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還未待妤蓼明白顧伽口中的:其它你們隨意指什麼,遠處到來的各色的魔族給到了她答案。
妤蓼有些沒好氣的收回視線,敢情他這魔尊早知道被叛變了啊。
她面帶了些促銷朝朝顧伽問道:“你這魔界之主真的是被反了啊?他們是怎麼出來的?還有他們都是從哪出來的啊?”
顧伽聞言冷哼了聲,微側首朝身後蘇慕看去一眼道:“這你得問問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蘇少主想必很有經驗。”
“師尊,澤陽派有處後山秘境,也類同於我們的臨界界門。”覃夙此刻在旁輕聲提示道。
類同於臨界界門,也就是魔界人界的交接處,臨界屏障未破下,這些魔頭的由來自然便清楚了。
“蘇少主,你們澤陽派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與魔族屢次勾結,你們也不怕遺臭萬年,就不怕以後無弟子再進澤陽了嗎?”妤蓼微皺眉目道,對他們澤陽派算是徹底沒了期望。
本以為上世倒戈的厲害是形勢所迫,沒想到這世竟直接和魔族上下勾結起來。
蘇慕在這話下也沒了反駁,只是仍舊滿眼不甘道:“你以為我們想同魔界勾結?當初老魔尊從我們秘境逃出,我們不從之下難道非得以身明志?”
“再說了,你們無垢山一家獨大多少年了,你們除魔衛道為己任,難道我們也就非要如此?”
“閉嘴,臭蟲的話就不要在我師尊面前細說了。”覃夙話落直接點了他的啞穴。
冷眸對視下,蘇慕心有憤怒,但還是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顧伽,我知曉你對這老魔頭是除之而後快,但你一個人未必是他對手。”說著,妤蓼斂下眸子沉思了瞬,掃了眼上方。
此刻,晏束在老魔尊的攻勢下節節敗退着,底下無涯山的弟子也快撐不住了。
她這才接着道:“這樣吧,我和覃夙來對付他,順便問詢下燕兒他們的下落。顧伽你去應付你底下那些部眾如何?”
顧伽掃了眼遠處越發靠近的各色魔種,他下意識的便想拒絕。
但看着面前女子那雙泛着瀅瀅水光的眸子,他直接點了頭。
下瞬,妤蓼朝他露出了個淺淺的笑意來,便讓他將悔之的話也吞了下去。
在妤蓼回首的那瞬,顧伽松握了下手中捏着的扇柄,他在這刻知曉了何為動心。
“師尊,我們是待會還是就現在上?”覃夙邊說邊朝師尊方向靠近了些,擋住了顧伽還要看向她的視線。
覃夙在師尊徹底回首后,側頭冷眼掃了眼顧伽,眸中有着濃烈的警告。
在這視線下,顧伽捏緊了扇子病移開了視線。
稍頃,顧伽掃了眼遠處的局面便破了隱匿術法,直朝魔群而去,截住了他們要朝底下無涯山修士的動手,率先一人打開了這場爭鬥的局面。
妤蓼對顧伽的衝動微蹙眉目,只能收回視線看向了上方的老魔尊和晏束二人。
只見,老魔尊雖然體型碩大,但他手上的兩柄斧使的格外利索。
在他手上,兩個斧頭就猶如被牽了線,晏束的近攻和遠攻都拿這兩柄斧頭沒辦法,現在更是猶如戲耍一般逗弄得晏束毫無辦法。
妤蓼和覃夙二人在上世便已領教過這兩柄斧子的厲害,這兩柄斧子並不是被老魔尊雙手在握。
實際控制的是他十根手指上泄出的血腥絲,這些如蜘蛛吐絲便是老魔尊控制的源頭。
“現在吧,無涯山的弟子和晏束都快要撐不住了。”說著,妤蓼將手中長劍松握了下,眸中堅定。
覃夙目不轉睛的看着破開隱匿的師尊,眼睫微眨下眸子裏有欣賞和激動。
下瞬,夙清劍也被他握在了手中,就在身後的蘇慕準備后挪動時,覃夙一個回身瞬移下打暈了他。
妤蓼掃了眼被覃夙扔擲一旁的顧伽。
她停住要上躍的身形,微蹙眉目道:“此人多次和魔族勾結,待這場大戰後,讓他澤陽派長老親自來公開論罪。”
上次簪花大會因為他也是啞魂的服用者,這才免去了一次。
此次,諒他們澤陽派也不敢再這麼明目張胆的包庇了。
覃夙點了點頭,為防止他的逃脫,在門上又加了一道禁錮術法。
兩人點了點頭后,二人一道朝上方躍去,站在了老魔尊和晏束兩人比拼的中心。
妤蓼的清塵劍格擋開了一把甩向晏束的斧子,讓晏束在應對另一把斧子喘了口氣。
“道主,你們在此就太好了,你師兄呢?”晏束御劍朝妤蓼靠近幾步,話里有着些欣喜。
在這話下,妤蓼明白他的確是將消息通知到各門派了,也許師兄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她掃了眼對面正望着他們二人的魔尊,便故意說了句,師兄他們沒來,只讓我們來支援你們。
晏束聞言面上多了絲驚駭,說了句他都成無垢山掌門了,怎麼還這般大意。
妤蓼只得朝他回了個笑意,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憑你們三個,今天就想將我誅滅。”老魔尊許是聽聞了妤蓼的話語,一掃先前的戒備之色。
老魔尊在上空如履平地,正收放着手上斧子邊朝三人靠近,嗤笑一聲再接着道:“想必你這白衫女子便是臨界道主吧,當真是修仙派無人了,派你和一個小少年來捉我?”
