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年賭約(上)

第十九章 一年賭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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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公子倒是好氣魄!”韓非如此豪邁,赤誠相見,郭嘉也是忍不住喝了一聲彩,微沉吟了下,方又道:“公子想要嘉為汝效命,卻也不是不能……只不過,在此之前,嘉尚有幾個問題,若公子能為嘉解開心中之惑,嘉之賤軀,就是從此賣與公子,又有何妨?”

“郭兄有什麼疑問,不妨儘管問來,只要是非所能回答的,定當如實。”韓非誠懇的說道。

“嘉的第一的問題就是,若公子將來得了天下,將如何待天下之百姓?”郭嘉雖有名氣,但卻是寒門出身,最先想到的,就是百姓的問題。

“在非看來,這天下,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韓非說道。

“等等!”郭嘉一聽,忙出聲打斷了韓非的話,不解地問道:“韓公子,這‘亡,百姓苦’,嘉理解,但是這‘興,百姓苦’,卻是從何說起?”

韓非微微一笑,道:“王朝之‘興’,必大興土木,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不堪其苦。像秦王朝興起時,築長城,開馳道,造官室,勞役繁重,百姓受盡了苦。同理,大漢朝也是如此,無論是前朝長安,抑或是今朝洛陽,哪一京都的落成,百姓又少了疾苦?興則大興土木,亡則兵禍連結,不論‘興’、‘亡’,受苦的都是百姓。”

郭嘉沉默。

身為最底層的寒門子弟,郭嘉又怎會不知道韓非所說的,乃是事實。秦王朝且不去說,單說高祖、武帝,乃至後來的光武中興,可以說,天下太平,但是,死在繁重的勞役下的百姓,又有幾何?

韓非站起身,慢步踱至帳門口,透過帳門的縫隙,呼吸着冰寒的冷風,聲音飄渺傳來,“非自幼生長在洛陽城下,諸如此般慘像,見過不知繁幾,雖然見得多了,但非並未麻木!吾雖不曾讀過所謂的聖賢書,但卻也略是知曉,朝代之更替,無不是在說百姓之重要。正所謂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統治者只看到了世家大族的重要,然卻不知,動其根基者,卻是百姓。正如秦王朝,動其根基者,正是陳勝、吳廣的起義,相對的,張角的黃巾起義也是如此,雖然被撲滅了,但是,誰又能否認,大漢之根基未動?”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真jīng辟也!公子自言不曾讀聖賢書,卻令嘉這許多讀聖賢書者慚愧。如此之言,發人深省,嘉自認不如也!”郭嘉眼中光彩連連,站起身,心悅誠服的沖韓非一禮,道:“公子即言‘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那麼,嘉敢問,如公子為君主,將當如何使百姓脫離這苦海?”

發現問題不是最重要的,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非之夢想是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書讀,人人有錢花……這個世界不存在剝削,不存在壓迫……只不過,非亦知道,這個夢想實現起來,很難,至少,那些世家大族們就不會同意,因為,這涉及到了他們的根本利益。”

韓非頓了頓,沉聲說道:“若是想要實現這一夢想,打擊世家,卻是首當其衝,勢在必行!”

“公子很仇恨世家?若嘉不曾記錯的話,公子同樣是出身世家吧?”郭嘉疑惑道。

世家出身,卻不維護世家的利益,在郭嘉看來,有點費解。

雖然韓非編織的偉大藍圖很是誘惑人,郭嘉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陷入這美好的世外桃源,但,他自始至終保持着一份的理智,一份的清醒,這,就是“鬼才”郭嘉。

“觀天下之亂者,自古以來無外胡帝、臣兩者。帝若賢,則朝堂清明,多君子,少小人,上行下效,政績斐然;若君昏而臣賢,好比一木,枝粗而桿枯,rì后必有大禍;若是君臣皆賢,便是百世強朝,諸般不敢犯;反之,則是禍期不遠,徒苟存也。經王莽之亂,後漢前期經濟凋敝,百廢待興,到了中期以後,外戚、宦官勢力逐漸抬頭。在這一時期,世家以自己的活動為後漢政權的鞏固和清明做出了貢獻;另一方面,世家又以自己的私學教育為後漢政權籠絡和培養了大批的英才;後漢貴名節,重義氣,處在社會上層的世家們卻是為社會起了很好的表率作用。然後期社會形勢rì益嚴峻,政治黑暗腐朽,在這種情況下,世家也產生了分流,他們中的一部分繼續堅持自己的理想同黑暗腐朽勢力鬥爭,比如我朝;而另一部分卻是明哲保身,甚至同豪強勾結,囤積奇貨,割據稱雄;還有一部分選擇了隱居山林,以獲得自己jīng神上的純潔與安寧。此也世家,彼也世家,大廈將傾,便是言此也。試問,若非得天下,安留此禍根?不若造福黎民百姓,使天下安泰,少了動亂之根,以為長治久安。”韓非朗聲回道。

郭嘉微微頷首,韓非說的這許多,有不少,甚至是他平rì里都不曾思考過的,如今聽來,不禁耳目一新,心中自是佩服不已。顯然,韓非在這個問題上,考慮的已不是一時,若只是單純地敷衍於他的話,斷不會此般流暢。

沉吟了片刻,郭嘉問道:“嘉一直以為,這天下間能看透者,除卻嘉,應是寥寥,卻不想公子之論,比嘉更顯高明。嘉尚有一問,卻不知公子如何強國?”

韓非聞言卻是有點傻眼了,這個問題倒是有點難為他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這方面的經驗啊!

算了,想到什麼說什麼吧。

韓非苦笑了一聲,道:“郭兄這個問題,卻是難為了非,想非不過一白身,疏於經驗,既然郭兄問起了,非也只得胡亂言語幾句,怕是要惹郭兄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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