲勢驚人,伴隨着刀槍劍戟的交鳴聲,說不出的慘烈。
“呵呵,這戲演得還真像,要不是有主公的話在先,本將幾乎就信以為真了!”望着眼前的亂像,甘寧不置可否的一笑,一臉的淡然,對身邊的副將說道。
“確實很逼真,不過,還是逃出出主公的算計!”副將點點頭,應道。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別讓這些戲子白忙活,讓人其失望了,可是咱們大大的罪過,記住本將方才所說的話。準備先收點利息回來!”甘寧笑着囑咐道。
“將軍,你就放心吧!”副將笑道。
“出發!”甘寧笑着點點頭。猛然向後一擺手,手中雁翅劈風刀倒提。一馬當先沖向了敵軍大營。隨着甘寧的手勢,大軍齊齊大喝了一聲,策馬向這西鮮卑軍的大營衝殺了進去。大地在這支精銳騎兵的有力衝擊下顫抖着,好像一隻銅鑼被一個身強力壯地醉漢不規則的狠狠的踐踏着,發出刺耳到讓人擔心他會垮掉的巨大響聲。
甘寧衝擊的這片大營乃是匈奴人所在的軍營,在西鮮卑的軍營中,匈奴人大軍的大營和步度根的大營並沒有混為一談,而是涇渭分明的分開,很容易區分。
甘寧大軍勢如破竹的衝進了大營中。卻沒有遭受到多大的阻力,那些匈奴大軍士卒打扮的士兵並沒有拚命抵抗,而是很巧妙的向別的地方躲閃。眨眼間,甘寧的大軍便衝進了這片大營的核心地帶,依然無人阻擋!
這情況十分的詭異,任何一個行軍打仗有經驗的將軍,都能清楚的看出,眼前這分明就是一副上當的局面,可是甘寧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相反,在他的嘴角處還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還以為演戲演得很真呢!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同主公的話來說,太沒水準。太不敬業,太不入流了!
突然間,意料中的四面火光衝天亮起。無數的敵人衝殺了出來,無論是匈奴兵打扮的匈奴軍兵和鮮卑人打扮的西鮮卑軍、正處於混戰中的雙方士兵的翻身向甘寧的部隊包圍而上。甘寧的衝鋒軍隊轉瞬間被包圍了起來,並沒有多餘的言語。雙方很是墨切的混戰在一起。
‘不好,快撤!中計矣!戎狄,你......‘甘寧大叫一聲,滿面的怒容,奮起神威,雁翅劈風刀繞定周身上下,帶起一道道刀刃組成的光弧,掠過一名名的敵軍身體,帶起一道道的妖艷紅光,宛若呼吸般簡單。
“這不是甘寧將軍嗎?這麼晚了到我軍的大營中來又有何貴幹?可惜這時間也太晚了吧?我匈奴人縱然是再好客,此刻沒有香茗奉上,甘寧將軍如不能從容上路,還請見諒,不過待遇到孟婆,她自有一碗湯為將軍解渴,如此一說,雖然有些差強人意,但是,還請將軍到時一定要笑納才好,黃泉路上無故人啊!”.
看着被大軍圍在核心“咆哮連連”的甘寧,且鞮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這麼開心,冷言嘲諷道。
甘寧猛的一回頭,只見哈哈大笑聲中,且鞮侯和戎狄元帥騎着戰馬在手下軍將士兵的簇擁下,宛若眾星捧月一般,遠遠的出現在視線中,得意洋洋的看着這邊。
場面上,敵人佔有絕對的優勢,不過,甘寧只是“盛怒”,卻並不慌張,他看了看且鞮侯,一擺手中的雁翅劈風刀,將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匈奴兵劈斬為兩段,任由鮮血飛濺到自己的身上,冷冷一笑,說道:“怎麼,戎狄元帥沒有告訴你本將軍是來取你性命的嗎?”
“無知之徒,當真是可怕!”且鞮侯暴喝一聲,嘲諷道:“取我性命?哼,你已經落入到我們的埋伏中今天插翅翅也難逃,有何資格說這種話?哼,死不自知!”
“呵呵,且鞮侯,真正不知死活的,”甘寧似乎是在自語,又似乎在說給且鞮侯與戎狄元帥聽,說道最後,陡然提高了聲音,暴喝道:“是你吧!”