話畢,他徑直大笑了起來,底下的一眾也從哭喊跟着他嬉笑起來。
妤蓼掃了眼底下情況,知曉老魔尊算是徹底控制了底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圓形陣仗。
也正是這一眼,她注意到了這老魔尊身上的血色霧絲正朝下方浸潤着,底下的這些明明沒有生命的人,他們卻很是渴求着血色戾氣,還有因此而推搡的。
他們就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般,此刻正貪婪地吸食着這血色戾氣。
這恐怕便是陣仗還未成的緣由,這老魔尊在同他們拖延時間。
雖然她不知曉這是啥陣仗,但能讓這麼多人無辜喪命,恐怕是極其兇惡的陣仗,這個陣仗不能成。
起先,妤蓼還想着能拖延些時間是時間,只要等到師兄們來,人多力量大,不怕這魔頭不能誅殺。
但此刻,她側首朝覃夙示意了下這些血色戾氣,出聲道:“阿夙,我們得速戰速決,不能讓他這陣仗成形。”
覃夙朝她點了點頭,率先提着長劍直接攻了上去。
妤蓼掃了眼覃夙和背影,回首匆忙和晏束說了句讓他去下邊幫他的弟子,這裏交給他們。
話落她便藉著覃夙的攻勢,也舉劍攻了上去。
二人都是和老魔尊有過對戰經驗的人,縱然覃夙此刻的修為不如上一世,但他憑藉上世的無情劍法,還是能在這老魔尊手下討些便宜。
妤蓼的清塵劍檀木所成,上邊的法印自有對魔族的剋制。
是以,在二人密集的功勢下,老魔尊臉上帶了些慎重起來,這兩人不像他想的那般弱。
又是一個回合下,妤蓼朝覃夙一個點頭,二人便極有默契使出一招前後夾擊。
老魔尊被逼無奈下的,他停止了朝底下乾屍供應的血色戾氣。
他臉上的囂張肆意在此刻沒了蹤跡,又是一劍擊退下,老魔尊將手中斧子朝二人一前一後扔擲了出去。
妤蓼和覃夙兩人等的就是這刻,覃夙朝師尊一點頭下,他手中長劍便幻化成了滅魔琴。
十指微撥動下,琴聲起。
下瞬,老魔尊後退了幾步,眼帶疑惑的掃了眼他手上的滅魔琴。
“這是什麼東西?你這小娃娃究竟是誰?”話落,老魔尊握住了被二人打回的斧子,眼帶狠戾的朝覃夙手上的琴弦看去。
須臾,底下眾魔的吼叫引起了老魔尊的注意,顯眼也是也受到琴聲的影響。
“此為滅魔琴,你剛剛也親自體驗到了,它的確就是你們魔族的剋星。”妤蓼握緊手中劍朝他靠近了幾步,又掃了眼底下的情況接着道:“我兩位徒弟現在何處?”
