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戀人-8

年長的戀人-8

洛岩終於明白,為什麼昨晚的宴傾寒臉色會不對勁,為什麼會吃飯都沒胃口了。

這孩子,多半是已經發現宴傾宇拿着自己的文章去參賽,還在比賽里獲獎,□□裸地剽竊了自己的成果!

可是不對,為什麼宴傾宇會有宴傾寒的文章?總不可能是宴傾寒自己給他的吧?

莫非……

是宴傾寒的班主任,又在從中作梗?!

洛岩思前想後,敲出了系統:

“統啊,我想查個細節,我想查一下,昨天宴傾寒得知徵文比賽結果的詳細經過。”

系統:【好的哦。】

【對了,系統可以為你提供‘攝像頭模式’,給你身臨其境的奇妙體驗。請問是否開啟‘攝像頭模式’?】

“開啟。”

【另外提醒一下,這是宿主第三次使用細節查詢功能了,餘下還有七次哦。】

洛岩沒有應聲,安靜地觀看起來。

*

昨天下午。

班主任一臉遺憾地通知大家,這次的作文比賽,他們高中無人獲獎。

同學們在下面議論了一陣,倒也沒什麼人懷疑。

這時,有人偷偷扔了個紙條給宴傾寒:

“學霸,怎麼連你都沒得獎?你作文寫那麼好的,聯考的時候連草稿都不打就能拿滿分的。”

宴傾寒“改頭換面”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人氣在班裏已經增長了不少。

除了長得好看以外,他不介意花時間給人講題,也從不嘲笑人聽不懂,更是在同學們心中加了分。

宴傾寒在紙條上回了一個“正常。文無第一。”

本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快放學的時候,有人帶了張報紙到班上,說:“我看到那篇獲獎的文章了。作者是私立高中的,名字和咱們班學霸還挺像,叫什麼,什麼‘宴傾宇’?”

宴傾寒的瞳孔一縮,拿過了報紙。

看完整篇文章的宴傾寒,帶着報紙直接去了班主任張垣的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里沒有其他老師,宴傾寒便直接問道:“張老師,我想問,為什麼我那篇故事,會變成了另外一個高中、另外一個學生的文章?”

張垣抬起頭,從鏡片上方覷着宴傾寒:“什麼你的故事,什麼另外一個學生?你在說什麼?”

宴傾寒將報紙攤開在桌上:“張老師,雖然極個別的細節不同,但我非常確定,這篇文章,就是我的。”

張垣推推眼鏡,不耐煩道:“你都說了細節不同,怎麼就能確定是你的?你怎麼知道別人就寫不出呢?你是什麼才高八斗紫微星嗎?一個故事就只有你能寫?“

宴傾寒忍着氣,一字一句道:“張老師,如果只有構思相同,或者個別的表述相同,那麼我想或許是巧合。但這從頭到尾的高度相似,絕無可能是巧合。”

張垣慢慢站起身,咧嘴笑道:“哦,你這麼確定是人家抄了你的?怎麼不說是你抄了人家的?”

宴傾寒依然維持着理智:“我不認為是抄襲,我認為,是他直接挪用了我的文章。”

張垣哈哈大笑起來:“宴傾寒,你小子怕不是得了什麼精神病?自大狂?你說他挪用,證據呢?你說文章是你寫的,草稿呢?”

向來都是一氣呵成的宴傾寒,自然拿不出什麼草稿。沒有證據的他,根本無法證明,這篇作文的作者是自己。

張垣眯了下眼睛,看着四下無人,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壓低聲音道:

“你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你媽媽說是什麼大家閨秀,當年不也就是在菜市場賣魚的么?一身臭味的魚販子,賣X都留不住男人——”

宴傾寒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眼睛唰一下就紅了,猛一下衝過去,對着那張扭曲的臉揮起了拳頭。

“你打!你打啊!”

“你這一拳下來,你還想拿獎學金?!我分分鐘讓你退學,滾回菜市場賣魚!”

恰在這時,數學老師和物理老師拿着教具進了辦公室,正看到比張垣矮一個頭的宴傾寒,眼睛赤紅地揪着自己班主任的領子。

“這怎麼了怎麼了!”