話音未落,場上情形驟變!
在且鞮侯、戎狄元帥的包圍圈外陡然響起漫天的喊殺聲,從剛才甘寧劫營的兩翼又飛出兩支上千人的大軍,這兩支軍隊的領軍之人剽悍之極,遠遠的落下自己的人馬,一馬當先撞進了韓遂的大營,手中兵器所到之處,且鞮侯大軍的士兵和西鮮卑土兵都全陪倒下,根本就是銳不可當,全然沒有一合之敵,事起突然,那些正在對內圈中的甘寧的士兵圍殺的士兵根本沒有準備,猝不及防下被這兩支突如其來的大軍殺得措手不及,血肉橫飛。
且鞮侯和戎狄元帥被眼前的變故弄得一頭霧水,正在發愣的時候,卻聽見甘寧長笑一聲道:“且鞮侯。今天看你還不死!”
雖然不是於夫羅、步度根等人,但且鞮侯在匈奴中。也算是大人物了,地位不比車梨、扶羅韓等人遜色多少。
殺了。也是大功。
且鞮侯還未來得及答話,甘寧驟然加快了砍殺的速度,片刻光景,大刀便已經砍到了韓遂的眼前。且鞮侯驚駭莫名,無暇顧及其他事情,唯有一邊奮力還擊一邊招呼戎狄元帥過來幫忙。戎狄元帥卻有點發愣,旋即反應過來,直道自己應該做地不是待在這裏,而是組織軍隊反擊。想到這裏。戎狄元帥撥馬就走,根本就不曾與甘寧對面。或許,一次被擒,已然怕了!
王彧尚且能擒他,更別說比王彧更猛上十分的甘寧了。
看到戎狄元帥並沒有過來援手,且鞮侯憤怒之餘,卻也猜想到戎狄元帥要做什麼,無外乎調派大軍而已。既然如此,自己只有在這裏拖住且鞮侯。那樣……
不過,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且鞮侯。你不會以為戎狄元帥是去組織士兵反擊去了吧?”甘寧大戰且鞮侯,因為諸多士兵的阻撓,屢屢不能將其拿下。看着戎狄溜走的背影,甘寧嘿然一笑。說道:“或許你還不明白吧!哈哈,你以為步度根真的是和你們一起聯手來對付我軍嗎?哼。那便是大錯特錯了,我家主公和步度根另有協議,為的就是今天計謀算掉你們這些匈奴人的人頭,以及所有的大軍!”
“哼,誰死誰活,還說不一定,甘寧,你休要在胡言了!”感受着來自甘寧的壓力,且鞮侯一陣的吃力,就憑他的武藝,想要來對付甘寧,要不是有士兵的配合,他又圓滑,怕是早死上無數次了,此刻,他唯有硬挺,等到戎狄元帥的援手!
“哈哈,”甘寧一陣的大笑,不屑的看了看死命想抵的且鞮侯,手中的雁翅劈風刀,輪動如飛,死死的將且鞮侯壓制住,口中說道:“且鞮侯,你這真是痴人說夢!哼,難道你看不見我軍的伏兵有一前一後兩股嗎?難道你沒有看見原本應該在半路上伏擊你的王將軍和賈逵兩位將軍都在這裏嗎?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戎狄元帥現在是因為心虛才躲開地你嗎?”
且鞮侯聞言一陣發愣,忙舉目望去,這才發現眼下的戰場和甘寧說的一般無二,王彧和賈逵都在這裏!這……難道自己上當了?
且鞮侯心中一陣發涼,手中的大刀的揮舞不自覺地變慢了,甘寧看在眼中,心中暗喜,卻沒有打算放過他,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就是你們的大單于於夫羅,待一會也會命喪黃泉,受到兩軍夾擊地不是我軍,而是你的大單于,是你們匈奴,我軍的主力部隊加上步度根的主力部隊要消滅你們匈奴人實在是易如反掌!哈哈,到時候就讓你們幾人還有於夫羅到地下黃泉相見,也省得黃泉路上寂寞!”