老魔尊掃了眼眼前的白衫女子,臨界的守界人啊,想來這少年人便是他二徒弟口中的大師兄了。
“殺了,我將他們都殺了。”老魔尊說著伸出舌尖舔了圈下唇。
在看見眼前女子眸中的慌亂和驚懼時,他臉上的笑意惡劣極了。
“他們死的好慘啊,臨時前還在喊着你這個當師尊的救救他們。”說著,老魔尊趁着女子恍神之際,他意猶未盡的舔着下唇,眸中里閃過一瞬惡意,正邊說邊緩步朝妤蓼而去。
“尤其是你的小弟子蘇燕兒是吧,哭得我差點都要心軟了…她要本尊帶話給你…她說師尊她…”
覃夙此刻站師尊的身後,臉帶焦急的看着還欲朝她靠近的老魔尊,他來不及喊什麼下便直接撥動了琴弦。
琴弦聲尖利又急切,雖然對魔族的影響減半,但也讓妤蓼的心緒穩定了下來。
剛她竟然差點陷入了老魔尊設置的迷境。
她一個后移拉開了二人距離,朝覃夙淺笑了下以示沒事和謝意。
“師尊,安心點,他會將師弟師妹們作為底牌的,不會輕易就殺了他們的。”覃夙此刻輕聲提醒道,示意師尊千萬別在信眼前這魔頭的鬼話。
妤蓼朝他點了點頭,手中劍松握了下找到了最好的拿捏點。
“阿夙,為師上世一直後悔沒有用這招,你且看好了。”妤蓼朝覃夙說了這麼一句,淺淺一笑便執劍而上。
只見,清塵劍在要靠近前方的老魔尊時,從她手中直接幻化開來。
以妤蓼手中這把為中心,兩側各散五把同樣的劍來,這些劍隨着中間這把劍的走勢,被主人帶着一起沖向了前方的魔尊。
須臾,老魔尊的眼中便只餘一白衫女子。
還未待他反應過來,十一把泛着青色光暈的劍陣已然朝他穿胸而過。
噗嗤的聲響下是十一把劍的急速穿過,十一個的血色窟窿便被妤蓼埋在了他胸口。
老魔尊垂首掃了眼這身軀,恢復的速度跟不上清塵劍的腐蝕速度,這具肉身正徹底走向消亡。
他直接踉蹌着後退了幾步,手正拚命捂着胸口破洞處最狠的一個窟窿,這也正是十一把劍中實體的那把劍造成的傷害。
稍頃,撐不住身體的老魔尊已然半跪了下去,眼帶狠戾抬首朝前方的女子看去,待看到妤蓼白衫上的血色時,他臉上的笑意露出抹癲狂笑意。
好一個臨界道主啊,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還未待老魔尊張嘴要說些什麼,他的魔力便已然受不住這支撐,整個魔身又朝下跌落了段距離。
在這自然力下,猩紅的血色窟窿開始從里中散開血絲戾氣,滴答落下時,引得下邊的無數乾屍躁動起來。
覃夙手中撥動的琴弦聲控制了這份躁動,令這群乾屍逐漸從狂躁變為了安靜。
他擔憂的朝正用劍支撐着半跪的師尊看去,手下的琴弦聲也帶了些焦躁之意。
終於,在覃夙不惜灌入大量的靈力下,琴弦聲越發散出磅礴的氣勢來,此刻別說這些小小乾屍,就是前方和顧伽打着的魔族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有的甚至開始直接滿地打滾了起來。
顧伽瞥了眼上方的覃夙,眸子裏的厭惡不加掩飾。
雖然他自身也受了些影響,但也能讓他出手滅了眼前滿地打滾的魔族,用重炎火直接送了他們一個灰飛煙滅。
待將周遭的魔族剿滅盡,遠處些的魔族也不敢再上來時,顧伽朝上方越發急切的琴弦看去,眸子裏是滿滿的不耐。
但在下瞬,顧伽皺起了眉頭。
半空中,以劍支撐半跪的白衣女子,此刻身上那襲白衣已然不能算是白衫,血跡正慢慢滲透着過女子的衣服。
這越是看清下,他臉帶驚慌拋下了還要朝他過來的魔族,直接朝半空而去。
然而,就在眼看顧伽要靠近這白衫女子時,後方而來的覃夙直接將他推了開去。
望着白衫女子回首朝覃夙伸出的手,他捏住扇柄停住了腳步。
原來,妤蓼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選擇了覃夙了啊。
在底下顧伽注意到不對勁的時候,覃夙已然也注意到前方師尊的不對勁。
但他答應了師尊要用琴弦聲控住底下乾屍。
終於,靈田的靈力幾乎枯竭下,他算是用琴弦聲控制住了。
掃了眼底下失去意識全部躺倒的乾屍,覃夙按住琴弦直接幻化為劍,微皺眉目忍住了靈田燃燒的滋味。
在下一瞬,他便先顧伽一步至了師尊身邊。
還未靠近,濃烈的血腥味便告知了覃夙不詳。
視線下是血色已然將她肩胛骨的白衫染了紅,覃夙眼帶狠戾掃了眼遠處正要起身的老魔尊。
他咬牙忍住了要直接和這狗東西拚命的衝動,收回視線的他手上起了微藍的靈力,手指微動下便以他們二人為中心憑空而起了個靈力罩。
顧伽掃了眼靈力罩中的二人,唇角扯了下邊徑直朝還要過來的老魔尊而去,轉身時眸底也被猩紅之色浸染了徹底。
覃夙掃了眼過去老魔尊方向,這才半蹲下去朝眼前正顫抖的身影輕聲道:“師尊,妤蓼你怎麼樣?讓我看看你,你傷在哪了…你不要亂動…”
妤蓼似乎慢了幾瞬才聽見身側傳來的聲音。
她將撐着身子的劍用了下力,這才偏頭朝蹲下的覃夙柔柔一笑道:“阿夙,上世是為師沒能護好你,我剛剛那一劍厲害吧!為師也學了很多個年頭呢。”
“師尊,先不要說話,你忍着點,我輕點…我輕點的啊不疼…”覃夙邊說邊探向了她手上靈脈,將靈力源源不斷的朝她輸送過去。
然而,妤蓼在下瞬按住了他手,她朝覃夙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輸入了。
“師尊你這是在胡鬧,你別亂動我能救你,我可以救你的,弟子能控制好靈力的,不會有那股魔族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