“哎呀宴傾寒!你這孩子幹什麼呢!”兩位女老師慌裏慌張地跑過來,趕緊拉開了宴清寒。

張垣整整衣服,開始胡扯起來,說宴傾寒對自己早就不滿,今天批評了兩句就要動手打人云雲。

還好,張垣日常不待見宴傾寒的事,其他老師都知道;宴傾寒平素是個多麼冷靜禮貌的優等生,其他老師也知道。

張垣胡亂叫嚷了一通,其他老師也沒真想着要揪着宴傾寒去找教導主任什麼的,只是都在教育宴傾寒,讓他小小年紀不要衝動,不要曲解老師的意思云云。

而宴傾寒,一直死死咬着嘴唇,臉漲得發紫,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

洛岩看到這裏,臉已經氣白了。

他簡直想直接衝到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前,把他所有的牙齒都打掉,骨頭打斷,讓他跪着跟小寒說對不起。

這時,系統提示他:

【檢測到宿主血壓不正常波動!請控制情緒哦!】

【還有,如果宿主想進一步了解關於作文比賽的其他細節,需要再使用一次查詢機會哦。】

洛岩深呼吸兩口,強迫自己平靜了些。

查詢作文比賽的細節?

不,不需要再查這個了。就如這個垃圾所說,小寒這裏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他自己寫的這篇文章,這也是這個垃圾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原因。

所以,自己需要查些別的東西,別的能讓這個偽君子跳腳呼痛的東西。

這個混賬,為了巴結討好王曼瑤,居然這麼對待我們小寒!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養得白白嫩嫩的小寒,是讓你這麼踐踏的嗎?!

洛岩點開積分商城裏的技能卡,忍着怒氣,一點點盤算起來。

*

三天後。

張垣和往常一樣,在辦公室里看着教案。

突然,擱在抽屜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拉開抽屜,推推眼鏡,看到黑白手機屏幕上,一個備註是“財神爺”的號碼發過來一句話:

【中午12點,老地方見。】

張垣心裏一驚,趕緊回了個“好”。

12點,張垣一陣風一樣地趕到離學校三條街的一個茶樓,在二樓的老座位見到了這位“財神爺”:一個大腹便便的、戴着金錶的中年男人。

張垣滿臉堆笑:“汪老闆,今天有什麼指示啊?”

汪老闆哼了聲,直接道:“張老師,你挺不知足啊。”

張垣一臉莫名其妙:“啊?”

汪老闆道:“說好了給你返10個點,你們採購40萬的教材,你獨獨拿走4萬塊,還嫌少?”

張垣更莫名了:“我沒有嫌少啊——4萬塊,我一個月工資也就5千,我怎麼會嫌少?”

汪老闆的臉油光光亮鋥鋥的,低吼道:“不嫌少?!不嫌少你深夜打電話給我,非要調成20個點?!我他媽一共就賺你們20萬,你想一口氣吃8萬?!你不就是幫忙說服其他人選我們的教材嗎?!我跟你講,張垣,你不想干,多的是人想干!”

張垣低聲道:“哎喲汪老闆,這,這誤會啊!我什麼時候給你打過電話,我可沒有提過這個要求啊!”

汪老闆嗤笑一聲:“少在這兒跟我裝了!你說的那些細節,那些細節只有你知道!你還在電話里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同意,你就去舉丨報我,說我的教材質量低劣,還有黃丨色丨插圖!”

張垣也有些急了,頭頂上一顆顆的冒着汗:“我說了不是我打的電話!我昨晚手機一直關機充電根本沒用過!是不是有人嫉恨我,嫉恨我能搭上汪老闆你這條線,故意來壞事的!”

汪老闆盯着這聲音都開始發抖的男人,似乎在衡量他話里的真假。

張垣趕緊道:“汪老闆,你想想,我天天裝孫子伺候那幫傻X學生,二逼領導,累死累活才掙5000塊,這幫你動動嘴皮子的事,稍微冒點風險就能拿幾萬塊,我傻啊我不幹?”

