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衝擊血色亡界
“王!我想要她!”血王座上蜷縮在姜鳳王身邊的九幽后眼中閃着小星星道。
姜鳳不用問都知道九幽后是看上女魃這具除了背後骨翅幾乎完美的身軀,這等殭屍的身體是對於她這種沒有實體的幽靈有着超乎尋常的誘惑力:“再等等,剛開戰,你不用現在就出去,等到戰鬥快結束時我將她攝來便是,你就好好藏身於此,示敵以弱,先把敵人的有生力量勾出來你再出去。”
“多謝吾王!”
戰場上的女魃完成變身後還沒站穩,被燒了一肚子氣的山峰之屍便一腳踹在她的小腹,將女魃整個踹飛,砸在她身後的血界亡靈的大潮里,就這一下不知就得碾死幾十萬亡靈。
男魁急忙馳援,可煞淵也不是只有山峰之屍一員大將,皮膚慘白一副白面書生形象的白屍王憑空出現在它面前,抬手便撕開一條空間裂縫。
男魁不敢大意急忙剎車,這可不是普通的攻擊,否則他憑藉著強悍的身體就能硬抗過去,但這是空間裂縫,這可是空間裂縫。
這玩意兒若是不注意,就連帝王也得吃個大虧,他一介小小君主,實在不敢硬抗。
將對將,兵對兵,君主們打得火熱,下方的各類亡靈更是奮不顧身的廝殺,甚至因為山峰之屍率先沖入血色亡界並摧毀了大量亡靈的緣故,煞淵亡靈已經成功殺了進來,將戰場一步步向血色亡界深處延伸。
血色亡界不想看見這麼一邊倒的戰爭局面,可每次有新的君主出來試圖改變戰局都會有八方亡君中的某一位頂上去。
率領鐵僵大軍的魔狼尊剛露頭就被統御骷髏亡靈的骸剎骨龍迎頭痛擊。
會飛的紫檌星魅和她手下的飄影鬼潮更是被鬼魖君王跟他坐下的幽靈堵在門口打。
龐大的戰場橫跨七百多公里,從白天打到白天,然後又打到白天,極晝的北極沒有夜晚,但從開戰算起起碼打了八十多個小時,而隨着金龍完成了對這片時空的封禁加入戰鬥,原本就是勉強支撐的血色亡界更是被打得節節敗退。
整個北極上空都籠罩在屍氣鬼怨的陰雲之下,幾千萬年的白潔純冰也被黑色的屍水滲透幾十米甚至有些地方能達到幾百米深,本來靜謐安逸的北極冰原如今只剩下黑色的屍臭。
而這四天多時間裏林嘯也逐漸接收了原主的記憶。
第一天,他驚呼原主果然也是個穿越者,難怪這世界除了古老王還有其他帝王復活,畢竟原主賊能折騰,甚至把斬空搞去煙台當了軍司,就在他解決完古都危機被姜鳳接來古都之前甚至給他破格晉陞少軍統的文件都下來了,更離譜的是莫凡那小子在他的蝴蝶效應下沒能覺醒火系,也沒被感染成惡魔過,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雷光暗召喚四修的普通中階法師,就連他自己若是代替原主穿越到原主的時間線也不敢肯定能做到這些。
第二天,他開始奇怪自己為何與前主有那麼多相似的地方,因為前主在穿越前無論是名字、身世、性格、甚至是那個世界都幾乎吻合,唯一不多的區別就是那個世界裏面並沒有自己上輩子的那種可以給安排穿越的政府部門,甚至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純科學世界,這讓他開始懷疑原主是不是平行時空的自己。
第三天,之前的疑問沒有得到答案,但原主的記憶他卻已經接受完畢,從現在開始,他和此前的林笑就是同一個人!
得到完整的原主記憶后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為數不多的感覺就是自信了很多,
畢竟在這裏自己算得上是一個年輕的翹楚,而前世只是個一事無成的社畜。
回看戰場,有了原主的記憶之後再來看這兩個龐大的亡靈帝國開戰那就不是瞎看熱鬧了,而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帶入到其中的某個位置上思考着如果是自己那能堅持幾秒。
隨着時間流逝,煞淵亡靈也已經在山峰之屍的帶領下殺到了血色亡界腹地,其中一座堪比金字塔那般龐大的巨型祭壇赫然映入眼帘。
那裏即便不是對方的帝王陵寢想來也是一處要地,雙方的廝殺也變得更加慘烈,上一秒死守的女魃釋放了妖火燒死幾十萬煞淵鬼將,下一秒山峰之屍就能擲出兩記裂空之拳把幾千米範圍內的血界亡靈捲入時空裂縫。
打到這個階段上,兩方參戰的君主都已經不再把目標局限於兵對兵將對將的捉對廝殺,無論你強與弱,只要不是我的人那就是敵人,敵人就該死!