且鞮侯臉色大變,一邊勉力支撐,一邊不願意接受事實般搖晃着腦袋,嘴裏連連說道:“不可能,烏維他……”
甘寧一臉的嘲諷,哈哈大笑道:“什麼烏維?那小子早就在我家主公的算計之內,對了,你的那個烏維不是很喜歡將計就計嗎?呵呵,我家主公也很喜歡,而且,更喜歡順手牽羊!還有,於夫羅在烏州城中留下了不多的人馬吧,你說,出了城的匈奴人受了我軍與西鮮卑王的夾擊,可還有生還的可能?到那時,穿着你等大軍的衣服,連夜詐開城門,武州城,嘿嘿……”
其實甘寧的這些話都是信口胡說的,而且大多都是出自甘寧臨戰的分析,並沒有多少的真憑實據,但是現在被甘寧這麼一說,且鞮侯直聽得聲聲鑽心,因為這些想法只有在步度根大軍中核心的幾人知道,他自己和烏維當然不會出賣自己的利益,那麼唯一能夠出賣自己這些人的人也只有步度根了!
如果,韓非在這裏,一定會為甘寧的這一番話稱讚,為將雖勇,無智才可怕,那永遠成為不了一代名將!是以,呂布雖勇,卻無人稱其為名將;典韋亦勇,卻也不能領軍挂帥;歷史上,閻忠武藝不高,卻能成為一帥!為帥為將。疏途也!這也是為什麼,歷史上的大將琳琅。名將卻不多的根本原因。
而甘寧,逢戰攻心。實不可多得也!
想到這裏,且鞮侯心中大恨,本就對甘寧心懼,此刻更是無心在這裏糾纏,虛晃一刀,便要跳出圈外逃走,甘寧卻哪裏肯放他走,連忙縱馬攔住了且鞮侯,一陣強攻。只逼得且鞮侯手忙腳亂,若不是親兵奮不顧身,早死多時。即便這樣,且鞮侯一時間也是險象環生。
且鞮侯大急,知道憑這些親兵,根本擋不住甘寧,萬一……甘寧的勇猛,前日陣上,且鞮侯自然見識過。萬般無奈下,且鞮侯心中發狠,也不去管甘寧劈來的大刀,手中的大刀視死如歸般同樣砍向了甘寧的頭頂。
老小子要拚命!
甘寧心中閃過一個念想。大刀急忙收回,雙手一合斧桿,朝着且鞮侯的大刀架了上去。卻不想架了個空,且鞮侯的大刀。早就收回。在甘寧疑惑之際,且鞮侯一撥戰馬。尋了個方向,急急的沖了出去。
“且鞮侯,休走!”見且鞮侯要逃,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甘寧頓時不幹了,這麼長時間,連一個且鞮侯都沒拿下,甘寧都有些臉紅,見且鞮侯麾下的一親兵不知趣的又挺槍刺來,甘寧不禁大怒,全是這些傢伙礙事!怒極的甘寧,陡然發出一聲暴喝,一刀崩飛這親兵的長槍,大刀手中一順,斜肩帶背,將其劈為兩片,甘寧擎刀怒視了周圍的敵兵一眼,沉聲喝道:“擋我者死!”
“呵呵,興霸,你這火從何來啊?”這時,一聲熟悉的笑聲自甘寧的背後響起。
“他娘的,讓且鞮侯那老小子跑了,王將軍,這裏教給你了,我去追那且鞮侯!”甘寧說完,也不待後面的王彧說話,催馬追着且鞮侯的身影而去。
“哎,這興霸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咦,梁道,你這是?”王彧看着殺到自己近前的賈逵,轉身奔甘寧追去,急刺刺的,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趕忙不解的追問道。
“王將軍,你怎麼糊塗了?甘將軍他捨棄這裏,望那個方向追去,想必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嘿嘿,我自然要去湊個熱鬧!這裏,就交給王將軍你了!”賈逵頭也不回,笑着的說道。
王彧苦笑着搖搖頭,他聽到,賈逵似乎正在嘟囔着什麼“甘將軍這人哪都好,就是愛吃獨食,有好事也不叫上我們一聲!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厲害點的角色,嘿嘿……”
甘寧正自追趕着且鞮侯,因為敵軍士兵的阻攔,他與且鞮侯的距離竟然越來越遠,只氣得徐晃暴跳如雷,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看着且鞮侯的背影,在夜色中,越來越模糊……
突然,前面一陣大亂,將完全將悶氣撒在敵軍士兵身上,大砍大殺的甘寧驚醒。甘寧忙抬眼看去,只見前面火光繚繞,火光中閃出一彪人馬,為首的一人,正是戎狄元帥!只見這一支人馬,約莫兩千人上下,在戎狄元帥的帶領下,迎着且鞮侯的方向而來。
戎狄!