“而且,咱合作也不止一次了。上次那版課外閱讀教材,您賺了10萬塊,我拿了1萬,我已經挺樂呵的了,從來不嫌少啊。”

“我猜,搞不好是周圍有人嫉妒我,想把這個生意搶走,才冒充成我給你打電話——給你打電話的,肯定不是這個手機號吧?”

汪老闆點了下頭:“是另外一個號,打過去就沒人接了,但說話的聲音,和你一模一樣!而且,還知道上次那版教材油墨不合格的事!這件事,不就只有你我知道?!”

張垣思忖着:“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跑去做了檢驗,然後故意噁心我們……總之,汪老闆,你相信我,我絕對是要緊緊抱住你大腿的,一點其他心思都沒有!”

接下來張垣又賭咒又發誓的,總算哄住了這位財神爺。

最後,張垣答應回去好好找一找,看是誰要壞他們的事。

在張垣前倨後恭地送財神爺出茶樓以後,坐在離他們幾米遠的位置,一直在戴着耳機喝茶的洛岩,摘下耳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當天下午。

被中午那件事嚇得不輕的張垣,一直心神不寧。

他把和自己有仇的,以及有可能嫉恨自己的人,一個個排查了一遍,實在想不到會有誰,既知道那麼多事,還能知道汪老闆的私人號碼,還能偽裝成自己的聲音。

總不可能是神仙,是鬼魂吧。

他徒勞地抓着頭皮,抓得都快出血了,也沒想出來是誰在搞事情。

下午五點,又到了校內廣播的時間。

每天下午廣播台都會播放一些同學們送過去的文章、錄好的歌曲什麼的,也算是學校的一個特色。

往常張垣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站起來跟着裏面的歌曲哼哼兩聲,或者和其他人一起點評一下,但現在,他只嫌這個聲音吵得慌。他忍着煩躁,想要把辦公室的門窗全關上,正聽見小主持人用甜美的聲音播報着:“今天我們收到了一個很特別的錄音,是一段即興表演的戲劇,大家一起來欣賞一下吧——”

【張老師,你挺不知足啊。】

【說好了給你返10個點,你們採購40萬的教材,你獨獨拿走4萬塊,還嫌少?】

【我沒有嫌少啊——4萬塊,我一個月工資也就5千,我怎麼會嫌少?】

【我苦哈哈受一個月氣,我天天裝孫子伺候那幫傻X學生,二逼領導,累死累活才掙5000塊,這幫你動動嘴皮子的事,稍微冒點風險就能拿幾萬塊,我傻啊我不幹?】

【而且,咱合作也不止一次了。上次那版課外閱讀教材,您賺了10萬塊,我拿了1萬,我已經挺樂呵的了,從來不嫌少啊。】

廣播的聲音很響亮,很清晰,迴響在學校的每一個角落。

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安靜。

宴傾寒的同學們,一個個都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張垣,已經腿軟得站不穩,滿頭滿背都是冷汗。

很快,校長帶着學校的保安,衝進了辦公室:“張老師,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吃了多少回扣?!給學校整了多少毒丨教材?!”

“不,不是,我,我可以解釋……那不是……不是……”張垣抖如篩糠,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

他扶着門框,驚懼地看着校長,看着周圍的保安,看着辦公室外瞠目結舌的同學。

他胡亂張望着,倏然望見了人群中一雙黑漆漆、陰沉沉的眼睛。

對!宴傾寒!我怎麼把他忘了!是他!

慌不擇路的、已經不剩什麼理智的張垣,顫着手指向宴傾寒,對校長道:“校長,是他陷害我!一定是他!他一定是恨我整他!恨我換了他參賽的作文!他前幾天就想對我動手!”

“一定是他害我!”

年過半百的校長臉色更難看了:“整他?換作文?!你還干過這些事?!”

張垣又是渾身一抖,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面如死灰地最後掙扎着:“不,不,校長,我暈頭了……你聽我解釋……”

校長氣得開始冷笑:“好,好,你解釋。我剛才已經報警了,你跟警察解釋去吧!”

張垣終於癱在地上,變成了一灘泥。

他知道,他的職業,他的名譽,他的人生,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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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總被人覬覦[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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