君主對普通亡靈出手,那麼擊殺的速度和效率瞬間就能拔破天際,雙方每秒鐘陣亡的亡靈高達數百萬,看似戰損比持平,但再看整個戰場都在血色亡界中,甚至煞淵亡靈已經殺到了血色亡界的腹地,相較之下還是煞淵亡靈佔了上風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一位帝王的王座下往往更是千里漂櫓,能成為帝王的那個不是鐵石心腸?
但看着戰場上被打的節節敗退的部下,那個不知名的帝王也許是終於坐不住了,在那座高聳入雲的古怪祭壇頂端,一座造型奇異的寶塔憑空出現,並懸浮在半空中。
寶塔五重,金剎高聳。
周匝十二,金窗玉戶。
朱柱素壁,甚為佳麗。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還這麼華麗,不用說它的主人一定是這血界亡靈的帝王。
寶塔出現時並沒有太多動靜,只放出來一點看似一戳就破的波動,卻從容的擊退了山峰之屍為首的幾大君主,和他們交手許久只能苦苦支撐的男魁等趁此機會連連後退,雙方各自警惕着但又默契的都沒動手,一時間這火熱的戰場居然又得到了片刻難得的寧靜。
而後從塔上傳來個蒼老的聲音:“古老王!朕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即便你和金嬌帝在朕家門口一戰,朕也沒有偏幫你們任何一人,為何你要如此尋朕的麻煩?”
姜鳳王斜睨在血王座上看着畫面中的寶塔,似乎在透過虛空和那位未曾謀面的帝王對視,而後用一股模糊聽不出男女的聲音毫不客氣的回應道:“你是何人,在朕的面前也敢自稱為朕?”
那蒼老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被姜鳳氣到了,語氣也變得沉悶:“朕便是朕!無需向你解釋,朕不喜爭鬥,所以設陵寢於這極北之地與世無爭,然你無故來犯,真當朕不會生氣嗎?”
“廢話真多!氣又如何?不氣又如何?朕當年橫掃天下之時你祖宗都還沒有出生,在這兒給我充什麼大尾巴狼?敢窺伺朕之戰場,那朕就要打你!”
“古老王,你好生不講道理!你要戰!那便戰!朕之子民!死戰!”
那蒼老的聲音里滿是憤怒,下達了死戰的命令的同時那寶塔釋放出無盡炫彩的光芒,正是之前高掛天空之上的那些極光,原來那極光竟是這座塔散發出來的!
這死光如瀑布似噴泉般從塔頂噴涌而出,又如水流般傾斜而下,迅速瀰漫到每一處血界亡靈,然後滋潤他們體內的晶核,恢復他們消耗的屍氣的同時也能讓他們更具威力。
極光灌體,戰場一反攻守之勢,曾被山峰之屍撕去了小半截身體的巨蚯魔帶着滿腔怨念捲土重來,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那氣勢一時間居然蓋過了山峰之屍。
山峰之屍和巨蚯魔戰上,那個千米之高的女魃竟然也不說換一個對手,配合著巨蚯魔居然開始了二打一。
巨蚯魔皮糙肉厚又善纏鬥,女魃雖身形龐大卻不失靈活,兩者配合的竟天衣無縫,打的山峰之屍一時之間連連敗退。
男魁在受到極光洗禮之後各項屬性也提高了一大截,一拳擊飛了攔路的白屍王,甚至還有空偷襲一手瑪瑙屍君,待到白屍王捲土重來,他居然能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戰場的其他部分也是如此,之前一路高歌的煞淵亡靈居然被反壓了一頭。
“不對勁!”姜鳳坐在血王座上吃着九幽后剝的葡萄,光滑緊緻的額頭擠出一個川字,她總感覺戰場上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卻想不到是哪兒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林嘯在一旁看着她倆眼神很是羨慕,好歹也是我提供的葡萄,剝了葡萄就不能喂我吃幾個嗎?
“說不上來,總感覺戰場上怪怪的,但就是說不上來哪裏怪!”姜鳳越想越想不通,甚至葡萄也不吃了,皺着眉頭冥思苦想。
林嘯趁此機會把九幽后剛剝開的葡萄搶過來滿足的吃下,引來九幽後幾個嫵媚的白眼。
“要我說啊,戰場上沒啥怪的,倒是那個不肯露面的帝王有點摸不清心思,別人打到他家裏甚至都打倒祭壇了才想起來給屬下強化一下,這不是有問題嗎?換做是你,你會任由別人深入煞淵,打穿了你煞淵的前七層佈置,然後到了血王座面前了才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