甘寧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曾被他們生擒的人,看着且鞮侯與戎狄元帥的距離越來越近,甘寧不禁大急,若是讓他們匯合,再想斬殺且鞮侯就難了!怎麼辦……
突然,甘寧雙眼一亮,高聲喊喝道:“戎狄元帥,汝忘記了與我家主公的約定了嗎?速速擊殺且鞮侯,到時,平匈奴,爾為第一功!”
甘寧的聲音,壓過戰場的嘈雜,傳到戎狄元帥與正在逃命中的且鞮侯耳中,且鞮侯猛然抬頭,正見到戎狄元帥帶領大隊的軍兵奔自己而來,先前本來只有六分的相信,此刻,卻再無一分的懷疑,雙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啊?”
打馬來到且鞮侯近前的戎狄元帥被甘寧的話弄的一愣,然而,就在這一愣的剎那,就見且鞮侯的大刀猛然舉了起來,迅疾的劃過一道弧線,戎狄元帥只感覺脖子上一涼,一朵妖艷的血花崩現……
“為……”戎狄元帥征戰沙場多年,他當然知道那是鮮血,是自己的鮮血!戎狄元帥大驚失色,滿臉的不明白看着且鞮侯,只是此時,因為鮮血的噴涌。喉嚨被剖開,戎狄元帥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就連那剩下“什麼”兩個字都沒有發出來,帶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奇怪表情從馬上掉了下來。當場斃命。
“你們這些狗賊,居然敢暗算我且鞮侯!去死吧!”且鞮侯好象瘋了一般,頻頻揮舞着手中的大刀,大肆砍殺着眼前的鮮卑軍兵,雙眼,一片血紅,口中連連暴喝道:“匈奴軍的將士聽令,西鮮卑人是我們的敵人,一樣給本大人殺無赦!”
此語一出,西鮮卑士兵登時倒了大霉,原來他們看見且鞮侯殺了他們的戎狄元帥就莫名驚駭,現在這麼一鬧,西鮮卑士兵更加驚慌起來,再加上甘寧他們帶來的三路軍馬,幾方夾擊下.西鮮卑士兵更加沒有了生存之路了,登時被連連砍翻在地。
且鞮侯的突然舉動,使得西鮮卑士兵呆楞片刻后。卻是起了同仇敵汔之心,激起了這些蠻人的凶性,一個個嗷嗷怪叫着撲向了且鞮侯,似乎,原本的共同敵人反倒是不重要了,一時間,且鞮侯被西鮮卑士兵團團圍住,逃跑的勢頭為之一止。不過,眼下的且鞮侯早就殺紅了眼。全沒了裝出來的儒雅,也不去想太多,只是頻繁的揮動大刀,砍殺眼前出現的每一個人。
“且鞮侯。這次,看誰還能來救你!”
正這時,一道冰冷的、滿含殺意的聲音伴隨着凜冽的勁風自腦後響起。話音下,勁風中。且鞮侯只感覺渾身上下一陣陣的發涼,緊接着。那道勁風劃過自己脖子,感覺好象飛起來一般,眼前的一切,離自己越來越遠……且鞮侯不願相信,他自己的那柄大刀,砍在一名鮮卑人士兵的身上,而大刀的另一端,則是自己的身體,他清晰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上,腦袋已經不復存在,而自己的身後,一員大將,手擎大刀,滿臉不屑的盯着自己,正是一直追着自己的甘寧!
“原來,是這樣,我……”
帶着最後的一絲殘念,且鞮侯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馬背上的身子,隨着大刀另一端的鮮卑士兵的倒下,而跌落馬下,激起一片的塵埃……
戎狄被且鞮侯斬殺,且鞮侯又被甘寧一刀把腦袋削飛,群龍無首,頓時,匈奴大軍與西鮮卑大軍完全陷入了混亂之中。而甘寧三人率領的三千大軍,此刻殺起來更順手了,幾乎沒有一點的阻礙,就將眼前敢與反抗、四處亂跑的敵軍斬殺了個乾淨,余者,皆不知逃到了哪裏,幾人有沒心情去追,這麼多的人,難免有漏網之魚,首惡已死,在將投降之人盡數砍殺之後,甘寧幾人帶領着大軍,沖入西鮮卑大營的囤積糧草之處,一把火焚燒了個乾淨。隨後,甘寧三人便集合軍隊,按照事先約定好的路線,有條不紊的沒入黑暗之中,準備進行第二輪的伏擊。
而在另一方面,得意洋洋的步度根帶領大軍來到韓非的大營后……
當夜,韓非大軍大營之外,但見一支彪軍在步度根的帶領下,偷偷的向著韓非大軍的營寨摸去,只見步度根的軍馬一片肅殺,深寒的光芒從步度根的眼中浮起,待緩緩來到眾軍面前,但見步度根高舉右臂,便見身後諸軍嚎叫一聲,舉起手中的武器,向著韓非的大營疾奔而去。
步度根一馬當先,率眾直衝入營,四下的寂靜,守衛之少,絲毫沒有引起步度根的懷疑,按照烏維的說法,韓非的大軍主力當是去奪武州城去了。步度根帶領着大軍,直突而入,轉眼間就來到韓非的中軍帳前不遠,正這時,突見火光四起,無數手持長槍刀盾弓弩的軍士分為數隊從營內交叉盤桓的小道密密麻麻擁出夜色的掩護,典韋這個威武的身影在寒寒的冷風中顯得雄壯不以。
正在步度根震驚之時,就見前方的中軍帳簾門一挑,一人騎着戰馬走了出來,正是韓非!只見韓非眼中精光連閃,不屑的看着一臉驚駭的步度根,冷笑道:“西鮮卑王,不知道烏維的這個將計就計如何啊?你這榆木疙瘩腦袋真不咋地,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哼,怕是你還不知道吧,早在你到來之前,於夫羅就已經投到了本太守的麾下,只不過,你來得也太巧了一點,正趕上了於夫羅獻城之時。正好,本太守也免得前去你的地盤作戰了,順手牽羊,一併把你在這也收拾得了。”
韓非的一番話,說得風輕雲淡,卻聽得步度根心中起了滔天駭浪,步度根不敢相信的眼睛越睜越大,失聲吼道:“不可能,於夫羅怎可能來騙本王,韓非小兒你不要信口雌黃……”
一看步度根的表情,韓非就知道,自己所料,十有**不會差!此刻,韓非心中更有底了,輕笑道:“哦?本太守是信口開河還是滿口雌黃?步度根,你好好想想吧,你們與匈奴人假打,以引誘我軍中計,伏擊我軍埋伏匈奴人的大軍……這一系列的事,你因該比我韓非更清楚,可是,為什麼我卻知道了呢,步度根,你難道不會想想嗎?知道你會帶人來劫本太守的大營,哼,是不是烏維告訴的你,本太守的大營中沒有多少人,主力不在這裏呢?步度根,你這冥頑不靈之徒,本太守好生讓戎狄他帶話與你,讓你投降,你卻反過來算計本太守,今日,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聽着韓非嘴中冒出的一個個自己視為機密的計策,步度根臉色越來越差,他知道,這些事情,知道的人,只有那麼幾個,然,自己的心腹萬不會說將出去,那麼,唯一能說出去的人,只有烏維!
一想到已經離開的烏維,步度根心中就是一沉。
“難道……”
“呵呵,是不是很生氣?”韓非好笑的看着臉色狂變的步度根,冷笑道:“好好的陽光大道,而不去走,偏偏走上這獨木橋!地獄無門你闖了進來,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於夫羅!烏維!”步度根雙眼現紅,猶如憤怒的獅子一般咆哮連連,但是,他也知道,此處乃是是非之地,猛的一撥馬頭,高聲喝道:“撤退,快撤!”
“步度根,你當本太守的大營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哼!想得美!三軍將士何在?給本太守殺!”見步度根想要開溜,韓非冷笑着高高舉起鳳翅玲瓏戟,復又猛的揮下。
“步軍上前,弓弩手準備,射!”正等着韓非命令的典韋,見韓非大戟揮下,雙眼閃過嗜殺的光芒,不自覺的緊了緊手中的兵器,冷聲喝道。
“嗖嗖嗖……”
“噗噗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